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
身为富商太太,还挺没品的。
容芷也不计较这些,转而问司浩阑,“你大周末叫我来干嘛?不会又要给我安排什么行程吧?”
还演得像真被蒙在鼓里一样。
“今天晚上,有个私人酒会。”司浩阑皱着眉头给她解释。
容芷也习惯了,反正司浩阑对着她的时候,基本上就没什么好表情,不是正在生气,就是在要生气的路上。
“所以呢?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要参加。”
“不去。”容芷表现的很警惕,“上次酒会我差点淹死,这次还指不定有什么危险等着我呢。”
司浩阑原本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如果直接同意,难保他不会怀疑,容芷索性就折腾的更厉害点,惹得他心烦也就没工夫怀疑她了。
况且还有沈泽宣在里面推波助澜,她就是闹翻天,今天这就会她也是非去不可的。
“你必须去。”司浩阑的语气不容置喙。
“凭什么?”
“凭你是我的员工。”司浩阑的表情越来越臭,显然是没想到容芷会如此强硬,“还有,你和公司的合同需要续约半年。”
“你妄想症啊?”容芷掐着腰昂着头,质问的声音底气十足,作精大小姐的形象她现在运用起来已经是驾轻就熟。
“容芷!你先搞清楚你在和谁说话。”司浩阑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贝。
“我搞得清楚。”容芷也跟着提高声音,“是你搞不清楚,你不会以为我是个你手下容易拿捏的小明星吧?”
说到这容芷就来气,要不是他封杀了万嘉熙,前两天她也不至于大半夜还在听万嘉熙跟她哭诉衷肠,偏偏她还担心万嘉熙会一时想不开走上老路,愣是陪聊到天亮,顶着俩大黑眼圈愣是三天才消下去。
“快是了。”司浩阑的声音中透着不耐烦,“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容伯父,你们容家现在的窘况已经行业皆知了,也就只有你被蒙在鼓里,你以为自己还能依仗容家几天。”
容芷面上不显,听到这话内心净是冷笑,看来她还真的是高估了司浩阑的道德底线,明明罪魁祸首就是他,他还能在这里装作置身事外一样。
呸,狗男主。
虽然心里跟明镜似的,容芷还是装在震惊的模样,急忙追问道:“你在说什么鬼话,骗我之前也该打打草稿吧?”
司浩阑将早就准备好的容家股票一周图调了出来,上面的线如同大跳水一般,一跳就是一个礼拜。
还有乱七八糟一堆写满了容芷看着都头疼的天文数字资料。
总结起来一句话,容家快完蛋了。
“不可能。”容芷摇头后退,满脸的不相信。
“去酒会,我帮你救容家。”
谢邀,有人已经在救了。
容芷看着他,没有应声。
其实说实话,她真的很好奇沈泽宣背地里跟他做了什么交易,能让他直接放弃这次搞垮容家的机会,用来当劝说她参加酒会的筹码。身为被作者捧在手心的男主,会为区区十个亿心动?
容芷依靠在门边,停住了要出门的动作。
撑着门的手因为刚才过分的激动而有些微微颤抖,“我要去核实这件事,还有如果是真的,你真的会帮我?”
这也是沈泽宣交代给她的,叫她务必让司浩阑做出承诺,挽救容家,想来这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只是背后的手段沈泽宣并不与她说明。
“会。”
“我不信你,这个要写在合同里,还有”容芷斟酌片刻,“续约合同,我要换成正常合同。”
司浩阑微怔,可能是没想到容芷难得的找回了脑子,“可以。”
容芷没再说话,拉开门离开了。
第32章 快乐小吃货
“哦, 宝贝,你今天真是太迷人了。”赛文一如既往的夸张做作。
容芷被黑色的深V礼服束缚着,只能小心翼翼地往保姆车那边挪, 听到赛文的夸奖甚至都没兴趣看他一眼,只是不咸不淡地问候了一句道:“好久不见啊,大经纪人。”
圆滑如赛文, 当即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 尴尬地笑了笑,好在强大的心理素质让她马上转换了话题,“哪儿的话?宝贝快上车吧,别耽误了那边的酒会。”
边说边拉开车门, 容芷跨步上车, 却没想到车里还有别人, 连带上车的动作也顿了一下。
“你怎么也来了?”
祁星洲今天穿着的格外隆重,妥帖的黑色西服配黑色衬衣,纽扣是繁复的雕花工艺, 西服的领口也搭配着奢华的底纹设计, 只有在高光照下才会微微显出模样, 还配了一个镶嵌着钻石的领带夹,手上是一副看不出什么材质的手套。
整体穿搭用一句话总结就是, 奢华高贵中带着点骚包的气质。
头发都是特地做过的造型, 看起来应该堆了不少的发胶, 容芷望着他的欧美油头, 莫名让她想起之前的网络流行的土味:男人要想混得好,头发必须向后倒。
要不说人还得看长脸, 这种做不好就会显油腻的发型在他脸上, 居然衬的他好像身价几千亿的模样。
“司浩阑说今天有需要我的地方。”祁星洲往里移了个位置, 给容芷腾出上车的地方。
容芷不知道哪来的直觉,总感觉他也像是沈泽宣派来了,就冲他干的那些事,容芷都觉得他不想是给司浩阑打工的,而是来挖他老底的。
容芷上下打量着他,试图从他伪装的天衣无缝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容小姐,我的脸都要被你看出一个洞来了,真有这么好看吗?”
从外表上来看,祁星洲绝对是一位彬彬有礼如沐春风的绅士,礼貌且始终保持着距离感。但相处下来,就会发现他流氓的本质。
尤其是现在这副模样,眯着细长的丹凤眼,眼尾却莫名含情,明明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故意拉长了调子,慢悠悠地带着勾引似的说完,暧昧不明。
就仗着一副好皮囊。
容芷气不过的想。
不过她倒也没客气,进去坐下之后,侧身支住脑袋,打量着他的眼神就差把他送出去卖个几斤几两了。
“祁大律师真是屈才了,要是换个职业,一定能如鱼得水。”
祁星洲当然听得出她的话外之意,也不恼,轻笑着回她:“那也得依仗容小姐多来照顾生意才行。”
“好说好说。”容芷日常不走心的敷衍他道。
保姆车畅通无阻且提早了半个小时到达了酒店门口,容芷犹豫着不知道是先捂着胸|口还是先捂着高开叉的抬腿,磨磨唧唧半天才下去车。
赛文并不参与这场酒会跟着保姆车去了停车场,留下容芷和祁星洲两个人进去。
容芷按下电梯,然后玩味的望着祁星洲道:“三十一楼。”
祁星洲面不改色的往安全通道的方向走。
“身体真好。”
“多谢夸奖。”
容芷转身进了电梯,按下了三十楼的按键。
三十层的距离不多不少,一路畅通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容芷出了电梯拐进楼梯间,等了大约十来分钟,楼梯间里就传来的上楼的响动,速度很快且稳健。
容芷就这么一动不动地依墙站着,听着祁星洲的脚步声渐渐接近,转过拐角,祁星洲的脸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祁星洲的领口略微的拉开,脸颊微微泛红,额头上也染了薄汗,偶有几颗不听话的汗珠凝聚成了大颗,顺着他的脸颊滑进了衣领,祁星洲的气息有些不稳,见到容芷之后愣了片刻,喉头滚动着,一手扶墙努力调息。
小标志模样还挺东西。
容芷被他这副模样惹得片刻失神。
原本准备好了阴阳怪气的台词全然卡在了嘴边,容芷抽了张纸递给了他。
“谢谢。”祁星洲接了过来,“容小姐怎么不直接上去。”
原本容芷只是打算在这堵着他,趁人之危的借着祁星洲这个不能做电梯的秘密,看看能不能做个交换让他一会儿在酒会上帮着她一些。
毕竟有沈泽宣和司浩阑两个老狐狸在,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状况,多个人站在她这边也好多个保险。
只是现在容芷没了那份心思了。
她忽然发现祁星洲也只是个平凡人,还有个和现代化社会格格不入的弱点。
他们两个在原书里都注定早逝的年轻人。
“我只是觉得,一起来的还是一起进去比较好。”容芷片刻的破防却被祁星洲抓取到了。
“容小姐很担心一会儿的酒会吗?”
“我不是担心。”容芷见祁星洲平息好了,便转身慢慢往上走,“我说我害怕,你信吗?”
可能是早已知晓祁星洲的结局,容芷每次跟他说话的时候,会少很多顾虑。
“害怕什么?”祁星洲三步并作两步迈上台阶,和容芷走到了一块。
害怕什么?
具体害怕什么,容芷也说不好,或许是害怕司浩阑的存心算计,又或许是害怕沈泽宣会突然反水,或者就是单纯的害怕那个环境。
各种情绪汇集起来,凝聚在心上全都都化作了惶恐和不安。
“大概是发现我也不是那么无坚不摧吧。”容芷自嘲地笑着。
当她一腔热血想要改变容家结局的时候,根本没考虑到会把自己推到一个怎样的境地。
“人没必要无坚不摧的。”
“是啊!”别人或许不用。
但她从穿过来的那一刻,从她成为容芷的那一刻,她所面对的就不再是事在人为。
而是要拼尽全力的去改写一个既定的结局。
“但我有必要。”容芷轻轻叹了口气,握住了安全通道的把手。
推开门的瞬间,祁星洲看着那些不安和纠结在容芷的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一种他看不懂的情绪。
“容芷。”祁星洲做了这样一个口型,似乎在揣摩着两个字的含义。
平生第一次,他出现了怀疑的情绪。
外表看起来明明是软弱可欺的模样。甚至在此之前,都觉得她是个可以任人拿捏的角色,可是一瞬间又好像变了。
好像一个蜜蜂,原本只是勤勤恳恳地活着,你可以拿走她的劳动果实,可一旦触及到了她的底线,她甚至可以直接放弃生命,也有将毒针送进你的心脏。
两个人停在了一扇华丽的双开门的门口。
两边的服务生为他们拉开大门,容芷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走了进去。
厚重的地毯走不出声响,也留不下痕迹,暖黄色的灯光照映在屋里来宾的脸上,却不能将他们的模样照的分明,司浩阑坐在主陪的位置上,和那些所谓的业界精英谈笑风生,容芷环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沈泽宣的身影。
而司浩阑望着站在门口的容芷愣了一下。
黑色丝绒质地的包臀鱼尾拖地礼服,尾端反光丝线的心机设计,随着容芷的走动熠熠生辉,容芷的皮肤冷白细腻,比之脖颈上的那串珍珠都不遑多让,黑色长发卷成了复古大波浪,没有繁复的配饰,更像是一条刚刚来到人间的小人鱼。
司浩阑甚至多花了一分钟来整理思绪,这段日子他已经是第二次被容芷惊艳到了。
他从前甚至都没发现,容芷竟然能美的这般惊心动魄。
反观容芷,面上端的是女明星的气质,实则一颗心已经沉下去。
因为她明显感觉到了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来回的打量。
这就是她最讨厌的名利场,从前就很讨厌。
放眼过去,不过是一只只穿戴整齐的衣冠禽兽而已。
容芷来到司浩阑的身边坐下,礼貌地应和这些人,抓住空档对司浩阑低声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别着急,先带人认识一下你以后的投资人们。”司浩阑一边举着杯和他们应酬,一边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回应她。
容芷听完,再回看这一桌,只觉得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十个亿这三个字。
沈泽宣也迟迟没有出现,容芷知道急不得,只能安安稳稳地坐着当花瓶。
祁星洲坐在容芷的斜对面。毕竟不是这场酒会的主角,应付了一圈商业介绍之后,便无所事事地坐在那里,唯一能干的事情就是打量容芷。
好在这是件有趣的事。
只见容芷拿起了筷子就没放下,在司浩阑和他们规划未来画大饼的时候,容芷则是快速的出击,一击即中马上带着捕获的「猎物」回来,小口吞下,吃相很斯文却一点不慢。
而且他还发现,容芷不挑食,只要是转到她面前的菜,必定是雁过拔毛。
倏地,容芷不知道是吃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卡了壳,咽又咽不下去,吐又觉得浪费,祁星洲就这么看着她面色红一会儿白一会儿,憋了半天,愣是露出一副大意赴死的模样给吞了下去。
那道菜很快转到了祁星洲的眼前,他饶有兴趣地夹了一块到自己碗里,那东西外形做成了叶子的形状,看起来应该是个精致的糕点,其上做出的叶子脉络都清晰可见。
这有什么吃不得的?
祁星洲充满好奇的夹开里面之后才醒悟过来。
里面夹着一只肉香四溢,蛋白饱满的蚕蛹。
祁星洲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忍不住地想,还真是只小兔子。
第33章 小学鸡互啄
酒过三巡, 饭吃了两轮,容芷低头看了看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
只是个半饱。
容芷怀疑自己上辈子可能是个饕餮。
“我叫你来吃饭的?”司浩阑眼看着容芷从在他旁边坐下嘴就没停下来过,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不然呢?”容芷连眼神都没来得及给他一个, 全身心都盯着远处的小酥肉。等转到她的面前的时候,迅速夹起吃掉。
司浩阑的总裁魅力在她眼里远远赶不上一块小酥肉。
“容芷!”司浩阑的声音压的很低, 却已经染上了几分的怒气。
容芷听得分明, 只不过这种程度的生气对她来说,早就是见怪不怪了,“你生气的点在于我没有鸟那些投资人,还是没有鸟你?”
“嗯?”容芷嘴里塞着菜, 说出来的话有些含糊, 司浩阑努力消化了两秒才听明白。
然后又愣了一下。
这是什么清奇的看问题角度?
“你不觉得你出现在这种场合不应该只是吃东西吗?”
“奥。”
容芷将嫩到入口即化的豆腐吞了下去, 餍足地擦擦嘴,起身举起酒杯走向了十个亿们。
司浩阑的暗示很明确,她该敬酒了。
虽然容芷的内心很拒绝, 但是她更不想是和坐在那儿和司浩阑斗智斗勇。
十个亿们显然更容易对付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