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也是的，这些小屁孩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不仅跟五条老师争宠，还给他增加工作量，那一大堆资料他现在还没看完呢！
虽然他的确偶尔摸了一下鱼。
很偶尔。
遥：啊湫！
“汝诚良矣？”
“大概吧……”遥不确定地说着。
五条悟拎着手提袋，哼着小曲儿走在一片漆黑的大街上。
“诶？封印已经解开了吗？”
六眼遥遥看到了诅咒笼罩的教学楼，五条悟不怎么正经地搭起手眺望了一下。
“不太妙啊。”
他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屈尊降贵地合了下掌。
于是他就挎着纸袋，双手插兜，出现在了满头飙血的伏黑惠侧后方。
用路上打招呼一样的平常语气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不，打招呼的话还是会比这个有激情一点。
伏黑就正常的很激动：“什……五条老师？”
“你怎么在这里！”
五条悟嗨了一声，突然兴奋起来：“呀，遍体鳞伤呢，拍下来让二年级的同学和顺平看看！”
一边不管伏黑的抵抗，花式各种角度拍照，一边还不忘用欠扁的语气解释一下：“我是不想来的啦，毕竟是特级咒物，要是丢了上头会很嗦的，所以我就来啦，顺便观光。”
“所以呢，找到了吗？”
五条此刻还很自信，毕竟是他的得意门生。而且开学前预科的时候，水野遥遥给惠和顺平教的就是聆风的使用，找个封印松了的咒物不是刚好嘛。
锻炼学生的事，怎么能叫坑呢？
五条悟觉得，既然遥说了非常棒，覆盖一所学校肯定是轻轻松松的事。
实际上伏黑惠的探知半径只有十米，这已经是非常优秀的数字了。
虽然辨认出了虎杖带着的只有盒子，但因为是唯一的线索所以还是追上去了。
老师来了就放松下来的伏黑惠不想说话。
“那个――”被无视在一旁，光着膀子在废墟上吹风的虎杖弱弱举手。
“抱歉，被我给吃掉了。”
五条悟笑容凝固在了一个奇妙的角度。
“真的？”
一坐一站两个少年异口同声：“真的。”
五条悟闪现上前，托着下巴，仔细观察了一番，虎杖悠仁震惊到后仰。
“混在一起了啊，真逗～”
――嗯？那个是，来自遥的咒力？这个禁制的效果应该……
但凡这孩子选择吃以外的任何方式，都不至于。
“哈哈，真倒霉。”
“诶？”
五条悟没有在意他的疑问，直接让他把宿傩放出来十秒打打看。
在学生面前好好耍了把帅，挽回一波五条老师的高大形象，五条悟一指头把倒霉的小老虎弄晕，在惠惠的私情请求下，带走了。
虽然没有被砖石砸到，但实际上在重伤的情况下呛了一脸灰还受到惊吓的伏黑惠：想学姐。
按照新修订的法典，虎杖悠仁属于受害人，是不仅没有造成伤亡反而还帮忙祓除了诅咒的受害人。咒术界应该补偿他，并全力帮他解决问题。
――这建立在虎杖悠仁是人的前提下。
而咒灵，是不受法律保护的。
咒术总部，一间贴满符咒的封闭房间。
反坐在椅子上和被捆在凳子上虎杖悠仁盯着左边墙壁上那个不在封闭的洞，沉默。
五条悟原本是想演示一下宿傩手指不可摧毁的特性，结果一个不小心忘了这里是京都，而不是东京被额外加固过的那间封印室。
“咒灵受肉实在是太罕见了，法典也没有关于这个的具体规定。”
就算有，那些烂橘子也有别的空子可钻――但这些没必要让未成年知道，五条悟趴在椅背上，继续笑嘻嘻地说：
“【虎杖悠仁】是保护对象，但【两面宿傩】被判了死刑哦。”
“那怎么办？”虎杖悠仁豆豆眼，总不能他把宿傩放出来死一下吧？可这是他的身体，那样他也会死诶。
“简而言之，如果你能【证明】你还是虎杖悠仁，那就一切OK啦，可以继续以普通人的身份开开心心的生活下去，虽然可能会被奇怪的西装男偶尔跟踪一下……如果宿傩一旦出现，就会――”
五条悟摆了一个切脖子吐舌头的动作。
“哦。”虎杖悠仁松口气点点头，刚想起身say goodbye，就发现自己还被捆着。
“等等，那家伙到底会不会不会跑出来？”
“谁知道呢～”
“……”小老虎陷入沉思。
“当然――”
五条悟一拍手。
“还有另一种选择啦，上头更中意这个：加入咒术界。你的情况太罕见了，就算一不小心落入了第二种境地，也可以选择找出全部的手指，然后解决问题――或者一起死。”
封印室里一阵沉默。
“如果我选择了第一个，要是宿傩跑出来的话，在我被杀死之前，也会有很多人受伤害吧？”
“是的哦～”
“那如果我选择了第二个，宿傩手指全部消失的话，被诅咒杀死的人也会减少吧？”
“那是当然。”
“那我选第二个。”虎杖悠仁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想好了吗？可能会死哦。”
“就算死，我也要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
“呵呵呵，不错嘛。”五条悟咧嘴一笑：“我不讨厌你这种人。”
“既然有过选择，就千万不要后悔哦。”
一直在虎杖悠仁脑子里喊打喊杀的宿傩也在此刻难得说了句不明就里的话：“嘁，还不够格。”
虎杖还要给爷爷扫墓，已经处理户籍等等问题，伏黑惠也还在那里等着，所以他们先回了一趟仙台。
火葬场外等候的汽车上，伊地知见五条先生一直在沉思，面色不定，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没什么。”五条悟随口回着，按灭了手中缀着白猫挂件，套着金属外壳的手机。一看就属于另一个人的手机在五条悟大手的衬托下像个精致的迷你款。
“只是稍微有点在意。这种疑难杂症的情况，即使是我，也会想到丢给遥处理呢。有忧太的例子在前，那群老家伙应该火急火燎地把她叫回来，这才是正常的反应吧。”
“居然一个屁也不放，真是奇也怪哉。”
第57章 一年级纪事
伏黑惠一回高专，接受了术师的治疗就去睡大觉了，所以来迎接虎杖的，只有一年级的另一位学生吉野顺平。
刘海挡住了一半脸的少年气质有点阴沉，眼睛却是漂亮的橄榄绿色，在阳光下璀璨通透。
就是非常的【咒术师】。
这位同期没有虎杖想的那么难以接近，实际上，他一路上很耐心给虎杖的讲述着高专的历史和现状，声音和缓中带着一点兴奋，明明是很枯燥的东西，在他颇有技巧的叙述下也显得引入入胜。
新同学出乎意料的温柔且靠谱，尤其是比起旁边那个身为教师但是时不时发出“原来是这样！”的惊呼的白毛大龄儿童。
――很捧场呢，这是老师的温柔吧。
虽然吉野顺平也不得不承认，同样是在发出“搜嘎搜嘎”的声音，新同学的应和明显比某教师的顺耳很多。大概是人喜新厌旧的本性吧，他浅浅的维持着微笑。
吉野顺平把他们送到夜蛾校长的面试地点就等在了外面，五条悟带着虎杖参加入学测试。
顺平的温柔，就是让虎杖在未来同学面前留点脸面。
毕竟他当初也……
然后虎杖不出意料的被揍的超级惨烈。
他有得选，就必须对自己的选择负起责任来。
咒术师不存在无悔的死亡，但至少不可以，也不应该，因为后悔而死亡，甚至去诅咒自己，诅咒别人。
虎杖少年的纯善和一腔热血，以及这些天的思考，最终取得了夜蛾正道的认可。
夜蛾大叔表示你合格了。
虎杖少年按住咒骸的手一松――
“砰――”
“啪。”
最后虎杖悠仁是顶着个大包出来的。
“哈哈哈哈，在这一点上，夜蛾大叔完全没有长进啊！”
两个少年及时对笑得过于夸张以至于被门里飞出的咒骸砸了个正着的五条悟投去好奇的目光。
五条悟是不可被咒骸揍到的，就算真的有，他此刻也不会笑得这么开心。
“去年期末考试的时候，就是这样忘记关术式了，然后二年级的遥，就被砰，”五条悟比了一个拳头冲脸的动作：“然后嗖的一下，砸进医务室了，哈哈哈哈哈……”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吉野顺平有点迟疑地问：“是……水野学姐吗？”
“是啊是啊。”五条悟不遗余力的抹黑某个争宠鬼小姐的形象。
猫猫记仇.jpg
“那一下确实挺疼的。”虎杖悠仁摸摸后脑勺，打着哈哈。
“不应该吧……”顺平当初也挨了顿爱的铁拳，但好歹还能自己爬起来。
而且是期末考试不是入学考试。
总感觉跟自己记忆有出入，但是仔细回忆的话，那个假期学姐带他祓除的诅咒似乎也不是很可怕的那种。
高专也有伊地知先生那样最后成为辅助监督的学生，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顺平好像说服自己了。
“嘛，没办法，遥是那种不太擅长战斗的类型嘛。现在在出差中，以后见面要多多关照哦。”五条悟嘴角溢出一串笑声。
“是的！”
“好！很有精神！”
顺平看着立刻进入胡闹状态的师生二人，心中也默默记下。
……
遥：啊湫啊湫啊湫！
漏瑚看着揉鼻子的宵姬，一脸不解地问假米歇尔：“咒灵也会感冒吗？”
“不会吧？”脑花也有点拿不准。
“也许是花粉过敏。”
花御悲伤地抱着自己的小花盆小铲子，往远处蹭了蹭。
……
一年级的三个男孩子被安排在了相邻的宿舍，等安顿的差不多，五条老师就带着他们去接最后一位学生了。
据说是很早就确定入学，但是六月才正式转过来的女孩子。
叫钉崎野蔷薇，是热烈又张扬的女孩子。见了面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如其名。
五条悟表示好不容易来一趟市区，当然要好好逛逛东京了，地点就定在六本木――
的一所废弃大楼。
不对付但合拍的虎杖和野蔷薇瞬间抓狂。
惠很淡定地指出楼里面有诅咒呢。
“果然这么地方比较容易出诅咒。”虎杖模式已经切换，钉崎还在控诉中。
“本身不是废弃大楼的问题，”顺平温和地解释：“是认为废弃大楼很可怕的人心，以及将不好的经历怪罪到大楼上的人。”
“学校也是类似的理由。”伏黑惠补充道。
“等一下，他连这事都不知道吗？”冷静下来的钉崎问。
了解前因后果后……
“噫，不讲卫生！”
“这点我倒是认同。”惠面无表情的点头。
“啥？！”
“哈哈……”
“好啦，悠仁和野蔷薇，去把里面的诅咒祓除掉吧，就当是一场实地测试。”终于正经起来的五条悟打断了学生们的玩闹，并交给暂且不会使用咒力的虎杖悠仁一把短刃。
“等等。”伏黑惠叫住转身就走的虎杖，却是对五条悟开口：“真刀实枪的战斗，练习用的没开刃短刀也稍微过分了一点吧？”
“专门练习用的咒具？”钉崎睁大眼睛凑近打量了一番：“大城市的术师就是奢侈啊。”
“就是因为练习用才能更好的体现出使用者的能力嘛――而且可别小瞧了它，这可是一级咒具哦。”
“一级！！就拿来练习用？可恶，好羡慕啊啊啊啊！”
“……那是因为平衡和放大放缓咒力致使的练习术式时的便捷，跟战斗力没有关系，不，反而还会拖后腿吧。”惠一针见血地指出。
“所以是要虎杖君在战斗中开发术式吗？”
看着学生们自我说服，五条悟故作高深的不说话。
――其实只是因为遥留在高专的其他咒具不是效果太强就是太难用了，没得选而已。
真希？真希手里普普通通的货色早就更新换代了。
咒术多少得带点疯。
伏黑惠从小生活在咒术界，从不觉得杀咒灵有什么不对了；虎杖悠仁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扭曲，可以毫不犹豫地攻向奔他性命而来的咒灵；顺平喜爱各种题材的电影，恐怖尤甚，还是花了不少时间才能在现实中克服生理性的恐惧和厌恶。
这次的摸底测试，主要是测钉崎野蔷薇到底有多疯。
她能感性到为小孩子放弃自己，也能干脆果断地将咒灵碎尸万段。
事实证明，很好，很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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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顺平当年也被夜蛾大叔额外关照了。
因为水野遥提了一句这孩子的精神状态有点奇怪，虽然五条悟认为没什么――但是谁比较可靠还用说吗？
这事中间有个小乌龙，顺平当时被遥的咒力庇护着，感觉不到咒灵的危险程度，结果被误认为是胆子超大的危险分子了。
第58章 咒胎戴天
最后的最后，五条悟终于带着饥肠辘辘的一年级众人，去吃虎杖悠仁期待已久的牛排。
是街边的站立式牛排店，柔软大块的牛肉排在圆形铁板上煎熟，趁着油水滋滋作响，浇上大量浓稠的酱汁，香气混杂着烟火气飘的很远。
是加了足量的速食意面和全熟煎蛋的那种铁板牛排套餐，最贵的一款也不超过一千业摹
精疲力尽的小老虎吭哧吭哧，吃的超级香。野蔷薇也累坏了，尽管嘴上还叨叨着寿司寿司和东京有名的牛排店，手下切肉的动作也不停。
惠想说吃牛扒的礼仪是从左下到右上，切一口吃一口，最能保持牛排的口感。
不出意料的被钉崎炮轰了一顿。
虎杖倒是认真的尝试了一下，觉得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然后从牛排的左下角切下了半个巴掌大的一块，一口塞进嘴里。
果然还是大口大口比较美味，虎子一边鼓着两边腮帮子大嚼，一边给伏黑比了个大拇指。
伏黑惠心累。
吉野顺平呢――他在努力地闪躲五条悟的手机摄像头。
对了，这顿饭是五条老师请的。
惠觉得挺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