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昭从未让它失望过。
这事可以过后再问，现在重要的是守护赵小昭的睡眠。
她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沈晋辰来找赵小昭商量拍卖会的事。
白千杉吐出信子，竖起蛇身指了指门外，示意他去外面说。
之前白千杉盘在赵小昭胳膊上，没有太多存在感，沈晋辰只当它是普通灵宠。
沈晋辰探出手，准备敲门，“小……”
话还没说完，气得白千杉迅速盘了上去，紧紧捂住他嘴，用气声吼道，“小昭在睡觉！你别来烦！”
沈晋辰试图把它拔下来的动作渐缓，点了点头。
白千杉爬下来后，睨了沈晋辰一眼，依旧驻守在门边。
不管白千杉的嫌弃，沈晋辰也同样坐了下来。
俩人跟门神似的，一左一右，剑拔弩张相互防备。
赵小昭睡了一整天，到了深夜才起。
她一开门。
一双蛇目，一双异瞳，齐齐看了过来。
“小昭……”
二人同时开口，对视一眼，又嫌恶地撇过头去。
赵小昭憋不住笑，“你们关系不错嘛。”
作者有话要说： 小昭：你们关系不错嘛。
沈晋辰：？
白千杉：？？？
第15章 参加比赛
白千杉哼了一声，懒得解释，直直爬回赵小昭袖子里，临了还看了一眼沈晋辰。
沈晋辰冷着脸，叫了一声师父。
赵小昭摆摆手，没察觉那稍纵即逝的小交锋，坐在凳子上给自己和沈晋辰倒了一杯茶：“沈哥哥还是叫我小昭吧……话说，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沈晋辰向她复述白日发生的事情。
有位璇玑宗的长老想收他为徒，他拒绝了。
但那位长老并未放弃，仍执着地要让他来听自己的课，还说能给他和赵小昭参与拍卖会的资格。
赵小昭刚醒，脑子还是有点蒙，捧着水慢吞吞重启：“哦，你拒绝了啊……”
“嗯，我有师父。”沈晋辰道，“但是因为涉及拍卖会，第二次我无法那般果断。”
赵小昭到这来的目的就是打听消息和参加拍卖会，和沈晋辰的日常相处也不免透漏一些。
沈晋辰居然记住了。
赵小昭瞬间清醒，有点慌。
对于拍卖会，她自有安排，并不需要靠卖徒弟来获得资格。
赵小昭只是想，自己只是普普通通的修士，对修真界的一切理解有限，可以教给沈晋辰的东西不多。
璇玑宗是整个修真界有名有姓的大宗，里面可以收徒的长老都是个顶个的资源丰富，绝不会对徒弟吝啬。
他若是受缚于自己和他在熔岩境的师徒契，那不就是妨碍天才的发展吗。
赵小昭记得原著里沈晋辰并没有师父和所属宗派，却仍然能孤身一人自己打拼到飞升，如果有个好师父，必然能让他少走许多弯路。
那师徒契确实存在……
但契约也没说徒弟不能拜多个师父嘛。
赵小昭思来想去，叹了口气，直言道，“沈哥哥，契约没有反噬的效果，既然璇玑宗的大能想收你为徒，那就去呗。”
沈晋辰垂眼看着茶杯里影影绰绰的自己，“我并非惧怕反噬。”
“哦？”
“我有师父。”他再次重复，固执的把那个小姑娘装进自己眼睛里，“是你。”
沈晋辰这样固执，让赵小昭也忍不住带了点火气，“我没什么可教你的呀！”
白千杉探出点头，眼里尽然是幸灾乐祸。
沈晋辰兀然一笑，霎那间融化的温柔让赵小昭都不敢看。
不愧是男主，颜值一直在线的。
“因为是你。”
救他两次却不求任何回报。
赵小昭把脸贴在冰凉的桌面上，小声嘟囔，“真是的……好吧好吧，我有能让咱们去拍卖会的方法，既然不想的话就拒绝掉好了。”
“好。”沈晋辰心事解决，他一口喝掉杯子里最后的蜜水后便起身离开了。
白千杉酸兮兮的，“你怎么对那小子那么好。”
赵小昭把白千杉掏出来，用颇为熟练的手法撸蛇，一边撸一边懒洋洋道，“我对你也很好。”
白千杉眯着眼，舒服地说不出话。
然后慢慢也想开了，甚至有点自得。
它可没见赵小昭和谁这么亲密过，它才是小昭最好的朋友。
――
清晨。
人山人海。
这是炼丹师比赛的第一场，共持续三天，一二三等皆需在第一场比赛期间进行排位，筛掉各名次靠后的炼丹师。
大部分人都聚在一等炼丹师那片，二等人也有不少人，只有三等无人问津。
三等只不过是给那些不上不下的炼丹师一个认清自己的机会而已，让他们明白，即使自己可以炼丹，却没有那个天赋，不如早早放弃。
炼丹师也清楚这个道理，一旦被分到三等，就是一脚迈进淘汰。
整个三等赛场死气沉沉，甚至已经有人开始收拾包袱准备回家了。
药草是主办方准备的，数量丰富种类齐全，但都是稀疏平常的草药。
为了增强观赏性，二等三等的药草限量，一人一份，却全部放在公共区域。
炼丹不是一番风顺的，一次成丹即使是一等炼丹师做起来都不太容易。
他们需要很多药草，不止一份。
所以观众就能看到，二等炼丹师们为了一颗玲珑果，就能大打出手；为了一簇紫晶草，就能上演精彩绝伦的宫斗大戏。
炼丹师除了炼丹，修为也是让他们炼出好丹药的重要因素。
观众大呼过瘾。
比起热热闹闹的二等赛区，三等赛区几乎可以成为凄清了。
但也十分和谐。
赵小昭取了自己要用的药草后，便开始专注炼丹。
她还不需要火种帮她，这种程度的，她能一次炼俩。
赵小昭太过专注认真，这在三等赛区实在格格不入，一众炼丹师冷漠地盯着这个不肯放弃的人。
连脸都不敢露，估计是从小地方来的，消息不灵通，怀抱着希望报名大会，分到三等，还以为能靠自己一点点爬上去。
他们也这样想过，万一呢？
万一自己可以在比赛中突然顿悟，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从此炼丹技术一日千里呢？
但是过去的比赛经验让他们再也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从没听过有三等脱颖而出的消息。
甚至有的炼丹师拿炼丹师大会当试金石，一旦进入三等，就放弃了往丹师发展的想法。
这个身形矮小的人也必将步入他们的后尘。
他们期待又冷酷地盯着赵小昭。
再有三秒，九花玉露丸便可出炉。
赵小昭小心控制火候。
一旁的丹师们看过赵小昭拿的药草后，就知道她要炼什么了，也在暗暗替她倒数。
三。
赵小昭不动声色的打了个哈欠。
二。
她开始调动火灵力。
一。
最后一秒，赵小昭加大火候，一颗焦黑如碳的丹药出炉。
丹废。
一旁紧张着的炼丹师松了口气，又莫名有点失落。
看吧，前人的经验是对的。
赵小昭毫不在意，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而后毫不迟疑地又取回一些药草。
有位看不下去的炼丹师看过后，忍不住上前道，“玄霜草、莲华叶……你想做紫沉丹？刚刚颇为常见的九花玉露丸你都还未能成丹，这个难度比它高了不止一倍，你……”
赵小昭打断他。
条理清晰地点火，热炉。
“我觉得我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子木的一瓶营养液呀~
赵小昭：不愧是男主，颜值杠杠的。
第16章 玛丽苏丹
那人嗤笑一声，退开，“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赵小昭礼貌回道，“多谢，我是真觉得我行。”
不理一旁神色各异的炼丹师们，赵小昭继续自己堪称艰难的废丹过程。
过去的两周，赵小昭把各类丹药用最高效率炼了不下百遍，几乎形成肌肉记忆，对她而言，自然地炼出废丹可要比认真炼丹难。
第一天，赵小昭炼了三炉，没有任何产出。
与此同时，一等赛区比赛结束，二等发展如火如荼。
第二天，当赵小昭来到自己的位置时，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准备观望着了。
都是在第一天就放弃了的炼丹师，现在留下来，也只是想看看这位口出狂言的乡巴佬，到底能不能实现她的雄心壮志。
即使被一圈人围着，赵小昭也没觉得有太大压力。
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
今天她还是炼了炼了三炉，每炉的难度都要比上一炉高。
三炉全废。
又有人出来劝她，“真不行，咱们既然被分到了三等，就说明没有天赋，再怎么费力都比不上那些天才。你早点认清，早点换道，或许会更好一些。”
赵小昭也渐渐和他们混熟了，知道这些人没有太多恶意，只是思想被局限了。
这就是她了解一切情况后，参加炼丹师比赛的原因之一。
赵小昭只是笑了笑，回道，“我明天还会来的。”
那位大哥见自己这么诚恳，还是劝不住她，叹口气，随她去了。
二等赛区的比赛也接近尾声。
往年都是一等和三等最快结束，一个是因为大佬太多，这种简单的丹药根本废不了多长时间，一个是全员自卑，很快就弃权了。
有好事者砸吧嘴品味今天二等赛区精彩绝伦的成丹场景，准备回家和人闲聊时，偶然发现三等赛场居然还有很多人在。
他走过去一看。
一群三等炼丹师，围着个个子不高，全身被兜帽罩住的人，好像他们才是观众。
男人觉得好笑。
这是参赛看炼丹来了？三等的炼丹师还值得他们这么紧张？
他回家后跟街坊邻居说了自己的见闻，街坊邻居们觉得有趣，又回家和自己的家人说了这事。
一传十，十传百。
到了第三天，一二两个赛区全部比赛完毕，等待排名，只剩三等还未结束。
三等赛区看台上多了许多人，他们是在二等赛区比赛结束后，闲着无聊过来的。
还有就是赶来看热闹的。
赵小昭开始炼今天的第二炉，她扫了一眼看台，见人数差不多了，勾起嘴角，再废一丹。
看客们发出嘘声，“那帮炼丹师在小矮子身边围前围后的干什么呢？”
“啧，不知道啊。”
“那个小矮子，听说从今天到现在，一炉丹都没炼成。”
有人哈哈大笑，“可惜我是金土双灵根，要不然我上我也行。”
赵小昭已炼废八炉。
场地里的炼丹师感觉已经没什么看头了。
即使是他们上都不需要这么多次，他们越发觉得这人是来博噱头的。
第二天还有人给赵小昭递递药，觉得她这种拼搏精神还挺让人感动的，但现在他们完全没那种同情心了。
比赛还有一个时辰结束。
这点时间，根本不够炼丹的。
看台上的众人觉得没什么意思，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有人惊叫出声，“这人……把丹炉给扔了！”
“哗众取巧，垂死挣扎罢了。”
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把屁股贴到座位上。
赵小昭当然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已经是跳梁小丑的代名词。
她的回应，是往熊熊燃烧的火焰里投入天灵花。
不是没有别的炼丹师想过这种方式，但统统失败了。
灵力化出的火焰温度非常粗糙，只有通过丹炉才能让药材均匀受热，有个控制的过程。
只是把火焰放出来的话，脆弱的药材很容易被烧焦烧毁，达不到萃取的目的。
除非调和。
比赛接近尾声。
赵小昭往火里投入最后一种药材。
一旁的炼丹师小声讨论，“这是要炼百转丹？”
“瞧着不像，刚刚放的是五菱叶，按理来说应该是金乌五散丸，但又偏偏多了一味鸽子果……她这是准备放弃，开始瞎炼了？”
“搞不懂搞不懂，还有半炷香，到时候就知道了。”
赵小昭在心中默数时间，仔细感受在一团火焰中逐渐成型的丹药。
天空渐渐聚起乌云。
赵小昭像其他人一样，分神看了一眼天空。
她不免有些嫉妒。
连自己炼的丹药都有天劫，自己都元婴了，却从来没见过。
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吸雷。
还有最后一步。
赵小昭减小火焰裹在其周边，而后向丹内注入不同属性的灵力。
她还是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炼这个。
也是第一次出现丹劫。
说不定效果比自己预想的要好。
乌云中翻滚着雷电。
赵小昭将灵力再度浓缩，注入丹中。
风声大作。
轰隆一声，仿佛要撕裂天地一般的雷电，猛然劈在那枚散发着五彩莹润光芒的丹药上。
丹药把雷电尽数吸收，表皮出现一层蜘蛛网似的纹路。
乌云憋了一会。
赵小昭身体后仰，放松身体，盯着天空，垂涎道，“再劈点，再劈点。”
乌云雷电噼啪作响，酝酿许久，最终散去。
那颗五彩斑斓的丹药慢慢悠悠地飘到赵小昭身边，颇为亲密地蹭了蹭她的手掌。
所有人都沸腾了。
丹药成精了！
赵小昭站起身，拿着丹药，挥挥手，怪里怪气地行了个谢幕礼。
场内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把它装起来，看着这个神秘的小个子，眼中再没半点鄙夷，谨慎道，“请问大师，这是何丹？”
赵小昭咧嘴一笑。
“玛丽苏丹，可提升修为，医活死人。”忽略工作人员的一脸震惊，赵小昭继续道，“我自创的。”
已经有五百年没出现过新的丹药了。
赵小昭迅速收拾好东西，匆匆离开。
那帮炼丹师只是一眨眼，就没能抓到那个小个子，只好一窝蜂地涌向工作人员，想再看看那丹药模样。
这是幸运，也是实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