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蛇，想不想体验一下炼丹的快乐？”
白千杉无语，却又很倒霉地与她心有灵犀，从地上随便卷了几颗草药，丢进黑色火焰里。
火舌并未瞬间把草药舔舐干净，而是缓慢的用一种不可抗衡地力量，逐渐扭曲压缩材料，直到它变成小小的一个球。
“继续。”
白千杉此时就是没有感情的草药搬运工。
境外的观众，自从赵小昭入境后，就一直没能捡回自己的脑子。
她在干什么？她还在干什么？她又在干什么？
他们是真的看不懂，让蛇控制草药投放时间和顺序是个什么操作，也不明白为什么别人都用丹炉她不用，她火焰为什么能变成黑色。
后来索性就看开了，心态渐渐放平，不去追究自己根本想不明白的事情，安安静静看老太婆当场作妖。
果然轻松许多。
境内，乌云渐聚，雷电噼里啪啦地在云层中腾走，好不容易找到一些草药，正在休息调整的炼丹师们一惊，迅速望向乌云最厚重浓郁之地。
那是一处高耸山崖，崖顶有个小白点，在绿与黑的交界处格外显眼。
赵小昭无比渴望地盯着天空。
甚至忍不住放了个洋屁。
“come on，baby~”
自此，雷声从未停息。
作者有话要说： 崩坏小剧场：
观众：大佬，缺不缺宠物，我们扮蛇一向很强的！一天一粒丹药就饱，不像有的蛇特别能吃。
白千杉：？？？滚！
冷无冥（叹气）：好久没出场了，难过。
花解巫：？
李玲云：？？？
桓寒霖：想打架？
第19章 搞完收工
第二场比赛一共要举行七天。
赵小昭用了三天时间炼丹，然后把那只一直监视她的灵视鸽烧烤了，最后带着一片浓重的乌云，一路挨劈，跑到自己早就看好的地方。
是的，丹劫还未结束，是赵小昭单方面结束了炼丹。
她让丹药承受一次雷劈后便迅速收回，不等乌云反应过来就立刻开始下一枚丹药的炼制，等乌云准备好时，根据法则，它也只能发挥第一道雷劫的力量。
现在乌云中积蓄的雷电，都是本来的第二道第三道乃至第九道雷劫。
众所周知，第一道雷是最容易挺过去的，再之后威力成倍增长，十分危险。
赵小昭足足炼了十枚足以引来雷劫的丹药，每一枚丹药都至少有五道雷劫，除去第一道外，乌云里最多有九十道雷，最少也足足有四十道。
一道比一道狠。
这才叫刺激。
赵小昭盘腿坐在一处空旷静谧的洼地上。
头顶是黑到滴墨的乌云，夹杂着游龙一般的闪电。
她闭上眼睛，用心感受。
都是精华。
一道道雷轰然劈下，颇有一种撼天动地的气势。
直搞得境内的炼丹师心神恍惚。
境外的观众们也没好到哪去。
突然断掉的画面让他们心里一梗，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
那老太婆到底怎么样了？
因为雷劫的出现，现在秘境不太稳定，工作人员无法随意进入，没办法，观众们只好去看其他队伍的画面。
好在其他人也在关注那源源不断的雷劫。
要不关注也很难。
雷电迅猛地劈下，他们离得很远，却仍能感受到雷劫那令人震撼的威力。
只是他们不明白，雷劫为什么持续了这么长时间。
而且好像劈的还不是一个地方。
前十道与后面的雷地点不同，难不成是有其他队伍炼制成丹？
这场比赛关乎着这些新生炼丹师的生涯，他们不敢含糊，立刻起炉烧火，炼起丹来。
但效率不高。
太吵了！怎么还没劈完！
心态炸了啊！
境外。
因着观众们的要求，部分炼丹师的灵视鸽，看向的是雷劈的方向。
他们看着雷电位置的不断变化，再结合这位老太婆之前的表现，心中隐隐冒出一个猜测。
这人不能是……抢了丹药的雷劫吧？
上赶着找劈？
不不不，这也太不可思议了，一定是有别的目的……
难不成是什么新的炼药方法？一边跑一边炼？
少年努力思索这雷的含义，眉头蹙的死紧，一脸深邃。
他爹推推他，宽慰道，“儿啊，轻松点，别为难自己了。”
“爹，我想不通。”
他爹一脸过来人的表情，“我曾经也向你一样，后来我顿悟了。”
“请您指教。”
他爹感慨地望着天空，“看她时，只要把自己当成虫子，就会释然许多。”
“……为何？”
“你看啊，我们想不通的事，虫子也想不通，所以我们等于虫子；人会思考，所以烦恼，而虫子不会思考，就不会烦恼。既然在面对她时，我们与虫子没有区别，那还为什么要自讨苦吃呢？”
少年茅塞顿开，放弃思考。
果然舒服许多。
赵小昭沉迷修炼，不知道有人拿她为例子，对自己儿子进行错误的教育。
秘境里的丹劫要比境外的有骨气，没有意思意思地随便劈一道就走，而是十分正直执着地把全部雷都攒着，追着赵小昭跑。
赵小昭欣赏它的骨气，并愿意给予这种骨气相应的尊重。
她回应的方式，就是把它吸得一滴都不剩。
丹劫：我真是谢谢您了。
漫天乌云终于在比赛最后一天散去，境里几乎要闷出病来的炼丹师终于有了半点舒朗的模样。
他们抓紧最后一天时间炼丹，前些日子受雷劫影响，心性不稳，炼出来的丹药质量并没达到他们的期望。
赵小昭没给他们这个机会。
白千杉远远地躲在一边，赵小昭现在浑身带电，根本没法往她身上盘。
赵小昭吸的雷电都储存在丹田里，她把雷电凝缩成一个噼啪作响的小球，型似金丹，被好好地安置在灵台下方。
上面土属性的小婴儿探头探脑地想去够那小球，赵小昭安抚住它，把小电球隔离开，就是怕它影响到自己的金丹和元婴。
赵小昭的衣服被雷劈得焦黑，随便动动就簌簌地往下掉渣滓。
白千杉自觉背过身去，赵小昭迅速换好衣服，并尝试控制自己周身残余的小闪电。
“小蛇蛇，帮我留意一下周围。”
白千杉翻了个白眼。
“知道了知道了，要修炼了是吧――”
赵小昭笑着点点头。
“我就试试。”
她开足马力。
霎时间，天地灵气尽数向赵小昭涌去，修炼这事赵小昭已然驾轻就熟，现在无比轻松。
炼丹师们感受到了异样。
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拉扯着这边的灵气，以致他们无法精准控制自己的灵力。
就连刚刚采好的草药都隐隐有枯萎的迹象。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按照这个灵气消逝的速度，再不抓紧，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赵小昭和其他炼丹师都在争分夺秒。
一等比赛结束后，白既明第一时间赶到二等赛区的特殊坐席处。
人很少，稀稀拉拉地分散着，没有交谈声，白既明无法从他们身上获得之前比赛的情况。
他看着水镜，没在镜中看到赵小昭的身影。
他叹了口气。
果然是死了吗……他的确有过期待来着。
他心中暗沉的情绪不断堆积，脑中闪过父辈们与丹皇及他们背后宗派的恩怨交缠，闪过那些颇有天赋却被打压到销声匿迹的丹师，最终定格在那日临走前，赵小昭望过来时，那双纯粹明亮的眼睛上。
他忍不住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那晚他不该走的。
如果自己再劝劝，今天的结果是否能有所不同？
他到底能做点什么…！
“秘境碎了！”
一声惊呼把白既明从不断下沉的情绪中拉回来。
赛场上的水镜尽数炸裂，扭曲旋转的黑色大洞吐出十几个炼丹师，他们刚刚经受了让人难以忍受的空间传送，此时连站起来都十分勉强。
大洞缓缓闭合。
白既明死死盯着。
洞中跃出一个白袍小个子。
白既明暗暗松了口气。
小个子一掀白袍，一扯面纱。
露出一张陌生沧桑的一看就很无敌的褶子脸。
白既明：……
赵小昭敏锐地捕捉到他的视线，冲他眨眨眼，不出声，只动了动嘴。
“I'm fine。”
看台上白既明心领会神地点点头。
让他扫尾？
相对而言并不困难。
人活着回来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玄机城这边要结束了……说实话炼丹这个剧情我最开始没想到，写着写着就有了。
下章把炼丹的事全搞完，然后整妖王篇。
小蛇蛇得化形啊，不然修罗场就没他份了。
第20章 四个汉字
赵小昭掏出一把玛丽苏丹。
璀璨的彩光闪瞎了主持人和观众的眼睛。
甚至不需要投票裁决，就能知道谁才能晋级，如果有雷纹的丹药只有一颗，他们或许还能操作一番，但一把，十多颗，就很难了。
现任丹皇本来憋着气，试图让所有人都看见那老妖婆狼狈凄惨，被凶兽捕杀撕咬的模样。
谁知道，最后的结果是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现在好了，全玄机城都知道，有人扛着丹劫，轻轻松松地炼出十颗上品丹药。
他转过身，气急败坏道，“清瑜仙尊，都是我手下弟子办事不利，才让这老妖婆留到决赛，不过您放心……”
还没等他说完话，清瑜仙尊就摆了摆手，示意不需要他往下说了。
丹皇脸色一白，行了个礼，默默退了下去。
他虽然是宗主，却不过是有人让他当这个宗主，他才能当得。
他背后那人，才是真正的掌权者，他无法反抗。
清瑜仙尊不慌不忙地抿了口茶，把茶放到一旁的茶案上。
等他离开良久，那茶杯毫无预兆地炸开，茶汤和碎渣洒了一桌子。
很显然，这人也没有他面上显出的那么冷静。
――
决赛。
赵小昭轻轻松松，顺顺利利，毫无悬念地拿下了优胜。
一方面是自己实力在那，另一方面是这两个宗可能改变了针对她的策略。
她清楚丹皇不过是一个傀儡，但作为傀儡他并不够格，一只想着造反，真正的掌权者早就不满了。
原著中白既明就是趁丹皇和掌权者内讧时，抓住机会把他们都搞翻的。
赵小昭只不过是让这个结果提前到来。
来都来了，不干点什么不是她的风格。
但这并不是她的主要目的，她参加炼丹师比赛，是为了即将开办的拍卖会。
丹皇这个身份目前虽然很水，但对外界来说还是很有影响力的，历届丹皇不仅有参与拍卖会的资格，在比赛期间练出来的丹药，还可以不收任何手续费就参与拍卖。
赵小昭初衷是冷无冥，这点她一直没有忘记。
炼丹师比赛后会有一场宴会，参加过比赛的炼丹师和世家大族都可以参加，是很好的资源交换和打听消息的机会。
赵小昭当然会参加。
上任丹皇不见人影，估计是被抛弃了。
但傀儡是要有的，这个人需要强大，有利用价值，且没有什么背景，方便控制。
赵小昭就是不二人选。
宴会举行到中途，气氛才渐渐热闹起来，有合作意向的可以从宴会中离开，去主办特意准备的雅室细谈。
不少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悠哉游哉的赵小昭。
他们都是明白人，知道那些明里暗里的规矩，所以对赵小昭这样靠实力让两大宗让步的新人，十分好奇。
“这位道友，请问怎么称呼？”清瑜仙尊一身白衣，仙气飘飘，和颜悦色地观察这位把丹皇顶下去的老人，“可否邀您细谈？”
赵小昭笑了笑，跟着清瑜仙尊进入雅室。
她很好奇这位真正控制涵虚宗的人会有什么高端操作。
白既明在宴会开始之前联系过赵小昭，跟她简单讲了讲其中复杂的势力关系，而这位清瑜仙尊就是他着重描述的，看来她并没记住。
他把一口灵酒含在嘴里，辛辣刺激，并不是他喜欢的味道。
二人聊了很长时间，白既明口中的酒都温热了，这才反出些丝丝甘甜来，他咽下，而后起身。
此时，赵小昭满面红光地回到坐席中，而清瑜仙尊过了好一会才出现，面无表情，很快就退席了。
白既明默默坐回去。
和清瑜仙尊就丹界未来发展扯了好久的皮，赵小昭赶紧倒了半杯酒，刚要喝，就被就被一双玉白的手轻轻拿开了。
白既明向侍者要了一壶茶，把赵小昭坐席上的酒壶放到自己席面上，之后便再未言语。
似乎对她和清瑜仙尊聊了什么没有半点兴趣。
毕竟是合作对象，人家不问，赵小昭自己也是要交代的。
不然生了间隙就不好了。
“清瑜仙尊让我去当涵虚宗的宗主，我拒绝了。”茶到了，赵小昭牛嚼牡丹似地把上好的灵茶当白开水喝，“他又威胁我，大意就是有一百种方法让我在修真界呆不下去。”
白既明看向赵小昭，示意她继续。
“我把你们白家搬了出来，他就不再说这事了。”赵小昭给白既明斟了一杯茶，“你们也是厉害，我刚当上丹皇没有半日，他们就被打击成这样。”
白既明微微扬起嘴角，“当然。”
赵小昭见他没有什么不满的情绪，于是安心吃起饭来。
修仙界的食物和凡人并无不同，只是都蕴含了灵气，吃起来更加爽口罢了。
赵小昭一连吃了三碗饭。
见赵小昭酒足饭饱，白既明才继续道，“你昨日托我找的天阶主仆契约，有消息了。”
赵小昭惊讶，“这么快？”
“凑巧。白家库藏里的，只是残卷。”
“残卷？”
“有一部分丢失，可能会造成反噬，所以才留到今天。”
赵小昭撑着头看他，“都行，开个价？”察觉到这话可能有歧义，毕竟任何东西，一旦加上天阶，那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哪是用钱能买来的，于是补充道，“我这有个火种，你要愿意的话，拿它换也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