“额……要很正式那种吗？”南歌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呢。
第一次约会，她什么都不懂，整个人都有些懵。
加上这几日老鱼一直在给她灌输各种知识点，导致她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完全没心思顾及其他。
“当然！”老鱼给她找了两张照片，“就大概这种，把你那些晚礼服什么的通通拿出来！”
南歌凑近了眼，吸了口气：
“这……太夸张了吧？”
她是去约会，又不是去参加晚宴。
这裙摆都拖地了，到时候她要是去吃路边摊的话，估计会被当成神经病吧？
“你一个单身狗懂什么，就是要隆重，才能体现出你对这次的约会很重视。”
南歌信了他的邪。
只是翻了翻衣柜，她没有那么夸张的晚礼服。
最夸张的也不过是一条黑色的公主裙。
“就这个吧。”老鱼一锤定音。
南歌额了一声，拿着那件裙子左看右看，有些怀疑人生。
“你得相信我。”老鱼胸有成竹，“你其他的衣服都太单调了，一点新鲜感都没有，穿出去还不如睡衣呢。”
南歌：“……”
“还有什么吗？”
“礼物，你有准备礼物吗？”
“差点忘了！”
“现在准备也来得及。”
“走走走，出去逛逛。”
——
男人还是比较了解男人的。
一进商场，老鱼就非常有目标的拉着南歌去看配饰。
领带领夹胸针手帕袖扣。
都是一些不是特别贵，但沈晏清也能用上的东西。
因为上次和沈晏清一起买过领带，所以南歌毫不犹豫的去看其他几样。
“这对袖扣很好看诶，你觉得呢？”南歌自己没什么主见，这种男士配饰，老鱼的意见就很重要了。
“不行，这个太幼稚了，给南哥买还差不多。换一个。”
“那这个呢？”
“价格太低了。有点拿不出手，你送了他也不会用啊。”
“也是。”
南歌继续挑。
挑了将近半个小时，两人的意见终于一致。
南歌也松了口气，头一次觉得送礼物这么麻烦。
既然都出来了，南歌就想顺便逛逛。
老鱼也没其他事情做，便陪她一起。
南歌想买一双配那件黑裙子的鞋子，两人刚进店里，旁边有高跟鞋的声音靠近。
“诶，真的是你啊。”
南歌和老鱼一同看过去。
对面的女人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年纪，打扮得很成熟，从头到尾写满了“有钱”二字，全是名牌。
只不过这人……老鱼并不认识。
于是他目光一转，看向南歌。
旁边的南歌也是一脸茫然，她认识这人吗？
女人冲她笑了笑，“我们在沈晏清家见过的。”
“啊！”经她这么一提示，南歌脑海中迅速闪过那晚的画面。“您是沈总的表姐对吧？”
“是。”女人冲她伸出手，轻轻一握，“刚才你还没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好巧啊。”
南歌干巴巴地笑了笑。
她和对方只能说是见过而已，根本不熟。
也不知道该聊什么。
“这是你的？”女人眉头一挑，看向老鱼。
老鱼也不过才二十出头，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和几分不羁。
和沈晏清完全不是一个风格。
这个时间出来一起逛街，真的很难不让人多想啊。
“这是我朋友。”
“哦。”女人点点头，似笑非笑。
“晓玥？”
听到声音，女人回头看了一眼，冲对方招了招手，“小姨，我在这儿。”
小姨……
南歌微怔，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随即就看到一位妇人缓缓走了过来。
对方看起来，比她妈妈年纪要大一些，大概五十岁左右，但气质也很好。
就在她愣神之际，老鱼偏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对面这个大妈脖子还有手上的翡翠好贵的。”
“啊？”南歌倒是没注意。
老鱼家里就是做珠宝生意的，这种他随便看一眼就知道大概什么价位。
“这大妈来头不简单，模样看着也有点尖酸刻薄。沈总的小姨？”
对面这个叫“晓玥”的是沈总的表姐，那这个小姨肯定是两人的小姨了吧？
“小姨您来得正好，这就是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个小姑娘。”晓玥一把挽住妇人的手，然后指了指对面的南歌。
下一瞬，南歌就感觉到对面一道凌厉的视线朝自己看过来。
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似的，那目光丝毫不避讳，带着一丝审视感，和微微的敌意。
让人很不舒服。
南歌抿了下唇，礼节到位，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妇人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开口。
大概是对她不满，很快就错开了视线。
不过这样也好，南歌也能松口气。
刚准备和晓玥打声招呼离开，就听到对方热情的和她介绍：“你是叫南歌对吧？这位是沈晏清的母亲哦。”
“！”南歌刚到嘴边的话停住，瞪大眼睛去看那位妇人。
旁边吃瓜的老鱼也是一愣。
不是小姨，是沈晏清的妈？？？
不过，让南歌不解的是，那天沈晏清明明说他的母亲在国外啊。
怎么现在……
“既然遇到了，不如一起吃个饭吧？”晓玥提议。
老鱼额了一声，觉得对方脑子有点问题。
这吃饭是怎么好意思提出来的？
但对方主要还是邀请南歌，他也不好拒绝，只能冲南歌使眼色。
“不好意思啊姐姐，我和朋友还要买些东西。而且家里已经准备好午饭了，我们马上就要回去了。”
“还是下次吧。”南歌的话也算得体。
“也好也好，下次叫着沈晏清一起，咱们一家人坐下来吃。”
晓玥这话刚出口，南歌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旁边妇人的一声呵斥：“晓玥，你说话真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谁和谁一家人？”
第71章 沈晏清是来兴师问罪的？
沈晏清母亲这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脸色都跟着一变。
“小姨……”晓玥皱了下眉，觉得她这么说不太好。
南歌脸色也不好看，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伯母，我们好像是初次见面吧？我应该没做过什么让您不满的事情吧？”
“没有吗？”妇人忽然笑了。
“你和沈晏清不是在一起了？”
“……”南歌没搞明白这前后的因果关系，有些无语，“首先，我们没有在一起。不对，是还没有。”
“但是，就算我们现在在一起了，您又是对我有哪里不满呢？”
妇人甩开晓玥的手，上前一步，笑容得体：
“我对你本身是没有敌意的。听晓玥说，你是个很好地女孩子。我也觉得你很可爱很漂亮。”
南歌抿了抿唇，不卑不亢的注视着对方。
她隐隐觉得对方后面还有个“但是”。
“但是——”
果不其然，南歌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还有些小得意。
一瞬间也不是很在意对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了。
“我儿子要和谁在一起，未来要娶谁都必须要经过我的同意。你虽然漂亮，但不在我的选择范围之内。”
听完这话，别说南歌了，旁边的老鱼都忍不住笑了。
两个小朋友全然忘了这是个什么场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南歌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哈哈哈哈……”老鱼抬手搭住南歌的肩膀，笑得都要岔气了。
相比之下南歌稍微正常一点，没敢那么放肆。
她家教好，知道这种场合笑不太礼貌，所以还算克制。
可老鱼才不管这些呢，哈哈哈的声音吸引了周围不少进店选购的路人。
对面的妇人第一次被这样围观，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
“你们家里就没有教过你们什么叫礼貌吗？”
“不好意思啊伯母。”南歌有些尴尬，“我们家教都还不错，只是你这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我们忍不住。”
“伯母，大清早亡了，这又不是皇帝选妃，现在都提倡恋爱自由婚姻自由。”
“还有您说……我不在您的范围之内，嘶，可是我又不是想和您谈恋爱啊。”
“所以我在不在您的范围之内，对我来说，好像并不是很重要诶。”
“……”
好在老鱼熟悉南歌的脑回路，不然他都会以为南歌是故意在阴阳怪气。
因为南歌本身就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番话后，就显得更气人了呢。
但是别说，哈哈哈哈听着还蛮爽的！
“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是伶牙俐齿的。”妇人冷呵一声，觉得南歌过于天真，“你倒是可以看看，如果我不松口他会不会和你在一起。”
“还有，我是他的母亲，我的要求就是他的要求。我说不喜欢你，他就不会喜欢你。”
换做旁的小姑娘，要么被气死，要么被气哭。
但是南歌就不一样了，听到这话后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想笑。
小企鹅别看平时呆头呆脑的，遇到坏人来抢自己的小鱼鱼，也是会奋力抵抗的！
谁说企鹅咬人不疼的！
老鱼本来还想帮忙说两句，但南歌手一挥，把碍事的他推开，然后单手叉腰气场全开：“伯母，您说的这些我一个字都不会听进去的。”
“我还是那句话哦，您说什么对我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至于他喜不喜欢我，他对另一半的标准，我会从他的嘴里得知，而不是您。”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有独立思考的能力，都有自己的审美标准，应该不需要旁人来左右。”
“简单来讲就是，我、要、听、他、亲、口、说！”
小企鹅单手叉腰，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老鱼听完后都忍不住想给她鼓掌。
是谁说南歌好欺负的！出来挨打！
要知道，南歌这嘴皮子当年可是在校辩论队里练出来的，不说舌战群儒吧，但也是凭借着清奇扭曲的脑回路大杀四方过的。
没注意对面的妇人的脸色，南歌冲对方欠身一笑，
“伯母，那我和朋友还有其他事就先走了。今天还是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您，希望下次再……”
南歌本来想再客套一下，可是这话说着多少还是有些违心。
于是她话锋一转：“额还是算了。您也不是很喜欢我，所以下次还是不要再见了。”
“拜拜。”
说完，她挥了挥手，拉着旁边的老鱼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步伐轻快，背影都透着一丝自信和傲气。
这是南家小公主的底气。
——
直到走出这层，南歌肩膀突然一垮，拍着胸脯心有余悸的回头望了望，“吓死我了，沈晏清的妈妈真的好凶啊！”
“确实。”这个老鱼举双手双脚赞同，“想不到沈总那么随和的一个人，竟然有个这样的妈。”
“反正第一眼我就觉得对方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就跟童话里的老巫婆似的。”
南歌点点头，“有一点。”
“还有他那个表姐，啧，也不是什么好人，以后你也还是离远一些吧。”
不过……
老鱼又想了想，“等你以后嫁过去，好像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躲不开啊。”
“还有，沈总会不会很听他妈妈的话啊？”
要是这样的话，那南歌也许连嫁过去的资格都没有了诶？
“这个……”南歌眼底一片茫然，仔细回忆了一下，“应该不会吧。”
“他现在应该也不用被他妈妈的意见左右了。”
“为什么？”老鱼随口一问。
“额。”这个就涉及到沈晏清的家庭隐私了，南歌最后只是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见状，老鱼也很有分寸，没有刨根问底。
两人被这个“老巫婆”一打扰，也没心思再逛下去了，生怕晚一点又要撞上。
老鱼直接把南歌送回去了。
进了家门，南歌换完鞋子走进去，今天家里很安静，爸妈有聚会参加，南哲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阿姨帮她切了水果，南歌接过来，一起拿到楼上去吃。
从电梯出来，挎包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光是听这个专属铃声，南歌就知道是谁。
想到沈晏清现在打电话过来，她忽然有点怂。
该不会……是来兴师问罪的吧？
第72章 我只想听到你的回应
回到房间后，电话还在响。
南歌犹犹豫豫着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电话接通后，她没急着出声。
两边是同样的沉默，南歌还能听到他那边清浅错乱的呼吸。
大约过了几秒种，熟悉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进她的耳朵里。
“南歌。”
他突然这么正经严肃的叫她的名字，南歌握住电话的手下意识收紧。
她故作轻松的应答：“我在啊。”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样子叫她，恐怕真的是来兴师问罪的了……
南歌默默叹了口气，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虽然是有点小遗憾，但是她依旧不会为此而动摇。
因为本来，她也没错啊。
“今天……”沈晏清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大概一个小时前，你是不是见到我的母亲了？”
“对啊，凑巧逛街碰到了。”
果然啊。
“你之前不是说，你母亲在国外吗？”
“她昨晚到的江城，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啊？”南歌愣住。
“我和我母亲基本上很久才联系一次，她的动向我一直不太清楚。这次也是表姐打电话过来，我才知道。”
“哦，这样啊。”
“所以，我母亲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不太好的话？”
在电话里，表姐说得比较委婉。
但大概的意思他明白，想到自己母亲那个性子，南歌肯定是受了委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