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今天还在受气吗——红豆番薯【完结】
时间:2023-04-12 14:52:59

  郁清翘唇,把他忽视个彻底,拽了拽姜行之的袖子道:“说好的,我和公司都有锦旗。”
  这事是她和吕副局一起谋划的,姜行之虽然被迫同意了,但是全程提心吊胆,即便是成功了也没什么好的脸色。
  当然,这个坏脸色肯定是要对外人。
  吕副局看他前头温温柔柔地和郁清应下,后头就冷着眼眸和自己谈后续。
  无语。
  “放心,别说锦旗,奖金还有不少呢,”吕副局举手做投降状,“我们局里加班加点也得把这个锦旗两天之内给郁英雄送过去。”
  吕副局和姜行之有旧交,上次就是他帮忙处理鲁福刺人事件的,郁清也是那次和他加了联系方式。
  市里连续三年失踪了几个妙龄少女,这可是个大悬案,没想到就这么阴差阳错的被郁清帮忙解决了。
  “我一会还得跟进,”吕局长笑眯眯地,心情很是不错,“你小子眼光是真好。”
  姜行之坦然接受,搂着郁清的肩膀颇有宣誓主权的意思,“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改天请清清丫头吃饭,可别忘了来。”
  吕副局还想再说什么,被门口突然闯进来的人打断。
  “我是雷胤的女朋友,请问他现在在哪?”
  作者有话说:
第68章
  郁清已经好一阵子没有见闻露了,丁绵绵退圈后,她在网上的存在感也一日不如一日。外加陆氏最近比较动荡,她脸色看起来疲了不少。
  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郁清第一次和闻露正式见面也是在警局,那个时候闻露还是一个‘受害者’,为了自己不大懂事的粉丝,来见郁清。
  彼时端庄大气,温柔知礼的表情和很难和她现在的模样重合。
  郁清对着她狰狞的面孔轻轻扯了一下唇角,委实想不通她对自己那负面的情绪到底是怎么滋生的。
  “你就是雷胤的家属?”吕局长没理会两人之间的暗潮,绷着脸问道。
  前几个失踪案件他都有经手,受害者家属的崩溃他也都看在眼里,所以很难对罪犯的亲属有什么好脸色。
  闻露迟疑了片刻,从郁清脸上飞速挪开了视线,对着吕局长点点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男朋友怎么可能跟失踪案扯上关系。”
  说到这儿,她语气微妙,“况且以他的家世,也没有必要去绑架强迫女人。”
  吕副局办案这么多年,心思敏锐的很,讽刺道:“有没有必要不是你说了算,当法律是摆设吗?”
  “这是警局,不是酒会,别拿你那些个乌七八黑的东西带到这来。”
  闻露被落了面子,脸上火辣辣的疼,尤其是在郁清面前被一个小警察阴阳怪气,更让她难以忍受。
  但是正如陆颂乔所说的,没了陆家的偏袒,她谁也不敢招惹,新找的靠山此时还在牢里蹲着,就在她踌躇间,接到警局电话被她临时叫来的高枚姗姗来迟。
  “露露,这么晚了,雷哥怎么回事啊?”
  高枚上次在公司提到闻露还在咬牙切齿,现在看起来已经和好如初了,但是她脸上和露出来的皮肤上的淤青也没见少。
  “你们怎么也在这?”高枚握着闻露的手,替她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规定来说,受害者和犯罪嫌疑人的家属最好是不要见面,但是郁清不算真正意义的受害者,又有姜行之护着,所以吕副局也没特意让两个人避开。
  “自然不是作为违法人员进来的。”郁清微笑,话中带刺。
  一向是主动挑衅一方的高枚也被她噎了一下。
  高枚不说话了,闻露还是得亲自来,她表情不大好,“事情还没下定论呢,你怎么这么咄咄逼人?”
  姜行之嗤笑了一声,“我们作为受害人,给你再跪一个?”
  他刚刚就一直站在郁清身旁不说话,闻露以为他是懒得管女人之间的事情。
  “受害者?”高枚惊呼,“雷哥做什么了?是不是……”
  “好了,玫玫。”闻露急忙制止她的猜测,她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不敢轻易招惹郁清,更不敢在姜行之面前耍心眼儿,“我们是来办正事的。”
  吕副局冷哼一声,对着闻露和高枚道:“知道的是你们是嫌疑人家属,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来找事的呢?”
  第二次被一个小片儿警怼,闻露私心觉得他肯定是在讨好姜家,打定主意等男朋友出来好好训训这个趋炎附势的小警察。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警方的事情了,郁清打了个哈欠,“困了。”
  两人在闻露的余光中亲昵地小声交谈,相携着走出警局,慢慢消失在夜幕。
  “露露,警官叫你呢?”
  闻露被高枚唤回了注意力,眉眼很明显地耷拉了下来,稍显不耐烦,“我和他只才交往两个月,哪里知道这么久以前的事情?”
  警方也不明确透露雷胤到底犯了什么罪,闻露不敢多说,打着马虎眼儿。
  “请你配合警方工作。”审讯她的警察敲了敲桌子,严肃道:“如果知情不报,可是要判刑的。”
  高枚在旁边缩了缩脖子,“露露,你快讲吧,咱俩要是在警局被关了,传出去可丢人死,我婆婆会骂死我的。”
  有专业审讯的警察引导,以及高枚在旁边啰哩啰嗦的抱怨催促,闻露到底是没扛住,七七八八说了不少。
  一直磨到十点多,两人才被允许回家,闻露心力憔悴。
  她当初是奔着雷胤富二代的身份去的,这才两个月,都还没有怎么见过他的朋友,更何况他的父母,现在出了事,那边能找的人都没有。
  “快走快走,我还要回去给婆婆做饭呢。”高枚粗神经,完全没注意到她的状态,只是紧着催促。
  两人穿的都不多,入秋时候的晚风带着些湿冷的气息往人脖颈里死命地钻,高枚感觉牙齿都是凉的,她一只手握拳藏在口袋里避寒,另一只手去抓旁边踱着步子的人。
  闻露被她拽了一下,趔趄着扶住了路边的树木,昂贵的高定外套娇贵又脆弱,被树皮刮蹭出丝。
  闻露心头的那股火气仿佛找到了发泄点,她失了风度,骂道:“你是他们家养的奴隶吗?猪脑子到底能不能有点用?没看见我很烦?”
  高枚错愕地张了张嘴,讪讪道:“露露,不是你说的我婆婆这是在锻炼我吗?”
  “还说等我婆婆对我满意了,小文也会接受我这个后妈的。”
  她的话越说越急,迫切地寻找着认同。
  闻露被她攥住手腕,勒的生疼,忙道:“对!”
  “是这样的,”闻露觉得她似乎是魔怔了,也不敢和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街道口争执,“我当然是为了你好,刚才是我看到郁清又想起来当年的事,有点口不择言了。”
  “对不起呀,玫玫。”
  高枚见她软下态度,手上的力道松了松,“我知道你对我是最好的了,周末小文生日,你来我家帮他庆生吧?他很喜欢你。”
  “好,”闻露忙不迭地点头,生怕她再发神经。
  ……
  搬家的事情一拖再拖,最终还是赶在七夕节前夕完成了这件大事。
  除了归属感以外,最大的不同就是某人的日常用品已经开始光明正大的摆在郁清的主卧里了。
  在慕容熙的百般恳求下,郁清‘勉强’答应再帮他养一阵子煤球。
  煤球显然还没适应陌生的新环境,穿梭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试图给它的新领地留下印记。
  忙活了好一会儿,它玩累了,哼哼唧唧地转了一圈,停在了主卧门口,嗅了嗅地上散落的衣物。
  男士的衬衫和女士的浴袍纠缠在一块儿,分不清彼此,好在煤球鼻子灵,还是分辨出了有两脚兽的味道。
  虽然这已经不是它第一次被关在门外,但是陌生的领地里,它还是有些依赖两脚兽。
  尤其是它隐隐约约还听见门内传来两脚兽的惊呼声,煤球奋力的扒拉着门,但是显然狗微言轻的它什么都做不到。
  除了无能狂吠。
  再有一个多月就是中秋节,此时的月亮在轻薄的白纱的遮掩下勉勉强强称得上一轮圆月。
  郁清后知后觉想起这块白纱是她拿来做窗帘外层的边角料,当时摸着很是轻软,但是蒙到眼睛上却能清晰地感知到那有些粗糙的摩擦感。
  “清清,你在分神吗?”
  身后灼热的气息再度拥上,郁清无法自制的轻颤,濡湿的吻从她的耳后向下留连。
  她再无心思考别的东西,清冷的月影被情/欲的湍流冲裂,在眼中散成了一片片碎影。
  她也同样。
  真丝枕套猛地被一只纤细粉白的手攥出一圈褶皱,而后这只手上又覆上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交握纠缠。
  ……
  “雷国庆没有动作吗?”郁清接过他手里的水杯,接连灌了两杯才觉得嗓子没那么干了。
  这种时候,不是她不想温存。
  但是鉴于之前无数次的擦枪走火,她觉得还是说些正事会比较稳妥。
  姜行之轻笑一声,
  “一个风光霁月,能力出众的婚生子和一个罪犯私生子,他知道怎么取舍。”
  “雷胤既然是仗了他的势,他说完全不知情也不太可能吧?”作为参与抓捕的人,郁清最近从吕副局那得了不少消息。
  郁清叹气,“我这么努力,总不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为失踪的女孩伸张正义是原因,为了雷国庆手里的医药资源也是。
  “吕副局能力很强,抓雷国庆的小辫子是迟早的事,不用急。”
  郁清眨了眨眼,没再说话。
  晚上最困的时候两人折腾了一番,闹到后半夜一点困意都没了。
  但是这话还不能讲出来,她明早可还是要起来这周最后一天班的。
  只是装睡委实有些太难为她了。
  姜行之盯着她轻颤的睫毛无奈地笑了出声,戏弄道:“睡了?”
  闭眼的人没理会他。
  “那谭秀托我的事情,就改天再讲吧。”
  郁清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神清明,哪还有半点困意,“姜行之,你最好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连名带姓的喊他,姜行之的雷达一瞬间就响了。
  他清了清嗓子,一秒都不敢耽搁,“谭秀说,最近有个叫赵天宁的人找到了他,想和你见一面。”
  赵天宁……
  姜行之没催促,安抚似的顺着她的乌发。
  好半晌,郁清的声音从他怀里传出来,“好啊,有什么不行的?”
第69章
  郁清比照着谭秀给她发的地址,找到了赵天宁现在的住址。
  她在门口站定,手指在门铃上悬空了一阵,最后按下了下去。
  开门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婆婆,她的衣服洗得有些发白,但是发丝整齐,腰背也挺得笔直,“小姑娘,你找谁?”
  还不等郁清开口,赵天宁就从内屋出来,打断道:“妈妈,是我一个学妹,有些事情要谈,你回屋子里歇着吧。”
  “那快进来,我给你们做点饭吃。”赵母露出笑容,给苍白的脸上添了一丝血色。
  郁清微微颔首,“谢谢阿姨,我就不进去了。”
  她没有进去叙旧的打算,赵天宁也不勉强,他找了个借口把赵母劝了进去,然后跟郁清一路下了楼。
  “我们上个月回国的,本来是……”
  郁清翘了一下唇角,脸上却没什么笑意,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谭秀说你有东西要给我?”
  赵天宁凝视着她,眸光在她冷漠的神情中黯淡下去,然后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老旧的u盘,“是我爸,托我把这些东西整理出来交给你的。”
  “他胃癌晚期,最后的时候想落叶归根回苏市。”
  怪不得赵誉福舍得从国外回到故土,这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
  郁清捏着u盘,也似乎有了一点耐心,听他继续说了下去。
  “我爸他当年没有想这么做的,是我妈病种急需要□□移植。”赵天宁挤出一丝笑,只觉得自己卑劣不堪,躲避了这么多年,竟然还祈求着能听到郁清的原谅。
  “看来手术很成功。”
  郁清的语气太过于淡定,这油盐不进的态度让赵天宁有些挫败地吐出一口浊气。
  七年如一日对良心的拷打,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但同时,不知为何他又庆幸郁清没有原谅他们的过错。
  “你这些年……”话到嘴边,赵天宁又止住了。
  郁清那两年过得怎么样,他没有见到吗?
  他再清楚不过了,可是他什么也不敢说。
  他的父亲是一个德高望重的大学教授,他的母亲是个温婉的高中老师,而他是医学院最瞩目的优秀学子,这是用声望和名誉堆出来的言情书网。
  脸面就是他们的生命。
  没有一个人能承受得了被流言反噬的后果。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郁清看着他鞠了一躬又一躬,平静道:“你没必要这样,我也不会去看你父亲的。”
  赵天宁的腰僵了一瞬,又弯了下去,“我知道,我们也没有这样奢望过。”
  来之前,他回忆了当年他和郁清初识时候的很多事情,七年间想说的话攒了一箩筐。
  可到现在分别的时候,他才惊觉,郁清早已经离开了那座囚牢,一直被困在原地的是他自己。
  这句没在七年前说出口的喜欢,如今也不必再拿出来打扰她了。
  赵天宁失魂落魄地走回了家,赵母正端坐在沙发上,捏着遥控器,电视却是关着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他调整好情绪,温声道:“妈,我帮您把电视打开吧?”
  等赵天宁走到她身边,赵母突然开口,“之前我的□□和那笔巨款,和刚才那个小姑娘有关系吗?”
  “妈,你说什么呢?”赵天宁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那是爸的得意门生。”
  “被你爸指认抄袭的得意门生吗?”赵母没看他,目视着漆黑的电视屏幕,把遥控器轻轻放在桌子上,摆得整齐,“她就是那个郁清,你不用诳我。”
  “我病得是肾,不是脑子。”
  “你就告诉我,这笔钱是不是不义之财?”
  赵天宁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他曾经答应过爸爸不把这件事吐露给赵母半分。
  赵母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等过后,我们再回去吧。”
  “但是妈,你不是想和故友……”
  赵母道:“呆在这里,和受害者脚踩同一片土地,我也不必要有安宁了。”
  “还有,我们这样的人家,就别再去教书误人子弟了。”
  他们这次回国,一是因为赵誉福和赵母都思念家乡,二则是邻省有一所高校传达了聘请赵天宁的意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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