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啊，现在的五条悟是五条?自己死?挚友死?学生死?没有人比我更懂假死?老师，家入硝子是家入?粘胳膊?修内脏?补脑子?女娲本娲?医生。
事情搞得这么狼狈，也有意料之外的因素。
他们知道虎杖可能会出事，但是没想过会这么早，也没想过，契机居然是来自自己这边的人。
那群烂橘子。
早在高层没有召回水野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他们居心不良了。高层眼里，遥只是在执行一个可有可无的国际任务而已，没有叫她回来，那就是根本没有想过留下悠仁。
大概是在法典修订的过程中，烂橘子清楚了遥的底线，故意不给她消息，担心她一旦回来事情要黄吧。
结合目前的信息来看，咒灵方只是在撒网，这次是烂橘子点火，让他们顺便捡了个便宜。
――如果是咒灵先发动，遥一定会想办法通知到他的。
遥……一去就是两三个月。没有合拍的学生在身边，五条猫猫很无聊很空虚的说……最近遥传递消息的次数越来越少了，通过媒体或者实物其他方式的暗示几乎消失不见。
似乎是人身自由开始受到限制了，情况不太妙啊。
为了遥的安全，现在只有她单向联系这边，他连遥的位置都没有。
如果春日祭的危机重演，她还有余裕脱身吗？
尽管看起来风轻云淡，但五条每次想到那一次的场面，那个令人手脚冰凉的死亡通知，还是会感到心脏处的一阵颤动。
越想越烦躁。
五条悟抹了把脸。
小老虎猛地被复苏，意识回笼的一瞬间就啪地一下弹起来。
“诶？我不是死了吗？刚刚还在跟宿傩谈条件来着……”
“啊！难道我已经答应了？不能不能啊，要真的让他一喊契阔就随便出来，那不是完蛋了！”
“完蛋了，完蛋了！”
光着膀子的小老虎吓得满地乱窜。
“安，你是我揪回来的，这点我倒是清楚的很。”
家入硝子淡定地举着件衣服，让他穿上。
“欢迎回来哦，悠仁。”五条悟一如既往的扬着微笑招呼他。
“老师！”
“嗯。”
尽管并不意外，但至少此刻，他唇角压不住的笑意是真心实意的。
原本是因为什么理由都好，但五条悟相信，有很好的前辈和最棒的老师领路，有着一颗赤子之心的虎杖悠仁，一定会像三年级的秤，二年级的乙骨和遥一样成为非常优秀的术师，成为走在这条路上杰出的同伴。
……
“虽然但是，那是未来的事情啦！现在重要的是特训！”熟悉的地下室，五条悟拎着一个丑唧唧的咒骸和一沓影碟，对着小老虎展示道。
虎杖还沉浸在他毫无先天才能，没有与生俱来的术式，用不了什么闪电、喷火、炸弹的强大术式的悲伤中。
“谁说不能了？”
“诶，可是夏油先生之前讲过……”
五条悟举起一只手指头，指尖上把虎杖念叨过的技能，杂耍一样火花带闪电地嘣了一遍，最后还真的搞出一场小爆炸来。
虎杖看呆了：“好厉害！”
“只要咒力控制的精度达标，想要什么都可以做到哦。”
“所以，术式是可以学会的吗？！”
“可以呦。呆萌呐，”看着虎杖冒光的眼神，五条悟不紧不慢地搓搓下巴：“据说在十四五岁之前是学习的黄金时期，之后在学习的成功率很小哦。”
“老师，我要学这个！”
“那就抓紧时间吧！悠仁同学！”
五条开始讲解训练咒力的方式。
“要把实力提升到走在外面不会被轻易暗算的地步吧。这可是最难的训练哦，我看好你哦，悠仁。”
“哦哦，是！”
于是抱着咒骸熊看电影的特训生涯，就开始啦！
这段时间，虎杖睡的一般但吃的挺好。不仅有可乐和薯片，冰箱里也一直有充足的食材，他是不是地还能一次吃两顿――家入医生好像担心他饿死似的，时不时拎着吃的来看他两眼。
至于原因，家入硝子说：“去感谢杰吧。”
虎杖不太明白这事怎么扯上夏油老师了。
顺便一提，夏油的刑期提前结束了，现在在京都，除了祓除咒灵，还要忙着原本遥要忙的事。
这阵子是诅咒高发期的尾巴，好用的人手又被高层自己嚯嚯出去了，夏油忙是肯定的，虽然他非常想拒绝出差。
……没办法，高层是真的不希望四个特级都聚集高专，这几个家伙攒一堆，毁灭世界可真不是说说。
总之，如果夏油杰在的话，大概，也许，训练内容不会是看电影吧？
“看电影？”来探监的唯一知情人伏黑惠满脸黑线。
“这种算是很辛苦的训练方式吗？”
“啊？”被咒骸揍了不知道多少拳的虎杖表示不理解，并向伏黑投射了幽怨的眼神。
“话说伏黑、顺平和钉崎也在为了交流会努力训练吧，很辛苦吗？”虎杖放下可乐，把薯片递给伏黑惠，问道。
“大概……据说比去年乙骨前辈的训练要轻松一点。”惠不确定地说。
似乎是因为水野学姐不在的原因，二年级的前辈中暂时没有擅长咒术的，所以他们的训练侧重于体术和武器使用上，虽然身体很疲惫，但没有太多的精神折磨，休息时间也比较充足。
学姐的训练很魔鬼吗？给他和顺平代课的时候，似乎还蛮宽松的……等等。
如果是那个的话，好像的确。
“虎杖，你等着我带个东西过来。”
……
“哦哦哦，是游戏机啊。”
虎杖手里的，是一个没有手柄和按钮的奇怪游戏机，全靠咒力操控来操作。
里面装了一打仿制某laping bird，○动的天空一类的益智小游戏。简单点的迷宫，奇葩的恐怖游戏什么的都也有，当然，少年最爱的动作游戏也少不了。
虎杖正在玩的，是盗版的掘地求生。
伏黑惠的墙裂推荐。
“啊啊啊啊啊！又掉下去了啊啊啊啊啊！”
汲汲营营小小心心爬了半天，一个放松失手，只有重来和从头再来两个可能的游戏，配合贴心完美复刻的励志语录。何况一旦情绪不稳，马上就会再次失去对咒力的控制――这种搞心态的东西跟咒力训练真是绝配。
你听，虎杖叫的墙都快裂了。
“据说，如果能通关里面的全部游戏，就掌握的构筑术式需要的所有链接勾画方式。”
伏黑惠第一次尝试聆风的时候，没有经验，构筑的回路不够精确，歪歪扭扭的，往往画了两笔就垮掉。
于是水野遥拿出了这个。
那段时间，伏黑的黑眼圈就没下去过。
并且成功地让他此生再也不想进游戏厅打电动，他怕一不小心用咒力把游戏机炸了。
“有意思，我也要玩！”说着，看热闹的五条猫猫向游戏机伸出了猫猫爪，被惠毫不留情地拍了回去。
但这仍然不妨碍虎杖操作的小人又双掉下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伏黑表情狰狞：“成熟点吧！”
生得领域里的宿傩坐在骨头堆上，看虎杖直播打游戏，笑得挺开心，感觉有点消气了。
“嘛，跟那把刀出自一人之手，那就是说，这个人现在还活着喽，有趣有趣。”
毕竟“游戏机”应该是当代的产物，他原本还以为那刀胚又是什么古代遗产呢。不过是个训练用的道具，还要兼顾功能和吸引力，花如此功夫，这人还真喜欢把时间浪费在后辈身上啊，有趣。
宿傩换了个姿势，继续欣赏小鬼的沮丧脸孔。
一小时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又掉下去了呜呜呜！”
第一百遍回到开始的地方，宿傩刚下去不仅的血压又被虎杖叫上去了。
他拍案而起。
“小鬼你行不行！不行我来！”
第61章 最后暗示
虎杖的“死讯”，终究还是没瞒住。
一年级一共四个人，伏黑惠原本就知道虎杖没死；虎杖做咒术实践的时候牵扯到了吉野顺平以前的学校和同学，顺平协助调查的时候顺理成章地就知道了。
知情人数过半，虽然五条悟还坚持想给钉崎一个惊喜，期待她感动不已热泪盈眶的样子，但脑回路正常的惠和顺平为了不作为“共犯”挨锤子，果断决定提起通风报信。
即使这样，虎杖还是头上多了个包，被迫举着相框装遗像，以示惩罚。
虎杖一个人的修行，最后变成了一年级集体的咒术实践。
莫名其妙多了三个小孩要带的娜娜明：……谢谢。
他们要追查的是映画电影院三个高中生受害身亡的事件，随着调查深入，事情的性质似乎比预料中的要邪恶的多。
在电影院攻击虎杖和七海的“咒灵”，真身居然是被改造过的人类。
娜娜明当即就想让几个孩子退出这件事，最后还是不知道被怎么说服了。
一开始的怀疑对象是一个叫做伊藤翔太的富家公子哥，举止奇怪，像是能看见咒灵一样。那家伙似乎还跟顺平有过恩怨，原本大家都已经认定他是坏蛋了，派遣情商最高的虎杖前去打入敌人内部。
不愧是小老虎，一番交谈下来，虎杖成功走进幼年缺乏关注和指引，想法逐渐扭曲，学会了漠视情感，最后走向目中无人的霸凌者的标准小反派内心世界。并不知道触动了那家伙那个点，小反派同志痛哭流涕，打算开始重新做人……
不愧是他，小太阳虎杖悠仁。
大家原本也要勉勉强强接受这个理由了，谁没个过去呢？毕竟世界上还是多个好人强一点，正在商量着接下来怎么办。
――然后却发现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就一晚上，伊藤翔太死了，学校的学生也死了小半。
后者是前者杀的，伊藤翔太是目中无人的恶役公子哥，原本就对他人的生命没什么概念，只是刚刚开始动摇了一点，被人挑拨黑化之后，下手毫无顾忌，一点都没有留情。
一年级四人前一天还吵了好几架，都快把未来的安排商量好了，突如其来这一个转折，大家都很懵。人会对自己为之付出过的东西产生更强烈的感情――差不多是这个道理。
对于这样的行为，吉野顺平认为正常的该死，但也不可避免的想起他自己；伏黑惠愣了一下后，觉得他就是一个不值得救助的人；钉崎野蔷薇敢爱敢恨，张口就开骂，其中掺着几分不值几分愤怒，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只有虎杖，还没有放弃，不解地想要问明白为什么。
至于伊藤翔太本人，也没有机会说出为什么。他被杀死了，是当着一年级四人的面，被一个灰蓝色头发的缝合脸咒灵变成了扭曲的怪物。
缝合脸咒灵跟七海加一年级四人打了一架，双方两败俱伤，最后咒灵被另一个有着深粉色长发女性姿态的咒灵同伙接走了。
“真人，说好的一起去涩谷吃夜宵。”
那个女人坐在废墟的残垣断壁上，一身清凉的风衣大敞，露出大片大片的瑰丽纹身，晃荡着小腿，面带不爽地说。
“是啦是啦，哎呀，宵姬怎么又自己出来了――难道是为了我吗？真感动～”光着上半身的咒灵无视了虎杖飞来的拳头，笑嘻嘻地举起双手。
下一秒，他们就原地消失了。
虎杖扑了个空，摔倒在地上，滚了几圈，脸朝地蜷起身躯，一时间不想爬起来。
……
真希他们觉得这届一年级真是天选之子。
比乙?龙傲天?骨还天选。
任务没做几个，但个个都是精品。
全是能从内到外塑造灵魂的那种磨练。磨练的也差不多了，眼见几个一年级生没个轻松表情，天天憋着一口气使劲地操练自己想要变强，前辈们也稍微要尽一点关怀后辈心理健康的义务，于是给几个人放了假，让他们出去采购点东西，休息一下，轻松轻松。
然后前去放松的一年级组就在街边的便利店碰到了辣个女人。
完全无视了戒备状态的四小只，宵姬挎着个篮子，懒洋洋地打量这便当柜台，长筒靴高跟长长短短地敲击着地板，姿态风情万种。
“呵。”
“那个女人！可恶！”野蔷薇握着拳，面目狰狞地大声控诉：“居然不听人说话。”
“好像完全没有看到我们一样油盐不进，一直在自说自话，我们也没敢随意动手。”顺平向五条悟补充着，虽然事实是他和伏黑惠架着钉崎和虎杖没有当场开打。
“嗯……”五条悟思考了一下：“她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再现一下吧，越具体越好。”
“我们进店的时候就已经在了……然后钉崎就开始…唔。”
“咳，这个不是重点。”
“好像在说饭团的生产日期什么的……保质期一个月――那样的饭团真的能吃吗？”
“噫，肯定不能吧，好糟糕的品味。”
“也不一定没有……”
“难道你吃过？咦――”
“你什么表情啊钉崎！”
……
这都什么跟什么……五条悟扶额。
“顺平，你来说。”
顺平从刚刚虎杖和钉崎吵架的时候就在回忆：“好像是这样的。”
“饭团……没有跟真人一起去的涉谷车站那家的口味多。最佳赏味期到九月三十日吗？好离谱，比生产这之后一个月的保质期还离谱，这个……要是过期时间再晚一天就刚刚好了。”
“哇！语气都学的好像。”虎杖第一次见比他还会模仿的家伙。
“其他细节呢？你们有注意她最后买了什么吗？”
“嗯……是金枪鱼还是鲑鱼来着？”
“谁会注意这种细节啊？！”
“第一个拿的是金枪鱼蛋黄酱。”惠笃定地说。
“难道不是辣味腌菜吗？”
“不可能，辣味腌菜的包装是红色的。”
“我怎么记得是橙色诶……”
“不是一个牌子，包装颜色不一样很正常吧。”
“……好吧。”
“喂，我说，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去查监控啊？”野蔷薇不理解：“而且你们是怎么记住这种细节的啊？”
顺平想了想，猜测道：“那个人一直在念叨饭团饭团，所以注意力很容易就集中到饭团上去了吧。可能是因为钉崎同学的自我意识很强，不容易被外界引导，所以没有注意到吧。”
惠还在搜索大脑中：“下一个是明太子……然后是……”
“鲣鱼干吧，拿了好几个。”虎杖眨着眼睛，回忆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