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绑备胎系统后我成了万人迷——花花萌子【完结】
时间:2023-03-28 09:00:01

  她并不是唯一的一个, 同她情况类似的, 还有陈家寨的几个孩子。
  陈家寨就是那守林员看的那片山里的一个小村寨, 居住的只有二十来户人家。
  如果说安平镇就已经够偏了,那陈家寨更是偏之又偏,除了本地人知道这地方,地图都不带显示的。
  而她之所以说陈家寨的孩子同他们情况类似,就是因为他们也是那场突如其来山火的受害者。
  贺欢眠记得很清楚,山林起火的那天还是傍晚。
  那天寨里的孩子之所以没回去,是因为和镇上的孩子有场架要打。
  打架的内容还与她有关,准确来说,是与她的所属地有关。
  镇上的孩子觉得她打小就在镇上长大的,属哪儿的,那还用说吗?
  寨子里的孩子却觉得她妈都嫁到了陈家寨,她当然也是寨子里的。
  本来镇上的孩子和寨里的孩子就积怨已久。
  镇上的孩子觉得寨里的孩子野,玩游戏不讲规矩,寨里的孩子觉得镇上的孩子装,玩个游戏破讲究还多。
  在问到她到底站哪一方时。
  她被烦得不行,随口说了句让他们打一架,打赢再通知她结果就好。
  谁知那些半大孩子,一点真假话听不懂,竟然真的撸着袖子就要打。
  她能怎么办?只能两头劝呗。
  他们要打,她就拖着不让打,拖着拖着,天就已经擦黑了。
  寨子里的人见这么晚,孩子一个都还没回来,当然是急疯了。
  毕竟山路不好走,出点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当即全寨出动,沿着他们上学时下山的路找过去。
  人自然是找到了,但大人的棍子还没落到孩子们屁股上。
  那场几乎要把天都映亮的熊熊山火就烧了起来。
  望着冲天而起的浓密黑烟。
  空气中体感上升的温度,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了凉意。
  后续的事故调查有说,那场山火并不是自然灾害,而是人为引起的。
  但相关的人都死在那场山火里,具体真相如何,也无从所知。
  因为孩子间的玩笑闹剧,陈家寨的人得以在这场山火里幸存。
  对比起那女人和守林员的惨烈,活下来的人没有抱怨的。
  寨子被烧没了,他们就举家迁到了安平镇上。
  只是山里人本来就没有什么抗风险能力,这场火,让他们直接返贫。
  很多孩子书都读不起了,如果没有时莺提供的资助,他们在当时唯一能想到的出路,就是辍学打工。
  但是因为有了时莺,他们得以坐在教室里,安安心心地读完书。
  或许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所以他们都异常珍惜这个机会,各自都考上了不错的大学。
  本来大家约好等大学毕业,有能力赚钱回馈她的时候,就来看她。
  但贺欢眠却因为提前赚到了钱,成了第一个来拜访时莺的。
  她在小群里说这事时,引起了其他人的羡慕。
  虽然他们也勤工俭学,但他们并没有不分轻重,平时还是以学业为主要,赚到的钱也就够维持生活,所以也就只能托她带带话。
  “贺小姐,从上次你走以后,时女士可一直盼着你能再来……”
  比之上一次,助理热情更甚。
  她跟时莺已经有段时间了,来看望时莺的人虽然多,但她愿意见的人没几个,更别提还能让她常常挂在嘴边,还主动再约第二次的。
  说话时,车也到了地方,时莺已经抱着一束蔷薇,在门口等了。
  时莺人如其名,即便已经四十有三,气质相貌亦卓然,一举一动都是时光赋予的娴静优雅。
  在她身上,是真有种岁月不败美人的从容感,很是动人。
  贺欢眠见到她,就朝她露出大大的笑容:“时……”
  刚喊一个字,她就顿住了。
  时莺见她便笑,有些小女孩的娇嗔:“芙芙,说好做玫瑰香油,现在花期都快过了,你怎么才来?”
  助理听到这话,知道时莺又犯病了,瞬间紧张起来。
  要是贺小姐迟疑或是露出什么破绽,被看出来……
  她的手已经放在了拨号键上,只要一拨出去,在别墅各处的护工医生就会立马过来,将失控的时莺制住。
  出乎意料的,贺欢眠只是愣了片刻,就朝她眨了眨眼。
  “我知道,我故意的。”
  时莺不解:“为什么?”
  贺欢眠粲然一笑:“因为这样玫瑰才能多陪你一会儿啊!”
  时莺笑骂:“油嘴滑舌。”
  助理知道这一关算过去了,轻呼一口气,将手从拨号键上移开来。
  时莺对这一切浑然不觉,还在念叨着她的玫瑰精油:“芙芙,你看我已经把花瓣都摘下来了,咱们赶紧开始吧。”
  贺欢眠应了声:“好。”
  她边跟着时莺做,边想着她上次来的情景。
  上次时姨没犯病,但她说怕冷不丁吓着她,所以跟她透露了些她犯病时她的一些表现。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她常会记忆错乱,搞不清时间。
  时莺上次还说过她很像她年轻时的好友,难不成就是她口中的芙芙?
  贺欢眠去到别墅里洗手,准备下一步,正要出来时,却听见花园里传来摔东西的清脆声响。
  然后就是一个巴掌声,歇斯底里的怒吼:“你滚!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你为什么要来?!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
  这是怎么了?
  贺欢眠一惊,知道出事了,快走几步,就看到时莺对面,时阔一脸血地站在花园门口。
  “你早该死了,你早该死了。”
  时莺一改之前的温和,因为仇恨扭曲的面容,显得格外失真。
  时阔的脚下是刚装花瓣的玻璃瓶碎片,零星沾着血迹。
  他的发丝,额头,肩上则四散着已经沾湿的玫瑰花瓣。
  鲜红的色泽,衬着他惨白却平静的面容,和一丝波动也无的眼眸,说不出来的冷凉:“好,我去死。”
  贺欢眠:“???”
  她还没理清楚时阔为什么会在这里,就听到了这话。
  也不再犹豫,跨步走了出去。
  她走到时阔面前站定,时阔原本如死水一潭的眼眸微颤,泛起波纹。
  “你……你怎么在这儿?”
  想到自己此时此刻的狼狈形状,时阔只觉得不堪极了。
  他问完话,也没等回答,转身就想走,却被贺欢眠拉住。
  时阔浑身都僵硬了,他很想做点什么,却连个手指都动不了,只看着贺欢眠贴近他,朝他伸出手……
  时阔下意识闭上眼,但失去了视觉,其他的感官却被无限放大。
  鼻尖是她的甜橘香,冲淡了肆意麻木的铁锈味。
  她的指尖自他眉心动作极轻地拂过,还来不及感受温热细腻的触感,原本沉压在眉心的冰冷黏腻花瓣就这么被她轻松取下……
  忽的,贺欢眠抽身离去。
  时阔的心跳猛然失序,下意识伸手想抓,却抓了个空。
  他很是茫然地睁开眼。
  就对上时莺一脸怒容跟要杀人一般,瞪过来的眼神。
  时莺确实很生气:“芙芙,你要帮他吗?”
  她说这话时,看向时阔的眼眸,跟猝了毒似的饱含恨意,对贺欢眠也带上了将欲爆发的迁怒。
  助理已经带着人高马大的两个护工进了花园,时莺就像看不见他们。
  时阔额头不断低落的血,让气氛愈发地紧张。
  贺欢眠久久不答,时莺陷入了一种奇怪的情绪中:“芙芙,连你也不站在我这一边,你也骗我……果然,你已经不在乎我了,呵,假的,果然都是假的……啊为什么!我不信!”
  贺欢眠制止了助理要待人扑过去的动作,比时莺还生气地看了回去。
  “花瓣呢?我好不容易洗干净的花瓣,你为什么给我摔了!”
  贺欢眠往脸上一抹,嗷地一声假哭起来:“果然你已经不在乎我了!不然你怎么可能摔了我用心去准备的东西。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周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医生拿着手里的针筒镇定剂,有些茫然。
  他或许、是不是准备少了?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八五汪
  贺欢眠一生气, 时莺反而不知所措起来。
  她拉住她的手,带着讨饶意味地晃了晃:“对不起嘛,我就是太生气了, 花房里还有玫瑰,我现在去摘,我们重新来一次, 你别气了好吗?”
  贺欢眠这才松口:“那你快去, 我在这里等你。”
  时莺一点不耽误地走了。
  跟助理同来的医生、护工也不敢掉以轻心,赶忙跟了上去。
  花园就留下贺欢眠和时阔两人。
  贺欢眠转回头,发现时阔还傻不愣登看着她,暗自嘀咕:这孩子不会是被砸傻了吧。
  她拿过医生留在桌上处理伤口的药,招小狗似的朝他勾勾手:“别愣着了, 赶紧把伤口处理一下吧。”
  时阔这才恍然惊醒, 低低地嗯了一声, 在她跟前坐下。
  贺欢眠用棉签蘸了点凉水, 先把他伤口周围的血污清理出来。
  略带凉意的温度,在火辣辣的痛处周围轻拭过。
  时阔这才发现,原来他也是知道疼的。
  但痛意越清晰,他反而能更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心跳的失序。
  在此刻周围安静的环境下, 他担心自己心跳声大到遮掩不住, 便胡乱寻找话题, 想要转移注意力。
  “你是怎么跟我母亲认识的?”
  贺欢眠从两人的姓氏就已经模糊猜到他们关系了,倒也不是太惊讶。
  只是觉得这世界真小:“时姨在我读书那会儿, 资助过我。”
  贺欢眠说到这, 时阔实才想起她曾经流落在外的遭遇。
  明明这是早就知道的事实, 可那曾经听起来毫无所感的事, 此刻却让他心揪紧。
  她本该被千娇万宠地呵护长大, 不受这些苦的。
  时阔的喉头有些发涩:“那上次来的也是你吗?”
  贺欢眠不太明白他说的上次是什么意思,唔了一声:“这确实是我第二次来拜访时姨。”
  时阔苦笑一声:“今天……吓着你了吧。”
  贺欢眠很老实:“有一丢丢,时姨是把你认成你爸了?”
  她当然不会觉得时莺刚刚是在冲时阔发火。
  上次来的时候,时姨提到过她的两个儿子,言语间还满是慈爱。
  现在会这样,多半是她把时阔认成了年轻时的丈夫了。
  时阔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察觉,笑了笑,为她的敏锐和聪明:“嗯。”
  贺欢眠嘶了一声:“那你爸可真够不是人的。”
  时阔有些惊奇:“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知道是他的错?”
  虽然大家碍于时郁两家的影响,都没有说什么。
  但他知道,他们在心底却觉得,会发生这种事,都是因时莺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弱。
  毕竟郁宏胜虽然是有花边新闻,但他对时莺这个妻子面上却给了足够的尊重,这已经是让圈子里的很多女人羡慕不来的,偏她这么想不通。
  给他擦干净血污后,贺欢眠开始上药,疼痛让他忍不住浑身紧绷。
  他却执着地想得到一个答案。
  贺欢眠误以为他问这个问题是要说时莺的不是,小心眼地加重了手里的力道,才极理直气壮地说。
  “我确实不知道发生什么,但是我喜欢时姨,是她帮了我,我当然无条件站她,所以你要是有什么不好听的话,可收收吧,我这人手重。”
  最后一句话已经隐隐带上威胁的意味,让时阔一怔:“无条件吗?”
  时阔突然就对这个问题释怀了。
  他从这件事情中脱离出来,为曾经反复纠葛的自己感到好笑之余。
  还对贺欢眠话里无赖到明目张胆的偏心,升起丝艳羡。
  想成为她无条件偏心的人。
  哦,不对,他曾经也是被她偏心的那个。
  即便球场上再多的人,她的目光只会为他停留。
  她只会为他准备小惊喜。
  她只会……
  “诶,你怎么哭了?有这么疼的吗?”贺欢眠有些心虚地松开棉签。
  时阔狼狈地低下头,闷声:“嗯疼的。”
  想到她不再喜欢他,就疼。
  贺欢眠有点被吓到了,她担心等时姨回来看到她欺负她儿子。
  赶紧抬起他头,对着伤口轻吹几下,哄他:“不疼了,不疼了……”
  时阔浑身都僵硬了:“你……”
  他刚说了一个字,就听到一声冷厉的沉喝:“时阔。”
  贺欢眠扭头,就看见郁楚宴黑着脸快步走进来,将时阔一把拽起。
  时阔见到他,神色也冷淡下来。
  “哥。”
  “郁楚宴是你哥?”
  贺欢眠被这乱糟糟的场面搞得有点懵,但很快就理清思绪。
  她不知道时阔有哥哥,但却知道郁楚宴有个离婚后跟了母亲的弟弟。
  郁宏胜是出了名的花,甚至有笑言,他的情妇和他名下房产一样多。
  圈里知道他有过一段婚姻的人不少,但因为牵扯时郁两家的隐秘,尽都讳莫如深。
  贺欢眠这个半道回到贺家的人,压根就不会有人跟她提这些阴司。
  不过外人不提正常,但为什么穆丽蓉和贺承泽也从来没有说过?
  贺欢眠升起丝疑惑。
  但眼下明显不是考虑这的时候,
  因为一个对视,郁楚宴已经一拳头砸在了时阔脸上。
  贺欢眠:???
  如果不是不合时宜,她很想问一句,他家是有什么揍时阔的传统吗?
  郁楚宴不是没看到时阔的伤口,他也知道贺欢眠只是在给他处理伤。
  但他同样也看到了,时阔眼里对贺欢眠不加掩饰的情意。
  郁楚宴狠狠磨了磨牙:“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时阔被打得踉跄几步,站稳,抹了把嘴角的血痕。
  扬起头,眼神有像狼崽子一样的狠劲:“我知道。”
  他早知道有这么一天。
  他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曾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郁楚宴和贺漪。
  那时,他同郁楚宴的想法相同。
  并不觉得郁楚宴跟贺欢眠订了婚就有什么,他承认郁楚宴和贺漪之间的感情,所以他从未吐露半点心意。
  但也正因为如此。
  所以他不觉得郁楚宴有资格指责他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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