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中也额头上青筋一蹦,显而易见,这是某个一米九的大猩猩在暗喻他的身高。可恶,这群咒术师是打了激素吗,就连御迭都不比他矮。
真不爽啊,他想,怪不得御迭给他的备注是“混蛋”,这个人和青花鱼简直是异曲同工之妙。
房间安排在中层,一进门两人就被一团果冻状的咒灵糊了一脸,随即响起讨人厌的声音:“哟,五条先生来啦~御迭酱还没有醒哦~”
五条悟拉下眼罩扫了床上的女孩一眼,确定她只是因为咒力耗尽和过度疲劳在休息,这才放下心来。
他转过头盯了一会儿太宰治,最后下定结论:“我和你相性不合。”
太宰治眯眯眼笑:“真巧,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被看穿的感觉可不太好受,和这个比起来我都宁愿和没脑子的蛞蝓待在一起呢。”
中原中也:怒.jpg
“阿拉阿拉,”太宰治跳下桌子伸了个懒腰:“既然御迭酱的安全已经确认了,那擅闯港/黑总部的账也该算一算了吧,五条先生?”
五条悟弯腰摸了摸御迭的额头,意兴阑珊:“怎么黑手党也喜欢玩这套,果然还是因为不合吧。有什么事我们出去说。”
于是这两个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挺合得来的人就这么自然地一前一后抛下了病患,搞得中原中也满脑门问号:“喂混蛋太宰!御迭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走什么?”
“脑子里塞满肌肉的家伙有时候也要学会自己思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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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间,血腥味扑入我的鼻腔,我恍恍惚惚地睁开眼,却感觉到世界变得一片模糊,好似眼前罩上了一层纱,看不真切。
我想抬起手,却发现身体不受控制。血色的视野摇摇晃晃,我看到一道道青色的风刃扫来,身体没有避开,巨大的手臂掉落在地上,在阳光的照射下化为飞灰。
这是……鬼舞y的记忆?
我努力眨了眨眼,看着一个少年带着水龙冲来,一道锁链束缚在身体上,一瞬间的停顿,身后也立即感觉到了被切割的剧烈疼痛。
鬼舞y我艹*******!!!!
痛呼卡在喉咙里,无惨的嘴里冒出凄厉刺耳的尖叫,整个头部往土地里扎去。体内突然亮起一道红光,一个身穿青色羽织的少年手持赤刃破体而出,绚丽的红光洒满眼底。
我感觉到无惨的身体开始溃败,从背部传来灼烧的痛苦,哀嚎声一阵大过一阵,挣扎着醒来之际,我看到了面前少年的面容――烈阳般炙热的斑痕蛰伏在少年的额角。
呼吸变得急促,一双双充满了仇恨和解脱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直到我惊醒才缓缓消散。
我骤然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难受地捂住眼睛,嘴里溢出难耐的呻/吟,冷汗涔涔,幻觉般的疼痛似乎还留在身体上。
一只冰凉的手搭在我眉头上,缓慢又轻柔地抚平紧皱的眉头:“好了好了,让我看看。”
我抬眼,撞进一片破碎的蓝,雪白的睫毛扇动,里面有着淡淡的不解。
“御迭是做噩梦了吗?没关系,有我在呢,别怕。”
我愣愣地“嗯”了一声,翻滚的负面情绪渐渐平息下来。这个……是梦吗?我揉了揉太阳穴,发觉刚才梦见的东西已经不太记得清楚了,深深地刻在脑海里的除了一个额角的疤痕和一片惊艳的刀光外,就只剩下了对鬼舞y的愤怒。
我绝对是被这个***连累的吧!!绝对是的吧!!
刚刚的梦境八成是他临死前的记忆,真是死了都不安生,还要恶心人。
五条悟安静地坐在床边,看到我的呼吸渐渐平复,他变得活泼起来。
“啊!我已经听说了,御迭酱超棒的哦!一个人祓除了这么多咒灵,不仅击退了偷袭的诅咒师,还领悟了领域展开,不愧是我的学生!作为奖励老师决定带你去吃超――好吃的甜品!怎么样,期不期待?”
他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我。
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却说不出口,而且,我谨慎地为自己开脱,辛苦了这么久,稍微放松一下也是可以的吧?
这次的事总的还说还是禅院那边办事不利,我就是在横滨再待上几天也无可厚非......嗯,反正直橙税顺梢惨丫知道了,叛敌的人估计也已经被扣下,基本没有我什么事。难得可以名正言顺翘班,就这样了,陪悟在这边逛两天好了。
我选择性遗忘了之前先发制人的计划,决定休息两天。
不过,好像还有一个什么人来着?算了不想了,悟在催了。
而此时,胀相如同一座望夫石一样蹲守在一栋楼顶,想来问消息,但碍于五条悟,只能远远望着,还时不时要被瞪上两眼。
他沉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妹妹今日倒大霉
感谢在2022-05-16 14:32:07~2022-05-16 22:25: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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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9章 横滨(6)
五条悟收回视线,手里揣着个雪白的团子,和我肩并肩走在一起:“那就是咒胎九相图之一?咦好丑~”
我帮他提着几个袋子,嘴里咬着一颗糖葫芦,含糊地说:“那是胀相,大概知道一些脑花的计划,只要把加茂宪纪的身份告诉他,反水应该不是问题。”
他拉长声音,“G――可是他一直在看着我们,很碍事G,二人约会完全被他破坏啦!”
“你要是实在看他不爽,”我心里偷偷地开心起来:“等下揍他一顿。”
我抿起嘴,见他俯下身,小声对他说:“小小的报复一下没关系的。”
五条悟伸出一根手指戳在我脸上,出现一个凹陷:“你还蛮有坏心思的嘛!不过老师会帮你报仇的!”
我鼓起脸颊,把他的手扒拉开:“不过悟要记得手下留情哦。”免得一拳把人打死。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哇那边排队的人好多,我们也去看看!”
“……那好像是中华街这边的烤串,你能吃辣吗?”
“当然可以,别小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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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外面消磨了一整天,期间很难得的没有人打扰,忙里偷闲来的假期过的飞快,好似一闭眼一睁眼,就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
在这期间,港口Mafia好像发生了不得了的事情,我出现在总部附近时遭到了更严密的搜查,气氛肃杀,每个人都行色匆匆,跨步带起的风里都含着杀气。
中原中也面色疲惫,眼下熬出青黑,没精神地朝我点点头,顺便带我去找首领。
等电梯的间隙,我放轻了声音:“中原先生也要注意休息啊。前天晚上的事还没谢谢您,以后要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请尽管说。”
我掏出屏幕布满裂纹的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加个联系方式吧,中原先生。”
他犹豫了一会儿,很快也掏出手机,加上了电话和社交软件。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关上电梯门:“或许并不都是坏事哦。”
我转身笑笑,拦住了他:“咒术师的预感很准确的哦~中原先生先去休息一会吧,我自己可以上去。”
中原中也握着手机,叹了口气:“不是坏事......吗?”
到门口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嬉闹的声音:“爱丽丝酱,穿嘛~这条小裙子爱丽丝酱穿上的话一定很可爱啊~”
“我!才!不!要!林太郎都不陪我吃小蛋糕,我才不要穿你买的裙子!”
?
我皱眉,推开门,并没有出现我想的那种场景,森鸥外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一个金发小女孩气鼓鼓地站在他面前。
我眼尖地看到文件一角冒出一块红色的布料。
森鸥外挂着温和的笑容:“夜蛾小姐辛苦了,前天的事真是多亏了你。坐吧,这是小女爱丽丝。”
我看着爱丽丝,沉默半晌,“贵司的人,爱好真是……独树一帜。”
无论是太宰治还是森鸥外。
“哈哈哈,夜蛾小姐说笑了,”他丝毫不心虚:“太宰那孩子是很有个性,不过夜蛾小姐知不知道他去哪了呢?”
我有些疑惑,斟酌着回答:“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大概会在河里?”这个推测很合理。
森鸥外无奈地眨眼:“不瞒你说,太宰在昨天突然宣布叛逃,实在是让我很苦恼呢。”
他沉下眉眼,暗红的眼睛透露出丝丝危险:“昨天他最后见的人是你,那么你知道些什么吗?”
我听到这番话,笑着摇了摇头:“森先生这么说那就不对了,我昨天并没有见到他,而且这种事,怎么看都应该和我没关系吧?”
“太宰先生最后见到的人是五条老师才对,还是说,”我看到爱丽丝的眼神失去光泽,变得冰冷如同机械:“因为知道五条老师不好搞定,所以才挑软柿子捏呢?”
我放下手中的水杯,站起身:“不过很可惜我不是。关于港口黑手党疑似收受贿赂,围杀我的这件事,禅院家不日会有人来洽谈,希望森先生到时候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咒术界任务繁重,我就先告辞了。”
“二十亿,洗钱没那么快吧,森先生要抓紧时间哦。”我理理裙摆,没有再管他的反应,直接关上门离开。
至于太宰治,看在有几天交情的份上,去找找看到底怎么回事吧。
我顺着河流往下,找到了一片海,又在一块距离岸边较远的礁石上找到了湿漉漉的太宰治。他这时没有穿之前那件仿佛焊在肩膀上的那件黑色风衣,几缕卷发纠结在一起,表情里带着茫然,看起来相当可怜。
青鸟飘下几根羽毛,落在他头上,我顺势站在一旁。
“太宰先生这是要尝试投海吗?”
他伸出手,把挡住视线的头发拨到一边:“今天没心情。啊对了,要不你帮我一个忙吧?”
“什么忙?”
“帮我在东京安排一套房子和一份工作,房子要大一点,工资要高一点,足够养活五个孩子,然后办个新身份,唔,我想想,空闲时间也最好能多一点......”
我打断他:“给谁做的总要告诉我吧。”
太宰治不满我打断他,开始嚷嚷:“要求还没说完啦!啊,还有地段要好,附近要有小学。”
我抱起胸:“东京那地方我不太方便,你不如直接去找悟,是你的话,肯定可以拿出筹码让五条老师帮忙。”
他抬头,朝阳落在鸢色的虹膜上,折射出奇异的光彩:“才不要去找那个幼稚癌晚期!再说了,你去说他肯定不会拒绝,所以直接找你就好了啊。”
“只有瞎子才会相信你们关系一般吧,”他把话含在嘴里嘟嘟囔囔:“那家伙的心思明明都摆在眼前了啊。”
“噗,说不定自己都不知道呢。”
我只听清了后面那句,斜睨着他:“太宰先生又在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了。这些事你自己也能做,所以在我昏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他突然一下躺下来,一只手和面条一样软绵绵地垂进水里:“也没什么。只是抓住了一只老鼠,却发现这只老鼠已经把仓库里的粮食咬坏了。”
“那不是还不错吗,”我抱着腿坐下来:“起码仓库还在,粮食也还在,只要再给一点时间就又可以恢复得完好如初。”
“老鼠总是贪得无厌,尤其是在面对这样的诱惑的时候它们几乎源源不断,这次抢救下来了一部分,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所以我决定把仓库搬走,搬到一个稍微明亮一点、原来的老鼠触碰不到的地方。”
我挑眉:“是太宰先生的朋友?”
他侧过身看我:“是啊,织田作和孩子们。”
那倒是能理解了,织田先生本来给我的感觉也不适合黑手党。“这个忙我帮了,会安排好的。”
太宰治笑起来:“不让你白帮。禅院那地方你初来乍到,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他拉长声音,“这种玩弄人心的东西我最擅长啦―!”
我失笑,把他拎上青鸟,丢给了他一件长袖校服外套:“太宰先生还是不要在这里吹风比较好,说不定会感冒哦――报个地方吧,我送你过去。”
他想到了感冒那难受的感觉,不情不愿地把湿漉漉的自己包裹住:“咒术师身体好了不起哦......”、
我张开双臂吹风,向他展示优越的肌肉线条:“就是了不起啊――”
听昨天悟吐槽的话,这家伙还要叫我一声姐姐呢。
“太宰先生,一切都会变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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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在昨晚就被一通电话打回了高专,我联系了之前那个辅助监督,叫他多开一辆车,把织田作之助和五个孩子偷渡了出去。
他双眼熬的通红,眼白里布满了血丝,身体一直紧绷着,直到孩子们都沉沉睡去才放松下来。
“夜蛾小姐,实在是......”
我抬起食指摇了摇:“不是哦,这是帮太宰先生的忙,有什么感谢的话将来对着他去说吧。”
他苦笑:“太宰......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所以说嘛,不知道说什么就慢慢想,等下下次见面想说什么就知道了。”
我翘起二郎腿玩手机:“可能要织田先生多等等了,悟那个家伙又被抓去了北海道,五条家其他人我不太信得过,所以就先委屈织田先生在禅院家的宅子住两天了。”
“啊,”我抬起手机给他看,上面赫然是太宰治在撒泼打滚:“要不我和太宰一样叫你织田作吧,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呢。”
织田作之助愣了愣,彻底放松下来,柔和了眉眼:“好啊,御迭。”
直橙死弦子动作很迅速,不仅抓到了行凶的人,还连带着查出了长老会里一个内线。暗杀者已经被关在了地牢里,应我的要求,还没人审过。
把织田作和几个孩子安顿好后,我直奔审讯室。
因为被吩咐过,看守的人沉默着打开了门,一丝光亮照在杀手脸上,后面又随着我的脚步而消失。
黄色的符纸封印了她全部的咒力,我掐住她的下巴,把血灌进她嘴里,然后用手机屏幕的光照亮了那张脸上骤缩的瞳孔――
“唔,是个小美人呢,可惜啊,怎么就来找死呢。”
我哼笑一声,把聊天记录翻到向太宰请教审讯技巧的那几页:“太宰先生说的这些方法对你来说真是再合适不过了,甚至连医治的部分都省了。”
尖利的獠牙隐藏在唇齿之间若隐若现,指甲轻柔地划过白皙的脸庞,带起一阵阵战栗:“我听说你是用咒具搅碎了早川海见的心脏――”
血液喷溅,女人口中发出呜咽,像是猎物死前对捕食者徒劳的求饶,除了让自己死的更快别无他用。
“啧,我可是说过,我会保护我家人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太宰哄骗(不是)五条轰了一发芘,顺利解决minic啦!具体的细节就不描写了,请宝子们脑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