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下宿旅店的老板手艺有那么点好,他忍不住多吃了些。
但也不会就那么胖了吧?
不、不会吧。
郁楚宴一句话,就让秦禹白方寸大乱,紧张惶恐笼罩着他。
他下意识向贺欢眠求助:“眠眠,我不会真的胖了吧?会不会丑了很多?”
贺欢眠看在桑葚的面子上,也不能让他这么可怜啊。
当即在中间打圆场:“没有胖没有胖,你还是帅得不得了。”
头次感受茶艺的郁楚宴:“!”
不要脸!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五九汪
郁楚宴眼一沉, 斩钉截铁:“你就是胖了,镜头里脸肯定更圆。”
秦禹白猛一吸气:“!!!”
变软的肚子肉,跟着陷了进去。
秦禹白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去。
郁楚宴在旁边不冷不淡道:“作为一个艺人, 连最简单的身材形象管理都没有做到,是不是该反思下?”
贺欢眠见秦禹白一脸的崩溃,有点于心不忍:“没关系, 即便长了一点点肉, 但也还是帅的。”
郁楚宴哼了一声:“帅什么帅?再这样发展下去,他迟早一点会变成饼子脸,你还觉得帅?
贺欢眠越是护着秦禹白,郁楚宴看他就越不爽,言辞也更为犀利。
长了亿点点肉?
饼子脸?
秦禹白再度陷入崩溃。
贺欢眠看不下去了, 瞪他:“你怎么回事?怎么老打击人呢?”
郁楚宴不为所动。
秦禹白只要一想到, 他居然这么个形象, 在贺欢眠面前乱晃。
就觉得无法接受。
怪不得贺欢眠对他冷淡了不少, 没有嘘寒问暖,也没有特别对待。
怪不得他觉得贺欢眠比以前更难接近,对他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一切问题都有了解释。
他胖了。
秦禹白被这三个字折磨得发疯。
他想起自己昨天找的那个情感大师花的那五千块,就更气了。
那个情感大师是他昨天刷视频的时候, 新认识的。
情感大师在视频里分享, 他三句话就让女人为他花了三百万的经历。
秦禹白大受震撼, 加了大师的好友,问了大师他困惑良久的问题。
为什么贺欢眠不像上辈子一样喜欢他?
明明他做得比前一世好多了。
因为不能用前世现世, 所以他将经历化用成了两个人的。
在他的直播里豪掷了五千块礼, 成为榜一大哥后, 他如愿得到答案。
“没听过那句俗话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女人就是不懂珍惜的生物。”
亏他当时还觉得挺有道理, 结果那就只是个骗子。
真相只有一个, 他胖了。
色衰爱弛,风华不再,贺欢眠自然不会再喜欢他。
秦禹白被这现实,打击得精神恍惚,连怎么走的都不知道。
郁楚宴看着秦禹白远去的背影,胸口憋着的那股浊气吐了出来,只觉得神清气爽。
贺欢眠不明所以:“所以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退婚吗?”
郁楚宴有点不爽:“除了退婚,我就不能因为其他事找你吗?”
“不能。”
反正这是最后一次,贺欢眠惦记着她的小钱钱,才不想跟他再墨迹。
郁楚宴有点恼:“这话可是你说的,你以为我真不敢退吗?”
贺欢眠乐了:“那你退。”
郁楚宴被自己的话架得下不来,刚要说退就退,贺漪却冒出来了。
“楚宴,你怎么在这儿?”
贺漪上前挽住郁楚宴,态度很是亲昵。
郁楚宴下意识抽开她的手,但想到什么又克制住了:“我找贺欢眠说的事,你什么时候来的?”
贺漪心思一动:“刚刚才来。”
其实不是,她早在秦禹白在的时候就来了。
所以自然也看到了郁楚宴和秦禹白的争风吃醋。
是的,争风吃醋。
即便郁楚宴掩饰得还算好,说话尖酸毒辣也不是没有过。
但凭她对郁楚宴,对男主这个角色的了解,她能很肯定地说。
郁楚宴就是吃醋了。
还是因为她最讨厌的贺欢眠。
贺漪就这点厉害,即便已经恨毒了贺欢眠,面上也能一点声色不露。
“眠眠,爸爸跟我打电话来说想你了,让你早点回去。”
这话是真的,但没这么好听。
贺宗平的原话是,让她想尽一切办法让贺欢眠从安平镇离开。
贺欢眠挑眉,指出了她话里的问题:“你不是被赶出贺家?怎么贺宗平还在跟你联系?穆家知道吗?”
贺漪看了一眼贺欢眠身旁沉默不语的郁楚宴:“不是,是爸跟你打电话你没接,所以他想到这个才联系到我,平时我们没有什么联系。”
贺欢眠才不关心这些:“哦,我说这话只是因为你恶心到我了,所以我也戳戳你痛处,你不用回答的。”
贺漪被她坦然的无耻惊呆了,她下意识去看郁楚宴。
却见郁楚宴不仅没有任何反感厌恶,还捏了下小拇指,那是他心情不错的表现。
贺漪心凉了半截:“……”
究竟发生了什么。
郁楚宴自从看到贺漪,原本清晰的思绪又像陷入了场艰难的拉锯战。
一头是贺漪做的种种事。
一头是心里不断告诉他,他喜欢贺漪的声音。
这种矛盾的混沌状态,一直持续到听到贺欢眠说她就纯纯气人的话。
不知怎么,觉得有点好笑,人也从那种混沌虚无的状态清醒了。
郁楚宴抽开手:“贺漪小姐可以给我们留一点单独谈话的空间吗?”
贺漪大度的形象在这儿,当然不可能说不能。
望着两人背影,各种激烈的情绪喷涌而出,就因为贺欢眠,她最近的日子才过得一团糟。
先是感情不顺,本来和郁楚宴顺着剧情闹得分手,但几次意外下来,却越来越见不着剧情里和好的苗头。
还有时阔……
最近对她越发冷淡。
即便她搬出了郁母。
两人每次的聊天,也只会终止在她什么时候才再去看郁母这个话题。
她不知道他说的再是什么意思。
她每次只能顾左言右,最近时阔已经有些起疑了,怀疑她是骗他。
苍天可鉴,她哪里骗他了。
她说的都是真的。
在原书里,本来就是因为她的那副玉耳坠,才让郁母精神好转。
可现在那耳坠不是不在她那吗?
哦,还有宣旌辰,那个神经病,也不看他现在落魄到什么地步了。
居然还来缠着她。
总之,贺漪想到这几个原本应该爱她爱得死去活来的男人。
现在她想着只觉得头疼欲裂,要是事业顺一些还稍能给她点安慰。
但现在的情况是,这次跟司新柔的舆论战她没占到一点便宜。
公司高层还换人了。
知道公司最大董事换人的消息,贺漪整个人都是木的。
董鸿羲在原书里也是个坏事做尽的反派没错,但他最后会被感化爱上她,成为襄助她事业的男配之一啊。
因为董鸿羲的心狠手辣,她可以不脏自己手的,就处理掉所有麻烦。
可现在董鸿羲自己都陷入了巨大的麻烦,他怎么可能会帮她?
董事换人对贺漪的打击,不啻于宣旌辰被赶出宣家。
接连两个好用的工具人被废,现在就连郁楚宴这边都出了问题。
她真的忍不了了。
贺漪看到又缠上来的宣旌辰,突然心思一动。
谁说废物不能够被废物利用的?
好巧不巧,贺欢眠也想到这点。
谁说一份任务不能收两份钱的。
她追上还没走远的贺漪:“你爱郁楚宴吗?你愿意为你独一份的爱,独一无二的郁楚宴花多少钱?”
如果秦禹白在,他一定能分辨出,贺欢眠这会儿的语气,跟那个三分钟三百万的感情大师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六十汪
贺漪都懵了:“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
贺欢眠:“你先回答我问题。”
贺漪怀疑这是个陷阱, 贺欢眠问这个问题,是想录音,套她的话。
她怎么可能上钩呢?
贺漪勾勾唇, 一脸我已经看破你阴谋的表情,一边颇有些受伤道。
“你在说什么?爱情是怎么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呢?别说所有身家,我甚至可以为他付出我的生命!”
贺欢眠吓了一跳:“我就简单做个市场调查, 不用这么吓人吧。”
贺漪面色僵住:“市场调查?你什么意思?”
贺欢眠解释道:“是这样的, 我问这句话的意思,主要是问问你愿意花多少钱让我跟郁楚宴退婚,不是想玷污你的爱情。”
贺欢眠边说还边感慨:“本来我都想着你都离开贺家了,也不好再吃大户,随便来个几百万就算了。
“现在看来, 是我低估了爱情, 两千万怎么样?能配上你的爱不?”
退婚?
两千万?
贺漪只觉得喉咙憋了口上不上下不下的老血。
早知道她的目的是这, 她怎么都不会说那些把自己架起来的话啊。
不, 不对。
这肯定是阴谋的一环。
贺漪没说话,略微带着恼意的眼神也警惕起来:“是吗?我给你钱,你就会退婚?”
贺欢眠使劲点头:“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找律师签合同。”
“哦, 对了, 现在下单, 我还可以附赠份绝缘套餐哦,努力达成有他的地方没我, 有我的地没他。”
说实话, 贺漪心动了。
她之所以要对付贺欢眠, 有很大部分的原因, 就是因为她的身份是横亘在她和郁楚宴之间的一个障碍。
只要有贺欢眠这个未婚妻在, 她就永远不能安心地立于道德高地,更别提被郁家人接受。
本来让贺欢眠名声受损被退婚,都是根据剧情可以很顺理成章的事。
但偏老天不开眼,让贺欢眠也知道剧情了。
她越是想对付贺欢眠,越是跟她作对,得到的结果就越不如人意。
如果只用花点钱,贺欢眠这个绊脚石就能主动退让……
确实值得一试。
但即便心动了,贺漪想着那巨大的数额,却没准备就让贺欢眠捏着鼻子走:“你这话就奇怪,你到底把订婚当成什么了?”
贺欢眠双手环抱在胸前,上下扫了她一眼,语气很拽:“拜托,你们从没把订婚当回事,早勾搭上了,现在又质问我让我反思?要点脸吧。”
贺漪被这毫不留情面的话,臊得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但你也不能搞成交易啊?”
贺欢眠抬眼:“退不退?”
贺漪着实肉疼得慌:“我不是在说钱的事,我是在说……”
贺欢眠重复:“退不退?”
贺漪:“我现在没有2000万那么多,能不能…”
贺欢眠依旧三个字:“退不退?”
贺漪忍得都要吐血了,从牙缝中挤出来一个:“退!不过你得给我点时间筹钱,”
贺欢眠想了想:“可以,两天时间。”
“你这种用退婚来牟利的事是极不道德的,你不怕郁楚宴知道?”
贺漪这看似赌气的话中带着几分试探的意思。
“道德?”
贺欢眠细品了下这个词,有点不理解:“你为什么老用人渣的标准看自己,用圣人的标准要求别人啊?”
至于怕郁楚宴知道?
贺欢眠笑了下:“你这话说的,好像他手里头有退不退婚的决定权似的。”
贺漪面色紧绷。
她早听郁楚宴说过,家里对退婚的事持反对意见,他们把决定权交给了贺欢眠。
只有贺欢眠肯同意,这婚事才退得成:“好!我一定会在两天内把钱给你,你也要遵守你的诺言。”
眼看女主真的同意了,舔狗系统人都傻了。
它再也没有世俗的反抗欲望,如果它有实体,它一定已经啪叽跟贺欢眠跪下了。
不为别的,系统只想拜她为师。
但凡她学过一两招呢?自己在主系统那里都能赚点大的。
待贺欢眠走后,一直在远处观望,躲着人的宣旌辰终于敢走了出来。
宣旌辰看了眼贺欢眠离开的背影,冷冷道:“你们都说什么了?她是不是又来欺负你了?”
贺漪露出点苦笑:“这没什么,我都已经习惯了。”
她越是这么说,宣旌辰越是为她打抱不平。
“这个贱女人!已经害我害得这么惨了,不夹紧尾巴做人就算了,居然还敢再来挑衅你?”
贺漪隐晦的看了他一眼,他说他过得惨,是实的不能再实的话。
宣家破产以后,对宣旌辰彻底放弃了。
公司那边放弃得更彻底一些。
在他出狱前一天,他的助理就已经走了,以前的经纪人更是直接联系不上。
他被孤零零的抛在这个偏僻的地方。
这个认知让宣旌辰无法接受。
但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
一夜之间,他从进娱乐圈随便玩玩、谁都要捧着的的大少爷,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这巨大的落差,足以将一个人逼疯,他对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当然也是恨之入骨。
贺漪叹了口气:“我也不明白,按理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把你害成这模样,逼至绝境,她就不怕你冲动之下做点什么吗?”
这话可提醒到宣旌辰。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自然也就无所顾忌。
贺漪假意劝阻:“我就随便说说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对了你家人那边联系你没有?”
被提到痛处,宣旌辰的面色有些难堪的扭曲。
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说,如果她是自己吓死的,是不是只能怪她胆小?”
要是在节目直播里出现了这种事情,综艺还录得下去吗?节目组恐怕也会乱成一团吧。
光是想到这个场面,宣旌辰就觉得无比的畅快。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