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舒说:“是,是,你慢慢说,不要着急。”
老巴说:“你的《原则11条》我看了,万变不离其宗,还是以《证券分析》为宗,世上的庸人看不懂,误认为你这是反价值投资论。可是,我这个将死之人并不糊涂,我懂你。
巴舒说:“是啊,格雷厄姆已经非常详尽的告诉了我们,各类股票在大萧条期间的价格波动。”
老巴说:“《证券分析》本身就是一部价值投资的失败史,它是以价值投资失败后的教训为基础,从而告诉人们到底何为价值投资的。”
巴舒说:“是,是这样的。价值投资不是一成不变的,价值投资者最应与时俱进才是,因为,价值投资者都应当明白股市无常。”
老巴说:“是了,股市无常,人生无常。一切无常,了无可得。”
巴舒说:“以无常为基,以赌场为石,有此基石,方可大行基本面分析之优。”
老巴说:“你日后的成就,我虽然看不到,但我知道,你绝非华尔街的池中之物,你定会翱翔于天际之中,开拓出新的一片天空。”
巴舒说:“我就是我,从未改变。”
老巴说:“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舒娇了。”
张舒娇哭喊着说道:“老巴,你别说了,你不会有事的!”
老巴说:“你们结婚吧,你丧妻之后,一直忙于工作,我就帮你们撮合一下。”
巴舒说:“我其实已经。。”
他看着将死的老巴,又把话吞咽了回去,说道:“好,我们这个月就举办婚礼。”
老巴说道:“好,好,我可以放心的走了。”
老巴说完之后,就停止了呼吸,他安详的离世了。
一个月后
张舒娇说:“亲爱的,我们这场婚礼是不是太过奢侈了?”
巴舒说:“我想让老巴的在天之灵,能够心安。”
张舒娇说:“你终于是我的菜了,嘻嘻。”
巴舒说:“是,我这后半辈子都会是你的菜。”
张舒娇说:“如果,老巴没有对你托孤,你还会不会娶我?”
巴舒说:“华尔街没有如果,买定离手,交易为王。”
张舒娇说:“人家就要你说嘛。”
巴舒说:“你知道我不善于说谎。”
张舒娇说:“我知道,你喜欢哪个绑架你的护士梁晶晶。”
巴舒说:“她找过你?”
张舒娇说:“是我主动找的她,毕竟她现在与我们在一个团队里。”
巴舒说:“她是怎么说的?”
张舒娇说:“这是我俩之间的秘密,就不告诉你。”
第四十五卷 赌场罗盘
记者采访日
老巴投资大厦
巴舒办公室
M新周刊记者路易斯说道:“很多人对您的赌场论争议很大,您能具体谈谈吗?”
巴舒说:“在大萧条时期,投资11条的宗就是赌场论。”
路易斯说:“似乎这与价值投资格格不入。”
巴舒说:“长期持有的投资逻辑,无法适应于大萧条期间。”
路易斯说:“为什么呢?”
巴舒说:“大萧条期间,没有对错,完全是在赌运气。”
路易斯说:“难道那些优秀的公司,也会受到影响吗?那些明显估值很低的公司,还会继续下跌吗?”
巴舒说:“有些时候,退潮不是鱼的错,而是海水的潮汐变化。”
路易斯说:“您的意思是说,资本会错杀优秀的公司股票,以及那些低估值的股票?”
巴舒说:“一切的投资行为,都是由人来决定的,最终围绕着价格这个唯一的尺度。如果说价格仅仅是浪花的话,那么资金就是海水。”
路易斯说:“也就是说资本会变化无常喽?”
巴舒说:“的确如此,你会发现,当资金抱团时,那些优秀的公司股票,会让你高不可攀,但它还会勇攀高峰,让你感觉这根本不是在大萧条期间,而是大繁荣时期。”
路易斯说:“的确,在经济衰退刚开始的两年时间里,您说的这种现象时有发生。”
巴舒接着说:“最终,资金由于各种原因会迅速离场,比如说投资人需要用现金,基金赎回等等。对于那些优秀公司的股票,反而是最大的风险区。你会发现,越是好公司的股票,跌幅越大,越是低估值的股票,跌幅也就越深,因为市场上的主力资金,正在发生着明显的变化。”
路易斯说:“对于价值投资者来说,这不正是绝佳机会吗?”
巴舒说:“并非如此,大萧条最终引发的并不仅仅在金融领域,它会蔓延到社会的各个方面,最终影响到消费者的消费行为,影响商业格局的变化,影响到基本面的改变。”
路易斯说:“以前的白马股,在如今可能是咸鱼股,今天的绩优股,在未来可能是亏损股,是这样吗?”
巴舒说:“的确如此,现实案例比比皆是,人们却熟视无睹,这才是真正的可怕之处,拉斯维加斯赌场的罗盘已经转起,我们别无选择。”
路易斯说:“如果非赌不可,该如何下注呢?”
巴舒说:“小赌怡情,大赌败家。”
路易斯说:“您的意思是说,少量资金入场?”
巴舒说:“赌场只有运气而已,那么,资金多少并不重要。如果你运气好的话,只需要很少的筹码,足以让你跑赢全场。”
路易斯说:“您还有什么想对观众们说的?”
巴舒说:“原先的投资逻辑发生了巨大变化,要想与市共振,那么,就做一只幸运的蚂蚁吧。”
路易斯说:“您的蚂蚁理论仍然可用,是这样吗?”
巴舒说:“让一小部分敢死队的蚂蚁,去开拓新的疆土吧。”
第四十六卷 混沌一片
M国监狱
监狱大门打开后,一位少年走了出来。梁晶晶大声喊道:“哥,哥,梁兴。”
梁兴看到了妹妹和巴舒,在一辆车旁站着等他。
巴舒笑着说:“我怕失去一个人才,所以第一时间来到此处。”
梁兴说:“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跟你?”
巴舒说:“成为我的监管者吧。”
梁兴说:“考虑一下。”
梁晶晶说:“哥,你就加入我们团队吧。”
梁兴说:“你这么快就被招安投诚了?”
梁晶晶说:“难道说,你就不想咸鱼翻身?”
老巴投资大厦
巴舒办公室
张舒娇说:“真是活久即见!”
梁晶晶说:“这次我们的损失的确挺大的。”
巴舒说:“你们认为M国的资本主义到头了?”
张舒娇说:“难道不是嘛?”
梁晶晶说:“股票市场都要撤销了,国家进入紧急状态,主要行业全部收归国有。就算在历史上,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场面呀?”
巴舒说:“梁兴,你怎么看?”
梁兴说道:“按照您的11条来做监管依据的话,现在应该是出场观望的时刻了。”
巴舒说:“认赌服输,现在我们已经无法变现了,没有人会接盘,目前在市场上,已经是有价无市了。”
梁兴说:“不买进就是离场,我们集团现在的持仓量,只有15%而已,大量现金在银行躺着呢。”
张舒娇说:“估计要面临清算的宿命。”
梁兴说:“清算是必然的,不用抱有任何幻想。我建议,把不良资产留下来,我们自己消化。”
梁晶晶说:“哥,你在监狱呆傻了吧?我们干嘛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
巴舒说:“他是监管者,他说的算。”
张舒娇说道:“呆瓜,两个呆瓜。”
巴舒说:“我们要把最后的句号画圆,留下良好的口碑,这是金钱买不到的。”
张舒娇说:“关键是,按照目前的事态发展,你手中的那些资产,很可能就会变成炸药包。”
巴舒说:“我们本来就是做资本的,干嘛要逃避呢?勇敢的面对就可以了。”
M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状态,所有的工商界人士遭到了全面打击,人民将大萧条的怒火,转移到了资本家的身上。政府也前所未有的将责任推卸给了华尔街,到处都是破产与清算,一片狼藉的景象。
老巴庄园
张舒娇说道:“你的后半生,就在这种菜了?”
老巴说:“耐性,考验着每一个人,我也不例外。能活下去,才是硬道理。涅槃之后的鸟,才是凤凰。”
张舒娇说:“涅槃之前的鸟是什么鸟?”
巴舒说:“或许是鸵鸟?或许是火鸡?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要活下去。”
张舒娇说:“没有目标,没有希望,没有盼头的活下去,有什么意思呢?”
巴舒说:“你知道姜子牙吗?”
张舒娇说:“封神榜的姜子牙?不是游戏人物嘛?你也开始玩游戏了?”
巴舒说:“姜子牙是历史名相,他在朝歌一直不得志,但他耐性好,到了快入土的年纪,才等到了翻身的机会。风来了,英雄才能有用武之地呀。”
张舒娇说:“唱歌不得志,换个行业不就行了。”
巴舒说:“朝歌是古代的首都。”
张舒娇说:“好吧,那我以后就陪你在家种菜吧。没想到老巴这个菜园子,现在倒是成了我俩唯一的生计了。”
第四十七卷 开心菜园
张舒娇说道:“你整天在这菜园里,似乎挺专业的嘛。”
巴舒说:“你出来干嘛,小心点,别惊吓到宝宝。”
张舒娇说:“没事滴,宝宝也喜欢这田园气息哟。”
巴舒说:“那好吧,随你。”
张舒娇说:“这菜园,怎么五颜六色的?你终于把这菜园改成花园啦,嘻嘻。”
巴舒说:“这菜园的主人是老巴,我当然要尊重老巴的心意。”
张舒娇说:“这些明明是花嘛?”
巴舒说:“红色的,是山茶花,会有山茶油的食用价值;黄色,是油菜花,会有菜油的食用价值;粉红色,是樱花,再过一个月后,会结出你的最爱,樱桃。”
张舒娇说:“这些小藤藤们又是什么呢?”
巴舒说:“这边的是葡萄藤、番茄藤以及草莓藤,那边的是南瓜藤、丝瓜藤以及苦瓜藤。”
张舒娇说:“这些又是什么树呢?”
巴舒说:“除了刚才你看到的樱桃树之外,还有苹果树、桃树、梨树、梅子树、无花果树。”
张舒娇说:“那菜园里的这些绿油油的小苗又是什么呢?”
巴舒说:“这边是韭菜、菠菜、朝天椒的苗,那边是芹菜、香葱和茼蒿。”
张舒娇说:“嘻嘻,你把蚂蚁理论用在了菜园子里了呢。”
巴舒说:“治大国如烹小鲜,万事万物道理都是相通的。”
张舒娇说:“你把这块菜地的价值翻倍了。”
巴舒说:“是这样的,同样的地,同样做种植,方法不同,产生的结果就会不同。”
张舒娇说:“真美的菜园,真是既好看、又好玩、还能吃,嘻嘻。”
巴舒说:“投资也是这个道理,既要看趋势的优美,又要有基本面的支撑,还能赚到钱。”
张舒娇说:“你三句话离不开投资。”
巴舒说:“不仅仅是投资,治理天下也是这个道理,既要百家争鸣,又要政治清明,最终百姓富裕无忧才是王道。”
张舒娇说:“你现在对五角大楼很不满意对吧?”
巴舒说:“切记,商道就是商道,华尔街就是华尔街,即便五角大楼能左右华尔街一时,也不会长远。作为商人应做好本分,切不可参与五角大楼的那些人和事,那不是我的能力圈,我不会去碰触的。”
张舒娇说:“可是现在的资本都与五角大楼攀关系呢。”
巴舒说:“此一时彼一时。今天的风光,明天可能就是阶下囚,这种风险是完全不可控的。因此,我们还是在家种菜吧。”
张舒娇说:“关键我们那块儿资产,也是个麻烦事儿啊。就算我们不沾五角大楼,他们可能也会来找我们麻烦的。”
巴舒说:“安心的在菜园里种菜,别的事情不去管。”
张舒娇说:“我看现在很多人,都把资产分散到全球各地,我们是不是也跟风啊?”
巴舒说:“如果M国都是这样子的话,我相信全球没有哪一个国家,能比M国好到哪儿去。”
张舒娇:“那行,咱们就打理好这个菜园吧。”
第四十八卷 无限深渊
M国联邦监狱
张舒娇说:“该来的,总归会来,逃不掉的。”
巴舒说:“以后你别来了,照顾好孩子就行。”
张舒娇说:“这完全是莫须有的罪名嘛,简直了。”
巴舒说:“其实呆在里面挺好的,我正需要这种体验。”
张舒娇说:“你大概多久能出来?”
巴舒说:“不知道,但无所谓了。”
监狱广场
一个大个子黑皮肤的中年男子,走过来与巴舒搭讪道:“嗨,朋友,你好。”
巴舒说:“你好,哥们,我M语不是很熟练,请见谅。”
中年男子说:“没关系,看起来你似乎来自于华尔街?”
巴舒说:“你的观察力很棒。”
中年男子说:“其实,我似乎是在电视上见过你。”
巴舒说:“难得这年头还有人看电视。”
中年男子说:“你是股神?”
巴舒说:“我叫巴舒,股神二字不敢当。”
中年男子说:“我叫华盛顿.道格拉斯。”
巴舒说:“M国的确需要再出一位华盛顿。”
华盛顿说:“没问题,华盛顿已经在你面前了。”
巴舒说:“看来你像是搞政治的?”
华盛顿说:“看来你对政治一窍不通啊,我来这儿之前,做了好多年的副总统。”
巴舒说:“看来以后我也需要看会儿电视了。”
华盛顿说:“我喜欢你这样的商人,本本分分的经商,不与政治产生关系。”
巴舒说:“希望你能再次崛起。”
华盛顿说:“会的,总会有这么一天的。或许,就在明天。”
巴舒说:“相信明天。”
华盛顿说:“走吧,我们打会儿球去。”
巴舒说:“这里太自由了,不是应该干活劳动的嘛?”
华盛顿说:“我们都是大人物,对方怕我们出事,能关好我们就已经很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