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舍拉,她可能连大一点的猫都打不过,也没有魔杖。
做饭时,史蒂夫脑子里闪过一个日后让舍拉痛苦万分的念头,舍拉要是坚持锻炼,再壮实一点,说不定魔法也会变强。
舍拉说过,人由身体、灵魂和精神三部分组成,而这三部分互相影响。说不定体格好了,下次舍拉再隔空拿果汁就不会洒出来了。
史蒂夫脑子里过了一遍舍拉的训练计划,先从恢复体能和养成习惯开始,可以先跟他一起晨练跑步。
他正想着,突然听见舍拉飞快跑下楼的脚步声。
刚想去打个招呼,给舍拉展示一下他炖了一半的牛肋排,舍拉就从他身边掠过,看都没看他一眼冲到门口。
“托尼!”
史蒂夫回想起弗瑞的待遇,看来舍拉很欢迎这个叫托尼的人到访。这个时候史蒂夫还没意识到托尼是他老朋友霍华德的儿子,毕竟这名字还挺普通的。
托尼是来显摆他新反应堆了,顺便让舍拉闻闻有没有什么能弄死他的怪味道。坦白地讲,显摆为主,不用舍拉的鼻子他也知道这是清洁无害的。
进门就闻见了饭菜的味道,这和舍拉的女巫小屋格格不入。
“你做饭了?”
舍拉摇了摇头,“一个朋友,过来给我搞什么健康饮食。”
“你是该换换口味了,快来看看我的新反应堆。用你的女巫鼻子闻一下。”
舍拉乖乖凑过去闻了一下,很奇怪的味道,和她见过的所有元素都不同。就算是她没见过的放射性元素,味道也会有相同之处。
非要说的话,有一点点像完美液态金类似热牛奶的味道,加上一点点没药味,炼金产物而不是天然元素。
“我从未见过这种元素。”
“识货,我发明了一种新的元素。”
不用托尼自己动手,舍拉就解开了托尼衬衣胸前的扣子,脸上是被震撼到的表情盯着托尼胸口的反应堆。
之所以托尼没有拦住她,那是看在舍拉识货的份上,加上他不讨厌这姑娘。
“你真是太厉害了!太棒了!如果你是炼金术师的话说不定早就变成世界首富了。哦,我忘了,你现在就是。”
舍拉眼睛黏在反应堆蓝色的亮光上,试图在精神的世界触碰这种元素,研究者求知的天性。她毫不掩饰地冲托尼说出各种溢美之词,恨不得让托尼现在就去申请诺贝尔奖,那可足足有一百万美元啊。
史蒂夫从厨房出来看看状况时看到的就是这场面,舍拉面前站着个衬衫没穿好的男人,这男人看着还有点眼熟。
“嘿!穿好你的衣服!”
托尼也愣了一下,舍拉屋子里怎么会有陌生人?
他不仅没穿好衣服,还挑衅地把舍拉拉到身后,“你是谁?新来的保姆吗?”
舍拉没听出托尼语气中的意味,以为托尼真的想错了,连忙解释说,“不不,史蒂夫,弗瑞找来帮忙的人,就我之前做的那个魔法阵。不过不是画魔法阵,而是其他忙。你怎么不回我短信,我还想让你帮我看下演算过程。”
“我可没时间辅导初中功课。”
“嗯,我让弗瑞找人帮我看一下了。可能要在别人面前丢人了,我觉得肯定有错。”
“在我面前丢人就行了?”
史蒂夫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人和舍拉聊天,像是他不存在一样。他想起来这人是谁了,醒来后他想看一下老朋友们有没有亲人在世,见过照片。托尼·斯塔克,霍华德的儿子,亿万富翁,花花公子,钢铁侠。
他很不喜欢现在托尼和舍拉说话的样子,任何看过托尼报道的人都不会想让自己家老实的乖女孩接近托尼。史蒂夫开始明白弗瑞和娜塔莎说过的那些话,虽然隐晦,但绝对指得是托尼。
“舍拉缺乏社会经验,分不出谁是坏孩子。”这话是娜塔莎说的。
“她周围有一个我不怎么喜欢的人。”这话是弗瑞说的。
就在史蒂夫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时,舍拉把衬衣穿好的托尼领到了屋里,两个人凑在一起讨论看舍拉的草稿纸。
“不错,这次倒没什么错误了。不过还有优化空间,你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亚兰语(Aramaic)的‘转移’,闪米特语的分支。流传下来的词不多,发音很接近天使的语言以诺语,有时候比以诺语还好用。”
“你可以把书写空间留到上面内切八边形里,这样就能留出地方塞下你这边最后因为没地方放弃的这个词了。”
“里面地方不够了。”
“调整这五条线,像这样重新规划面积配比就有了。”
这让史蒂夫完全插不上嘴,但他又不想就这么放弃。自从托尼进屋,舍拉的眼神都放到托尼和那个魔法阵上了。
“你要留下吃完饭吗?”史蒂夫试着递出橄榄枝。
“不,我晚上带舍拉出去吃。”
托尼撅断橄榄枝,并扔到了史蒂夫脸上。
舍拉在纸上做好了标记,抬头发现自己陷入了两难之中。虽然史蒂夫强行扔了她的口粮,但同时又好心地给她做了饭。
托尼……
托尼今天没在她这做任何错事,还给了她优化魔法阵的新思路。就是来得不凑巧,史蒂夫饭都做上了。
“前菜有烟熏三文鱼,车在门口,一路上不会让你见到任何陌生人。”
舍拉立刻背叛了好人史蒂夫,咽了口口水,满脸期待地盯着托尼。
“我去我去!我现在见到陌生人也没关系,就是别让我点餐。”
那可是烟熏三文鱼啊!
作者有话要说:
舍拉我的烂大儿,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确实……健康的东西都不好吃……新鲜蔬菜也不好吃……
Ps:下一章!还是托尼主场!(但更甜的在后面)
第34章 M代表魔法
托尼带过很多姑娘出去吃饭,大部分都是像现在这样一时兴起。
但在前排开车的哈皮被吓到了!舍拉怎么被托尼从蜗牛壳里拉出来了!
那个红发女间谍和声细语地威胁过他,叫他盯好自己的上司,不要伤害她的小妹妹舍拉。哈皮自己也对舍拉印象非常好,那姑娘挺可怜的,也有点奇怪的本事。
这很不对劲,舍拉不是托尼的合作伙伴或研究伙伴,也不是托尼的朋友。做托尼的朋友可不容易,至少要认识五年才会被他在手通讯录里存个名字,舍拉和他认识都没到一年。
所有认识舍拉,还看过托尼·斯塔克花边新闻的人心里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舍拉喜欢上托尼,那绝不是托尼的错。托尼已经向全世界证明了他的魅力,舍拉喜欢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没人觉得舍拉能从这段感情中全身而退,托尼只是做他自己都会伤透舍拉的心。
上车后舍拉看到哈皮高兴地打了招呼,比见到托尼还高兴。
“哈皮也和咱们一起吃饭吗?哈皮,你吃过烟熏三文鱼吗,真的太好吃了!”
哈皮在后视镜里看到舍拉何止未施粉黛,甚至头发都懒得扎好的样子,再加上邀请他一起,稍微放心了一点。
“他不和我们一起去。”托尼说话时盯着舍拉松松垮垮的发带,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我不配让你好好梳头吗?”
“头发太长了,还是卷发,都疏通好麻烦,你没留过不懂。咱们去哪啊,吃什么?我好久没去餐厅吃过饭了!”
舍拉像坐班车去春游的小孩一样开心,和身边盯着舍拉脑袋心里别扭,但搞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看不惯的托尼现成鲜明对比。
“Marea,咱们去这家吧。我请你吃饭好不好,谢谢你帮我检查演算。”
舍拉看了会儿手机,满脸期待地看着托尼。
哈皮憋不住笑了出来,这话听起来像是理工科男孩借机约姑娘吃饭,只不过被约的姑娘是他的老板钢铁侠。
他把舍拉和托尼送到Marea餐厅就去办别的事了,没看到最精彩的部分,托尼对女性的魅力败给了法式烹饪的海鲜菜肴。
托尼说一起出来吃个饭,舍拉理解中吃饭的第一要务是吃到好吃的,而托尼想得是弄明白美国队长怎么在舍拉家当保姆。
霍华德的儿子怎么可能会认不出美国队长?
他小时候听父亲说“史蒂夫”这名字的频率可能和“托尼”这名字差不多,舍拉家的绝对是史蒂夫·罗杰斯本人或者克隆人,不会是子孙后代,除非那家伙会有丝分裂能搞出个完全一样的人来。
可能因为到场的是托尼·斯塔克本人,Marea餐厅上菜非常快,托尼只是低头处理了一下工作信息就错过了询问舍拉的最佳时机。
包含舍拉心心念念的烟熏三文鱼的海鲜三拼、海鲜汤、煎章鱼、海胆意面……几乎没怎么吃过海鲜的舍拉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全情投入在餐点里,分不出半分空闲给托尼。
“你怎么认识那个人的?”
“嗯?”
“你知道他是美国队长吗?”
“嗯嗯。”
“你在掺和什么事?”
“嗯?”
托尼恨不得伸手打掉舍拉的叉子,只是想想,他还没残忍到这种程度。舍拉眯起眼睛,满脸幸福的表情,他毫不怀疑以这姑娘爱哭的程度现在被打掉叉子的话会哭出来。
这给了托尼观察舍拉的机会,舍拉的用餐礼仪非常好。熟练使用各种餐点的对应餐具,保证礼仪的同时还能保证暴风吸入的进餐速度,对一个常年隐居的人来说好得过分了。
这就要说到舍拉的祖母,那三个沉迷黑魔法,杀人无数,试图让黑暗笼罩世界的女巫了。不算长期沉眠在坟墓中那个,一个在德国开舞蹈学院,吸引年轻女孩前来做她的转生容器。另一个在纽约开公寓,自己过着优雅精致的生活,拿租客的生命当开胃菜。
在这两位祖母的教导下,舍拉的母亲玛乔娜年轻时过着贵族一样的生活,富有奢华,同时对礼仪有着严苛的要求。
直到玛乔娜反抗母亲残忍暴虐的屠杀和阴谋,暗中指导外来者杀死了自己的母亲们,在大火中逃离了黑暗的巢穴。
游历世界的生活磨光了玛乔娜身上的优雅,她无拘无束地做遍了想做的所有事。然后回到纽约的公寓,推平改成小屋。母亲们在玛乔娜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迹,除了魔法,只有用餐礼仪被玛乔娜传给了女儿。
那不是一朝一夕能更改的,吃饭是人最坦诚的时刻,袒露欲望,维持生命。
舍拉把长发在脑后盘起梳成发髻,方便吃饭。烛光映在她的眼中,如果不细想她眼中闪过的火彩是为海鲜美味而燃起的话,这双绿眼睛让人过目不忘。
很难单纯用美丽来形容舍拉的眼睛,和她偏向可爱的五官不同,她的眼睛绿得妖异。大部分有灵感的人眼睛颜色都比普通人浅,瞳孔泛黄曾经是逮捕女巫的标准之一。普通绿眼睛的人瞳孔颜色在橄榄绿到绿松石色之间,舍拉的眼睛几乎浅到了祖母绿色。
托尼不知道这眼睛的颜色是超自然的产物,看着舍拉燃着绿炎一样摄人心魄的眼睛一时失神。
当他回过神来,舍拉正在冲她点的第二份意面发动攻势,牛骨髓章鱼意面,这家的招牌之一。可能是快吃饱了的原因,她放慢了速度,给了托尼问话的机会。
“你屋里那人到底怎么回事?”
舍拉咽下最后两口裹着浓郁酱汁的面条,擦了擦嘴,才开始慢慢从巴基的治疗方案开始解释。
她以为托尼是好奇魔法和巫术的运行逻辑,理论层面讲得非常详细。
“你要去分担那个杀手的精神伤害?”
托尼语气中带着不认同的意味,舍拉没听出来,点了点头。
“绝对不行,你就没考虑过后果吗?弗瑞那可找不到给你灵魂打石膏的大夫。”
“没那么严重,精神和灵魂自我修复能力都很强,不用担心我。”
“修复能力强的话那家伙怎么会伤成那个样子,逻辑漏洞。”
“我不知道啊,他属于罕见病例。不过我和史蒂夫承担他的伤害不会那么感同身受,比如有人怕狗,我不怕,我去承担他的恐惧就不会那么严重。”
托尼叹了口气,他绝对不能放任舍拉做这么危险的事。他不明白弗瑞到底为什么会同意舍拉的馊主意,弗瑞面对舍拉时还有点人情味,却放任舍拉身处险境。这让托尼对弗瑞的评价又下降了一些。
舍拉和娜塔莎不同,她只是个精神状态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姑娘,超自然的魔法都没给她提供能让人放心的自保能力。
“你完全不害怕吗,这可比陌生人可怕多了。”舍拉陷入思考,托尼觉得自己找到了说服舍拉别掺和危险事的正确角度,继续说着,“仔细想想,那家伙经历的事你想都想不出来,比有人围着你家盖墙可怕多了。”
舍拉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托尼的话,她知道托尼是在关心自己,但却不想说明她帮助巴基的原因。
如果是面对娜塔莎或者旺达,她能相对轻松地说出她曾是巴基一样的受害者,在痛苦中挣扎着想要自救,最后只收获徒劳后的绝望。也能说出她不想做一个冷漠的人,不仅是以母亲玛乔丽为目标,更是因为她想成为曾经无助的自己梦想中那个人。
托尼不一样,她说不出哪里不同,只是下意识地想隐藏自己不堪的过去。
“你就当我是看他顺眼吧。”
托尼不满地哼了一声,他就不该和舍拉废话。他发现舍拉最近变了很多,不仅能出门了,也没第一次见面看起来那么神经质了。
“还是之前的你比较好玩,好吓唬。”
托尼放弃了,刚才像个唠叨老父亲的劝诫只是自己一时冲动。回过神后他才懒得管舍拉,舍拉再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随她去吧。
舍拉笑嘻嘻地换了个话题,聊起了他们共同的熟人,弗瑞和娜塔莎。
他俩对娜塔莎的看法不太一样,舍拉觉得娜塔莎是大型猫科动物,虽然有点凶但依然毛茸茸的。托尼的看法是,那姑娘每根手指上至少有十条人命,机关枪都没她杀伤力大。
不过对弗瑞的态度倒是非常一致,那家伙的秘密会下崽,背后肯定有无数见不得光的事。
“治疗冬日战士的事,你和弗瑞签合同了吗?”托尼随口一问,看舍拉一脸迷茫就知道肯定没有,“你连合同都不签,怎么让我相信你能保护自己?弗瑞说过给你多少钱吗?定金多少尾款多少?□□什么类目?”
舍拉摇了摇头,她完全没想过这事。她妈妈用巫术帮助别人都是事成之后再收钱,而且是按财产百分比收费的。
如果按巴基财产的百分比收费,舍拉觉得自己一块钱都拿不到。
“很好,我养了一层楼的律师,正好可以帮上你。你在这签个字,然后我就是你的委托人了,你不用操心其他事了。”
托尼拿起餐厅单据夹,在单据背后写下两行字,大概说明舍拉自愿委托托尼·斯塔克作为她的代理人处理和神盾局及尼克·弗瑞个人之间的法务关系。期限为一年内,舍拉说一年怎么也能治好巴基了,一年都治不好就放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