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也是对大仓执行任务时表现出的老练的一种侧面肯定,但没有哪个女人能忍受年龄方面的质疑,所以队内不少传谣的人都被大仓以训练为名请到操场进行了一番爱的教育,大仓鬼之副长的名声也是由此传开。
用眼神威胁了一番巡回护士,瞪得她默默走开后,大仓才转过身来又继续瞪着麻醉师:“我说,我你这次要是再不给我下足量的麻药,我醒过来就把剩下的麻药全灌进你的嘴里。”
一脸过劳随时要猝死的麻醉师冷声嘲讽,“再加量你就醒不过来了。”
“胡说八道,要不是你偷工减料,为什么每次我醒过来都感觉做了清醒梦跟鬼压床似的。”
“说不定就是被鬼压床了呢?”
大仓阴着一张脸威胁:“你要不加量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魔鬼。”
麻醉师叹了一口气:“加吧加吧,反正你们这些人都是牲口。”
在大仓的强烈要求下,麻醉师下了几乎能麻翻一头大象的量,大仓如愿以偿地陷入了深度睡眠。
在最深的梦中,大仓仿佛来到了一个终末的世界,阴沉的天空,成排的墓碑,让人绝望的安静。
遥远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她,她懵懵懂懂向前走,感觉自己忘了很多事。
那声音是在传达什么吗?
还是说仅仅在慰藉彼此的孤独?
――
大仓睁开眼睛后,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重要的梦,但完全没有印象,这种失去了什么记忆的感觉让她心情有些烦躁。
揉了揉额头,让心情勉强平复后,她披着外套走出了手术留观室。
看到门口等着的条野采菊,她还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刚做完手术就要出任务,这是什么社畜地狱?
条野也知道她每次做完手术后会特别暴躁,所以收敛了一下他平时惯常的讨打表情,虽然还是很讨打就是了。
“这次是什么任务?”大仓一边走一边接过了条野手中的资料。
“一个能使所有异能无效化的少年。”条野简洁明了的说着重点,“跟地方的保守势力有关。”
所谓保守派,就是政府中主张异能力者应该受到控制和压制,甚至消除的政治派系。他们对突然产生的异能力者充满警惕,认为异能力者总有一天会通过暴力掌权,对政治经济文化横加干涉,变成彻底的武力至上社会。
大仓一目十行地翻着资料,上面简单地说明了一下这个少年的情况。没有照片,没有名字。只知道跟津岛家族有关。津岛家是津轻地区的地方豪族,因为战后异能力者的崛起而有些没落,所以一直是保守势力的坚定支持者,暗中资助了不少反异能力者的政府派系和民间组织。
这样一个保守势力的家庭中居然诞生了一个绝对的反异能力者的小孩,不得不说命运真的是相当黑色幽默了。
对这个小孩来说,这样的出生大概是地狱吧。
资料上显示,小孩者很小的时候,因为一次意外暴露了异能力,然后就被当作试验品频繁地出入一些非法实验机构,一开始的时候,还能在家中接受精英教育,只按规律被带走。但最近其华族出身的母亲过世之后,小孩就直接被送到了位于横滨的反异能力核心组织“v”的手里。
也是因为这样破格的举动露了马脚,被主张异能力者应该掌握权利和主导世界的激进派系得到线索,和保守势力暗地了交锋了几个回合。
后来看到事情难以收场,几个主张异能力者和普通人应该和谐共处各司其职的温和派的大佬才出来调停。调停的结果就是无论如何,出于人道主义,先让军警把小孩救出来再说。
这样一个上面都说不清楚想要得到一个什么结果都棘手任务就这么落到了军警的头上。
军警虽然是异能力者,但其实诞生的初衷是为了维护社会的秩序,让社会不至于陷入被绝对的武力统治的暴力之中。
因为受到异能手术的限制,猎犬其实一开始是保守势力培养的爪牙,以达到用异能力者限制异能力的作用。
但因为猎犬老大福地樱痴日渐隆重的声望和让人生畏的实力,猎犬反倒成了异能力者的代表,成为了保守派忌惮又拉拢的存在。
这次把无效化少年交给猎犬,一是各方妥协的结果,二也是一种试探,看看猎犬现在的立场倾向。
少年虽然本身的无效化异能力并不能牵动这么多大佬关注,但组织v对他的研究却不得不让人忌惮。组织v的课题是利用少年的基因研究出一种能使所有异能力者退化的药物。
如果少年在营救的过程中一不小心死了,那无疑猎犬已经完全倒向了激进派。毕竟如果有谁最不想看到退化药物的出现,那无疑是激进派了。而且他们的风格一向是为了大义可以牺牲小节。无效化少年这样的定时炸弹那当然是要“牺牲”一下的了。
如果少年的营救失败了,那猎犬就还是保守势力手中的一把尖刀,相信能赢得不少保守派大佬的青睐。
而少年如果营救出来了却被猎犬扣下了,这样就代表猎犬想要自立山头,两头通吃,结果无疑是被两边集火。这样的情况即使强如队长也不一定能够顶得住吧。
所以这个任务的不在于能不能救,而是要不要救,要怎么救,救的过程中是一时手抖杀了,还是一时手抖放了?这个手抖的技术相当考验人,没有在队内食堂几年的抖勺经验怕是难以把握。
大仓一边思索着这次任务的细节,一边随口问了条野一句:“这次还是你跟着我出任务吗?”
条野微笑着答道:“是的呢。队长说我是您带回来的人,请您负责到底呢。”
大仓又暗自叹息了一声,这么难的任务还要带个跟自己作对的新人,大仓简直觉得队长是在考验自己了。
等等,队长为什么要考验我呢?
队长难道还不信任我吗?
这个念头在大仓的脑中一闪而过。但一种本能的危机感让她下意识地忽略了这个问题。
――现在还不是时候。
更深的潜意识里泛起一丝念头,像是深海中无声泛起的潜流,很快就消失无衷。
没错。我最敬爱的人是福地队长,队长最信任的人就是我。
像是洗脑一般,大仓在心底又重复里一句。
然后充满干劲地接受了这个队长下派的棘手任务。
「追随年迈的狮王,在能反杀之前,最好让自己表现得足够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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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时间
大仓烨子19岁 森鸥外 28 织田作/乱步/条野采菊/尾崎红叶14岁 与谢野晶子13岁 太宰治/中原中也/费奥多尔10岁
其中大仓烨子条野采菊 费奥多尔年纪为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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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进派是万磁王,温和派是x教授,保守派是特拉斯克工业(小恶魔演的那个)。这么理解就好了(我在说什么......
第3章 伪装
擂钵街。
两年前的一场核爆级别的大火将此周边燃烧殆尽,形成了一个向下凹陷的盆地。
此后两年时间,该地都没有从灾害的伤痛中缓和过来,反而渐渐聚集了一些无家可归的贫民和三教九流的闲杂人等。
在这个宛如城市伤疤一般的地方,新的秩序无法建立,所有人都遵守最原始的弱肉强食法则。
在污水肆意横流的石板路上,一只穿着洁白长筒袜和黑色小皮鞋的纤细小脚很突兀地踩在了上面,尽管脚的主人已经很小心,但还是有几滴泥水溅起来粘在了白色的小腿上。那种突兀的视觉冲击,几乎刺痛了四周围观人的眼睛。
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恶意,所有人都盯上了这个突如其来的闯入者。
那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穿着洛可可式的浮夸短裙,洁白的蕾丝长手套,甚至还打了一把洋伞。
那把洋伞微微倾斜,不动声色地将一个更小的男孩遮在了伞下,似乎想为他遮住刺眼的阳光,也似乎不想让其他人注意到他,有很明确的保护意味。
在仔细观察的话,就能看出那个男孩虽然长相清秀,但眼睛似乎有些问题,一直没有睁开,而他紧紧地牵着更年长女孩的手,表现出的那种对陌生环境的僵硬和紧张,还有手上和膝盖上不经意间磕到的青紫痕迹,都很容易让人猜出这是一个目不能视的小瞎子。
一个傲娇的大小姐和一个目盲的小少爷,这样的组合居然会出现在擂钵街。这样怪异的组合不得不让人心里生出警惕,几乎要以为他们是哪里来的妖物。
看着迟迟没有人上前,装扮成逃亡大小姐的大仓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心里暗骂条野这家伙人设做过头,低估了擂钵街的人的警惕心。
接到任务的大仓,在做过各方面的调查和预案后,选择了位于擂钵街的v的下级组织切入。
这是一个恶名昭彰的人口贩卖组织,表面上只是贩卖贫民街无家可归的儿童盈利,实际上却是以此为掩护,为v收集具有异能力的小孩做实验。
因为大仓的能力是年龄操作,所以很容易将自己伪装成小孩一路被当作货品被带到实验室,在被交易的过程中,更有机会接触到自己的任务目标的信息。
在定下这个大方案后,大仓就把后续的任务细节交给条野来做。大概是为了报复大仓把自己变成小孩,条野的背景设定做得极为复杂,简直设定了一部豪门爱恨情仇史,为此大仓还不得不突击学习一个豪门大小姐的仪态和习惯,烦躁得简直想打爆条野的狗头。
但不得不说,这个背景确实做得无懈可击,一个被养在深闺的嫡出大小姐,因为太过孤独而对庶出的私生子弟弟也格外照拂,两姐弟感情非常要好。
而后来家族因为败落,不得不将姐姐作为商品送到某个大人物的床上,才十二岁的小女孩面对恶心的成年人奋起反抗,因为突然觉醒的异能力暴走无意识将人杀死,在差点被秘密处决的途中,又被觉醒了具有异能力的弟弟救出来,两人躲躲藏藏,弟弟因为过度使用异能力而失去了视力,姐姐又没有生活常识且难改奢侈的生活习惯而不停暴露,最后不得不躲到了擂钵街。
为了做这个背景,条野居然真的让大仓跑去弄死了一个在下月清洗名单上的炼铜议员,救下了一对姐弟,把这对姐弟藏起来后,和大仓一起易容成那对姐弟被追杀,在被追杀的过程中,不断利用所有人的惯性思维微调伪装,将两人的面貌渐渐向真实的自己靠近,这样也是为了最终落入v的手里的时候,不能因为有易容而引起怀疑。
而那些追杀的人,一开始拿着那对真正姐弟的照片追杀人,在追杀的过程中,即使目标不断更换衣物和装扮,也会被当成是为了逃亡而做的不专业的伪装。
渐渐地,他们甚至只是像被萝卜吊着的驴子一样盲目地追杀着两人,同时因为两人不断的露出马脚,被监控拍到新的伪装照片,所以追杀者手里的照片也在悄无声音地被替换掉了。
而雇主因为没有亲临现场,也以为杀手们在尽职尽责地追杀着那对可怜的姐弟。
这样的思维盲区,让大仓和条野成功的瞒天过海,完成了这一短期的身份的替换。当然,这样的替换若是聪明人花大力气来仔细追查,肯定还是能发现蛛丝马迹,但大仓和条野只是为了借用这样一个身份,让组织v把两人当试验品卖时,基础的背景筛查能过关,说实话真的有点小题大做了。
也不知道条野是真的细节控,还只是为了折腾大仓。
现如今,完全完成了身份替换的两人,第一次出现在擂钵街,因为太过高调,果然很快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尽管擂钵街的人警惕心很高,但很快还是有人按耐不住贪婪的欲望,选择向两人出手了。
第一轮攻击者当然理所当然地被教训了。这些只是被推出来试探的卒子,即使是两个刚觉醒异能力不久的孩子,作为战力不错的力量和空间系异能力者,收拾几个普通的成年人还是不再话下的。
消息很快被层层传递出去。
没有让两人等多久,第二波人来了。这些人带来了枪械,为了表现出两人“新觉醒”的能力的价值,大仓和条野很是辛苦地表演了一番,作为队内一脉相承的演技派,两人将异能力应用还不成熟但潜力巨大的新人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最终这场试探以两个孩子轻伤的代价成功逃亡收场。
夜里,大仓和条野紧紧挨着躲在一处破败的房屋里。
尽管两人都热衷演戏,但演了一天也有些疲劳了。大仓放弃形象大大咧咧地支着腿,条野也阴着小脸嘀嘀咕咕诅咒着这些反派组织效率实在太过低下,事后一定要将他们统统逮捕。
在两人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终于,在高悬的月亮下,反派他闪亮登场了。
这是两人早就盯上的v组织的掮客,异能力者,专门为组织搜罗有异能力又没有什么反抗能力的孩童。
大仓和条野两人来了精神,大仓一把将条野薅到了身后,条野也努力地想要把大仓拉到后面,那演得叫一个姐弟情深。
反派邪魅一笑,正准备说些场面话力图给两个小羊羔造成心理阴影。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颗走位风骚的子弹从反派身后飞过来,在大仓和条野反应过来前将他一枪爆头,两人同时在心里怒骂了一声草,大仓顾不得暴露一跃跳上屋顶准备追上那个神秘的杀手。
结果对方竟然仿佛早有预料一般提前发射了几颗子弹,逼得大仓不得不闪身躲避,几个起落之后,那个红发的杀手少年就消失无踪。
大仓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不甘心地回到了条野所在的地方。
“红发,十三四岁左右,用枪,异能力大概和预知有关,我们的情报库里有这号人吗?”
“编号1669,织田作之助,异能力「天衣无缝」,可以预知未来约五秒的画面。”条野很快回答道。
“记得很清楚嘛。”大仓随口赞了一声。
要知道条野因为目不能视,读取资料时只能靠摸,队里是不会专门为他准备盲文资料的,纯粹就靠细微的手感辨认墨迹和书写痕迹,有时候队长的字实在写得太潦草了,大仓就会随手誊抄一份,主要是怕他读取错了情报导致误判影响任务成功率。
因为条野在队内负责的方向主要就是情报和侦查,需要了解并记住的情报本就比一般战斗人员多得多,所以他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做到如此优秀,必然付出了比常人想象中要更多的努力。
但是条野这个家伙性格相当扭曲,大概因为目盲反而自尊心特别强烈,像大仓这种好意的称赞反而会被他扭曲成同情和轻视,所以每次都会阴阳怪气的怼回来。
但是这次,他竟然奇异地保持了安静,低下了头没说话。浅色的短发柔顺地垂下来盖住了眼帘,莫名给人一种他在伤感着什么的错觉。
难道年龄被变小了,扭曲的自尊心也变小了,所以人还能变得坦诚一些了?
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情感流露,大仓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触动了她,只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催促他继续去追查任务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