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文原配不干了——葡萄救我【完结+番外】
时间:2023-04-09 14:36:03

  五光十色的灯光打下来,现在放的是一首慢摇,男男女女搂在一起跟着音乐律动。
  刘良山此时却没有其他念头,宋元也知道他的心思,因此只是陪着他一杯一杯的喝酒。
  喝到两人都有些微熏的时候,宋元借着灯光一看,却发现刘良山竟然眼眶微红,神情里是掩不住的黯然。
  “不至于吧哥们儿?”宋元是真没遇到过这样的真爱,一时酒意上头,又见不得好兄弟难受,干脆混不忌的开玩笑,“女人不就是那么一回事,你要是实在喜欢,就不能这么惯着她!越惯着她越蹬鼻子上脸!”
  “你得作风强硬!”说到这里,他已经被酒意冲昏了头,“直接让她成了你的人,看她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他只是酒意上头,又是在这么一个对女人不太尊重的声色场所,所以才能发表出这么一番言论。
  放在平时,这些话他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简容可和这些风月场所里的女人不一样,她出身言情书网,父亲又是个文坛泰斗,在时下官场上都有着不少门生,那是正经的名媛小姐,不是可以随意揉捏的。
  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刘良山在原剧情里能为简容做到那样一步,本就说明了他性格上有着缺陷,不然三观正常的人,也不能做出为了心上人去引诱别人妻子的事。
  此时断腿后,感情又被压抑到极致,竟是一下子就如同入了魔障一般,听进去了宋元的酒后醉言。
  他对简容的感情极深,当然是舍不得直接强迫她的,而且他也怕这样做了之后,简容会彻底恨上自己,和他再也没有了挽回的余地。
  但却可以借着这个由头,坏了简容的名声,等到她真的嫁给了自己之后,再慢慢的请求她的原谅。
  就像好兄弟宋元所说的那样,到时候她嫁都嫁给自己了,除了和他好好过日子之外,想来也是没有其他法子的。
  原剧情里简容放纵了刘良山的恶,两人合伙毁了那位原配的名声,而兜兜转转,这一世的刘良山断了一条腿,简容竟也在阴差阳错之下,说不得就要承受名声被毁的报应。
  这还真是天道好轮回。陈知意并不知道她随手埋下的种子,竟催发出了这样一种结果。
  她已经许久没有翻开那本记载着剧情的小本子了。
  她对原剧情的感受,其实是很矛盾的,一方面她感激这剧情能提醒她避开悲惨的未来,但另一方面,她又因为预知了自己未来会落到那个下场,而常常感到心悸。
  这感觉就像是头顶上时刻都悬着一把刀,尽管知道自己应该有能力改变,却还是在剧情的一步一步被应验时,感到一种微妙的果然会如此的想法。
  因此陈知意步步为营,尽可能在不丢失自己优势的情况下,改变目前的局面。
  她最大的优势就是能预判对方的所有动作。
  如今她已经能保证,即使离婚,舆论也不会在男女主的操纵下,一面倒的讨伐自己。
  她有着容与这个发声渠道,再如何也能在报纸上为自己分辨几分,绝不会像剧情里的原配那样,百口莫辩之下,明明是占着道理的那一方,却被打成了“善妒”“荡/妇”之流。
  但此时离她解开剧情的枷锁,还有着一个最大的危机。
  该说不愧是男女主吗,经历就是曲折起伏,为了让这两人互相表明心迹,竟能设计出这样狗血的剧情。
  陈知意看着小本子叹了口气,接下来,为了促进男女主之间的感情,她将会经历一场绑架。
  萧肃虽然只是一个文人,但在文坛上的名气却很大,自古以来,有名利的地方就有纠纷,尤其萧肃性格冷硬,和他不对付的人,不在少数。
  其中有一个在报纸上被他骂到名声尽毁的小人,会在走投无路之后,生出报复萧肃的念头。
  他将会绑架萧肃最在意的人。
  陈知意作为他的妻子,简容作为他在外闹得沸沸扬扬的真爱,两人都会被这人孤注一掷的绑走,用来威胁萧肃。
  而正是在这场绑架中,因为经历过差点失去的那种恐惧,萧肃才会彻底不再逃避,选择和简容在一起。
  这不过是促进男女主感情发展的一种手段,最终两人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但她这个原配,却是会在这场意外中,丢掉半条命。
  想到这里,陈知意闭了闭眼睛,她有一段时间,每晚都要在梦里经历一遍那个原配陈知意的所有遭遇。
  被指责,被鄙视,被绑架,被自己的丈夫亲自放弃,亲口说要保另一个女人,最后心灰意冷之下,和唯一关心她的刘良山走得近后,还被人人喊打,口诛笔伐为“荡/妇”。
  她要避开这样的结局,还要让这些试图欺负她的人,自己尝尝这种被人人喊打的滋味。
  陈知意不知道这场绑架的具体时间,只能估算出就是在近段时间。
  她目前可以信任的人不多,想了想,电话里说不清这些事,干脆提笔给谢峻写了一封信。
  当初得知原剧情的时候,陈知意就觉得很荒唐,冤有头债有主,既然和萧肃有仇,那就报复到萧肃身上啊,干嘛要扯上他们这些无关人员?
  索性她还记得那个会绑架她的人的名字,请谢峻帮忙盯着这人之后,陈知意放下了手中的笔。
  被绑架是什么滋味,梦里那个她当时心里是多么绝望,让萧肃自己来体会一下好了。
第36章
  谢峻这次调任, 因为事先毫无准备,是临时决定的,所以各方面都准备得很仓促。
  谢家没想到他只是去一趟燕京, 竟就将职位关系都转到了那地方, 一时间没能跟过来多少人, 现在英租界的谢公馆里, 还只住着谢峻和谢月两兄妹。
  没有长辈约束,又是在华夏这片土地上,谢月这段时间简直乐不思蜀, 半点没有要回英国的想法。
  回英国干嘛?面对那群纯种的贵族小姐的隐晦排挤吗?
  这时候的混血儿,并不像后世那么吃香,底层的白人和其他肤色的人种生出的小孩,常被恶意的称作“杂/种”, 这种混血常常是两边都靠不着,白人那边看不起“杂种”身上的下等人血统,其他肤色的人种又不愿意承认他们为同胞。
  谢月有一个贵族母亲和一个颇有能耐的华夏父亲,再加上亲哥哥争气, 倒是从没人敢明目张胆的喊她“杂种”,但她从小念的就是贵族女校,性格又自小就要强,为此受的委屈也不算少。
  她是真正在家里被宠到大的,最受不得闲气,一朝来了华夏, 发现这边的人比英国那边, 待她要亲切友好得多, 便宛如鸟儿入了丛林一般, 每天都快乐得不得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边能和她得上话的人没多少, 而这为数不多的人里,年少留学归来、见过几分世面的简容,勉强算是她在当地的半个密友。
  谢月和她哥哥谢峻一样,长相上将混血的优势融合得极好,不同的是她哥哥谢峻五官偏中式,其中又兼具了一点西方人的轮廓之美。
  而谢月的五官则是像她的母亲,偏向西方,一头灿烂的金色头发,五官是十五六岁的西人常见的精致,偏偏在这份精致中,又混合了几分东方人的细腻之美,总之长得不像大多数西人那样,乍一看去是好看,但却经不得细品。
  谢月今日约了简容去剧院看戏,清晨起床后,匆匆将头发绑成一束,就下了楼要吃饭。
  她还想在去剧院的路上,顺便逛逛宝祥楼的银饰,因此动作很是迅速。
  但走到一楼客厅,却发现她哥哥谢峻今日,竟没有像往日一般,早早的就去公署里当值,而是站在门口一簇玫瑰花丛前,仔细的读着手里的什么东西。
  谢公馆布置得仓促,佣人什么的都是临时雇来的,其他的摆设在短时间内,也很难做到样样合心意,唯有这花园里的花房,和门前栽种的几丛玫瑰,因为是谢峻特意吩咐下的,一应布置都十分精心。
  那是一张信纸和一个信封,再仔细一看,他哥哥嘴角竟还噙着一抹笑。
  他向来都是冷淡得像是捧细雪的神色,因为这笑,竟意外的有了点消融的迹象。
  所有的亲人里面,谢月最爱的就是这个哥哥,见到他今日如此反常,她不禁走近了,想要看看这是什么信。
  结果却只看到了封面上的一个“陈”字。
  谢峻平日里对她很是纵容,但这次却把信纸折成对半,小心的放入了胸口的口袋里,半点没有和她分享的意思。
  “哥,什么信啊?搞得这么神秘?”谢月不满的嘟囔。
  谢峻看了她一眼,没回答她这个问题,只皱眉提醒她,“吃饭就好好吃,艾丽夫人教你的礼仪呢?”
  谢月从小就受的是英国贵族淑女的教育,礼仪方面向来做得很好,这次不过是换了个生活环境,才会一时松懈下来。
  她和谢峻兄妹俩虽然是在英国长大的,但从小受到父亲那边亲人的熏陶,不仅会说华夏话,对这边的一些风俗习惯也并不陌生。
  谢家人身在异国,却常念叨这里才是他们的根,不然也不会一有条件,便赶忙回乡祭祖。
  谢月虽不懂这种感情,但这次回来后,却的确是对这片土地感到一点难言的亲切的,因此才会不自觉放松。
  她知道她哥哥的性子,没事的时候是好说话,但一旦认真起来,却是说一不二的作派,谢月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反驳他,嘀咕了几句“不看就不看”之后,乖乖的回了餐桌前吃饭。
  >她虽然表面乖顺了,眼神却一直注意着谢峻的动静。
  看着她哥进了书房,不一会儿就拿着一封信出来,然后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眼神向右方逡巡了一遍。
  接着去花房里剪下了一朵玫瑰,小心的夹带在了信封里,再迈着大长腿出了谢公馆。
  谢月托腮看着他这一系列动作,面上真是惊讶极了,她这个哥哥,平时就跟清教徒一般清心寡欲,社交季上多少淑女小姐给他递扇语,他却连眼光都不带回人家一个。
  再加上他哥平时,又常是一副冷淡自持的模样,谢月还以为他对这方面不感兴趣呢。
  这样一来,她更是好奇起了这寄信的是何方神圣。
  因着这好奇,谢月逛银楼的时候,兴致都有些缺缺。
  今日给她这个英国贵族小姐作陪的,除了简容之外,还另有一个燕京宣传局副局长家的女儿。
  宣传局不是什么要紧的职位,不过是个虚职,再加上前面又加了一个“副”字,那就更不值钱了,这位副局长之女显然也很懂自己的位置,处处捧着这位爵士之妹。
  她不像简容,因为游历欧洲的经历,还算是和谢月有着些共同话题,因此就算是看出了谢月眉目间的心不在焉,也不愿意贸然开口,惹人厌烦。
  简容却是没有这个顾虑的,等两人在银楼贵宾间吃些小食休息时,直接就开口问了,“你今天是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
  “不算什么烦心事。”谢月瞥了她一眼,不是很愿意把她哥的感情问题拿出来作谈资。
  但又实在是憋得慌,想找个人倾诉,因此说得十分简略,“还不是我哥,他最近好像和一位女士走得很近。”
  谢月匆匆说完这句话,到底是觉得不妥,立即就想着转开这个话题,再不拿这件事说话。
  但简容却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珠子转了转,“哦?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的那件事?”
  “哪件?”
  “就是在燕京饭店的那场沙龙上,有一位已婚女子曾纠缠过谢爵士......”
  简容这么一提,谢月也想起来了,之前她确实和自己说过这么一回事,不过当时她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哥这个性情,什么样的女人敢纠缠上他?
  但此时却是心中一动,“你仿佛提过,沙龙上的那位女士是姓陈?”
  “怎么了?是姓陈,还是个乡下来的女子,行为十分不堪,已经结婚了还四处去纠缠别的男士。”
  “竟是个这样的女人?”
  谢月眉毛一挑,信封上的寄信人也姓陈,有那么巧?
  她哥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经历,又是遇上的这样的女人,怪不得会一副陷进去的样子。
  她此时倒是忘了谢峻平时冷淡到生人勿近的作派。
  谢月平时性情就高傲,周围人多是捧着她居多,此时想到是这种人迷惑了她哥,不禁在还没见面的情况下,就对这位陈姓女子厌恶起来。
  又想到她母亲平时的教导,谢峻作为他们家这一代的继承人,为了家族的荣光,是必定要像他们父亲一般,娶一个英国贵族女子为妻的。
  如今他们的父母长辈都不在身边,她这个当妹妹的,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哥误入歧途。
  一时间她连戏也不想看了,朝简容问清楚了那位陈小姐的住址和学校地址后,细细思索了几秒,就打定了主意要去师范附中的校门口堵人。
  这种女人怎么配得上她哥?陈知意这几日外出的时候,精神都颇为警惕。
  她不知道剧情什么时候发作,这次她又能不能避过去,因此只能自己注意几分,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因为很是关心周围的环境变化,所以她一出校门,立马就注意到了路边停着的一辆陌生的汽车。
  小轿车在这时候是稀缺品,师范附中又不是什么私立贵族学校,里面的学生只有极少数出身富贵,每日来接这些学生的车,陈知意都是眼熟的。
  此时陡然见到一辆没见过的车,她不由得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方向。
  等车上下来了一个金发西人女孩,又目标明确的朝她这个方向走来后,陈知意很快就判断出,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会意了对方的意图后,她心里就是一阵百思不得其解,她什么时候招惹过这种金发妹妹?这不在她的范围内啊。
  刚才在汽车内,简容就给她指明白了哪个是那位陈小姐,此时谢月目标明确,走到陈知意身边后,微抬着下巴趾高气扬的开口,“跟我过来。”
  说完之后,看陈知意不为所动,不由更加恼怒,“我是谢峻的妹妹,谢月。”
  看在谢峻帮了她不少忙的份上,陈知意这次动了。
  附中附近有着好几所大学,为了迎合这些受过新式教育的学生,这条街上有着好几家咖啡馆。
  谢月找了一家,坐下点好餐后,才眼神居高临下的,开始从上到下的打量陈知意。
  穿着校服,一身女学生打扮,倒是看不出本人品味如何。
  但是看气质和作派,不太像简容口中的乡下女子。
  不过,她也懒得深究简容话里的真假,总归她哥是不可能娶这么个女子的。
  谢月不愿意过多的浪费时间,直接开口,“我这次来找你的目的很简单,离开我哥。”
  说完后动作优雅的挺直了背,拿出了贵族小姐的作派,眼神讥讽的看向对方。
  她以为这样心机深沉的女子,必然是不可能轻易罢休的,毕竟缠上她哥,不知道能拿到多少好处。
  因此已经做好了让对方不要不识好歹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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