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梨怒摔脚本册，挂在桌上做丧尸状：“我这都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赚点积分，你们三个人吃掉我多少积分你们自己数一数，上个任务的积分都被你们吃掉一半了……”
1号立刻赞美起来：“啊多么完美的创意！”
“哎，其实还是那个任务太笼统啦……”嘉梨又道，“其中一位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自己就是我男友，那么任务里的‘所有人’包括哪些呢？只有他们五个人还是全世界人，‘承认是男友’，那怎么才算承认？”
“有道理。”3号说，“很笼统，所以你想这样测试一下？”
嘉梨：“是呀。”
*
脚本写好发给其他人后，接下来就是紧锣密鼓的预告拍摄剪辑。
每个人，嘉梨都设计了不同的主题设定：比如与林楠，就是职场情侣下克上；与俞景言，就是邻家厉害的大哥哥成了我的男友；与犬太郎则是欢喜冤家；与姬腾海是叛逆少年与学霸少女；其中最贴合现实的是顾澄的主题part，直接就是学长学妹。
但是预告也拍得不如人意。
因为除了俞景言和顾澄，其他几个人总是表现过度。
但嘉梨也不客气，直接卷起剧本就敲他们脑袋。
犬太郎和姬腾海还好说，嘉梨第一次卷起剧本敲林楠脑袋的时候，林楠的表情和见了世界末日一样，差点就要动怒。
但嘉梨怒得比他更快：“一分钟一条的vlog，足足拍了两个小时！摄影棚很便宜吗？公司给报销吗？我已经很有钱了吗？经纪人大人！”
林楠：“……”
“这样下去我要换经纪人了。”嘉梨抱臂冷冷道。
林楠：“不是这样的，嘉梨你听我说……”
“把vlog拍好。”
“这当然没问题！”
犬太郎躲在一旁瑟瑟发抖，这一周他被嘉梨翻来覆去的调戏，富婆姐姐都快保不住了。
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别让嘉梨注意到自己。
这些人里，只有姬腾海一脸痴迷地看着嘉梨，他重新找到了那天在天台的感觉。其他人看着，一时也不知道，是工作狂嘉梨更可怕，还是中二病娇更可怕。
第一天没拍好，嘉梨震怒。
梨梨子群发五条消息：我没有你这样的男朋友，一条vlog要拍两天！分手，分手！！！
犬太郎大喜：这可是你说的！但是企划我要参加！
梨梨子：[微笑]
林楠“啧”了几声，烦恼终于被征服欲给压了下去，发消息哄她：我已经预见企划的火热，嘉梨加油，我会给你支持的。
梨梨子：不稀罕。
林楠：有趣，这样的你也很有趣。
梨梨子：[微笑]
10086：多喝热水。
嘉梨：？
我不是拉黑他了吗？
翻开通讯录一看，嘉梨发现自己拉黑的是真正的10086，一番操作，终于拉黑了正确的。
顾澄：#%%&&……（*（&…………
一大串发出去，得到了一个红色感叹号：开启好友验证。
姬腾海：【收到转账伍万贰仟元整】【收到转账拾叁万壹仟肆佰元整】【收到玖万玖仟玖佰玖拾玖元整】
氪金大佬人狠话不多，嘉梨也不多话，直接转入专门放姬腾海私下转账的那张卡里。
接着，她交了一个重要任务给1号工具人。
那就是，设法联系到姬腾海的家人。
*
折腾了三天，预告vlog终于发了出去。
这条预告剪辑得特别精美，每个主题都有外景环节剪成蒙太奇穿插，加上嘉梨以及这五个人和几位工具人都是8分以上的美人，组合出来的10分钟vlog，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颜值暴击。
发出去一分钟，后台数据节节攀升。
粉丝们冲破云霄的嚎叫，以及被美色圈进来的路人们把黑子的声音彻底压得不能翻身。本就因为黑料这几天在微博豆○知○之类的大众平台出了一次名，而这一次的vlog则比以前更快地散布到了这些大凭条。
这一次不是黑料，而是实打实的颜值出圈。
没有阴间滤镜，没有死亡磨皮！也没有整容脸，只有纯天然！
@梨梨不sad：造谣梨梨子脚踏几条船的出来看看！
@沉迷梨梨昏昏中：梨梨子大气！面对造谣的最好办法，就是堂堂正正地站出来！
@梨梨啥都好看子：顶楼上，梨子到底哪里找来这么多美人，要我和他们传绯闻，我也愿意啊prprpr……
@今晚吃梨：梨梨子怎么不找我传绯闻，我也愿意啊，绝对不声张，每天吃一顿都可以[笑哭][笑哭]
在一片粉丝的热赞里，当然也掺杂着辱骂。
嘉梨就翻到了好几条，边看边乐。
在给嘉梨当数据工人的1号不解：“看见骂自己的都那么开心？”
“你懂什么。”嘉梨乐颠颠地转了一圈椅子，接着棒读出那骂自己的微博，“‘真是追网红追傻了，这种也能叫颜值巅峰哦？我路上看见的比她好看多了的，还有那几个男人，一看就油腻得要死……’哈哈哈哈。”
这人下面还有回复：你家在哪？我也想去路上就能看到这种美人。
1号：“……到底高兴什么。”
这就是1号不懂了，这明骂暗酸的语气，只有嘉梨才能明白有多爽。
2号探头瞧一眼，惊喜道：“哎，这还有一条说……”
嘉梨接口：“‘路转粉了，漂亮姐姐还这么有事业心，爱了爱了’。嗯，我也爱我自己。”
“自恋。”
*
一个下午，vlog近百万播放，转发评赞也超过了十万。
美人不分性别，何况九位各有千秋的美人。
加上嘉梨花大价钱请来的剪辑师妙手神剪，完全锦上添花。美人效应直接引爆了渴望美好事物的网瘾青年们，到晚上时，热搜第一竟然是“颜值对生活的影响”。
虽然热搜没有一个字和嘉梨有关，但评论里艾特她的不少。
平台不少女主播酸唧唧地阴阳怪气，有些人直接联系上林楠，询问还可不可以加入。
嘉梨这边的私信不停响起，3号替她看着，遇到上来就问候祖宗的直接拉黑，遇到表白的，3号就替她回复“谢谢”。
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品牌想要友情赞助，都是嗅到了热度一拥而上。嘉梨统一回复回复，直播时会带一带产品，正式合约以后会有机会。
品牌商们的业务推广在业内群里你来我往一刺探，知道嘉梨对每个品牌都是这样礼貌克制的回复，纷纷对她增添了几分好感。
当然也有认为嘉梨只是奇货可居而已。
等到晚上时，嘉梨在直播平台的账号已经涨了近三万新粉。
林楠那边催着嘉梨开播，这么好的热度，不开播岂不是浪费了。
嘉梨装睡。
她把私信交给3号打理，自顾自溜达去落地窗边贵妃榻上躺着，并喊了2号一起来做面膜。
片刻后，3号说：“有个小号叫‘柳色青青’的给你发了三个字。”
“什么？”
“她说，‘不是我’。”
“不是我？什么东西。”2号问。
嘉梨坐了起来，喊了一声“1号”，道：“去看看舆情，有黑料出来了！”
果然没错，还是之前那个扒皮号，下午六点左右转发了嘉梨的vlog微博，配字：“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接着，半小时前，该扒皮号发出了新的长微博。
里边细数了嘉梨和即将与她一起参与企划的男人有几腿，1号看到一半就郁闷道：“怎么还有我的份？”
2号揭了面膜走过来看一眼，怒了：“怎么没有我，性别歧视吗？”
“老大，怎么回啊？”工具人们询问，他们现在对嘉梨唯首是瞻。
嘉梨在手机上看了这条长微博，其中有真有假，其中真的是嘉梨和几人如何认识、交往的时间和对男人们的性格分析，假的则是，把1号和3号也算了进去，并直言2号是烟/雾/弹。
2号十分不满，嘉梨则对1号道：“直接转发，回复‘编的不错’。”
接着她转头：“3号，把那个小号的对话框调出来，问她要电话。”
最后，嘉梨笑眯眯对2号说：“现在你有自己的微博了，可以抒发你的心情。”
2号一撸袖子，骂骂咧咧开始控诉对方凭什么不带上自己是不是性别歧视。
工具人们忙上了，明显是柳晓彤的小号发来了电话，嘉梨直接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道：“不是我。”
“知道不是你。”嘉梨笑出声，“你只知道俞景言，又不知道其他人。”
“啊？”
柳晓彤呆了呆，这家伙也太天不怕地不怕了吧，意思是……除了俞景言和顾澄，还有其他人？！
一时间她想不明白这复杂的关系，半晌没出声，就听嘉梨道：“最近顾澄没找你？”
“当然找了，但我……”柳晓彤闭了嘴，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太急切，也不想让自己像是翻脸太快。这些天顾澄的确在到处找她，但柳晓彤伤透了心，躲在宿舍哭了好几天也没见他。
少了顾澄，她的生活里也的确少了些东西，所以不知不觉地，她就点开了嘉梨的录播。
其实以前带着偏见也看过一些，这次她点开了以前没看过的。
一开始只是抱着“我看看你是个什么烂人”才开始看的，然后，她情不自禁地对着直播间里的那个人姨母笑，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在弹幕里发送“梨梨子”了。
接着，她就开始反驳那些黑子的话，翻看扒皮贴，并真情实感地为嘉梨感到担忧。
顾澄都骗她那么多钱了，直播赚的钱也不多，还要被公司抽成。
她也挺辛苦的啊。
顾澄有病吧，这种软饭也吃，这么没骨气！
以上，是柳晓彤的真实心路历程写照。
简称为“真香”。
所以在看到那个扒皮微博的瞬间，她又手比脑子快，直接点开私信发了“不是我”。
发完了柳晓彤就狠狠抽了自己的手几下，就好像是手害了她一样。然而她的手没有吸取教训，接下来又两次手比脑子快，发了号码，接了电话。
脑袋里一时混乱，嘉梨的嗓音通过电波再次传来：“谢谢你为我说话。”
那边又诡异的安静了，忽然，嘉梨听到模糊的声音：“晓彤你是不是谈恋爱了，怎么打个电话脸这么红……嘟嘟嘟……”
第11章 养鱼翻车后11
“啊啊啊啊……”
柳晓彤手忙脚乱，手机“啪叽”一下砸到了地上。
她欲哭无泪，转身用少年音大吼：“没有，你别乱说！”
室友“噗噗噗”捂嘴笑，安慰：“没有就没有嘛，对了，我今天在网上看到顾师兄的八卦耶！那个应嘉梨，以前也是我们学校的吧？”
“对啊，晓彤是后来考研进来的，我这个直接读了本校研究生的知道，以前顾师兄和那个网红，还有一个高个子女孩经常三人组一起凑学习小组，一起出去玩的呢。”
柳晓彤：“还有这个事？”
她从没从顾澄那边听到过另一个女孩的身影。
也许是女性直觉，柳晓彤捡起自己的手机，斟酌再三，把这件事以短信形式告知了嘉梨。
而收到这条信息的嘉梨，也皱起了眉。
第三个人？
是那个和自己已经断交一年的朋友？
*
既然不知道，那为何不问一问神奇的小海螺呢？
嘉梨愉快地轻拍手掌：“系统，给我她的资料。”
“已断离联系一年以上，无资料。”系统冷冰冰答。
这个系统只给近期的资料，仿佛生怕亏了半点积分的样子，让嘉梨无语凝噎。
那就……只好问问另一位知情人了。
嘉梨把顾澄从黑名单放出来，拨通电话。没等对面“喂”一声，嘉梨就说：“真怀念以前我们三个人的时光。”
顾澄：“……”
嘉梨把电话挂断，照原样拉黑。
电话那一头，正在图书馆自习的顾澄用力地握着手机，直到骨节发白。他的神态几乎有些狰狞，但很快，在他自己的竭力制止下，他的神态又恢复了正常。
身旁朋友问：“怎么了，接了谁电话脸色这么难看。”
“没，是骗子电话。”
顾澄草率地敷衍了一下，目光重新放回到书本上。白纸上密密麻麻的黑字，像嗡嗡飞的苍蝇，一刻不停地从他的眼睛钻进脑袋里。
它们排列组合，最终组成一句话“应嘉梨知道了什么”。
顾澄不知道应嘉梨最近这三番五次的试探是什么意思，之前那次他还可以装作若无其事，因为他知道嘉梨不是那种刨根问到底的人，她行事总爱留一线。
但上次和这次，顾澄都能感觉到她的态度有很大的变化。
就在顾澄反复推敲时，三位工具人正凑在一起，用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样子看着嘉梨。
这女人也太可怕了，他们都能想象到顾澄那懵逼又恐慌的状态，他肯定一刻不停的在想嘉梨到底现在有什么想法，说这些话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始作俑者已经揭了面膜，换上睡衣，袅袅婷婷地卧在贵妃榻上看夜景去了。
……
两天后，第一场直播开始。
嘉宾是姬腾海，很凑巧，今天也是他的生日。
今天的主题是“校园”，脚本嘉梨早就写好了交给姬腾海，告诉他一定要记住。
姬腾海怎么犯病没关系，但要搞砸工作，那嘉梨就让他尝尝真正的正义铁拳。
几天的冷落，姬腾海似乎乖觉不少，都学会绕着嘉梨打转献殷勤了，让林楠看着十分不爽。
于是他有意无意地会把两人隔开。
以前嘉梨总会注意到所有人的情绪变化，但现在此嘉梨非彼嘉梨，她就算注意到了，也懒得动弹。
因为她还在“生气”中。
一个合格的寡王，“善解人意”就不是必须拥有的技能哇。
林楠被放置了一会儿，心里有些不解，还存了点淡淡的火气。
怎么回事，应嘉梨是翅膀硬了？
居然都敢无视自己了，难道她忘了以前怎么对自己的吗？
嘉梨是没想起来以前怎么对林楠的，但林楠想起来了。接着他想了会儿，又索然无味起来，因为以前的嘉梨其实有些无趣的，也就是性子乖巧惹人疼一点。
不如现在的得趣儿。
就像现在，明明和那个女唱见有说有笑的，自己一过去，小脸儿就耷拉下来了。
这是针对吗，不，这其实是在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