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法掺和，也不能掺和。
怀着对沈语晨的一点愧疚，她给沈语晨定了款香家最新款的包包，刷的宋泽交给她的黑卡。
然后把卡往裤兜里一揣，泡了杯速溶咖啡，进了总裁室。
宋泽揉着眉心，眼下一圈黑青。
他喝了口咖啡，放下杯子看看咖啡，又看看乔糖，若有所思。
乔糖先是把需要宋泽签字的文件交上去，又把当日的工作安排做了汇报。
汇报完，她站着不动。
宋泽耐心地注视着她，等着她开口。
她迟疑了会，显然是在酝酿措辞，宋泽好整以暇地等待。
乔糖捧着文件夹，清了清嗓子抬眼看宋泽，“宋先生，最近我工作有点拖了，影响到其他同事的进度了，要不，以后约会的事，您自己来吧。”
宋泽：“事情多就交给助理去处理吧，你跟进我的事就行。”
乔糖：“宋先生是想换秘书了吗？”
宋泽：“…”
宋泽：“怎么了？做得好好的，怎么说这种话？”
乔糖：“我的工作核心就在那块，都交给助理，我就要被取代了。宋先生，难道不是想换人吗？”
宋泽解释：“没有的事，你想多了。你做得很好，没有人能取代。”
乔糖：“宋先生，可是您要一直让我替您约会，老太太早晚会知晓。万一中间出个什么岔子，或是工作出了纰漏，我担不起这个责。”
宋泽认真思量了会，给她出主意，“乔秘书，你看，工作那些琐碎的就交给助理，重要的你自己跟。
我和沈小姐呢，现在也算稳定，老太太那边也没追得这么紧了，也没有必要每天见面，你这边呢就帮我负责日常的联络，陪陪她什么的，我呢，就在她急需我的时候陪她，这样可行？”
“宋先生，不太好！毕竟按计划的进展来看，你们现在是热恋期，日常陪伴还是您自己来吧。”
宋泽略一沉吟，想了个折中的办法，“那以后我们按1:1的比例来，你自己看看你给我的行程安排，真的很忙没空约会的。”
乔糖建议，“2:1吧，老板，你2我1。”
宋泽看着乔糖欲言又止，最后点点头，“好，按你说的办。”
又略带鼓励地问她，“乔秘书，还有其他的事吗？”
乔糖回答的很干脆，“还真有。”
宋泽满眼期待。
她从口袋里掏出当初宋泽硬塞她手里做恋爱经费的黑卡放他桌上，“宋先生，卡还是还您吧，以后要用到款，我再写请款单好了。今天早上我定了款香家最新款限定包，用得比较多，到时我会拿□□和凭证给财务那边过账。”
宋泽扬起唇边的笑意，把卡又往回推，“没事，喜欢就买。卡你拿着，要用直接刷就行。”
乔糖又推回去，“昨晚……”她停顿了会。
宋泽眼神一亮，等待她继续往下说。
“是我今早擅自做主给沈小姐送的包包。您放心，昨晚在会所见到您的事，我会把它烂在肚子里，不会和她讲的。”
宋泽眼神一敛，盯着她的脸一瞬间不知做何反应，最后视线投向桌上的文件，语气淡淡道，“乔秘书想得真周到。”
话一直都是好话，可听着还是阴阳怪气！
乔糖简直气打不一处来。
是谁在忍辱负重啊？
是我啊，是我这个大冤种！
一面接受道德的谴责，一面承受资本的指责。
你们谈恋爱，我呕心沥血，殚精竭虑，完了还得受夹心气。爱谈谈，不谈拉倒！
可成年人的世界得失总是相依的。你为了得到一些什么自然就会失去另外一些什么。
譬如现在的乔糖为了窝囊费就得失去她反抗的本能。
于是她更加周到地提醒宋泽，“宋先生，您还是得注意一下，昨晚那里是沈家的产业。”
宋泽面上晦暗不明，眼神阴恻恻地盯着乔糖一瞬，只盯得她心里发毛，他鼻孔轻嗤了声，“有劳乔秘书了，没事就出去吧。”
这乔糖，什么意思？
撩完就失忆？还是在装蒜？
那昨晚算什么？
不是嫌弃我胸肌露给别人看了吗？
她自己不是还摸上手了！
我一晚没睡着，她倒好，居然云淡风轻，轻描淡写地来句不会和沈小姐讲？
我还得谢谢她替我瞒着沈小姐了？
我做什么还需要瞒着别人的吗？
乔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到底当初她是怎么过五关，斩六将，通过层层筛选做到我秘书的？
全是用她那张脸过的关吗？
可她后来事情也确实办的漂亮！
但是她怎么就这么能气我？
还没把我气死，是她本事不够大还是我命够硬？
乔糖简直有毛病！
谁稀罕你记得！爱记不记。
渣女！
宋娇连续盯梢了好几天，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居然没再出现。
乔糖也一直尽职尽责地待在她的位置。
和富二代分啦？
倒是看到二叔有好几次自己开车驶出了公司，秘书司机保镖都没带，他一个人去哪？
她微信和朋友聊天，“姐妹，马屁精应该失宠了，我二叔出去办事都不带上她了。”
马璐雄浑的声音响起，“娇娇，我还在关禁闭，等着我哈，我一定拿下你二叔。”
“嗯嗯，我只认你做我二婶。”
宋娇又回：“我现在被下放到保安室了，处处受限制，难受死了。”
马璐：“我被我爸打得半死，今天才把手机给我。我这几天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出来，重见天日，一举夺下二叔。”
“诶，娇娇，那天最后便宜谁了？”马璐压低嗓子问。
宋娇“嘘”了声，也压低声音，“璐啊，千万别再提这件事啦，我都后悔死了。”
“我们太胡来了，真的，我爷我奶是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了。我二叔这次对我好失望，我可后悔了。万一他要出点什么事，我死了都偿还不了。”
“乖啊娇娇，咱现在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以后我要光明正大地追求二叔，那些损招就是年少轻狂不懂事的胡闹，放心啊，咱不哭。”
狐朋狗友之间惺惺相惜，约定解封后再战江湖。
乔糖推了几次沈语晨的约，手里需要她审核的文件，跟的单不能再拖了，宋泽和沈语晨终于正儿八经的开始约会了。
俩人对坐在咖啡厅，相顾无言。
宋泽淡定自若地不时抿两口咖啡，看几眼手中的杂志。
沈语晨看着他把娱乐杂志看出了财经新闻的派头，内心更是震撼，这男人，好无趣啊。
他手指不时在桌上有节凑地那么一敲，沈语晨就感觉心也跟着紧一下。
像是想到什么，他从口袋掏出一个首饰盒推过去，“今天的礼物。”
“谢谢宋二哥。”
是宝格丽的首饰盒，里面是一款全钻的胸针。
推过来之后，宋泽又开始看手中的杂志。
乔糖给他的恋爱指南里写着每次约会送点小礼物，一束花乃至一朵花都行，带个小蛋糕小甜点，或者其他可可爱爱的小玩意都能给女孩子带来满满的惊喜。
本来可以让乔糖负责去买礼物的，可这几天他看到乔糖就烦，就不想让她插手。
没她，自己还不会约会了？
那些小玩意特意去买也是挺麻烦的，每次见面他都在这家咖啡店旁的店里，导购建议买什么，他就买什么。反正都是小玩意，心意到了就行。
而且每次他都把见面的地点定在这，无他，近，清净！
对话很简短，两人又开始沉默。
沈语晨把玩会首饰盒，又把胸针拿出来玩，拍了会照，又放回去。
对面那男人的手指又开始在桌上弹，沈语晨不由跟着他的节奏呼吸。
“沈小姐，你觉得无聊吗？”宋泽大抵是良心发现晾着人女孩子了，主动提问了。
沈语晨：“？”
沈语晨：“还好啦，能出来就行。”
宋泽点头，眼睛又看向手中的杂志，话说这本过期的娱乐杂志有这么好看？能吸引到这位财经新闻上的常客看得津津有味的。
可怕。
继续沉默。
沈语晨在宋泽抬腕看表时主动提及，“宋二哥，你要是忙，就先走吧。”
宋泽：“无妨，还可以坐一会。”
沈语晨：“哦。”
第11章 宋娇偶遇前男友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宋泽，欲言又止，几次之后终于开口问，“宋二哥，乔秘书很忙吗？”
宋泽意味不明的轻轻“嗯”了声。
天又被他聊死了。
这比困在家里也没强太多，沈语晨鼓起勇气试探着问他，“宋二哥，我下次可以找乔秘书吗？”
宋泽掀开眼皮，看她两秒，不轻不重地回，“这你得问她，我做不了她的主。”
真是深明大义的老板呢，有人权，有民主，很自由。
只是怎么有点阴森森的感觉……
大概是和他待一块真的很无聊吧，就连空气都是沉默和阴冷的。
许是气氛太过静默，宋泽意识到了不妥，接着解释道，“乔秘书说她最近事情太多，没时间代我出来见面，我们俩见面的次数应该还会增加。你平时喜欢玩什么，下次可以换个地方约。”
“也就听听交响乐，话剧歌剧什么的。”沈语晨把头发挽到耳后，略显拘谨地回。
“哦，不感兴趣。”宋泽淡淡回。
“偶尔也会去骑骑马，打打网球什么的。”
“最近不太想动。”宋泽回。
“滑雪，旅游都可以。”
“时间错不开。”宋泽注视着她。
“那还有……”
“既然这些我们都玩不到一块，不如还是来喝咖啡吧。”
……
“宋二哥，我可以约乔秘书吗？”这是沈语晨最后的倔强了。
宋泽：“你们在一起玩什么？”
沈语晨：“就，密室逃脱啊，逛街看电影什么的。”
宋泽又把视线给了手中过期的娱乐杂志：“你去问她。”
沈语晨：“真的可以吗？”
宋泽：“你和她的事。”
宋泽：“拍个照交差吧。”
他“啪”的一声合上杂志，放回旁边的架子上，好整以暇等着沈语晨拍张他们约会的照片发给宋老太太。
“拍好了。”
“记得发给需要知道的人。”宋泽走之前交代她。
“除了他妈和我妈，还有谁需要知道呢！”沈语晨在宋泽走了之后，又发送了一张给乔糖，语音问她。
乔糖：“……”
乔糖：难不成是我？
特意转告给我？可以，但没必要。
沈语晨开始撒起娇来，“糖糖，明天可不可以找你约啊？”
乔糖：“宋先生说最近要把档期空出来多陪陪你，我就得补上一些工作，比以前忙很多了，这段时间都没法天天陪你哦。不过我们明天可以约，宋先生给你定了个包，已经到货了，明天我陪你去取。”
“太好了糖糖，我明天来接你。”
隔天下午，乔糖一上那辆红色的法拉利，宋娇可终于逮到机会了，拉上陈明就追。
一路跟到了香家专卖店，看到下车的俩人在导购的迎接下一前一后进了店，她扯陈明的衣袖，“欸欸，怎么是女人？”
“现在看到了，可以回了吧，我的大小姐。”陈明靠着车门，随时准备回去的架势。
“来都来了，进去看看再说。”宋娇拉上陈明准备进店。
上次来这种店还是上次，珠光宝气，全身奢侈品，导购隔着两条街眼里都只有自己。
这次，她看了看身上的保安服，哼，晦气。
这人有时候打扮的光鲜亮丽，堪比明星时，能见识到自己美貌的一个人都没有。
而当有时候，蓬头垢面，穿着一套深蓝的保安服，脚底还趿着一双解放鞋时，偏偏能邂逅前男友，还是不欢而散的那种！
大冤种！
宋娇就是这个大冤种！
迎面而来的不是她的前男友王磊还是谁？手臂上还吊着个白花花的大胸脯，挂在他身上只差没把那点布挤爆了。
宋娇定睛一看，至少得E杯吧！
她往下扫了眼自己，嗯，能一眼看到解放鞋的鞋尖。
那么大有什么用，也不怕下垂！
碍眼！
她低头装隐形。
对方却不放过她。
“哟，这不是宋家大小姐宋娇吗？几日不见，都当上保安了。”
王磊晃荡着在宋娇面前站定，又低头给身边的大胸脯介绍，“宝贝，这个就是我前女友，宋氏企业宋泽的大侄女，之前在我面前嚣张跋扈地很。怎么，宋氏是要破产了吗？昔日趾高气昂的大小姐竟然沦落到要做保安。”
“哦，对了，你也只能做保安了，大学都没毕业呢，只知道吃喝玩乐，废物一个，靠叔叔养，可靠不住哦。”
宋娇气得全身发抖，双手握拳，关节泛白，恋爱期间自己除了性子娇惯些，分手后他哭着求复合而自己无动于衷外，也没做过其他对不起他的事吧，犯得着在人前对她这么大的仇恨？
她扬起巴掌就往王磊脸上呼，被王磊一把挡住，扣住了手腕，“都这鬼样了还敢跟我横呢！”
王磊的手被一双有力的大手鉗住。
他扣住宋娇的手指一根一根翘起，松开，他扭头看陈明，“臭保安，知道我是谁吗？”
身旁的大胸脯指着陈明咬牙切齿，“你死定了，你知道吗？你……”
“王国全要是知道他的儿子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辱骂宋氏大小姐，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出轨你妈生了你这个逆子呢？”一道不疾不徐的女声从店内传出。
乔糖换上了一张冷艳的脸，面冷，声音更冷。
“王磊，你妈花钱给你买了个镀金的学历，你就低调点，夹着尾巴做人。怎么，只要花钱就能上的学校也敢嘲笑考上985名校的天之骄女？是该说你无知者无畏呢还是说你人头猪脑啊。”
“对了，还有，你知道你刚刚大呼小叫的臭保安是谁吗？原国家队武术运动员，全国散打冠军，现宋氏企业当家宋总的贴身保镖，年薪200万。人大小姐想体验保安生活，二叔心疼她把自己的贴身保镖放她身边保护，不可以吗？
哦，忘了问你了，你知道你王家全部产业去年一年的总利润是多少吗？”
乔糖伸出2根手指头，“两百。”
她缓缓看天，目光深邃，45度角目视远方，“天凉了，王氏该破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