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昭冷笑一声。
“秘石会散溢灵气，灵气被人吸收后转化为灵力。没能‘飞升’的人死去后，灵力消散，一半供给天道，一半消散在修真界。”
赵小昭又翻出许多图纸，递给他们。
“但秘石的灵气产出极其低下，修真界这些灵气都是上千年的积累。按照现在这个修士数量和吸收方法，再过不久，修真界的灵气就将全部归属于天道，修士再也无法修炼。”
几人畅想一番修士没有灵气的样子，心里其实是有点高兴的。
毕竟立场不同，种族之间还有矛盾，他们并不介意落井下石。
只听赵小昭慷慨激昂，“所以我要在灵气溃灭之前，先他一步，提前把灵气收集过来，怎么也不能便宜了天道那个龟孙儿！”
赵小昭越说越来劲，越来越热血沸腾，好像透过他们看见了摩天大楼，看见了手机电脑，看见了快乐的网上冲浪生活！
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平复自己激动后，目光晶亮，坚定无比：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我将为社会主义现代化修真界而努力奋斗！”
作者有话要说： 魔族：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白千杉：？？？
小昭：走天道的路，让天道无路可走！
最后一章和今天的更新放在一起啦，所以会晚一点orz
之前没有一起放出来是因为想蹭蹭玄学……万一收藏就往上涨了呢【x
第51章 初始
在把所有事情都解释清楚后, 赵小昭最后总结道，“没了灵气，上界的修士就相当于失去半边身子, 在面临风险时毫无还手之力。所以我们需要找个其他方法解决问题。”
她放了一小块秘石在桌子上。
“而它, 是钥匙。”
赵小昭看着两人沉思的表情, 很想和他们讲讲两次工业革命。
人类虽然没有灵气, 但靠着智慧点亮科技树, 实现修士们才能做到的事情。
“秘石是难能可贵的能源。只是靠着它自然散逸的灵气发展修真界，那是最浪费的一种利用方法。”
赵小昭放松地坐了回去，“秘石的生产能力超出想象，如果能够合理运用, 全民飞升指日可待。”
按着冲出地球走向宇宙这一说法，在秘石的加持下，快速发展生产, 的确有可能在短短几百年内实现这一目标。
“不仅是上界, 鬼域、魔域全都适用。”赵小昭贼兮兮地笑, 一双桃花眼笑成两湾月牙，“懂？”
白千杉咧嘴一笑, “我说过，想做就做, 我帮你。现在我也不打算收回这话。”
魔族摸着下巴。思考一会儿, 点点头, “有趣。只是上界与我们魔族不同，心眼子多。你这东西又会触及大多数修士的利益……”
他盯着赵小昭，仿佛一眼看到了她的心里去，“站在天道和上界的对立面，赵小昭, 你胆子不小嘛。”
小昭翘着脚，烛火明明灭灭映着她精致美丽的面颊，神鬼莫测。
“我即正义。”
――
赵小昭成功融入鬼族，鬼族很少把小昭当成人类来看。
虽然对人类的血肉还是很渴望的，但在绝对的武力镇压下，没人敢升起其他想法。
小昭觉得他们这个种族的习性有点奇怪，明明身体构造和生活习惯与人类并无特大差别，却偏偏以人为食，但不吃也不会致命。
一时好奇，随手查了查。
然后就研究出了破解诅咒的方法。
本来鬼族们没把赵小昭的研究当回事，他们都这样活了不知道多少年，一代代传下来的，又能有什么问题？
直到赵小昭把他们全部聚到广场上，启动阵法。
霎时间，他们突然感觉有什么在改变。
那种时常缠绕在身体中的饥饿与不满足，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轻松惬意。
广场上一时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众人匍匐下去，对着赵小昭顶礼膜拜，像在面对一个神。
赵小昭淡定地挥挥手，不顾他们的狂热，把现场交给冷无冥。
自己又一头钻进小房间，准备把所有储藏在脑海里的知识，全部贡献出来。
时间紧迫。小昭废寝忘食的记录，给技术人员讲课，做相关模型。
整个人忙得脚不沾地。
最后终于赶出一个较为完整的生产流程。
她放心地让技术人员去生产实践，又分派设备和人力去魔域和上界妖族领域后，无比疲倦的赵小昭终于睡了个饱觉。
清晨。
赵小昭一睁眼，一张冷漠出尘的脸凑在她面前，直勾勾地盯着她。
小昭一悚，看着他的眼睛仔细辨认一番，松了口气。
“小冥，怎么了？”
小冥直起身，没说话，给赵小昭端茶送水，十分殷勤地服侍好小昭洗漱。
弄得她都有点不习惯。
“你……你是有什么事要说？”
小昭在小冥拿着勺子准备给她喂饭时，终于忍不住了，再次问道。
小冥放下饭碗，眼神仍然发直，见不出平日里的机灵劲。
“娘，你何时与我爹成婚？”
小昭：？？？
小昭哭笑不得，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我不是你娘，也不打算成婚。”
“可是，”小冥垂眸，很想不通似的，“鬼域的人都说，爹要办喜事，要用十八匹凶兽风风光光地娶你。”
他又抬眼，“不愿意，是因为不喜欢他？”还没等小昭回答，他又喃喃自语似的，“你不爱他，或许我……”
小冥说得含混不清，小昭只听清个“我”字，联系上下文，小昭以为他春心萌动，也想娶妻生子。就没忍住摸摸小冥的头，心想：
孩子长大了，开始研究谈恋爱的事了。
自己虽然不是亲娘，但和亲娘也并无太大区别，或许应该肩负起教育的责任。
虽然自己对这方面也并不了解，但纸上谈兵还是很可以的。
赵小昭温柔道，“小冥有心上人了？”
小冥看着赵小昭，“什么是心上人？”
小昭的慈爱都要满溢出来。
“就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想要一辈子珍惜、珍藏的人呀。”
他听了这话后就开始沉默，好像正在思考。
小昭也不打断他，悄无声息的出门去了。
她准备去找冷无冥离开鬼域的事宜。
鬼域的工业化已经步上进程，小昭觉得自己再呆在这里也没有多大意义，眼下更重要的是上界的改变。
花园。
冷无冥一身玄色长袍，金丝封腰更显得人身高腿长。银白发丝被风吹得轻轻舞动，在一片奇形怪状的花朵中，出尘脱俗。
他盯着一朵花，手指轻轻抚摸花的花瓣。
“大哥！”
小昭声音清亮，离老远就挥手喊人。
冷无冥回头望去，平静无波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小昭。”
赵小昭跑到冷无冥跟前，“大哥，我今日想要离开鬼域去往上界，过来跟你道个别。”
冷无冥抚摸花朵的手一顿。
“这么快？”
小昭在鬼蜮中活的生活自在，虽然对情绪的感知能力下降许多，但他的变化实在明显，想不注意都难。
小昭点点头，心事满满，“我总觉得这事要尽快做完。天道这样安静，我不放心。”她又咧嘴一笑，“不过倒也没什么可怕的。”
冷无冥盯着赵小昭的眼睛，见到那盈盈秋水中的信赖时，竟忍不住偏过头去。
昔日的小姑娘已经长成了他不敢长久直视的模样。
小昭说走就走，留下冷无冥一个，和那朵黑红相间的狼牙鬼脸花面面相觑。
这种安静的尴尬并未持续多久，小冥找了过来，直挺挺地站到冷无冥跟前。
“爹，我要娶娘。”
冷无冥没控制住自己的鬼气，若不是躲得快，地面上必然会多两只断手。
小冥习以为常。
他认真道，“娘……小昭的心上人是我，我仔细想了想，我的心上人应该是小昭。”
冷无冥险些被气笑，难得对他很有耐心一问：“你如何得知？”
小冥理所当然，“小昭说的。早上我问她要不要与你成亲，她说不。却又问我有没有心上人――”
小冥面部制作材料是冷融皮，不易弯曲变形，所以脸上很少出现冷漠之外的表情。
今天却拼着劲露出一个兴奋的微笑，“她肯定爱我。”
冷无冥收紧手指，这次控制好自己，鬼气刀一般，瞄准目标精准切割。
小冥避无可避，一条胳膊齐刷刷地被从根部斩落，掉在地上。
傀儡，没有血，也不觉得疼。
冷无冥看都懒得看他，“滚。”
“你在生气？为何生气？”
“……”
小冥恍然大悟，却没点破，嘲讽似的，“可怜。”
连自己心意都茫然不知。
他离开。
冷无冥又把目光对着狼鬼花，花越开越盛，飞快地达到了最繁茂时，骤然崩溃，一片片花瓣飘然而下。
冷无冥好像突然惊醒一般，旋身，步履匆匆地离开花园。
――
赵小昭回到上界后，并没有直接回到学院，而是先去收回自己留给自己的东西。
她来到外界，吸了大半年，外界崩溃了。
她又跑到许多秘境挨个吸，不出所料地，这些秘境也崩溃了。
这番大动作惊动了上界暗藏着的管理者。在他们眼里，无论是外界还是秘境，都是上界的共有财产，至少需要两人管理。
而赵小昭只一人，便独占所有资源，着实让人眼红。
当赵小昭被他们用一张传送符传到恒运城时，心里还是有点兴奋的。
她可以悄无声息地把事情办好，让所有人都不知道是谁独占了这些秘境。
但她没有。
她需要一个机会，去接触大部分上界掌权者。
没有什么比损害他们利益，更能引起他们的注意了。
赵小昭被人引领着，穿过豪华精致的水秀长廊，七拐八拐地又绕了许多弯，这才到谈正事的地方。
推开大门，赵小昭迈了进去。
赵小昭在心中不动声色地哦豁了一声。
圆拱天花板上绘制数不清的漫天神佛，一个个怒目圆瞪，生动地好像要从天花板上飞下来；座次高低分明，赵小昭只能仰头看那十二位据说是整个上届的势力代表人。
有三个她认识。
她师父从心仙尊，白既明，以及域南学院的院长。
赵小昭并不惊讶，大多数化神并不热衷于隐居，他们更喜欢参与俗世，并在这过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机缘。
赵小昭只看一眼便撇过头去，不再看他们，悠哉地坐了下来。
地板冰凉，凹凸不平地刻着许多阵法，赵小昭摸了摸，阵法是运行着的，但好像对她没有多大影响。
是封闭灵力的桎梏阵？还是削减神魂的禁魂阵？
她太强了，市面上的阵法对如今的她全无用处，无法体验，而二者又极其相似，如果不看全貌，就很难认。
上位十二人视线冷冰冰地钉着赵小昭。
柳寒青哼了一声，“从心仙尊，瞧你教的好徒弟！”
师父也挺心累，不知道小昭在搞什么幺蛾子，但还是下意识地维护小昭，笑眯眯地扎软刀子，“柳元婴，你这是在嫉妒我徒儿？”
“你！”
柳寒青气急，但也无话可说。
他们家族有遗传病，每个修士修到元婴便是大功告成，能坐到这里，也是因为他们家族涉猎极广，人数极多，勉强还算有点长处。
坐在正中的人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一拍桌子，“闭嘴！”
这是身份最显赫的一位，名为钱羽诚。如果说灵石是现代的钞票，那他们家族就是印钞者，整个上届的灵石流通和交易，都和他们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若是有钱倒也不会如此有说服力，重要的是他们家族中有三位化神坐镇，再加一位即有可能飞升的渡劫大能，这才让他成为十二势力的头。
安静下来后，他对赵小昭放出威压。
这是在试探。
钱羽诚不知道赵小昭的真正实力，从心仙尊又是赵小昭的师父，说话并不可信。
赵小昭简单估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威压，从金丹到元婴，等他加到元婴地阶时，赵小昭才适时露出些许不适来。
悄悄让水灵力漫到头上，伪装成细密冷汗，又咬紧牙关，营造出体力不支的模样。
钱羽诚继续施压，化神巅峰的威压磅礴浩瀚，整个空间都好像沸腾凝缩起来。
小昭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有血迹慢慢从她身下渗出，身体扭成一团麻线，呜咽声从齿缝中不自觉地溜出来。
从心仙尊皱眉，看着赵小昭无比真实的痛苦，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怪怪的。
但还是出言打断，“钱真人――你这是想要我徒儿的命！”
钱羽诚有了台阶，立刻收回威压，心里对赵小昭勉强有了个模糊的判断。
年仅十九的化神玄阶，莫非……
幸好在坐十二位有九位都是化神，不然是真没资格对她进行审判。
小昭在地面上扭了一会，闲着无聊，悄悄帮他们改了一下阵法结构，可以将原阵法的作用放大到两倍以上。
这也算自己接下来算计他们的补偿吧……虽然无[なつめ]甚卵用。
赵小昭毫无愧疚心的想着。
等听到师父阻止的声音时，这才无比艰难地起身，又呕出一大口血。
抬起一只手臂蹭掉血迹，惨笑着看向上位者。
都是流程。
赵小昭波澜不惊，继续想。
接下来就是质问了吧？
最经典的就是，XXX，你可知错！
“赵小昭，你可知错！”钱羽诚面无表情不怒自威。
啊果然。
赵小昭整装待发，挺起胸膛中气十足，“我何罪之有！”
众人见赵小昭如此理直气壮，一时哑口无言，随后有清浅的议论声细细碎碎地在堂内响起。
赵小昭在一众毫不掩饰的打量下镇静自若。这点倒是让人升起些许好感。
钱羽诚见威胁对小昭并无用处，立刻就转变了谈话的方向，语气稍微和缓，
“外界和秘境向来是上界共有财产，修士们通过它们提高自身能力，你怎可如此自私，不管不顾地把它们据为己有？”
赵小昭垂头想了下，犹疑地回道，“或许是因为……我能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