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娇娇》
作者:酸奶好喝
文案:
陈灼在战场捡了个小孩,一时心软带回了府,取名叫陈念。
他把她当妹妹娇养,一个人高马大只会打仗的糙男人,硬是把这妹妹养成了名动京城的大美人。
他本就沉默寡言,这下看她的眼神越发沉默,常在她屋外待到半夜,猛抽自己嘴巴子。
脸都给抽肿,疼啊,真疼。
后有一天,陈念想给自己找个夫君,及笄后在他面前解了衣裳,说要成为他的新娘。
这个宠她如命的男人第一次对她说了重话――
“陈念,穿上你的衣服给老子滚!”
从小就喊他哥,现在却说要当他媳妇,她疯了还是他疯了。
他只当她疯了,毕竟自小就生了怪病,把他当娘亲般索取,不是疯了是什么?
只是,后面她的怪病好了,他却疯了。
疯到不知羞耻地在她成亲前夜,声音破哑地求她:“这次算哥求你,以后随你怎么玩哥哥,回来好吗……”
“念儿,回到我身边。”高大的男人把她圈在身边,周身气息危险,缠在少女耳边的声音却柔成了春风。
语气虔诚到像在供奉神明:“你要怎样,我都依你。”
PS:1.糙汉强势哥哥VS恃宠而骄无法无天妹妹,男主会逐渐发疯
2.领养,无血缘
3.男主很强势很强势,发疯后会强取豪夺,如果不合心意请随时弃文,不必评论区告知(双手合十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不管怎样我都爱你
立意:爱能治愈伤痛
第1章
京城,镇国大将军陈府内,正堂里端坐几人,正在商量嫁娶之事。
虽然商量的是喜事,但气氛却不太好,外头艳阳高照,里头却是一片阴沉死寂。
坐在上位的妇人雍容华贵,面容艳丽,她一头青丝梳成华髻,衣着锦绣华服,此时双眉紧皱,似是怒不可遏。
正堂里的下人全都低下头去,冷汗流下也不敢去擦。
“你胡说什么!这事由得了你耍大小姐脾气?”过于气愤,陈母颤着手指向陈念,厉声斥责,“别以为有灼儿撑腰你就可以无法无天,本夫人告诉你,灼儿如今远在边关,这次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被陈母指着的陈念瑟缩了下肩膀,羸弱的身躯似乎也颤了下,抬起一张纯白清丽的小脸,直视陈母,一字一句道:
“哥哥让我乖乖等他回来,念儿不能嫁,不然哥哥会生气的。”
少女的声音明明脆生生的,还天生带着一股娇意,她唇红齿白,肤如凝脂,那张脸生得也是花容月貌,在场的人皆被其美貌惊住,说是让人神魂颠倒也不为过,但她那双眼睛看着人时,却直叫人心底发寒,这股}人的寒意直直遍布四肢百骸。
陈念顿了下,继续说着,樱桃般的唇翕张:“哥哥一生气就会杀人,母亲您不是最清楚的吗?”
陈念这句话一说出,陈母当即一愣,后双眸猛地放大,似是想到了什么极害怕的事。
正堂里的下人,包括陈母旁边站着捏肩的女子也呆了,手劲不知不觉就重了。
陈母不悦地看了她一眼,又恼羞成怒地看向陈念,然后一拍桌子,将茶杯摔碎在地:“这是本夫人的儿子,好啊,你这个怪胎,现在还敢提灼儿?”
陈母当真被陈念气到了,继续指着她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灼儿存了什么心思!一个女孩子家家,三更半夜跑去灼儿床上睡觉,还私藏他的腰封,玉佩,甚至是亵衣!还有丫鬟亲眼看到……看到你穿着灼儿的亵衣在他床上睡觉!”
“简直是有伤风化!一点女儿家的脸面都不要了!”
“你怎么就这么不知羞耻!灼儿当初把你捡回来的时候我就应该把你掐死!”
若是别的女子被人当面指责这些事,定会满脸通红,羞愤欲死。
但陈念没有。
尽管亲耳听到陈母说了这些话,她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安静精致的像个布偶娃娃,美则美矣,毫无生气,令人害怕。
话落,陈母扬了扬手,一名穿着水红裙衫的丫鬟战战兢兢地走上来,把一个布包交到了陈母手上。
陈母接过布包往地上一扔,里面的东西滚落而出。
腰封,亵衣,玉佩,还有她哥哥束发的发带。
看到她哥哥的这些贴身物品,少女眼尾渗着薄红,眼眸里的秋水顿时摇摇晃晃,潋滟着就要倾泻而出。
她好像闻到了她哥哥身上的气息。
陈念秀巧莹润的鼻尖微微颤动,不知不觉就蹲下身伸出手,想要触摸。
只是陈母冷哼一声,又示意人捡起重新包好,在陈念伸手想拿过去的时候。
陈念没有触摸到,白皙如玉的小手轻颤,而后,她唇齿间忽然散开了些微的血腥气。
“哥哥说过,我可以随意进出他的房间,他的就是我的,”少女起身伸出手去,薄如蝉翼的睫羽轻扇,一双眸子黑而幽冷,说,“把哥哥的东西还给我,哥哥说过,他的就是我的。”
“这些是我的东西,你们谁都不能碰。”
少女说这话时的声音很轻,空茫的眼睛一片纯白,望过去时,冷如飘雪,再细看又好似是沾了血的刀子。
陈念没有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对别人不会笑,不会哭,什么表情都没有,独独对陈灼对她哥哥,她笑意盈盈,乖巧可爱,娇媚得能化出水来。
陈母打了个寒颤,一时间竟愣在原地。
旁边穿着素色衣裳,面容姣好的沈明雅见此奉了杯茶上去:“姨母,您别生气,先喝口茶。”
沈明雅的声音如水柔和,生的也是娴静淑雅,家世清白,一副大家闺秀的长相,是陈母为陈灼特地挑的妻子人选。
只是陈灼却不待见沈明雅,在家时整天只知道和他那怪胎妹妹厮混在一处,每每都令陈母气得不行。
“念妹妹也不是故意要气您的,只是她年纪小,现在还没想清楚而已,话说那孙大人现在官居宰相,念妹妹能给他做妾也算是嫁了个好人家,她以后定会明白姨母的良苦用心。”
沈明雅如此宽慰着,话都说到了陈母的心坎里,叫她舒心不少。
陈念这时却冷不防说了句:“那孙大人已年近花甲,头发都掉光了,既然沈姐姐觉得嫁给他做妾算是嫁了个好人家,那沈姐姐为什么不嫁呢?”
沈明雅被这话刺得一噎,端庄温柔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
陈母这时听到勃然大怒,叫了几个下人过来:“聘礼都已经收了,像你这样不知道从哪来的野种,能嫁给官宦世家做小妾是你的福气!”
“来人,把她给我带下去,锁在房间不准出门,半月后准时塞上轿子送入相府!”
――
就这般,陈念被软禁在了屋子里,每日有下人丫鬟送来饭菜,她出不得半步房门。
这样的日子她很讨厌。
不仅因为要嫁给那个头发花白的老男人,还因为,她不能去她哥哥房间睡觉了。
那些她私藏的东西都被收走,她晚上也不能闻着哥哥的气息睡觉了。
闻不到哥哥身上的气息,陈念便睡不着,夜夜失眠,只能起来对着他哥哥房间的方向发呆。
陈念这名字是她哥哥陈灼替她取的。
她名义上是陈府的养女,大小姐,但实际上,陈母从来没把她当女儿看待过。
她没有上陈府的户籍,陈母对外也从未宣称过是她养母,没有承认过这个女儿,全京城的人也都知道她陈念不是陈府的千金。
只是陈灼捡了她,要养着她,要让她当陈府的大小姐。
陈灼性子强势暴烈,冷漠狠厉,又手握大权,就连陈母都管束不了他,这次,陈母也只敢趁着陈灼去外驻守的时候,快速将陈念嫁出去,赶出陈府.
免得她赖在陈府,当真和陈灼发生了什么肮脏可耻的事情,抹黑他们陈府的名声。
陈母是想,只要她把陈念嫁了出去,嫁给那人做小妾,毁了她名誉,到时候就算陈灼回来也无可奈何。
生米煮成熟饭,人都嫁了,说什么都没用了。
是的,陈母不喜欢她,将她视为怪胎野种,视为祸害她儿子的灾星。
因为陈念是陈灼亲手捡回来的,又是他一手养大的。
那时,陈灼打仗收兵回来,在经过一片被战火摧毁的废墟村庄时,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哭声。
他看过去,发现了当时只有四岁的陈念。
小女孩穿着粗布麻衫,身上衣裳破破烂烂的,跪在地上一直在哭,旁边躺着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已经死了。
不难猜出,这两人便是她的父母。
陈灼当时十五岁,就已经上了战场,是一位少年将军。
他当即勒住缰绳,停下看了她片刻。
随即他翻身下马,搜遍全身,把身上值钱的玉佩给了她,沉默地塞到她胖嘟嘟的手心,没有说一句话。
小女孩看到他似是懵了下,黑葡萄般的眼珠盯着他,看了很久。
陈灼没有多作耽搁,转身就要走,小女孩却拉住了他染血盔甲的下摆。
她把玉佩拿回给他,说,可不可以跟他回家,她现在是孤儿,爹爹娘亲都死了,没人要了。
陈灼当时虽然只有十五岁,但他是少年将军,早已上过战场,在军中极有威慑力。
人人都说他杀人如麻,尸山血海走过,要说仁慈,半分没有。
陈灼那时之所以停下来,也只是想给她点财物,并未动把这小女孩带回家的念头。
但是此时,当这小孩顶着一张满是血和脏污的脸,顶着一双亮的惊人的眼睛,用奶声奶气的哭腔在问他,问他,她能不能和他回家时,陈灼这外人眼里的冷血魔王忽就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他也不知其原因。
然后,他一把抱起了她,用衣带绑好她,将她挂在自己胸膛前,就这样骑着马,把她带回了陈府。
带回府后,陈灼就稀里糊涂地当了她哥哥,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养大。
由于陈念在他面前实在是太乖太懂事了,又非常的黏他,导致陈灼对这个妹妹看得很紧,陈念的衣食起居都是他亲手来的,旁人没有经手任何。
虽然陈灼长得凶神恶煞,身材健硕,又手段狠辣毫无仁慈,就是糙汉一个,但他对这个妹妹却是宠的要命。
陈念由他从四岁养到现在,早就对这哥哥生出了病态的,非兄妹间的依赖……以及病态的占有欲。
哥哥只能是她的哥哥呀。
谁都不能和她抢。
由于这种依赖,陈念还生了一种怪病,一种只有她哥哥能治的怪病。
陈念不想嫁给那个老男人,她只想一辈子和哥哥待在一起,而且,由于她哥哥这次的出征时间过长,很久都没有回来安抚她这怪病,导致陈念的怪病越来越严重。
到现在,她已经忍不住用手指甲去刮手臂了,来抑制那种欲望了。
而今天晚上,陈念无法去她哥哥的房间睡觉,又不能穿着她哥哥的衣物睡觉,她越发的难以忍耐了。
于是,陈念辗转反侧后从床上爬起,找来纸笔,提笔给她哥哥写了一封信。
“兄长在上,念儿甚是挂念兄长,不知兄长如今可还安好?近来,母亲要把念儿嫁给孙丞相做妾,念儿不想,望兄长救救念儿,另外,念儿的病也越来越重,需要吃奶。”
“望兄长速归。”
第2章
是的,陈念生了怪病。
不知道是从几岁起,她每天都要吃奶才能睡觉。
而这吃奶的对象,就是她哥哥,陈灼。
尽管陈灼是个大男人,还是个高大健壮,宽肩窄腰,皮肤古铜色,面容刚毅硬实,漆黑剑眉上还横亘着一线疤痕的大男人……
在外人看来,陈灼就是一个杀人无数的冷血将军,一个长相英俊但吓人的糙汉子。
在世人眼里,他是年少就上了战场,从无败绩的将军,他为了保家卫国在战场厮杀,看上去冷硬冷血,毫无柔情,任谁都不会把这件荒唐的事和这位镇国将军联系起来。
不可能的,就算是这事传了出来,估计也没人会相信。
其实,陈念也根本就明白,她不是婴儿,他也不是她的娘亲,她根本从他这里喝不到奶水,但是陈念就是对他生出了这种病态的依赖。
这种依赖随着年岁的增长,成了一种无法治愈的怪病,就算陈灼私下找了太医,也无济于事。
只要陈灼在府的时候,陈念每天晚上都要吃着才能安稳睡去。
若是吃不到,她的心口和四肢百骸便会无比难受,似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她全身,有烈火在不断地焚烧她心脏,有刀子在割她的肉,直让她痛到撕心裂肺,泪水簌簌而落,让人心疼的紧。
许是因为她自小便是由陈灼带着,是他将父母双亡的她带回陈府,是他自小就娇贵地养着她,精心地养着她,给她宠爱。
在她由小孩长成少女的岁月里,她都是和他一起。
两人亲密无间,好似灵魂和骨血都慢慢交融到了一起。
陈念常常想,在这世上,不会有人比他们更亲密了。
因而,在陈念的潜意识里,她当真把自己当成了婴儿,把陈灼当成了可以给她喝奶的娘亲。
这对她而言是一种安全感和抚慰。
但对陈灼这个常年领兵打仗的糙汉子来说,却是一种难以难说的禁忌和折磨。
吃奶?
简直是笑话!
于是,当陈念写的这封信送到边关军营,送到了他手上时,陈灼看到信的前面紧皱眉头,看到后面的一行字时,却耳根都被气红了!英武的剑眉拧得极深。
“这小畜生真是越来越荒唐了,都是老子惯的她,现在都要上天了,吃吃吃,天天就知道吃,吃这么久都吃不腻,小畜生以为老子是她什么?”
在边关的军营营帐里,陈灼被陈念写的那句话气到七窍生烟,看完信后粗声骂道,将信纸放在烛火之上。
营帐里坐着一排将士,陈灼背过身,挡住众人视线,无人可看到信上内容。
火舌很快攀上信纸,少女清隽的字迹慢慢消失。
在看到最后“望兄长速归”这几字时,少女嘤嘤垂泪的娇弱模样霎时浮现眼前,男人沾血的长睫忽然颤了下,冷硬的目光便柔和了几分。
他那妹妹常年被怪病折磨,身子娇弱,眼下自己离京已有几月,怕是忍耐得十分痛苦。
更遑论如今还被逼亲。
想及这些事,陈灼胸腔憋闷,已是燃起了阵阵火焰,下颚紧绷,轮廓锋利如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