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平反之后，樊老很努力地去联系曾经的战友以及好友。有的老家伙，跟自己一样，哪怕活得不是很好，可一条老命是保住了。让樊老感到痛心疾首的是，更多的人，都没了。
虽然他等到了光明，只是光明为什么来得这么迟，害得那么多人，都没了呢？
莫百川劝樊老少喝几杯，小酌即可：“以后我们这个家里的人，会越来越多，更好的日子，在后头呢。”
莫百川完全听懂了樊老话里的感叹，知道樊老眼泛泪光为的是什么。对莫家的亲人，莫百川如今能坦然想起了。心中的恨，有是有，没以前那么浓烈。他唯有告诉自己，照顾、保护好还在身边的亲人，珍惜当下拥有的幸福。
有些事，能不能放下，也必须放下。
“对，以后咱家的人会越来越多，日子过得热热闹闹的。来，百川，你和言言都陪我，一起喝几口。”说完，樊老跟莫奶奶交流了一个眼神。
莫奶奶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还是顺着樊老的话劝莫百川和林晓言：“百川、言言，机会难得，今天又是一个好日子，你们就陪樊同志喝一杯吧。别喝多了，都不许喝醉。”
这有喜事喝几杯，那是种花国的习惯。
莫奶奶只是单纯地觉得，今天这样的好日子，的确该喝上一杯。她那是不适合，否则的话，她都可以跟一杯。
还在乡下的时候，莫百川就有陪樊老喝几杯的习惯。但是他不确定林晓言能不能喝酒：“你可以吗？不行的话，就我陪樊爷爷喝吧。”
毕竟印象里，结婚几年，林晓言从来不喝酒，也没让他喝酒。想当然，莫百川觉得林晓言不会喝酒：“樊爷爷，言言不会喝酒，我陪你。”
樊老瞪了莫百川一眼，觉得莫百川就不会在合适的时候做合适的事：“百川，你这是太小看言言了。更何况，言言可是大学生了，毕业了之后说不定也要面对这样的场合。会喝两口，还是有必要练一练的。她考上大学的时候，我不在，都没恭喜言言，这一杯，言言，给不给爷爷面子？”
莫百川：“……”他怎么觉得，樊爷爷是故意要灌言言？
林晓言不好酒，但不是不会喝酒。作为职场白骨精，她要说自己不会喝酒，说出去得被人笑死：“行、行吧……”林晓言之所以说得这么没有底气，那是因为，这身体是原主的，又不是她的。
对原主的酒量，她没数啊。
“看看，到底是咱家的大学生，做事就是大气。不过是喝点酒，又不是多大的事。来，喝一口，爷爷恭喜你考上B外这么好的学校。你那个成绩，让爷爷在大院儿里狠狠地出了一把风头。那些个老头子，谁家都没有你这么会读书的孩子。”
樊老这话说的是实话，林晓言的成绩出来之后，首都最好的那两所学校，都是想着要录取的。后来林根生捣乱，非说林晓言政审不通过。尴尬之下，这两所学校都放弃了林晓言，十年刚过去，成分这个问题还是很严重的。
为了帮林晓言，樊老好一阵忙活。他的一举一动，自然是落在了大院里其他人的眼里。等听到樊老说自家孩子考了三百八十九的高分却被人算计，卡着不给过政审，其他人纷纷倒吸气。
老樊家哪儿来别的孩子，他们怎么不知道。而且，被老樊挂在嘴上的孩子可真厉害，竟然能考这么高的分数。想想自家的孩子，才考一百多，不少人都想向樊老讨教是怎么教孩子的。他们不指望孩子能考三百多的高分，好歹下次别一百多，二字开头行不行？
樊老都这么说了，这杯酒，林晓言更是没办法拒绝，仰头一口干了。喉头火辣辣的，原主的身体果然是不怎么适应酒的味道。
看到林晓言喝了，樊老二话不说，抬了抬莫百川上的胳膊，让莫百川喝下手上的酒。
一杯酒下去，樊老迅速给夫妻俩补上：“来，接着喝。言言高考成绩这么好，怎么也值得我们连干三杯吧？”
莫奶奶皱皱眉毛，不明白樊老这波是什么操作。
第091章
莫光启仰着小脑袋, 嘴里啃着肉骨头，好奇地问莫奶奶：“祖祖，酒很好喝吗, 窝, 窝也想喝。”
莫奶奶连忙回答：“不好喝，苦苦的。你看之前，我们家的人，都不喝对不对？”
“苦苦的？”莫光启想不明白了，既然酒不好喝，为什么爸爸妈妈陪着祖爷爷喝？
“来, 吃肉肉。”莫奶奶没办法给莫光启解释大人为什么要喝酒的问题，干脆给莫光启夹了一块肉。果然，叼到肉的莫光启十分满足, 把酒的问题扔到了一边。
让樊老一劝, 林晓言一连干了三杯酒。
一开始的时候, 林晓言觉得三杯酒下肚，好像没什么问题。她还当原主的身体跟自己一样, 对酒不是特别敏感。可是慢慢的，林晓言就有一种上头的感觉了。
脸蛋热乎乎的，脑袋也有点晕乎乎的。
这感觉一冒上来，林晓言知道, 自己差不多要醉了。
于是，樊老再倒第四杯的时候，林晓言连连摆手：“樊老，不能喝了, 再喝, 该醉了。”
看到林晓言两眼都泛着迷蒙, 莫百川很干脆地拒了樊老：“樊爷爷，你想喝酒，我陪你。言言不怎么喝酒，这三杯估计就是她的极限了。来，咱俩喝。”
至于樊老倒给林晓言的那一杯，莫百川相当干脆地接了过来，自己喝了。
樊老打的什么主意，莫百川这会儿不清楚。听到林晓言说要醉了，樊老看了林晓言几眼，确定林晓言没说假话之后，笑呵呵地放下了酒杯：“我就是看这大好日子，所以喝几杯意思一下，又没准备让你们都喝醉。来，吃菜，都吃菜，吃菜能醒酒。”
“行。”莫百川点点头，然后再帮林晓言夹她喜欢吃的菜。接下来，这顿饭没有劝酒后，吃得也相当愉快。
吃完饭，林晓言还想帮家里的阿姨一块儿收拾，只是人才站起来，就晃了晃，吓得莫百川连忙半抱住了林晓言：“还站得住吗？这桌子，我来帮忙收拾，你赶紧回房休息吧。”
阿姨摆手：“不用不用，这么一点活，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时间不早了，你们该休息的都休息，这点活，交给我。”
林晓言他们做人客气，阿姨干活也跟着勤快。阿姨看得出来，林晓言的确是有点微醺了，哪能让女主人醉着酒还帮自己收拾。
樊老的眼底闪过一抹光芒，用微带兴奋的语气说道：“百川啊，先让言言坐一会儿，喝杯茶，也好醒醒酒。你先把你奶奶抱回房，让她休息。至于小光光，小光光啊，今天跟祖爷爷睡，祖爷爷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一开始，莫光启是不乐意的，在他的记忆里，他一直都是跟妈妈睡的。
但好在樊老对莫光启特别有耐心，哄得莫光启改了口，同意跟着樊老睡一晚。
等莫百川把莫奶奶扶回房再下楼，坐着的就只剩下林晓言一个人了。
莫百川关心地走上前去：“感觉怎么样，会不会不舒服？”
林晓言扶着自己的额头撒娇：“晕，头晕得厉害。”被莫百川喂了一口水之后，林晓言好像舒服了一点：“儿子呢，咱儿子呢？”
莫百川把林晓言往楼上扶：“儿子被樊爷爷带着睡了，樊爷爷想这一天，想了好久。好在莫光启这小子容易哄，知道跟祖爷爷睡，他特别高兴，所以你放心吧，别为他操心。”
“噢。”林晓言乖乖巧巧地应了一句。
回了房，林晓言像是乖宝宝一样，坐在床上。莫百川有些手忙脚乱地给林晓言洗脸洗脚，还劝着：“今天有点喝醉了，澡明天早上起来了再洗，好不好？”
林晓言还是点点头，睁着一双大眼睛，安静地看着莫百川。
替林晓言擦干脚后，莫百川对上了林晓言水亮又迷蒙的眼睛，整个人顿时怔住了，心头咣咣咣地跳动。
莫百川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声线不稳地说道：“睡、睡觉吧。”
林晓言皱皱眉毛：“得脱了衣服才能睡。”说完这句话，林晓言就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吓得莫百川差点没把洗脚水给打翻了。
虽然，夫妻俩以前一块儿睡，林晓言也天天脱了衣服睡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林晓言今天嘴里说出这句话后，莫百川听着只感觉格外不一样。心里慌得一逼。
乱了阵脚的莫百川低头，借着倒洗脚水的理由逃开了。
再回到房里后，林晓言乖乖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看上去似乎睡着了。看到这一幕，莫百川又是放心又是失落。
顶着一张emo脸，莫百川脱了衣服后，跟着老老实实躺上去。他侧头看了看闭着眼睡的林晓言，不可控制得又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被莫百川的叹气声给吵醒了，莫百川侧着的头还没有转正，林晓言突然睁开了眼睛，也看向了莫百川：“为什么叹气？”
莫百川：“……没什么。”叹气的原因，有点说不出口。
林晓言眨了眨眼睛：“莫百川，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有腹肌吗？有几块？”
她穿过来之后，跟莫百川也算是做了两、三年的夫妻。不论真假，两人睡一屋，她竟然连莫百川有没有腹肌，有几块腹肌都不知道，她觉得自己好亏呀。
还有，她都有点怀疑，莫百川说喜欢她，是真的还是假的。哪有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包得这么严实的？冬天就算了，夏天，莫百川都没在自己的面前光过膀子，林晓言觉得这一点真得是太过分了。
“腹、腹肌？”莫百川的脸上热了热，酒都没让他热起来，林晓言的一个问题让他整个人都跟着烧了起来，“有。”为了给林晓言一个准确的答案，莫百川还上手数了数，“六、六块。”
“是吗？”林晓言似乎有点怀疑，“我可以自己数一数吗？”
“……”莫百川瞳孔震惊，“言言，你喝醉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已经很控制自己了，但是，林晓言对他“动手动脚”的话，他就不敢再保证还能控制住自己了。
“不让数？”林晓言不高兴了，果然，莫百川说喜欢她不像是真的，“我非要数呢？”林晓言本来就是一个很固执的人，自己难得开口想感受一下莫百川的腹肌还被拒绝了，林晓言觉得自己也太没面子了吧。
这么想着，林晓言干脆伸手袭上莫百川的腹部。小手“呲溜”一下，钻进了衣服里。她不但要数，而且还不想隔着衣服数。
莫百川磨了磨牙，抓着林晓言的手，却也没有拉出来：“再乱动……你可别后悔……我们第一次……言言！”说到后面，莫百川是真得拿林晓言没办法了。
他不想过夫妻生活吗，他一个年轻体壮的小伙子，面对自己动心爱着的人，他都想疯了！
要不是为了等林晓言心甘情愿，扯着结婚证，他早就可以把林晓言给办了。指不定，老二生了，老三都怀上了。
自己忍得这么辛苦，林晓言却还耍酒疯，莫百川咒骂了一句，或许，真正要疯了的人，是他才对。
听明白莫百川的顾虑，林晓言挑挑眉毛：“听过酒醉三分醒吗？虽然我觉得，我至少有七分醒的。喝了酒，有点点上头，但还不至于让我犯糊涂，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你或许可以理解为，我是酒壮熊人胆？”
她这口齿多清楚啊，莫百川哪儿来的误会，觉得她是酒后乱性。
别说莫百川对林晓言复杂，林晓言对莫百川也是一样的。莫百川向她表白，她面上也接受了。打那一晚后，夫妻俩就没有分过床。即便是中间夹着一个胖儿子，莫百川每晚都牵着她的手睡，她可是一次都没有甩开过啊。
重点来了，除开这些，夫妻俩的关系愣是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这就让林晓言郁闷了。
面对莫百川这么一个优资男，不是自己家的时候，还好，林晓言可以控制住自己，不对莫百川有任何非分之想，YY都给掐灭了。
但这不是合法私有制了吗？
莫百川都不准备跟她离婚，也不想她离婚，要跟她做真夫妻。那他们俩还继续盖被纯睡觉，就过分了吧？
食色性也，林晓言从来都是一只颜狗。之前踌躇不前，今天借着樊老的几杯酒，林晓言胆子大了，决定放手一试。
要、要被拒绝了……林晓言两手一摊，那必须离婚！这维持夫妻关系，却又没有夫妻生活，是莫百川“不行”，她就什么也不说了。但莫百川是“不行”吗？她可以不要，但不能挂着夫妻的关系，过着单身狗的生活！
与其如此，她还不如痛痛快快地离了婚，干脆啥也不想了。
“樊老今天什么意思，你这么聪明的人，没道理看不明白。酒，我喝了，接下来，你什么态度，咱还是把话挑明了吧。”
是，就干干脆脆是，不是，也清清楚楚的不是。
这磨磨唧唧，拖拖拉拉的，林晓言整个人都烦躁了起来。
第092章
林晓言的一字一句思路清晰, 逻辑分明，还很犀利地向莫百川表明了态度。
确定这一点后，莫百川也不给林晓言后悔的机会, 顺从心意, 翻身压在林晓言的身上，把林晓言那张让自己又爱又恨的小嘴给堵得严严实实的，然后就是恣意地发泄自己对林晓言所有的爱意与欲望。
他不想？
他早想疯了！
林晓言被莫百川这么一堵，都给堵懵了。在这方面，男人可能是天生的好手，哪怕经验不多, 刚开始还有那么一点磕磕绊绊，可是很快的，莫百川就掌握了主场, 把林晓言控得死死的。
林晓言风里来, 雨里去, 浪头一潮高过一潮的时候，整个人更懵了。她想摸莫百川的腹肌来着, 腹肌呢，没数啊。
像是知道了林晓言的郁闷，无法自控的莫百川滴着热汗，哑着声音道：“等等, 以后有的是机会……”这个时候，他没法儿停下来。
等等？
莫百川说的等等就是林晓言第二天昏昏沉沉醒过来，也愣是没有等到这个“等等”的机会。
她再睁开眼醒过来，身体酸得不行不说, 身边早空空如也, 位置摸上去都是凉凉的。所以, 说好的腹肌呢？
林晓言眨巴眨巴眼睛，没想明白。
这个时候，门“卡”的一声，被打开了。一脸春风得意的莫百川对林晓言笑道：“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问到后面，莫百川心虚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好不容易一偿所愿，他一时太激动，完全没忍住。等他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林晓言都累睡过去了。
“我要洗澡！”林晓言想到昨天晚上喝完酒，洗了脚就睡了。再加上晚上又被狠狠地辛苦了一番，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臭了。
好在莫百川知道林晓言的生活习惯，连连安慰：“别着急，热水我都给你烧好了，你现在去洗吗？要不要我抱你去？”
“不、不用了。”林晓言脸微微一红，说话都开始结巴。
好在莫百川早上起来的时候，替林晓言把衣服给穿好了。林晓言一掀被子，就可以下床。
看到林晓言坚持下床，莫百川特别殷勤地替林晓言把拖鞋拿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