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男人五年前没了味觉,只有吃她亲手做的东西或是她吃过的东西才有味道,所以才会只喝她泡的茶,只吃她试过毒的东西。她相信这男人肯定找太医瞧过,如果太医也没瞧出病症,多半是心理病。
近日朝堂主战主和各成一派,她看着桌上的舆图便明白了这男人的心思。
“我相信王爷非比常人,从哪里跌倒便从哪里爬起。纵是极高的一道坎,王爷也一定能跨过去,哪怕那道坎在心里。”
四目相对,恍惚间如光照人心。
宁凤举忽然笑了,如冬霜尽化。
燕迟忽地上前抱住他,狠狠在他唇上吸了一口。
“这个甜不甜?”
“甜。”
……庡㳸
边关异动不断时,宁凤举再次领兵出征,他这一走就是数月。
自他出京之后,燕迟就搬到了枳山下的那座庄子清养。一日一日,春去冬来,庄子里的鸡肥谷满,又是一年窝冬养膘时。
这段日子陪在她身边的人是盛瑛,盛瑛已是定了亲的姑娘。
大军开拔之前,盛瑛和陆承安交换了庚帖。原本陆承安不同意,毕竟沙场无常,此去能不能回都未得知。但盛瑛坚持,若不是陆承安不肯,只怕是在出征之前便要嫁过去。
听说沈寅也在出征军中之列,燕迟和盛瑛姐妹俩都没有过多关注。
偶尔午夜梦回,燕迟记起书中剧情,只当是自己看过的无数话本子中的之一,与她切实生活的背景完全割离。
每日在寺里的晨钟中醒来,她原本担忧的心一日比一日平静。身边的人怕她多思,变着法儿哄她开心。
小阿福已经能满庄子乱跑,刘娘子成日想着花儿给她做好吃的。哪怕刚开始她吃了吐,吐了吃。
宁凤举出征前,她被诊出了身孕。当得知这个消息时,宁凤举紧紧抱着她,再三向她承诺自己一定会平安归来。
如今她已肚大如箩,边关的捷报频频传来。所有人都盼着宁凤举能在她生产之前赶回来,却又极为默契地在她面前只字不提。
枳山寺后面的那座小院仍在,屋子里的布置也和从前一般无二,每每坐在茶几前,她仿佛又回到过去的时光。那空空如也的蒲团,还有那静置在桌上的佛经,似乎都和她一样在等人。
闻着安神的香,她开始昏昏欲睡。她听到有人进来,随后是一阵极轻的动静。屋中开始漫延茶香,她以为是晚霁正在给她煮茶。
忽然她闻到熟悉的气息,蓦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墨色常服的男子,俊美的五官不仅染了风雪,更是浸了沙场的寒气,越发的冷峻出尘。
她喉咙发干,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一杯茶适时递到她面前,温度刚好。
宁凤举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同她举杯齐眉,然后一饮而尽。
“好茶。”
她心下微动,“以后不用我泡茶了?”
宁凤举凤眸皆是深情,这一战依旧凶险无比,多少个战火不眠的夜,他所思所想的都是眼前的人。
他将朝思暮想的人抱进怀中,大掌犹豫许久终是落在那隆起的肚子上。肚子里的孩子一个踢腿,惊得战功赫赫的广仁王难得失态。
外面下起了雪,这一方天地却是温馨宁静。
三个月后,燕迟产下一子。
此后宁凤举不再过问朝堂之事,携妻子避居京外。
多年后世人再谈及当年侯府那位失了名节的嫡女,无不感慨她不愧自己的福字小名,堪称聿京百年来最为有福之人。
作者有话说:
本文到此已全部完结,下一本开的文《穿成女配后我躺平了》,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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