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却并未如料想中落进池里,而是落入一个炽热的怀抱中。
她睁开眼睛一看,镜子里果然多了个人。
一袭黑色劲装的男人好整以暇地从镜中看着她。
他衣冠整洁,连发髻都纹丝不乱,更衬出她的不堪入目。
“你怎么会在这儿?”戚灵灵有点生气,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然而双手被人控制,哪里挣脱得开。
她只能放弃:“不是说在北域吗?”
“把血传送出去便往回赶了,”男人轻描淡写地道,“生怕小师姐一个人不知道怎么解毒,果然。”
戚灵灵恼羞成怒:“谁说我不会!”
祁夜熵挑了挑嘴角:“既如此,小师姐会给我看看。”
话音甫落,戚灵灵只觉双手一松,像是忽然解了绑,知觉瞬间回来了。
她便要抽手,却被男人握住手腕。
修长手指覆上她的手:“小师姐不会,我可以手把手地教你。”
作者有话说:
坏东西,大家谴责他
男主人设就是这样,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都很正常
顺便说一下写什么都是我乐意,我喜欢。如果过界了自然会锁,锁了我自然会修文,倒不用太操心
十次也不可能每次都事无巨细写出来,小师弟还真以为自己还有八次吗?太天真了
不管怎么说,一篇文两三次亲密戏份,私以为还是有必要的
预祝大家情人节快乐哦,不管别人快不快乐,小两口是挺快乐的
第110章
戚灵灵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衣衫整洁, 独自躺在松软干燥清香的褥子上,床幔里金红一片,这显然不是朝阳, 因为她是亲眼在净室里看着曙光爬上窗户的。
竟然一觉酣睡到黄昏。
想起昨晚的事, 她有些生气。
上一次还能自欺欺人安慰自己是为了解毒,但昨晚的疯狂程度和繁多的花样显然超出了解毒的需要, 到后来她浑浑噩噩, 把解毒的事和羞耻心一起抛了个干净。
然而药性过去, 理智回笼, 新死的记忆还没来得及埋葬, 跳起来打得她鼻青脸肿。
她趴在枕头上生了会儿闷气, 坐起身拉开床帐,惊讶地发现祁夜熵合衣躺在床边地毯上,那丝毯不厚, 他又瘦,想也知道多不舒服,修长的身体此时蜷缩成一团。没有安全感的人大多是这种睡姿,戚灵灵自己也是如此。
戚灵灵在心里呸了他一下,这个坏东西, 又不是没躺在一张床上过, 昨晚这么放肆, 现在却装出这副无辜可怜的样子,给谁看?
当然是给她看。上回也是这样, 哪怕刚做过亲密到无以复加的事, 只要“解毒”程序结束, 他就干脆地退回到原来的距离, 他也不会错认自己的地位, 不会对她动手动脚,仿佛那些混账事都是解毒必不可少的步骤。
戚灵灵不想被他拿捏,可是看见他乖乖蜷缩在地上的模样,她就情不自禁想起在他灵府里见到的那个孩子。
明知他可恶得很,但她的心肠还是会软,装可怜这招屡试不爽,几乎已经成了双方心照不宣的阳谋。
更可恶的是他还长得那么好看,戚灵灵再生气,也忍不住趁他熟睡多看两眼。
此时男人骨相绝佳的侧脸镀上了一层夕阳,柔和了凌厉的眉眼,长而翘的睫毛也镀上了金色,几乎要融化在光里。薄唇恢复了浅淡的颜色,看着十分禁欲,可想到昨晚他用这双薄唇做的事,她脸颊就烫得能煎鸡蛋。
意识到自己的动摇,戚灵灵更加生气,生气中还多了恼羞成怒的成分。
她别过脸,抬脚从他身上跨了过去。
祁夜熵睁开眼,坐起身,对着她的背影道:“小师姐,有什么不舒服么?”
很平常的一句问候,戚灵灵却听不得“舒服”两个字,恼怒道:“没什么!”
“小师姐生气了。”是肯定的语气。
本来戚灵灵只想迅速离开现场,但既然跑不了,索性好好说道说道。
她停住脚步,转过身,对着他坐下:“是。”
祁夜熵想不通,他料到小师姐醒来会羞恼,但她现在神情严肃,不是害臊那么简单。
难道是他做的不好?
不可能。他有十足的把握。
上次是意外,他只能凭着天赋一边探索一边领悟,好在结果不差。这次有充分时间准备,他更是有备而来。
他知道黑猫收藏的那些东西荒诞不经,压根不屑于参考。他找的都是玄素宗和玉女门的正经典籍,甚至还有海外合欢宗的秘籍,凭着超人的悟性,结合第一次的实践经验,即便不像书里写的那样让人如登极乐,至少也是飘飘欲仙。
小师姐虽然惯会口是心非,但是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她若是讨厌的话,解了药性之后应该将他一脚蹬开,而不是继续与他纠缠上大半夜。
小师姐并不讨厌与他做的这种事,甚至还很得趣,是因为把她逼得太紧了?
还是说……问题出在他这个人身上?
祁夜熵眼神一暗,像是飘过一片阴翳。
“是我弄痛你了?”
“没有。”戚灵灵抿了抿唇。
两次“解毒”都折腾得厉害,但事后她并没有体会到传说中“被卡车碾过”的感觉,腰不酸腿不疼,精力充沛,丹田暖热,好像在温泉里泡了一夜。
除了修士身强体健外,大部分功劳属于他的血。拜他所赐,她的修为又突破了一层,眼看着就要迈入化神期了。
“是有哪里难受?”祁夜熵又问。
“也没有……”
“我以为小师姐会喜欢。”
戚灵灵脸又是一热,昨晚她迷迷糊糊,被他威逼利诱着,亲口承认“喜欢”。
“这不是重点!”她目光闪躲,“喜欢不喜欢,舒服不舒服,都不是最重要的。”
祁夜熵的双眼却牢牢锁着她,像饿了三天的野兽盯着猎物:“什么重要?”
戚灵灵:“重要的是……那种事应当和情投意合的人做,我们这种关系不应该……”
前两次都是她默许了事情的发生,过程中还很享受,甚至忘乎所以,现在说这种话实在是马后炮。她低下头:“怪我不好……”
“何种关系?”男人问。
“你是我师弟,就和亲弟弟差不多……”戚灵灵低着头不敢看他,她能想象男人眼里满是讥诮。
连她都觉得自己虚伪,谁会放任亲弟弟和自己暧昧,谁会让亲弟弟给自己“解毒”还乐在其中?明明就是不断找借口放纵沉沦,现在却把责任都往他身上推,真是敢做不敢当。
祁夜熵的声音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小师姐是这样想的?”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戚灵灵硬着头皮看着他道:“是,之前是我不好。我比你大,应该比你清醒。”
祁夜熵垂下眼帘:“我知道了。可是小师姐身上的蛇毒……”
“我会尽力去找解药。”戚灵灵道。
“若是找不到,小师姐还是服原来的解药吧。”他不提“血”,好像生怕说了她就会嫌弃似的。
戚灵灵心尖上像被针刺了一下。
“离毒发还有一个月左右,总不至于整个五域都找不到一颗吧。实在不行再找你求血,那个……发作的时候我会自己想办法解决。”
已经一错再错,不能继续错下去了。
祁夜熵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好。”
戚灵灵很想问问他,买走百毒丹的究竟是不是你,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最后还是选择旁敲侧击:“小师弟经常到处做任务,也麻烦你帮我打听打听哪里有百毒丹。”
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愿意冤枉他。
祁夜熵神色不变,温柔道:“好,我会替小师姐留意的。”
态度越好越可疑,戚灵灵知道他不可能因她三言两语就改邪归正,如果药真是他买去的,他多半还是不会拿出来。
她不由又有些生气,但与其说是气他诡计多端,倒不如说是气他这样满不在乎地对待自己。
好像他真的只是件器物,身上的一切都可以随意取用,随意丢弃。
“小师姐,”祁夜熵站起身,“若是无事,我先回去了。”
戚灵灵默默看着他的影子被夕阳拉长,在他推开门的时候,她忍不住叫住他:“小师弟。”
男人脚步一顿,转过身,身后是斜阳晚照,如火辉煌,他的脸却隐藏在一片暗影中:“小师姐还有什么吩咐?”
“你许过我三个愿望,还记得吗?”戚灵灵问道。
“当然。”
“我现在想用一个。”
“小师姐说。”
“我希望你爱惜自己一点。”戚灵灵轻声道。
男人沉默不语。
戚灵灵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感觉到他在看她。
半晌,他终于开口:“小师姐当真要把一个愿望浪费在这种事上?”
戚灵灵心脏揪紧:“我觉得值得就好。”
男人仿佛笑了:“因为小师姐把我当亲弟弟。”
戚灵灵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好,我答应你。”他道。
……
裴氏庄园灯火通明,新建的凌云台上金鼓铿锵,两个男子各执一剑在台上过招。
两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身形只剩残影,只见剑光交错飞舞,不时传来剑锋割破血肉的裂帛声,显然不是寻常比试。
裴谌倚靠在锦榻上,就着美人手慢慢饮着酒,时不时抬眼看看两个鏖战的剑修。
他乜着眼问那美人:“你猜他们中,哪个会活下来?”
美人咬着指尖左右为难,娇声道:“奴婢愚笨,实在猜不出来……”
裴谌从金盘里拈起一颗葡萄塞进口中,勾着唇角道:“我与你打个赌如何?你随便指一个,若是赌赢了,我让你做裴夫人。”
美人脸上惊喜一闪而过,嗔道:“主君又拿奴婢这等苦命人打趣。与主君打赌,奴婢一定会输……”
“不试试怎么知道?”裴谌道。
“若是奴婢赌输了呢?”美人将信将疑。
裴谌指指台边一个巨大的玄铁笼,里面盘踞着一道黑影,足有小山那么高。
他调情般道:“要是猜错了,就拿你喂我的小蛇儿。”
美人一阵哆嗦,连连摇手:“奴婢不敢赌……主君别说笑了……”
裴谌笑意更深,抬手用力握住她尖尖的下颌,晃了晃:“富贵险中求,你的胆子不是一向最大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想给你夫人做呢,你怎么倒来败我的兴?”
美人被他掐得眼泪汪汪:“奴婢遵命……”
她指了其中一个身形较为魁梧的剑士,裴谌方才松开手。
不多时,台上两人分出胜负,果然是魁梧的那个一剑刺穿另一人的咽喉,幸存了下来,但胜者身上也是伤痕累累,血流不止。
美人长舒了一口气,瘫软在榻上。
裴谌笑着站起身,提起剑飞身跃到台上,向那摇摇欲坠的剑士道:“我来与你过两招。”
美人和剑士不约而同悚然。
可裴氏如今是裴谌的天下,再怎么胡作非为也没人能阻止。
剑士只能勉力迎战,可即便没受伤,他也不是眼前这年轻人的对手,谁也不知道裴氏新任家主的修为从何而来,也不知他的剑法是何人传授,只知道他修为已提升到了渡劫期的门槛,剑法更是出神入化。
十招之内,裴谌一剑削落他项上人头,把头颅扎在剑上,伸进铁笼里逗引那黑色巨蟒,待巨蟒睁开赤红色的眼睛,吐出蛇信,他方才一挑剑尖,把头颅扔了进去。
巨蟒脖子一伸,张开大口吞了下去。
裴谌大笑,把血淋淋的剑抛给剑僮擦拭,又命奴仆把两具尸体拖进笼子里喂蛇,然后看向那美人:“猜错了,可惜你没有夫人命。”
美人趴在地上簌簌发抖,连哀求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裴谌笑道:“愿赌服输,你既然敢在背后将我与霍家堡那宵小相提并论,怎么现在倒怕起来了?”
说罢挥挥手,便有人架着那美人抛进了蛇笼。
尖叫声响彻云霄,席间几十人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生怕厄运降临在自己头上——那两个剑士本来颇得家主信任,只因为听见“粪坑”两字,相视而笑,被无处不在的“影人”告密,这才横遭此难。
而那美人也只是因为多了一句嘴,埋怨家主喜怒无常,又笑说听闻那位“主人”风华绝世,倒不如去伺候他。
裴谌看着蛇把一人两尸吞入腹中,兴致缺缺地回到院中,便有下属来报:“启禀主君,汤元门山峰背后的买主查出来了。”
“是谁?”裴谌问。
“回禀主君,是霍家堡那宵小。”
裴谌眼中闪过一抹戾色:“又是他!”
随即勾起嘴角:“难道连他也被那小丫头迷住了?”
作者有话说:
小师弟:我的技术不可能有问题,一定是人有问题
上一章好像争议比较大,解释一下吧。小师弟是个连自己都不爱的变态,怎么会正常爱别人呢?把自己当工具当物品,当然也会用同等态度对待别人(哪怕是爱人),从他的标准看,我没损坏小师姐(物理伤害),让她涨修为(利益),还让她爽飞(满足欲望),她有什么理由不高兴呢?就像色盲无法想象色彩,小师弟也不知道什么是情感,他的情感世界就是黑白的,他对小师姐的感情目前就两个字:想要
最近三次元很多事情撞到一起,所以更新会比较晚,估计在11点左右,能早就尽量早
第111章
裴谌扫了眼谄笑的下属, 心中嫌恶不已,脸一落道:“这点小事查了这么久,你这废物还有脸笑?”
下属小心翼翼地辩解:“属下无能, 请主君责罚, 只是那人行事诡秘,天衡宗宗主嘴又紧, 最后捉了他女儿, 他才不得不吐露实情……”
“既然有手段, 为何不早用?”裴谌问道。
“天衡毕竟是正道大宗, 又与裴氏世代交好, 在下不敢做得太过……”
“什么正道大宗, ”裴谌嗤笑了一声,“正道大宗会与赤炎山的鼠辈狼狈为奸?”
他一边说一边摩挲着榻边的剑柄,那下属顿时噤若寒蝉。
裴谌冷笑了一下, 自言自语似地道:“那丫头真是好手段,勾得元家那傻子神魂颠倒,肯为她倾家荡产,现在又搭上了霍家堡那宵小,以为那是什么善类?不把她啃得骨头不剩都算好的, 宁愿卖给那种人也不肯放下身段来求求我, 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说着瞟了眼下属:“你说那丫头是不是不识好歹?”
那下属道:“主君所言极是, 是她有眼无珠。”
裴谌觑着眼道:“谁准你这么说她的?”
下属连忙下跪告罪:“仆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