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娇娇嫁纨绔[穿书]——花蒙蒙【完结】
时间:2023-04-13 14:56:57

  “前头林村长才刚没了莲花宝座,您猜猜这回要是再来一次,林委员还保得住吗?你们经不经得起查?上回林委员和林村长撇清关系,但这一次,你们觉得是你们跟人撇清关系,还是别人和你们撇清关系?”
  江月菊气得说不出话,因为黎文娴确实说对了。
  上回为了林家勤的事情不连累到自己家,他们往上头找了不少人,但这次再出事,可就没人可以找了。
  而且听着这丫头的语气,柔柔弱弱能干出这种事情,想必一定是有人指点。
  一时江月菊又想起刚刚信息表上填的家属信息,人家是团长,他们家就一个公社委员,确实连人家的毛发都比不上。
  一时气得怒从心中来,想拿黎文娴怎么着,却又没办法。
  但不出一口气又心里过不去,江月菊拉着黎文娴的手要和她算账,“你死不认账,我们把你弄上来了,你叫我儿子怎么办?”
  “你儿子关我什么事儿?江科长,请你放尊重点。”黎文娴硬气道。
  “什么尊重不尊重,你是我儿子的媳妇儿,我林家的儿媳妇,你别想赖账啊!”江月菊瞪圆了眼睛。
  黎文娴被她抓得手腕发疼,拿手去推她,“江科长,这里是煤电厂,是讲文明,讲道德的地方,请你放尊重一点!”
  “我跟你谈什么尊重,跟你这种过河拆桥的女人谈什么尊重。”
  就在这时候,有人听见屋里的吵闹声,推开门问,“江科长,这是怎么了?”
  江月菊立刻收拾有些狼狈的样子,尴尬地说,“没什么。”
  黎文娴趁着她松开手,抓起东西跑出去了。
  江月菊咬着后槽牙,决心不让她好过,见人跑了,立刻跑到隔壁办公室打电话,隔壁有一个电话机。
  打到黎文娴要去报到的办公室,稳了稳激动的情绪,“喂,我是江科,你们科长在吗……”
  黎文娴一路走到财务科的门口,她是来当资料员的,她连家都还没回,反正家里也不待见她,她就准备先在煤电厂宿舍住着,等有空再回去。
  结果到了财务科,科长看了她的资料,说,“黎文娴是吧?”
  黎文娴点点头,说,“是,我是来报到的。”
  财务科科长有些难办,但想到江月菊的人情,还是说,“你的工种搞错了,不是我们财务科,你得去一车间报到,去烧煤。”
  黎文娴拧着手里的纸张,吞吞口水,没想到江月菊动作这么快。
  咬着牙,尽管心里气急,但是比起在小林庄当知青,能来煤电厂已经是很不错了。
  想了想,她决定先忍着,不就是烧煤吗?烧什么她都做得来,只要能回城,怕什么!
  烧煤车间里,即使带着口罩,也难掩一股扑面而来的尘埃。
  黎文娴眨眨眼睛,带上劳工帽和眼睛口罩,提了口气走进去,好久才慢慢适应下来。
  等下了工从车间出来时,整个人俨然成了个小煤人,身上灰扑扑一片,幸好为了在知青点方便她剪了短发,不然这里这样,要是长头发,那真是每天都甩着两根煤条。
  晚上在宿舍洗衣服,洗出来的脏水也是灰黑黑一盆,黎文娴叹了口气,安慰自己,总算比在知青点好。
第一一三章
  113
  小鱼儿觉得爸爸最近有点奇怪。
  突然好像对她特别好了, 让小鱼儿觉得,爸爸好像忽然变温柔了,变得跟妈妈没那么好了。
  爸爸是在跟妈妈抢她吗?
  小鱼儿吃着东西纳闷地想, 可是她还是更喜欢妈妈诶, 怎么办, 要是被爸爸知道了,爸爸会不会伤心。
  以前爸爸吃完晚饭都懒得带她出门,现在一吃完饭,就替她擦嘴穿鞋,问她要不要出去玩。
  “今天院子里放电影呢, 去不去?你那些小朋友也在。”韩羡骁对女儿说。
  小鱼儿看看妈妈,脚底痒痒的,她其实很想去,但是爸爸为什么不叫妈妈一起去。
  “妈妈, 你要去看电影吗?”
  “我不去,你和爸爸去吧。”
  “那好吧。”小鱼儿穿好鞋子站起来, 回头看看妈妈, 不知道妈妈会不会伤心, 妈妈为什么不一起去, 难道爸爸和妈妈吵架了, 可是他们还有说话呀。
  “那我和爸爸去咯妈妈。”小鱼儿还在一步三回头, 手被韩羡骁牵到手里。
  “去吧去吧, 妈妈还要洗碗洗澡,你和爸爸去,注意别摔着, 别跟小朋友打架。”
  温明曦在小鱼儿没看见的时候, 瞪了韩羡骁一眼。
  把小鱼儿骗的团团转, 大的骗小的,真不知道等长大了,这两父女,要谁骗谁呢。
  小鱼儿最近不知道怎么的,长大了,睡得越来越晚了。
  韩羡骁每次看自家媳妇儿一心陪着女儿,哄女儿睡觉,把他晾在一边,心里就火大。
  想来想去,觉得小鱼儿可能一天到晚精力太旺盛,这才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于是,韩羡骁现在每天吃完晚饭,就要下楼遛闺女,也不管她在楼下玩得多疯。
  反正每天回来,都是一身脏衣服。
  “世上有朵美丽的花,那是啦啦啦……啊,融化融化……”
  门还没开,就听见小鱼儿的歌声,本来有些悲情的歌,被她唱得倒是很欢乐。
  她被韩羡骁抱在身上,打开门看见温明曦,有一点点尴尬,她玩得太开心了,都忘了妈妈自己一个人被留在家里了。
  “妈妈,这是今天院子里放的电影,没有那么好看的,里面的姐姐很可怜,妈妈还是不要看的好,妈妈看了会哭的。”
  见妈妈好像没有一点不开心的样子,小鱼儿葡萄一样的眼珠子骨碌碌转,小猴子一样扭了扭,从爸爸身上扭下来,然后“蹬蹬蹬”跑到妈妈身边,抱着妈妈的腿,蹭蹭妈妈的大腿。
  “妈妈抱抱。”
  “别蹭你妈,脏死了。”韩羡骁在后面一边脱衣服一边说。
  小鱼儿撅撅嘴,她才不脏呢,看了眼袖子,好吧,好像确实有点脏了,刚刚他们在楼下玩老鹰捉小鸡。
  虎妞姐姐是母鸡,她是小鸡,她们配合得可好了。
  要不是电影突然开始了,小伙伴都想去看,她们不会输的。
  温明曦已经把小鱼儿的洗澡水放好,韩羡骁抱着女儿给剥了个精光,把她丢到水里去。
  温明曦先拧了一条热毛巾,替小鱼儿擦了个脸,“我们小鱼儿是干净的宝宝,才不是脏小孩呢。”
  小鱼儿收着下巴很不好意思地在笑,妈妈喊她宝宝,那妈妈一定没有不开心。
  她玩着浴盆里的水,太好了,“我是妈妈的宝宝嘿嘿。”
  这天还是二月天,虽然屋里有暖气,但温明曦没让她在水里泡太久。
  她是坐着帮小鱼儿洗的,洗完先在大腿上铺一条大毛巾,然后便把小鱼儿从水里抱起来,用干毛巾揩干净身上的水。
  “你当然是妈妈的宝宝,永远都是。”
  “等我长大了也是吗?”
  “当然!等你六十岁了,也是妈妈的宝宝。”
  小鱼儿心里没有这些概念,但懵懵懂懂的,在温明曦怀里笑得特别开心。
  忽然有用那种“我知道”的表情看向妈妈,“我是妈妈的宝宝,妈妈是爸爸的宝宝,难怪妈妈三十岁了,爸爸也老喊你宝宝。”
  温明曦脸上的表情瞬时凝固住,有些慌地看了韩羡骁一眼,平时韩羡骁是不这么喊她的,只有那种时候,才爱发疯一刻不停地喊她宝宝。
  脸唰地跟猪肝一样红,但很快就用很平静的语气跟小鱼儿说,“小鱼儿是爸爸和妈妈的宝宝。”
  也不好意思问她从哪里听到的。
  “妈妈,你很热吗,你怎么脸红了?”小鱼儿还喜滋滋的,觉得妈妈是跟她一样不好意思,哪有这个年纪还当宝宝的呀。
  难怪了!
  小鱼儿忽然明白了什么,悄悄说,“爸爸知道妈妈不好意思,在晚上才会喊妈妈宝宝嘻嘻。”
  小鱼儿越想越开心,幼儿园里的小朋友都在说爸爸妈妈吵架,可是她爸爸妈妈,就没吵过架,还喊宝宝呢!
  “爸爸不是喊妈妈,爸爸是晚上做梦,在喊你。”韩羡骁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
  小鱼儿用那种“你这样说妈妈会不开心的”的表情去看韩羡骁,她以为是在喊妈妈,结果是喊她,那妈妈听了会不会不开心?
  “那妈妈也是我的宝宝~”小鱼儿在温明曦怀里蹭了蹭。
  温明曦的脸皮还没有韩羡骁这么厚,能这么淡然地和女儿说这种事情,把毛巾丢给韩羡骁,“你来弄,我去收拾东西。”
  韩羡骁收到来自老婆的怒意,摸摸鼻子,把小鱼儿从她手里接过,替女儿穿衣服。
  收拾完东西,温明曦气呼呼抱着衣服去洗澡了。
  这天晚上,韩羡骁连沙发这块根据地都失去了,阵线连连败退到浴室。
  那叫一个憋屈。
  *
  第二天早上,韩羡骁在浴室里拿着镜子刮胡子,抹走嘴边的白沫,忽然想到什么,往后退一步,“得民回来了,中午我们去吃顿饭。”
  现在已经是八零年了,赶得早的,大学已经读了一半,虽然大家还是多半吃公家饭,但是在不少地方,已经转变成了生产责任制。
  以前那些遭受不堪的,能熬到现在的,陆陆续续都在平反。
  李得民回来得不算早,最近是因为亲生父母被收走的房子返还了,他才跟着平复了。
  不过亲生父母和哥哥还没回金城,还在港城住着,李得民和家里通过信,才知道原来南边的改革号角已经吹响了很久,家里也久违地踏上故土,在南边的省份沿海城市搞建设。
  早上,韩羡骁和温明曦都不用上班上学,手牵着手把小鱼儿送去幼儿园,又去溜达了两圈,久违地享受二人世界,这才动身前往老地方,和兄弟约饭的国营饭店。
  自从有了小鱼儿,这种二人世界变得格外珍贵,两人也都十分珍惜。
  这几年兄弟几个也聚过,但都没聚齐,自打上回龚有财和苏牡丹公然瞧不起江红立的媳妇儿邱小兰,后来有龚有财的局,江红立基本就不怎么来。
  今天也是托了李得民的福气,几个人才能聚齐。
  想起五六年前第一回 见面,大家变化还是挺大的。
  江红立和陈宝树依旧是工装,没什么变化,女士的变化倒是大一点,主要体现在发型上。
  以前都是服服帖帖干干净净的短发或者是麻花辫,龚有财的媳妇儿苏牡丹最时髦,穿着一件洋外套,烫了波浪头,是几个女士里最时髦的。
  男士里也是龚有财最扎眼,穿得花里胡哨的,土黄色棉上衣,蓝色裤子,戴着个眼镜,整一个知识分子的形象。
  陈宝树盯着龚有财的眼镜,“有财,你这标签,怎么没撕呢?”
  说着,就要上手去撕龚有财眼镜上的标签,被龚有财凶走,“不摘,这怎么能摘呢?这是洋货的象征,没留这个标签,你知道我这是进口的?这是我用外汇券买的呢!”
  陈宝树拍拍屁股在旁边坐下,“德行!”
  “那这个呢,这么粗一根链子?”陈宝树又去看龚有财脖子上的项链。
  “不懂了吧,这叫18k金,港城来的,周大福知道不知道,也是港城的,我这个还差了点,还有24k金的呢!”龚有财一脸得意。
  陈宝树哈哈地笑了,“牛,就你能耐。”
  龚有财难得谦虚了一下,“我这都是千辛万苦跟别人换了得来的,咱这兄弟几个,现在最能耐,招招手就能把金子往身上戴的,那得是咱得民啊!骁子要想也可以。这得有海外关系。”
  韩羡骁拉着温明曦大马金刀坐下,正在给她倒茶水,闻言淡淡道,“别瞎说,我家三代贫农,华侨没有,讨饭的倒是有。”
  众人哈哈笑,龚有财看向李得民,没想到几年不见,李得民只是瘦了点,精神上没有多磕碜,精气神还是很好的。
  李得民接过韩羡骁递来的茶水,没接话,前几年他难的时候,没见龚有财说什么,恨不得离他十万八千里远。
  现在他出来了,家里平复了,他倒是兄弟长兄弟短,仿佛那些事情没发生过一样。
  要是放到十年前,他还能傻傻地喊一声兄弟,但是这做人,没经历几次苦难,真难看出身边那些是真朋友,哪些是假兄弟。
  今儿个要不是为了见骁子几个,有龚有财在的地方,他才不来。
  男人的友谊,来得容易去得也容易,小时候兄弟喊得最多的是龚有财,他落难后,闭门不见,一句话都没问候过的,也是龚有财。
  经过苦难,李得民也不是当初那个傻傻的,什么都好的人了,要是还不长点性子,这几年就白活了。
  李得民喝了口茶水,说,“那没有,那都跟我没关系。”
  龚有财笑得比猪来了馊食还灿烂,手指着李得民,“你看,得民,多谦虚啊,那么大个海外关系,还跟小时候一样,不会用呢!”
  这回李得民是笑笑没再接话了。
  温明曦坐在韩羡骁旁边,笑眯眯的,她很开心能看见李得民熬到今天,他们虽然没怎么交流,但刚刚见面时,李得民那句谢谢嫂子,她听见了。
  今天是李得民把大家约出来的,想来是有什么事情。
  果然饭吃了一半,就听李得民说,“我过两天要去东省,去我哥那边,今天这顿饭就我请了。”
  韩羡骁有猜到这个打算,很快就接受了。
  陈宝树问,“怎么,不打算高考了?”
  李得民笑了笑,“我打小就不是读书的料子,大家都一起玩,骁子和宝树成绩还是好,我就没好过,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料子,不浪费时间了。”
  陈宝树听了,也被说服了,虽然人人都想高考,但还真不是人人都是读书的料子。
  江红立说,“挺好,现在政策这么好,你南边又有认识的,去了,比在咱金城待着的好,在厂里能赚的不多,去了南边,感受一下市场经济。要不是我没人在南边,我也想去。”
  李得民说,“等我稳下来,要是有机会,你就下来,咱兄弟一起干事。”
  江红立受宠若惊,连声说好,还给李得民敬了杯酒。
  龚有财不认同,“去南边多费事啊,在这里多好,每天吃完饭遛弯逗鸟,日子多美,而且得民在这儿又不是没根基,何苦去受那些罪。”
  虽说现在已经是改开时代,但很长一段时间,市场都是野蛮式增长,特别是刚开始的阶段,比谁有人,比谁狠,比谁横,这时候要混出头,拉帮结派的多的是。
  确实很不好混,各种问题接踵而至,人们的思想也有许多跟不上的,没有一套成熟的体系,大家在争夺地盘时,干起来真的比原始社会还凶。
  能在这个年代混出头的,不是有背景,那就是胆量足加上运道好,再不然,就是聪明脑子好,还有能吃苦,要混得像模像样,不容易。很长一段时间,犯罪率都特别高,手段也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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