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亲妈养娃记——雨中花慢【完结】
时间:2023-04-11 14:41:03

  符贞花着急忙慌地跑着走了,她走后,有几名原本在挑石头的妇女跑来帮忙,她们摘了芭蕉叶铺在地上,让黄嫂子坐到叶子上去,又脱了上衣,围出了个临时遮挡处。
  兜兜可不想看这些,乖乖地跑到远处去自己玩儿,不妨碍大人,也不会跑太远。
  符贞花他们回来得很快,带来了林翘要求的全部东西,黄嫂子被转移到门板上,她们正准备把产妇抬回家去,这时,黄嫂子生了。
  以前林翘一直觉得自己会分配到大医院工作,可现在她觉得自己是个乡村接生婆。
  她把小婴儿的脐带剪断,给穿上小衣服,递到她奶奶手里,阿婆喜上眉梢,很开心地怀抱着孙女,“阿侬、阿侬”地叫着。
  “谢谢,谢谢林大夫。”阿婆连声道谢。
  “不用客气,快带着孩子回去吧。”林翘说。
  语言不通,符贞花充当翻译,双方才顺畅交流。
  等这些人走后,林翘跟符贞花又一起把薜荔果的瓤剥出来晒上,然后马上做晚饭。
  晚饭是煮米粉,米粉是大米跟番薯做的,煮的非常软烂,又滑又稀溜,里面放了杂鱼干、皮皮虾跟雷公根,做了两锅。
  吃过晚饭回家,林翘又蒸了个鸡蛋给兜兜吃。
  顾凛今天特别忙,除了日常训练,部队宿舍跟码头两处工地在施工,他今天还带地质勘探专家在岛上转了一圈,确定了几个打井地点。
  “专家说,咱岛上能打出甜水井,水量足够保证基本生活。”顾凛把这个好消息先告诉给林翘。
  “那太好了,我就盼着有足够的水用。”林翘惊喜地说。
  她实在不习惯抠抠搜搜地用水,让她少吃点可以,水不够用真是太难受了。
  看媳妇明亮的笑颜,顾凛趁着兜兜没往这边看,凑过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他觉得自己特别怂,这么多天最多亲了媳妇额头,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媳妇的话又鼓励了他,他就亲了那么一下,林翘的两腮就变得粉粉的,她低头笑着说:“我也舍不得你每天早上起大早去挑水。”
  “真的?”顾凛心里甜的呀,比大热甜喝两大瓢甘冽山泉都痛快!
  第二天,厨师组补充了一个新人,工地上还送来半扇野猪肉,符贞花笑得见牙不见眼:“昨天还说想吃猪肉,今天就能吃上。”
  吃过午饭,她们正做薜荔凉粉,昨天产妇黄嫂子的婆婆黎阿婆给林翘拿了红鱼干。
  对方太热情,执意让她收下,林翘只好解开绳子,拿了一条鱼干说:“阿婆,我拿一条鱼,其它的拿回去给黄嫂子吃。”
  两人推来推去,林翘获胜,黎阿婆感谢一番拎着东西回去了,不过趁林翘不注意,又把红鱼干放到了附近的石头上。
  薜荔凉粉做法很简单,就是把晒好的薜荔瓤放到纱布里包起来,放凉水里反复揉搓,等薜荔瓤析出黏液,水也变得粘稠就停,还往里加了糖精。
  “过两个小时水会结块,凉粉就做好。”符贞花说。
  等凉粉成形的功夫,林翘带着兜兜跟符贞花一块去了趟黎寨。
  高大的棕榈树掩映着低矮的船屋,船屋并不大,都是由泥土、木板、竹子、茅草搭建起来,房子并不大,像是倒扣的木船。
  村子里到处都是悠闲觅食的鸡鸭跟狗,有阿婆在用小鱼小虾喂鸭子,甚至林翘认为很美味的海胆,也被用来喂鸭子。
  走在乡村小路上,符贞花说:“要是你不认识的当地人给你吃的,给你酒喝,你千万不能收。”
  林翘忙问为什么,符贞花煞有介事地说:“有人会用毒。”
  她马上又说,“你不用担心,我也是听说的,我阿妈就是这样教育我的,我也只是听说。”
  林翘立刻联想到传说中边疆少数民族下蛊用毒之类的传说,不过她并不担心,毕竟不管她人在哪,陌生人给的食物跟水她都不会要。
  黄嫂子是族长的二儿媳妇,她家的房子跟别家并无两样。黎阿婆正在儿子家帮忙照顾小孩,林翘说明来意,还去看了看小孩,母女俩身体状况都不错。
  黎阿婆不肯收钱,林翘还是按照供销社收购价给了两块钱。
  回到工地,林翘先把红鱼干跟鸡蛋送回家,然后开始烧火做海鲜豆腐饭,另外还有甜滋滋的薜荔凉粉可以吃,吃完晚饭,天色将晚,收工回家。
  ——
  顾凛到岛上后还建了气象观测场,开展气象监测,保障军事需求,还能给岛民的生活做参考。
  这天天气监测有台风过境,果然到傍晚时开始刮风下雨。
  顾凛担心林翘跟兜兜在家害怕,但又脱不开身,就派战士去自己家告诉妻儿紧闭门窗,等他忙完就回去。
  林翘跟兜兜早早吃完晚饭,等小战士走后就关紧院门跟房门,到兜兜房间给他念书。
  窗外风雨声越来越大,电早就切断了,林翘点了个煤油灯,给兜兜念了会军事书籍,娘俩挤到兜兜小床上睡觉。
  小家伙一点都不怕打雷下雨,他可兴奋了:“妈妈,我想天天下雨,这样妈妈会陪我睡。”
  林翘侧身躺着,搂着软软的小身子:“可是妈妈害怕怎么办啊?”
  “我来保护妈妈。”兜兜柔软的手臂搭在林翘身上,语气像是个小男子汉。
  风声雨声正好助眠,兜兜窝在妈妈怀里很快睡着,林翘听着外面鬼哭狼嚎一样的声音,也闭眼浅睡,等听到拍门声,马上拿着手电筒去给顾凛开门。
  顾凛不想让媳妇冒雨去开院门,他是翻墙进来的,林翘见他穿着雨衣雨鞋,浑身泥水,雨水还在顺着雨衣不停往下淌,他身后,风雨还在往屋里灌,赶紧侧身让他进门,又把门关好。
  “忙完了?”林翘问。
  顾凛点头:“预计到明天早上台风就能停。”
  他上下打量林翘:“你跟兜兜在家害怕不?”
  林翘笑道:“有兜兜在我就不怕。”
  她感觉顾凛一回家,她的安全感就回来了。
  他站在原地未动,伸出食指戳了下林翘的鼻尖,又看了眼雨靴上跟裤腿上的泥,说:“我先去洗个澡。”
  林翘进卧室拿来干净睡衣给他。
  顾凛打开房门去了洗澡间,林翘又关了门,关掉手电筒,点了煤油灯,看他站过的地方有一滩水,还有几个大泥脚印,只能等到明天再清理。
  他再回来时,先站在门口用脸盆冲了下鞋子,然后关门,脱掉雨衣挂在门框上,全身干净清爽,见他头发根本没擦干,都是水珠子,林翘从毛巾架上摘下毛巾递给他说:“再擦擦头发。”
  见他擦得囫囵,林翘又把毛巾接过来,伸出手臂细致地擦他的脖颈、脸跟头发。
  顾凛闻到媳妇身上传来的清幽香气,耐心等她擦完,把毛巾挂回架上,长臂一伸,把林翘圈到自己身边,扣在怀里,双臂紧紧箍住她。
  下一秒,林翘还在看着他的头发,下一秒,已经猝不及防落进他硬实宽阔的怀抱里。
  他两只大手力气很大,揉按在她后背上,似乎要把她按压进自己身体一般。
  他的脸颊贴着女人柔滑的脸庞,情难自已,声线低沉:“林翘,你也抱抱我,咱们俩还没抱过。”
  林翘被他抱得紧,呼吸都不通畅,好不容易把两只胳膊抽.出来,也伸出环住顾凛的腰。
  顾凛感觉到腰间环绕的柔韧的力量,明显身体更加紧绷,像是受到鼓励一般,他把脸转过来,看向林翘柔嫩如花瓣的双唇,毫不犹豫低头吻了上去。
  开始他只是贴贴,两人嘴唇反复贴了几次,他就无师自通,大手扣住女人的后脑勺,舌头抵开林翘双唇,在她口唇之间横冲直撞。
  他的身体炙热,吻热切浓烈,带着浓郁又好闻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没一两分钟,林翘就被亲的浑身发软,靠着他身体支撑才不至于瘫软下来。
  林翘全身都软,但动作僵硬。
  顾凛想也许自己的动作跟她一样僵硬。
  再继续下去他会控制不住,他想现在就跟媳妇睡,狠狠地要她,让她彻彻底底、完完全全成为自己的女人。
  他有足够的耐心可以再等几天。他相信有一天他们能够两情相悦,水到渠成。
  顾凛呼吸粗沉,虽舍不得,仍保持这环抱她的姿势,还是跟她分开一点距离,低头看着她被亲的比海棠花瓣还要艳丽的红唇,声音带着沾染了欲.念的沙哑:“已经很晚了,快点睡吧。”
  一直手臂放在林翘后背处,俯下身,另外手臂放在她腿弯,他把女人打横抱起,像抱着整个世界一般,小心翼翼又满心欢喜地走到床边,把心爱的女人放在床上,拉开毛巾被给她盖好。
  他弯下腰,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睡吧。”
  顾凛很满意地熄了煤油灯,走到床的另外一侧,躺好睡觉。
  听着外面的风声雨声,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
  ——
  周日下午,顾凛好不容易有时间,他们上山摘了一大筐椰子回来,还捡了一直后腿受伤的小猕猴。
  岛上的医务点的房子建好晾干,药品从岛外运过来,林翘开始了岛医的生活。
  医务点有三间石头砌得很结实的砖瓦房,中间的是诊室,左边房间放药品,右边房间摆了三张诊床。
  医务点没有院墙,但是用竹子围起了个不小的院子。
  林翘带着兜兜去医务点工作,小碗儿、金豆跟钢镚都觉得新奇,都来医务点玩儿,上午玩了半天,下午就剩兜兜带着小猕猴在院子的棕榈树下玩儿。
  小猕猴的腿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它活泼好动,根本就闲不住,开始爬树。
  兜兜看着小猴爬树,说:“小猴,你能不回山里,要不就跟我们一家一起生活吧。”
  下午,来了一个中暑的战士,别人中暑后休息一会儿就能好,他比较严重,林翘给他打了一针,让送他来的司务长不停给他擦身体,用芭蕉蒲扇扇风,把他的体温降下来。
  半个小时后,战士的精神好了一些,林翘让他喝了点清热解暑的野菊花水,兜兜抱着空空站在床边说:“叔叔,你刚才迷糊着喊妈妈了。”
  兜兜他们四个小孩给猕猴起了个碰瓷孙悟空的名字叫空空。
  他很惊讶,这个叔叔个子很高,肤色黑,看着像铁塔一样结实,可他生病还会喊妈妈。
  小战士年龄并不大,才十七八岁,是从青城调过来的,还没适应这边的闷热潮湿的天气。
  小战士的脸色刚刚好转,这时候脸又红了,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都迷糊了,还真不知道,是不是丢脸了。”
  兜兜伸出小拇指,说:“咱俩拉钩,我绝对不会往外说。”
  “来,拉钩。”小战士也伸出小拇指。
  等他走的时候,林翘给他包了一包野菊花,让他平时喝点野菊花茶。
  小战士把野菊花接过去,感动得眼泪快流下来了,忙不迭地说:“多谢嫂子。”
  更让人惊喜的是,岛上挖出了甜水井,顾凛带着两个地质专家把营地附近跟岛民居住区都勘探一遍,最终确定打井位置。
  最近的井就在营地跟家属院之间,为了安全方便,还安装了压水龙头。
  沉淀一段时间后,井水终于可以用了。
  井水清冽甘甜,林翘拎不动一桶水,她每次只能拎半桶,如果顾凛在家,还有由他把水缸打满水,他不在家林翘就每次半桶水往家拎。
  周日中午吃过午饭,林翘跟孟盼娣还有罗玉英去营地食堂给战士做清补凉。
  现在天越来越热,一些从北方来的战士不适应炎热的天气,有些年纪小的战士还会想家,她们决定给战士做点好吃的解暑并缓解他们的思乡之情。
  新码头已经修好,孟盼娣跟罗玉英现在都没有工作。
  林翘泡好野菊花水,煮好玉竹水,就开始煮绿豆、红豆跟薏米。孟盼娣跟罗玉英面前有很多椰子,她们跟炊事班的战士一起把椰子打开,倒出椰子水,用椰肉做椰浆。
  除了这些食材,清补凉里还放了香蕉跟菠萝,再加点糖精,不仅清热解暑,还是一道让人吃了心情愉快的甜品。
  ——
  这段时间岛上有几个变化。
  营地的宿舍建好,又有四个营陆续上岛,岛上又多了四个随军军嫂跟八个孩子。
  部队办了农场,种粮种树种菜还养猪养鸡,孟盼娣跟罗玉英还有别的军嫂都到农场上班。岛上主要粮食作物是玉米、番薯还有旱稻,虽然各寨子学过大寨,可依旧是粗放种植,两位嫂子跟岛民一块儿往地里铺海泥,还要教岛民施肥拔草,等种植水平提高,粮食产量也会自然也会提高。
  岛民文化水平普遍不高,绝大部分人小学都读不完,学校也是木头、竹子、茅草搭建的房子,现在正在用石头水泥建新校舍,以后随军的孩子跟岛民的小孩都会在这所小学读书,像金豆这样的适龄小孩已经在茅草屋小学读书。
  医务点还新来了个军医,她叫徐海鸥,四十多岁,她在五十年代跟着部队来过岛上,当时护送重病的岛民出岛治病,小船被浪头掀翻,她抱着船板在海上漂浮了一天一宿,一度认为无生存希望,可部队跟岛民没有放弃,后来她被来寻找的岛民找到,这才捡回一条命。
  徐海鸥感激岛民,对琼崖岛有很深感情,她对象前几年去世,儿女都已经成家,没有什么牵挂,就自愿调来岛上工作。
  医务点原先有三间房,又在旁边建了两间作为她的宿舍,她周日上班,周一休息,林翘周日休息,这样能保证医务点每天都有人。
  万一战士或者岛民夜里有急症,也不用再去林翘家叫门,直接来医务点找她就行。
  ——
  这天傍晚顾凛下班回来,带回来一水桶海参。
  捕捞队捕上来的海鲜都会运到食堂,军官军嫂们也可以去购买,比岛民交到供销社的价格略低。
  顾凛从水桶里捞出一笊篱海参,说:“这些晚上吃。”
  “这些海参花了不少钱吧。”林翘问。在岛上生活这么长时间,她知道岛民卖的价钱最高的海产品是干海参跟干鲍鱼,都差不多是十五块钱一斤。
  “这海参一下吃不完,你可以晒成干儿。”顾凛说。
  林翘会泡发烹制海参,但晒干这种反向操作她没做过。
  “是不是也得煮一下?”林翘问。
  顾凛说:“得煮,现在海水里养着,我明天早上把内脏都弄干净,你把海参煮到缩紧,再晾晒干就行。”
  林翘说:“好,那咱们晚上先吃一顿。”
  “你爸对你好吗?”顾凛问。
  林翘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提到这个话题,说:“我爸对我们兄妹三个挺好的,他对我们几个要求很严格,经常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他要求我们必须自食其力,必须努力读书寻求出路,他满足我们的物质需求,但不允许我们贪图享乐,他培训我们各种生活技能,烹饪、缝纫、游泳还有开车。”
  “你爸真有想法,我们对兜兜的教育都未必比得上他。”顾凛说,他话锋一转,又说:“岛上要建舰船厂,还有大规模的军事工程,我需要建筑专家,我想把你爸弄到岛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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