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傩现在的实力只相当于三根手指,在不放出咒灵的情况下我也完全能应付。我飞速逼近,和两面宿傩交起手来,高专结节的警报成了背景音。
“我知道你和夏油杰之间有合作,无非就是用手指和复活为条件,换取你对咒灵方的帮助。”我抹掉嘴角溅上的血迹:“堂堂诅咒之王却沦落到这种地步,你甘心吗?”
高筑的佛龛不讲道理的砸下,我反应迅速的避开,却没躲开呼啸而至的拳头。我呕出一口血,却和没事人一样继续挑衅:“你这幅阶下囚的样子真是有愧于你的名号。”
这些话并不是没有意义的。原先我考虑的束缚有两个方面――一个是实力上的限制,一个是时间上的限制。但现在看来前者基本可以排除,那么后者的可能性极大,说明宿傩不能长久的出现。既然如此,那么我首先要做的就是确定宿傩能出现的最大时间。
我不担心自己是否能撑这么久,我担心的是宿傩主动换回去。从之前接触到的情报来看,两面宿傩本人喜怒无常,我能想到的最快捷的方法就是挑衅他,让他产生“必须杀死我”的想法,这样才能确认正确的时间。
能肯定的是两面宿傩确实没有留手,是确确实实的想杀了我。但我不能肯定他是否想到了给自己留退路,因为宿傩归还身体的时间十分微妙。
恰好一分钟。
对于诅咒之王这种级别的强者来说,一分钟可以做到很多事,所以这是一个合理,但又不那么合理的时间――当时悠仁根本没有退步的余地,他就是逼着悠仁定下半个小时的束缚都没问题。
我接住悠仁瘫软下来的身体,用干净的胳膊抹了把脸,淡定地朝赶来的夜蛾校长、一年级、二年级打招呼:“大家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妹妹今天还是一如既往地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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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道歉
如果不论赶来的几人一脑门问号,着急忙慌地把我俩送到硝子医生那里,然后狠狠地批评了我一顿,并且要负责自己打扫干净卫生这些事的话,这次的计划是很圆满的。
我洗干净脸,换了身衣服,忽悠走夜蛾校长后,努力向一二年级的大家解释这只是很平常的切磋,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真希冷笑着抱着胸:“呵,你和谁切磋能被打成这样,和两面宿傩切磋吗?”
我还没张口,她又皱皱眉,看起来很不耐烦:“算了,我管你死活干什么,只要别死在我面前,随你怎么折腾。”随即马尾一甩,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熊猫不知所措地左右看看,不好意思地对我笑笑:“真希她最近心情有点不好,御迭你别怪她,其实她也是关心你的,就是……”
我当然不会怪她,摇摇头:“我知道了,你快去找她吧。”
狗卷棘也对我点点头,两人一同去追了出去,只剩下惠和野蔷薇一脸不好惹的样子,一左一右站在悠仁床边,俱是不相信我的说辞。
虽然两面宿傩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来过,但因为之前在交流会宿傩主动说的那句话,从他们的角度看宿傩会现身最可能的原因就是如我所说,是切磋。
但他们是悠仁最亲近的同伴和战友,朝夕相处之下会对此事存疑也很正常。要坚持原来的说法吗?反正也很合理,逻辑上找不出漏洞。
我抿了抿嘴,在心里考量着他们应不应该知道这件事的经过。
野蔷薇眼睛一眯,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的犹豫,这让她相当不爽:“喂喂,你什么意思,瞒着我们的事情到现在还不肯说吗?”
真的生气了?我迟疑地揣测她的心情。
这时惠也淡淡地帮腔:“说不定某些人是觉得我们不值得托付,所以才什么事情都想着自己扛吧。”
!!!真的生气了!!!
其实这件事我本来也不打算瞒着,消息打探出来就是让人用的,而且要不了多久就会泄露,悠仁也会因此遇袭,这就是我的目的。
但我并不是真的要杀死悠仁,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接应,至少要做到能拖着悠仁一起留口气回到高专。而现在看来,比起高桥优,惠和野蔷薇更适合这个人选――虽然他们就算先前不知情也会这么做。
悠仁遇袭,宿傩会被迫出现,一分钟后无论之前的威胁有没有被宿傩解除,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也肯定是足矣杀死悠仁的危险。
他们三人估计是一起行动,但以上层的高傲,很可能不会考虑到惠和野蔷薇的实力,打的主意八成是趁此机会一年级最好能全军覆没――这是一个突破口。
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通知了高桥优悄悄跟上去,老规矩,就算自己死了也要保高专三人的命,否则就算她活着回来我也会亲手结果了她。
想清楚前因后果,我当机立断,忽略了一些不必要的(指吓唬和殴打悠仁)过程,三两句话将事情解释了清楚。
“所以,”野蔷薇犀利地评价:“两面宿傩只能做一分钟真男人?”
“嗯……是这样没错。”就是听起来哪里有点怪。
她憋不住扬起了笑脸:“哈,那他还有什么好怕的?还不是一分钟之后就只能老老实实回去?”
惠也悄悄勾起嘴角,又很快放下,努力绷着脸:“这样一来悠仁也可以稍微不用那么担心自己会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了。”
我对此持保留态度。
但我没有点破,因为这实在是一个残忍的事实――只要两面宿傩还在悠仁身体里存在一天,那么悠仁承担的风险将永远不会减轻分毫。
此刻他还在昏迷中,黑色的咒纹静悄悄地爬在少年脸上,还没有消退下去。我看着他,把脑海里闪过的剥离诅咒的方法一一排除。
有人敲了敲门,硝子医生带着早川海见走了进来。
“嗯?我怎么看到该去休息的人没去,而活蹦乱跳的人却在这里打扰病号?”硝子拧着眉毛看我们。
我依言在床边坐下,表示自己并没有不遵医嘱。通常冷脸的校医突然间不悦地看着二人,哪怕是大姐大野蔷薇也有点发怵――这可是掌握他们性命的医生啊!
“硝子医生我们去上课了!下次再见!”
家入硝子嘟嘟囔囔:“我有什么好见的,以后再也不见才好……”
“那么现在到你了,说吧,怎么突然间对悠仁动起手来了?”她摸出一根烟点上。
我诧异:“没有啊,是两面宿傩想要找我切磋罢了。”
她翻了个白眼,星星点点的火光跳动在手指尖:“得了吧,别人看不出来我还看不出来啊?先前那只咒灵可是被特意丢过来的,别跟我说你是担心宿傩被你打死。”
那太扯了。
我叹气:“好吧好吧,我承认,是我先动的手。不过硝子医生会帮我保密的吧?”
“那不然呢,”她点点烟灰:“那帮孩子算是被你忽悠瘸了,有察觉到不对的地方也被你转移了注意力,你可真行啊。”
“谢谢硝子医生。”我仿佛没有听出她的阴阳怪气,乖乖道谢。
家入硝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变得很烦躁,默不作声地抽完了一支烟。
“你今天下午就留在这里好好休息,别仗着自己身体恢复得快就不把自己当回事。”她装模作样地收拾了两张资料,无精打采地垂着眼皮:“把人揍成这个样子,起码也要待到他醒来吧,记得给人好好道个歉啊。”
我望向窗外,等她离开才把视线转回来,早川海见静悄悄地站在我身边,见我回头,关切地询问我怎么样。
“没有事哦,”我站起来,摇摇头:“不用管这些,太危险了,你只要好好待在高专里就行。”
“我会和校长说的,以后你就留在高专照顾美美子和菜菜子,看住她们别惹事。”
我打开门,温和的阳光照在脸上,却恍惚间让我产生了灼烧的痛感。
“对了,袭击你的杀手已经死了,她背后的人也活不了多久,不用担心。”
我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几乎是被风吹着才能勉强送到早川海见耳边:“你在这守着,替我向悠仁道个歉吧。”
.
虎杖悠仁醒的时候,脑子还是一片混沌,只隐隐约约记得御迭突然间变脸,嘴里说着“死斗”,然后毫不留情地把他给捅穿了。
???
虎子很迷惑,虎子很委屈,他怎么又莫名其妙被揍了?其实就算是被这样过分的对待了,他心里还是不相信御迭真的会杀死自己,毕竟真的没有理由哇!
他费劲地坐起来,下意识摸了摸被捅穿的地方,发现一片光滑完好如初――所以宿傩出来了?
“御迭怎么样,没有受伤吧?!”他猛然间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立即左右看,默默祈祷能在病床上看到自己的小伙伴,这样至少能确认不是被直接拉到了解剖室。
趴在旁边的早川海见被这番动作惊醒,见到是虎杖悠仁醒了,连忙从旁边捞了杯水递到他面前:“虎杖同学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段时间她一直待在家入硝子身边打下手,有时候也会帮忙做一些包扎类的小事,因此悠仁很快认出了她:“是海见小姐啊,你有没有看到御迭?她是黑色头发,黑色眼睛,个子不高,很......”
早川海见打断他:“我知道,御迭大人已经离开了,并没有受伤。”
他怔怔:“那就好。”
她又把水杯往他眼底下递了递:“御迭大人特意吩咐过我在这里照顾你,并替她向你道个歉。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不要怪她。”
“御迭大人一直以来都顶着巨大的压力,很多事情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早川海见脸上的表情近乎怜惜:“大人她,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言尽于此,她准备离开,却被叫住,转头看到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请海见小姐再多说一些吧!我知道,御迭其实一直都有事情瞒着我们不愿意说,眼睛里总是黑沉沉的,看不到活力。五条老师也说过,心理状态他最担心的其实是御迭,总感觉一不留神她就会把自己藏起来谁也找不到。”
“所以,请再多说一些关于御迭的事情吧!”
“没错!”蹲在窗户外偷听的野蔷薇大义凌然的站了起来,“我就不信了,什么事情都遮遮掩掩,说出来就这么难吗?”
惠尴尬地跟着翻了进来。
早川海见心里一跳,感觉到自己好像是说错了话,要被这群崽子逮着薅了。
“说吧,御迭到底是为什么一直这么不开心啊?”
早川海见犹豫地回想她和大人寥寥几次见面,最终还是心底的怜意占了上风。
“我是大人的属下,背后妄议大人已经是大不敬,事关大人的计划,恕我无可奉告。”
她话风一转,从另一个角度回答了这个问题,无言的悲伤透过短短一句话蔓延开:“因为大人失去的东西太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赶了一天的车,现在才码完,结果发了一章空白,抱歉抱歉,脑子周转不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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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惩罚
“大人其实真的很在意你们,最好的证据就是我们接到的有关你们的命令里都有一条底线――哪怕自己身死,都必须让你们都活着回来。”
早川海见脸色复杂:“在大人的心里,我们三个人的命加起来,都抵不过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如果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出事,而我们却活着,大人都会亲自来结果我们。”
她忍住心里的酸涩:“御迭大人能在短短几天时间里解决掉一城的咒灵,并顺利从围杀中脱身。就算是因为我自己没用而导致受伤,大人却还将我送到高专保护起来,还能借此机会上位禅院高层,将长老会里一众长老震得哑口无言,彻底坐稳这个位置。”
“要做到这些,实力、魄力和心计缺一不可。”她语气渐渐变得尊崇:“其实一开始我也是走投无路,以手里的筹码作为交换来寻求大人的庇护,但是我没想到大人能做到这样的地步。”
早川海见回想起这些年一个人单打独斗的种种心酸,从没像现在这样感受到别人对自己的重视:“难以想象,仅仅只是这样一件小事,大人就能以此为由头将禅院势力重新洗牌。”
而这样的大人,身为属下,谁能不被她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呢?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惜折损心腹也要保全你们,我想,这是大人在不能与你们深交的情况下,所给予的无声的保护。”
室内一片静悄悄。
从早川海见开口起,一年级三人的脑子就陷入了宕机,一方面是震惊于“一命抵一命”的模式,另一方面是震惊于这才多久的功夫,御迭怎么就经历了清缴、围杀、势力洗牌等等听起来就很危险的事。
惠最先回过神来,敏锐地抓住了早川海见话语中的漏洞:“你说御迭不能和我们深交,为什么?”
她惊愕:“你们不知道?!”
这下三个人一齐拧眉:“我们应该知道什么?”
早川海见立即清醒过来,脑子里转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瞳孔一缩,发现自己已经留下了天大的漏洞。惶恐迅速攥取了她的大脑,心跳在一瞬间加速,在这一秒,她连自己明天埋哪都想好了。
她“蹭”地一下站起来,结结巴巴地告辞:“我……我还有、有事,先……先走了……!”
惠和野蔷薇反应迅速地将她扣下。
于此同时,熟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落在早川海见耳朵里就好像是来自地狱的倒计时:“是悠仁醒了吗?”
!!!
我离开医务室,慢慢踱步在操场上,十分抗拒去打扫卫生。磨磨蹭蹭到树荫底下,一个绝妙的主意出现在脑海里――为什么不让等下来送生活用品的人来打扫呢?
身为禅院家长老,我不屑于高专安排的卫生任务,进而叛逆地指挥下人们代替,这个剧本合情合理。
于是我心安理得地准备回宿舍预习功课。
走到半道,一个白色羽毛球挡住了我的去路――夜蛾校长口中应该在学校的人终于姗姗来迟。
我抬起眼,不想承认心中萦绕着的不安:“五条老师找我有什么事?”
白色羽毛球拉下墨镜,眯着眼睛上上下下围着我打量:“啧啧,不对劲,说吧小御迭,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
我绷着脸,语气硬邦邦的:“没有。”
他拉长声音:“少骗人了,要不是心虚你才不会叫我“五条老师”呢,嘶等等,身上到处都是……两面宿傩的咒力残秽,你该不会是因为和他打架打输了觉得不好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