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哥哥……嗯。是个好主意!”荧被你驱散了阴霾,“到时候见到他,我会双管齐下,让他一边看我的信,一边被我说教的!”
太好了,荧看起来恢复了精神。
之后,你们各执一笔。
荧在写信的途中,悄悄的问你,“兄弟姐妹……你和他们平时的相处是什么样的呢?”
上次你和荧诉说经历的时候只说了大概的故事经过,这些细枝末节之处没有详细的讲给荧听。你犹豫了一下,说,“大家聚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会舞枪、彼此展现出武艺的成果。”
“还有……浮舍大哥会对我做恶作剧,伐难会用元素力造出来精致的贝壳。”
你说了一些,“跑腿的时候,都是让金鹏去哦。他的速度最快。”
“这样……我和哥哥由于是同年出生的双胞胎,跑腿的事情都是要靠猜拳决定呢。谁输了谁去。”荧和你一样手握纸笔,而你敏锐的观察到她所书写的文字不同于提瓦特的文字。
荧说自己来自世界之外,看来她不是提瓦特的人。字体用的不是提瓦特的也合乎情理。
你们两个人把信写完之后,你把信交给了荧。
荧想给信封封漆,便打算自己去稻妻购买材料。临走前,她把戴因留了下来。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你和戴因。
你和戴因面面相觑,被排除在写信之外的戴因向你狠狠打听。
戴因:“咳……你和荧,在干什么呢?”
你:“……”
队长,这种时候不用咳嗽一下掩饰自己的意图哦?
“我们在写拿给亲人的信件。她写给血亲,我则是写给远在璃月的兄弟姐妹们。之后,信件会交给荧。”你简短的回答,又补充了一句,“戴因要写吗?”
戴因:“……?不必了,我没有血亲,也没有兄弟姐妹。要说写信的对象,应该只有下属吧。”
“唔,写封信留给我做念想也行吧。”你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
没想到戴因居然对你的话产生了反应,陷入了沉思,之后应了一句,“好。”
没想到他会答应的你:“……”
总不能是为了报复你让他脸红吧?但你还是没说什么。
“荧留下来的纸笔还有剩吗……我看看。”你本想去搜寻留下来的纸笔,没想到戴因又是一声咳嗽。
“没事,我有。”青年修长纤细的手指上握着纸与笔。
……
戴因斯雷布。
这位浓眉大眼的坎瑞亚宫廷护卫队队长,作风居然和自己冷峻的外表、沉稳的声音完全不同。这就是所谓的互补吗?某种意义上、和俊朗沉默的外表相反。
他要写什么?
你好奇的凑过去看看,而他完全没有在意你的小动作。
因为你也看不懂。
……
唔,七国是建立在地上的体系,而坎瑞亚处于地心深处,并且许久无人知晓了。那写的应该就是坎瑞亚语吧?
可能是古文字。反正你左看右看也看不出来什么。
戴因该不会是知道这个才放任你的行动吧?
“戴因,我看不懂。”说起来,这封信不是要写给你的吗?
要是当事人都看不懂信,那信件就没意义了吧。出于这个考量,你直率的跟戴因说自己看不懂,应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戴因:“嗯,你不源于坎瑞亚,自然不知道坎瑞亚的文字。那我边教,你边学吧。”
“嗯。”总之学会读信就好了吧……
“命运正在回环。”
“世间万物之理,点点滴滴皆是宿命。”
你跟随戴因的言语边看边念。
“但命运并非无法打破。”
“以自己的手开拓未来。”
“以此,献上赞礼与诗歌。”
……这真是写给你的吗?你怎么觉得比起信件更像是诗、或者是某种预言之类的。
似乎是知道你的疑惑,戴因便解释道,“这是在坎瑞亚流传的。”
“从上至下,我们都知道这首预言诗。于我们而言,这首诗本身就是珍贵的宝物。也是反抗的诗章。”
“你曾经说过,你的到来与降生都存在秘密。那我便以坎瑞亚的预言诗予你。”
“不管何时,都不要失去勇于抗争的勇气。”
“我的朋友。”
“……我会的。”你认真的点头,收下了来自戴因的信。
但你感觉……或许……这首预言诗,并非是传唱的诗歌那么简单。
传说或诞生于实时,或诞生于人们的想象。
那……这首预言诗,到底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呢?
你没能得到答案,荧已经带着封完口的信件回来了。
而荧也没能看见你的身影,是因为你去把戴因的信珍重的放进了华馆里面。
“荧。”你念她的名字,“欢迎回来。”
“织生――都准备好了。接下来,我和戴因会去璃月,把你的信送到。”荧对你露出一个微笑,“我们再过不久就会动身哦。”
“……那,荧。”你停顿了一会儿,“……”
戴因在远处等候,你悄声对荧说,“请小心坎瑞亚。”
你从预言诗之中,感觉到了些许的不详。虽然戴因对他的国度认可度很高,但你没有错过荧所说的【坎瑞亚正在研究什么,并且我的力量与坎瑞亚所研究的事物相反】这句话。
你认同坎瑞亚,也认同戴因斯雷布的骄傲。但你不能因为自己的善意,而判断坎瑞亚就是绝对正确的。
“坎瑞亚,是唯一一个无神的国度。”这句话令戴因引以为傲,可不管是大慈树王,还是派蒙都没有提起过坎瑞亚……是纯粹的【不为人知】,还是别有阴谋?
你必须要提醒荧多多小心。
“……”金发少女的围巾随风飞舞,她也深知与坎瑞亚为伍所有的风险,“嗯,我知道了,织生。”她温柔的回应了你。
之后,她摘下耳边的羽饰,靠近了你。
“下次回来,我再取走它哦。”少女的手白皙并且纤细,带着温暖的体温。她握住你的手,将羽饰珍重的放在你的手中,“记得好好保存。”
此举象征着绝对的信任。荧的着装……是和她的哥哥,空一起旅行时所穿的。羽饰也是怀念血亲的一部分。
她在用这种方式跟你说,她会保护自己,直到来取回羽饰的一刻。
你手中的饰品轻飘飘的,一颗沉甸甸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羽饰之中似乎蕴藏某种力量,和荧给你的感觉很相似。
“嗯……我会等你的,荧。”最后你只能这么说。
戴因的信,还有荧的羽饰,你都把它们放进终日掉落红枫的华馆之内。现在的你无法离开,荧看起来很有把握的样子……
应该不会出事吧?
你挥别了荧,思索了一会儿。
你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
“温迪,你在吗?” 你对空气轻轻呼唤,期待得到他的回应。
第27章 高天之歌
……
可惜的是你没能得到少年的回应。
于是你又试着喊了两遍, 温迪、温迪。
在这之后过了很长的时间门,空气中才传来那名少年的声音。
“好、在哦!有什么事情吗?哈、阿嚏!”他的状态不太好,居然打了个喷嚏。
“……你感冒了吗?”出于人文关怀,你问了一句。
温迪:“啊、阿嚏!没有。就是我对猫毛过敏……阿嚏!没想到蒙德城之中有那么多的人养猫……那样就算了, 别老追着我啊!”
“……”所以温迪没有回复你的话原来是在被猫咪追赶和打喷嚏吗?
“那我有事情要问你, 你和白发金眼,边缘有一缕翘起的呆毛, 身后有漆黑披风的女性有什么关系吗?”你极致详细的描述了那名称你为【人之子】的女性。
是她带你踏入转生提瓦特的道路, 诱使你进入流淌七彩光芒的世界树, 你的转生和这个人脱不了干系。
“……”
对方很久没有回话。
“温迪?”你试探性的再问。
“请不要不回复我。”你强调了一遍。
温迪:“诶嘿~”
少年轻松的尾音略微翘起,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很明显就是在蒙混过关。
温迪不愿意告诉你【她】的消息。或者说……是源于某种限制。你粗略的下了这样一个判断。
“那我退一步问, 为什么你能听到我的声音, 还能传递声音给我呢?”退而求其次,先提出一个比较过分的条件,再抛出自己真正的问题, 这样拒绝你的对方会因为【代偿心理】而答应你的第二个要求。
你在无意识的疑问之中做到了心理学之中的【利用他人的愧疚心】这点。
“我啊……”他似乎斟酌了一下要告诉你的身份, 随后轻声告诉你,“我是千风中的一缕,代表希望与转机的风。”
“空气能传播声音, 空中的风将我的声音带到了你的身边,怎么样?很棒对吧!”
你想了想,在梦中所遇到的大慈树王, 她说她是须弥国度的神明。
……这个温迪,你选择了一个果断的盲猜!
“你该不会是蒙德的神明吧?”你直球抛出一个问题。
“……”
“……”
“?!这就是野性的直觉吗, 居然猜得分毫不差。”被你揭穿了神明身份的温迪只经历了短暂的沉默便爽快承认,不得不说,他在你猜出【风神】这个身份的时候确实大脑宕机了一下。
“你的直觉很可怕呢。这就是战斗型人员的技巧吗?嗯嗯……”温迪对你的直觉很是赞扬了一番, “你猜得没错,我就是蒙德的风神,巴巴托斯。”
“也是温迪,尘世间门最好的吟游诗人。”他补充了后面一句。
尊重他的意愿,你不以巴巴托斯这个名字来称呼他,“我和你的相遇并非是偶然,对吗?温迪。”
温迪:“那么你认为,相遇是在命运下的必然,还是说突如其来的碰撞呢?说不定,世间门万物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呢?”
“就像是掉落的苹果,只要捡起来,尽情享受苹果的甘甜就足够了,不是吗?”
“顺带一提,我很推荐蒙德的苹果酒哦~未来你要是到了蒙德,记得请我喝一杯。”
“……”他自己推荐的酒,为什么要你请他喝啊?结合他所说被猫咪追逐,怎么感觉这个人是不太正经的神明呢?
“因为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是可以掌控【消息】的吧?”和那名女性的话题不同,温迪对【相遇】的话题三缄其口,纯粹是不想说吧?“那么,你不说的话。”
“我就不理你了哦。”你说完后就完全闭嘴。
“啊?!什、什么――”温迪听到你的断交宣言反应极大,“那织生一个人的时候不孤独吗?有我陪着不是会好很多吗?我是为了你的小精灵哦!”
“……”你一句话也不说,等待温迪急眼。
另一方正在耗费力量通信的温迪急急急。
他通过伊斯塔露得知你是个倔强的人,不吐出一点满意的信息,你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和他讲话了。――可孤独向来是毒药。
当一个人听不见其他人的声音,自己所说的话语也得不到回应,便会把自己锁在高塔之上。而高塔的锁链会束缚他,会成为困住所有人的囚笼。
温迪是千风之中的一缕,是风精灵。与掌控着时间门的伊斯塔露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也使他或多或少沾染了伊斯塔露怠惰的性格。
他在之前没回应你的话,其实是在唱完去买酒的途中被猫咪缠住,才过了那么久回信。
温迪没有放弃侥幸心理,开始哄你,“你忍心吗?拜托啦――织生,我也很为难哦?”
“织生?”
“织――生――”温迪这次叫你的名字特别拉长了音调,声音宛如吟唱般的诗人念起你的名字来抑扬顿挫、仿佛在咏唱你的篇章。
但这不会令你动摇。
你是铁了心闭嘴。
“……好吧好吧,输给你了。”温迪的蒙混过关和撒娇计划都没能成功,“我说的是真的。”
“我是来陪伴你,不让你感到孤单。”
“现在也在努力的温迪哦――”
他还是没说清楚,和你的相遇到底是【偶然】还是【有意为之】,能得到的讯息只有温迪【为你而来】。
“……”你叹了口气,输给他了。假如你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就好了。
可你没办法做到咄咄逼人,只好也哄哄温迪,“好,那我相信你。”
“你可以说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名字的吗?”没记错的话,你从来没跟温迪说过你的名字。
温迪顿了一下,但只是沉默了一下,“织生所说的每句话,我都有好好听在心里,能知道你的名字,是理所当然的吧?”
“你能从风中捕捉到我的声音,对吗?”你提取出重要信息来反问他。
“不要总用谜语和反问回答问题哦,我能感觉得出来你是不是在敷衍我的。”你认真的补了一句。
此间门沉睡了千年之久的温迪对你这样认真又刨根问底的类型没辙。
要说蒙混过关吧,你会威胁他。要说撒娇混过去,你也不吃这一套。
他大可以把伊斯塔露所说的多关照你这句话当成耳边风,但他不论如何就是不愿意忽视你。
或许是因为,不管是伊斯塔露还是他,都对你心怀愧疚。
温迪叹了口气,“没有在敷衍你,只是有些事情我的确不方便说出口。”
“织生,想不想吃东西呢?我想想看……”他的话语从风中传来,没过多久,你就听见咚的一声。
“哎呀,忘记让你接住了。”
“再来一次,好吗?这里的日落果应该很甜,织生也尝尝吧。”
伴随着温迪话语的落下,你附近的树叶开始沙沙作响,一个白里透红的日落果稳稳当当的落在你的手上。
“这个给你尝,不能说的事情,等到了时机,哈姆,你自然会知道的,可以吗?”少年的语音中夹杂着有点奇怪的咀嚼声。
“你也在吃日落果吗?”你自然是捕捉到了声音中的异常。
“是苹果哦~”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又愉快。像是漂浮在空中的羽毛,“诶嘿嘿嘿――”说完便笑了起来。
“你真的很喜欢苹果啊。”刚才也提到了苹果酒。
不知为何,你突然想起了一个形容的词汇:滚刀肉。
肉在刀上滚,怎么砍都砍不烂,摆烂到极限。只要我在刀尖旋转跳舞,就能一直翻滚。
你咬住跌落到你手上的日落果,稍微有点酸。目前你对温迪没辙,温迪也对你没辙,两人不如就此休战。温迪用宝贵的日落果换来了喘息的时间门,你也不打算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