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三倍增幅都不够吗？”
亚茨拉菲尔见过不少女巫，包括舍拉的妈妈，其中最弱的都能成功开启这个魔法阵。
舍拉叹了口气，这就是天使不懂凡人的苦了。她把手上的饼干渣擦干净，握住了亚茨拉菲尔的手，开放自己的精神边境，让亚茨拉菲尔尽情探索她的魔力。
“上帝啊，这么多年你的魔力完全没有增长吗？”
亚茨拉菲尔惊讶地发现舍拉的魔力和十岁的小女巫没什么区别，一般来说魔力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增长。他第一次见舍拉时，舍拉就差不多十岁，和现在的魔力差不多。
“那件事让我几乎失去了魔法，之后几年都没什么起色。”
亚茨拉菲尔知道是什么事，当时舍拉伤得非常重，玛乔丽请求亚茨拉菲尔治疗她。
“抱歉。”亚茨拉菲尔本意不是让舍拉揭伤疤，他只是没想到舍拉这么多年都没有恢复。
“没事，自从能出门后我的魔力开始增长了，就是有点慢。所以羽毛……”
“亲爱的，这具身体是天堂发给我的，所以我的翅膀并不存在于物理世界。”
亚茨拉菲尔为难地说，尽管他很愿意帮忙，但也做不到在星光体层面拔下羽毛，再在物理世界交给舍拉。
舍拉开始思考现在和克劳利签合同借魔力是否来得及，她不能把灵魂交给克劳利，但不是还有巴基吗。反正是给巴基治疗，让他出本金也是应该的。
他看见舍拉露出失落的表情，天性中友善的一面占了上风。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比如说在仪式开始时，我可以‘恰好’路过你那，把翅膀搭在你的身上。这样既不违反天堂的规定……我又忘了我不再属于天堂了。”
“谢谢！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了，你想要钱吗，神盾局那可有钱呢，可以给你开张支票。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们用钱干什么，但克劳利不是挺喜欢钱的吗。”
舍拉这话里绝对没有挪揄的意思，但亚茨拉菲尔还是不好意思了起来。
克劳利喜欢钱，喜欢人间一切好东西，而他作为天使本应清心寡欲。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和克劳利呆久了，他也开始享受淡啤酒、下午茶、霞多丽香槟和东伦敦的花市……
他和克劳利都知道钱的好处，区别在于他并不会过分积极地追求享受，而克劳利每天都过得物欲横流。
这对天使来说已经是很不好意思的事了，毕竟其他天使连寿司都没吃过，他是个异类。
“亚茨拉菲尔。”舍拉突然叫出了天使的名字。
“嗯？”
“不属于天堂之后，你会……”舍拉琢磨了一下措辞，她怕伤到天使，但又忍不住想问，“你会觉得不舒服吗？比如说像是忘带家门钥匙。”
舍拉觉得更合适的比喻应该是被赶出家门。
“对我来说银之城不是家，不如说是被锁在公司门外不用去上班了。”
说起家的时候，亚茨拉菲尔发现自己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画面竟然是他的街角书店，克劳利和他坐在小圆桌前喝酒的画面。
一股暖意流过亚茨拉菲尔的心间。
“你想起克劳利了？”
“没有！”
亚茨拉菲尔被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吓了一跳，要是他在物理世界有翅膀的话，现在肯定吓得扑腾开了。
“我也想像你们一样，有一个那么好的朋友能一直陪着你。旺达虽然很好，但她没什么功夫陪我。而克劳利总是陪着你，真好，我也想和别人黏在一起。”
“我们没有黏在一起！”亚茨拉菲尔说完才意识到自己音量有点大了，赶紧放低声音怕吓到这只小鼹鼠，“只是赶巧和你见面时我们都在一起罢了，比如今天就只有我一个人啊。”
“你们每周都见面吗？”
“怎么会，那也太频繁了，我们真的没有黏在一起。这周我们就还没……”
亚茨拉菲尔的辩解没说完，舍拉家的房门就被敲响了。他知道舍拉不喜欢见人，就起身去看看是谁在外面。
墨镜，黑皮衣，紧身牛仔裤。
克劳利站在舍拉家门口，手撑在门框上，“你好，请问你是罗德里格斯小姐的老爹吗？不是的话为什么管那只鼹鼠的闲事？”
顺便说一句，今天周一，天使和恶魔上次见面是上周周六。
亚茨拉菲尔觉得自己刚才反驳舍拉的话简直像是在欲盖弥彰，回头果然看到了舍拉羡慕的眼光。
他们没有天天黏在一起！
“你好，克劳利，你怎么来了？”
“顺路，中央公园夏日舞台今天有演出。”
“真的吗？太好了，可以顺路去看看。”
舍拉躲在沙发靠背后面，听着天使和恶魔很快达成共识——他们要约会看演出去了！
这还叫没天天黏在一起？
舍拉觉得除了佩姬和史蒂夫，自己的嫉妒清单可以加上克劳利和亚茨拉菲尔。
也许是听见了舍拉的小心思，克劳利耀武扬威地搂住了亚茨拉菲尔的肩膀，冲客厅里舍拉的方向喊了一句。
“除了眼力见你也没什么别的优点了，以后继续保持。”
然后留下一脸懵逼的舍拉，拉着天使扬长而去。
舍拉迷惑地想着，自己到底哪里有眼力见了，不就是觉得他俩总黏在一起吗？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这……解释下这不是老夫老妻是什么？
第38章 街头涂鸦
舍拉准备好了一切，通知弗瑞找个人来接她去神盾局的地盘画魔法阵。她是可以画在家里的地上，但神盾局肯定不答应把前冬日战士送到居民区来。
舍拉打开房门时惊喜地发现来接她的是娜塔莎，开了辆漂亮的黑色雪佛兰。她还以为会看到带着奶昔的弗瑞，弗瑞不知道她对奶昔的爱早就淡了，现在最能打动她的是海鲜。
“娜塔莎！”
舍拉放下手里的行李冲娜塔莎打招呼，之前借住她家时娜塔莎经常穿毛衣和平底鞋，看起来比较温柔。这次的娜塔莎算是给舍拉展示了一下什么叫电影里一样的特工，墨镜，紧身夹克，酷炫红色轮胎的超跑……
为什么克劳利穿夹克像个玩摇滚的，娜塔莎穿就像一拳能打死十个人的特工？
舍拉冲娜塔莎傻笑时满脑子胡思乱想，那辆车真好看啊，她上次坐车还是罗根的货车。
一路上娜塔莎再三安慰舍拉，到了神盾局基地不会见到任何陌生人，她是七级特工，清场的权限还是有的。
舍拉只顾着多摸两下真皮座椅，她这辈子除此之外唯一见过的也许上面带着非人皮真皮的座椅就是泽维尔教授的轮椅了。根本没听明白七级特工是多大的权限，毕竟就算放在扑克牌里七也不是特别大的数字。
“除了清场还需要帮你做什么？比如掰蜥蜴骨头什么的？”
娜塔莎带舍拉从车库直接上到一楼准备好的房间，她开玩笑的，她仔仔细细检查过舍拉的库存，除了人骨和蛇骨外没有别的生物骨头。
舍拉从娜塔莎手里接过她打包好的编织袋，她不常出门，所以没有旅行箱，只能用编织袋凑合。
先摆好罗盘确定方位，还有世界灵线的位置。她和大部分巫师一样，只能根据特制的罗盘和灵摆确定灵线位置。听说预言家艾格尼斯·纳特的后人能用肉眼看到灵线，非常了不起的天赋。
就是那个凭借未来视天赋嘱咐后代买苹果公司股票的家伙，外界说她是女巫，其实准确讲她是预言家。
最后舍拉从圆心开始定点，掏出上网定做的镂空硅泥遮蔽板，直径五米的魔法阵分成十六块，确定好方位把十六块贴地上拼好，顺着镂空的位置涂染料就行了。
娜塔莎觉得这看起来完全不魔幻，和纽约街头搞涂鸦的家伙没什么区别。这套东西舍拉确实是找卖涂鸦用品的店定制的，下单时店主还亲切地询问她打算喷到哪，喷完想去看看。
“用帮忙吗？”
舍拉贴完镂空板，带上手套，拎着一桶红染料和刷子，娜塔莎看来这也不是什么非得要超能力才能做到的事。
“这有多余的桶吗？我盛点染料给你，刷子倒是有富余的。随便涂，不需要任何技术。”
娜塔莎冲监控器比了个手势，没一会儿门口就有人送了小桶和刷子过来。
监控器后面至少四个当日值班的神盾局特工，和二十来个看热闹的。这帮看热闹的大部分都是“哈利·波特”书迷，来之前激动地和办公室同事讲“魔法是真的！”
到了之后，看见舍拉一点都不魔法的拉胯表现，一个个沮丧地抱怨“请问这是来给神盾局搞软装吗？”
反正舍拉和娜塔莎没画完一半，监控器后面看热闹的人就散了，留下的几个觉得来都来了，说不定画完就发光了。一边看监控，一边讨论舍拉和娜塔莎在霍格沃兹会被分到哪个学院。
画魔法阵是个体力活，虽然定制好的镂空板大大降低了难度，但舍拉的体能还是不足以支撑她跪地上弯腰涂色的工作量。
娜塔莎看她这就累了，觉得自己和史蒂夫任重道远，等最近这事忙完一定拉舍拉去锻炼。
“累了？要不要歇会儿？”
舍拉一直不好意思休息，总觉得那看起来不太专业。听了娜塔莎的话立刻跑到墙角瘫坐在地上，她腰好痛。
“能出门之后都去哪玩了？”娜塔莎也停下手里的刷子，开始她今天的主要任务。
“医院，打狂犬病疫苗。”
“不想出门玩吗？”
舍拉摇了摇头，“陌生人还是让我紧张。”
“看你说最近认识了不少新朋友，以为你的状况好点了。”
“最近认识的新人只有哈皮和托尼。”
娜塔莎对谈话的走向非常满意，她想说的就是这个，“看来你们关系不错，你叫他托尼？”
“嗯，他叫我西奥多拉。”
娜塔莎轻哼了一声，这是小学生起的外号吗？
“他用水泼过你？你不怕水的对吧。”娜塔莎突然有点不放心了，女巫都是真的，绿野仙踪说不定也是。她知道舍拉会喝水洗澡，但那不是纯净水，说不定蒸馏水对舍拉来说就能致命了。
“当然不会，我被水泼只会感冒，不会化掉。他倒是没用水泼过我……”舍拉想抱怨托尼至今没还她祭司袍，话到嘴边觉得这话有点怪，还得解释为什么托尼会穿她的衣服。
娜塔莎警觉地挑起眉，“他什么？”
“没什么！”
这不是没什么的反应，舍拉这种表情管理零分的人，脑子对娜塔莎单向透明。
“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舍拉赶紧摇头，“不不不，他人真的很好，我和你说过的。除了帮我计算之外，还给我买了特别好吃的早餐。”
“他为什么给你买早餐？”
舍拉也不知道娜塔莎怎么听起来有点不高兴了，也许娜塔莎不喜欢托尼？
她赶紧解释说，“就是灵魂出窍的实验，在史蒂夫之前他自愿来当志愿者。然后被我的蜡烛催眠了，其他什么都没有，我那天睡的沙发。”
“你应该让他睡沙发的。”娜塔莎脸色缓和了一点。
“我家沙发太小了。”
“他不挑的，山洞都能睡，他不在乎。不过你知道他周围跟着多少狗仔吗？总让他出现在你家附近，可能会影响到你。”
娜塔莎满意地看着舍拉警觉起来，她抓住舍拉讨厌陌生人这点，加速托尼·斯塔克离开舍拉的世界。
这番话的效果立竿见影，舍拉立刻开始琢磨要不要重新做个当初在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院驱赶学生的魔法阵放家门口。
“我可以弄个驱赶陌生人的魔法阵放门口，好处是陌生人不会在我门前乱晃。坏处是那个路口可能都没人想来了，会影响到对面汉堡店的生意。”
“你就这么喜欢托尼？”娜塔莎藏起了不满，想看看舍拉真实的反应。
“他人挺好的，非常非常聪明，还很自信，很勇敢。”说话时舍拉眼睛有光，“我也想像他一样……”
“自大？”
“自信。”
“你喜欢他？”
“不！绝对不！”娜塔莎只是开玩笑的语气，舍拉就跟被电了一样立刻反驳，“我不能，不能喜欢他，不能喜欢任何人。反正在通过测试之前不能。”
再一次，娜塔莎觉得舍拉像个AI，上次是舍拉说自己说话前要问泽维尔教授时。
“这也是你小毛病的一部分？”
“嗯，泽维尔教授说我的状态还不足以应付爱情这么复杂的感情。需要通过一个小测试，我没问过是什么，毕竟那离我还挺远的。”
娜塔莎放心了，笑着搂过舍拉，“只要你想的话就不远，我认识几个不错的小伙子，你喜欢什么样的？”
舍拉认真考虑了一下，“活泼一点，喜欢出门玩，最好天天出门，能帮我带东西回来那种。”
娜塔莎十分确定舍拉说的不是恋人，而是工具人，这姑娘买个无人机就能解决这事。
“他最好是超自然从业者，只要不是妖术师或者魔法使就行。我喜欢法师，他们魔力深厚，还能找出几个和我一样没信仰的，能借我魔力用。”
这条无人机做不到，但依然是工具人。
“最好帅一点，我对长得帅的没什么抵抗力。足够帅的话，他甚至可以是牧师，只要他别把我送上火刑架就行。”
舍拉笑着说，如果帅哥牧师把她送上火刑架，她还是能逃出来的。她家世代女巫，逃离火刑架算是祖传手艺了。
她以为自己说得很好笑，没发现娜塔莎的重点是“对长得帅的没什么抵抗力”。
托尼·斯塔克有多迷人不用娜塔莎赘叙了，看看他没空过的床就知道了，那可不是光靠砸钱就办得到的。
“帅哥必须高！越高越帅！”
这下娜塔莎彻底放心了，又歇了一会儿拉起舍拉继续画。画完魔法阵还带舍拉去神盾局的食堂吃了顿饭，既然七级特工的权限能清空走廊，那肯定也能清空食堂。
神盾局的食堂相当不错，工作越危险，福利待遇越好。一帮敢和黑恶势力物理意义上打成一片的人，必然敢和做饭难吃的厨子打成一片。
吃完饭后娜塔莎还贴心地帮舍拉打包了几种方便储存的意面酱汁带回家，省得她回家做饭了，这姑娘最讨厌开火做饭。她们一起住的时候，舍拉打开燃气灶煮饭的频率，比她在燃气灶上支锅熬药的频率还低。
为了奖励舍拉今天的勤劳工作，送舍拉回家的路上娜塔莎还给舍拉买了开心果口味的冰淇淋。
“勤劳舍拉的小小奖励。”说话时娜塔莎摸着舍拉长到腰间的红色长发，发丝打卷摸起来十分蓬松。
舍拉高高兴兴举着冰淇淋下车才觉得不对劲，娜塔莎是不是拿她当小孩了。她为了证明自己是成年人，忍不住回头和娜塔莎说，“谢谢，我是和神盾局签了合同的乙方，这是我应该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