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喊我什么,我把你当什么吗?”
“要是你是那些费尽心思爬我营帐的女子,是我那不听话的部下,你知道你现在会有什么下场么?”
男人似乎气过了头,怒火不停地涌上心口,英俊的面容锐利而迫人,眼眸里起了阵阵火焰。
在他的掌控下,陈念双眸通红,眼睛里的一汪水摇摇晃晃,涟漪四起时,她听到了男人在耳边如兽的吼声,直令人胆寒发抖:
“陈念!你当真好大的胆子!”
陈灼年少就上了战场,刀山火海里走过,他的手握过长枪,拿过长剑,也杀过人。
这是一双充满力量感的手,许是因为常年征战,陈灼的手臂不是白面书生般的白皙肤色,微黑,接近古铜色,手背脉络丛生,隐约可见其青色血管,而此时此刻他现出的那截手臂比她大腿还粗,肌肉虬结,青筋暴起。
仿佛,只要他稍稍用点力,就能扭断她的脖子。
他就可以弄碎她。
陈灼单手掐着林落下巴,粗粝指腹摩擦少女细嫩的肌肤,少顷,陈念的下巴处已然通红不已,现出了血般的鲜艳红色。
她的皮肤向来娇嫩极了,比美玉还易碎,他的手又粗又糙,稍稍碰下就会留下红痕。
若是以前,陈灼定会收回手,笨拙的给她吹吹被他弄出的红痕,再不厌其烦地哄她,给她擦眼泪。
但这次陈灼没有。
他这次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掐得越发紧了。
她是如此的脆弱。
却敢做这般不要命的事情。
在方才他低头,看到陈念趴在自己面前,衣衫凌乱香肩半露,含他手指的模样时,陈灼心里的无名火蹭一下就冒了起来,把他烧的愤怒滔天,神志不清。
然后,他想到了几个堪称污秽的词。
比如,放|荡淫|乱。
陈灼该死地想到了这个词。
她刚刚怎么能媚得这般浑然天成,就像是要吸人精魄的小妖精。
这还是他养大的陈念吗?
这还是以前那个畏畏缩缩,胆子小的跟兔子似的陈念吗?
陈灼怒火中烧,他是个粗犷的糙汉子,想法简单一身正气,也迂腐地守着这世间的伦理规矩。
在他心里,陈念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不是亲妹妹胜似亲妹妹,就算他不把她当妹妹看,单就把她亲手养大这一点,陈灼便忍受不了所有和她之间跨越兄妹关系的亲近举动。
在世人眼里,他是男人,英俊高大的男人,她是女人,千娇百媚的女人。
在陈念眼里,陈灼是个好看又强壮的男人,他身上的男人气息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陈念每次闻到都觉得安心,也无比地贪恋。
但在陈灼眼里,陈念却不是女人,是妹妹。
一手养大的妹妹。
他不可能把她当女人。
但如今,这小家伙在做些什么?刚是一个妹妹会对自己哥哥做的事情么?
想及此,陈灼怒不可遏,语气凶很,掐着她脸颊的手一直没放。
男人手掌粗大手劲重,似乎将她整个人都掌控在手里,将军的压迫和肃杀感直令人双腿发抖。
要是换成另外的人,怕是会早就会害怕恐惧,崩溃地认错求饶。
但陈念没有。
她并没有害怕。
在陈灼恶狠狠地说完这些话后,陈念的眼眸深处甚至泛着些许兴奋和狡黠的得意。
哥哥的手还在掐着她的下巴,粗糙有力,指腹的薄茧擦得她皮肤很痛。
她很喜欢哥哥带给她的痛感,喜欢他满是茧子的手抚摸自己的痛感。
但此刻,陈念没有把这种喜欢表现出来。
“疼呀,哥哥,念儿疼……”陈念喊疼,装出了一副娇柔可怜的天真模样。
她吸了吸鼻子,贝齿咬了下唇瓣,在唇瓣将要红到流血之际又松开,舔了舔唇。
她的模样看上去极其妩媚勾人,但神情又懵懂得像个小白兔。
仿佛她刚刚只是因为嘴唇干燥才舔唇,而不是因为这个动作对眼前这个男人来说,深含引诱意味。
陈灼的手劲一下松了大半。
“哥哥为什么这么生气?”陈念一副不明白的困惑样子,她蹙着眉,绵软白皙的小手攀上了陈灼手臂,带着哭腔呜咽,“哥哥为什么要对念儿这么凶,是念儿做错了什么吗?”
“可是念儿手疼,刚刚念儿只是想要哥哥帮忙穿衣服,哥哥不动手,我就想求求哥哥,让哥哥开心,如果哥哥开心的话,就会帮念儿穿衣服了……”似是觉得委屈,也觉得疼,少女轻轻呜咽后,哭声越发止不住,啜泣成了放声大哭。
陈灼微愣,目光恍然,对上了少女那双泪雾丛生的眼睛。
亮晶晶的,纯得跟什么似的,在可怜兮兮地喊他“哥哥”,娇气地喊疼。
陈灼脑子简单,不会弯弯绕绕,她说什么他就信了。
更何况她用一双这么纯的眼睛看他,眼里尽是无声的哀求……
很快,陈灼彻底松开了手。
“对不起,念儿。”
男人低哑道,掀起衣袍坐在床榻边,摸了摸脑袋,有些颓败地道歉,“哥哥不该凶你,只是你如今长大了,哥哥是个男的,你在哥哥面前也应当注意一些。”
“以后在哥哥面前别这样了,懂么?”
“念儿不懂。”
男人弓着背坐在床榻边,身形魁梧健壮,挺鼻薄唇,侧脸凌厉俊朗,陈念看到脸就红了,心也扑通扑通地跳。
她慢慢地爬到床榻边,扑到陈灼背上娇声软语:“以前都是哥哥帮我穿衣衫,为什么现在不可以呢。”
少女香香软软的,身上馨香猛地钻入男人鼻尖,软软的身体触感透过他冷硬的脊背传来时,陈灼握紧了拳,墨眉锋利如刀。
“以前和现在能比么?陈念,你别跟我撒娇,没用,老子是你哥,你该怎样就怎样,但至少得有个妹妹的样子,别总拿你哥找乐子,搞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懂吗?”
话落,陈灼松开紧握的双拳,站起身子,看样子就要走。
陈念从他背下滑落,在陈灼将要转身之际,她灵巧地抓住了他一根手指,不让他走。
“哥哥,念儿好难受。”陈念适时地哭了声,眼尾淌下一滴泪来,看上去当真是难受得不行。
然后,她用手指轻轻刮了下他掌心,乖软的小脸贴着他手背,“哥哥这次出征了这么久,念儿好久都没吃了,真的很难受,哥哥……”
“念儿想吃,哥哥,哥哥不疼念儿了吗……呜。”
陈灼稍稍低下了头,束起的长发垂在肩侧,掩去了他锋利冷峻的侧脸,令人捉摸不到他的神情。
但仅凭他手臂肌肉处突起的青筋,便可知他此时是何种心情。
“哥哥,念儿要吃,念儿要吃……”陈念哭哭唧唧的,开始咬她哥哥的手指,和她哥哥撒娇。
这番模样当真像极了要吃奶的婴儿,不给吃就哭着闹着。
陈灼喉结快速起伏,一滴汗滚落时,他猛地甩开陈念的手,呵斥道:“你说什么胡话!”
“陈念,你要是再改不了这个毛病,哥去给你找太医,找遍天下名医,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这个病!”
“我不要!”
吃不到,哥哥不给她吃了,陈念难受极了,情绪激动之下也吼了出来,“我就要吃哥哥的!哥哥你为什么不给我吃,小时候不就是这样吗,一直以来不就是这样吗?”
“念儿这么难受,哥哥难道不心疼念儿了吗?”陈念哭得梨花带雨,鼻尖通红,她负气地抬手擦眼泪,薄纱外衫滑到了手肘这处,腰间的系带却还严实地绑着,衬得其腰肢纤细柔软。
而她长发如绸披散至肩背,乌发雪肤,活色生香。
妹妹会衣衫不整地在他面前哭,哭着要吃奶吗。
这哪里像个妹妹?
还有,她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
陈灼沉思片刻,目光一寸深过一寸时,他的指骨都将将被自己碾碎,甚至嘴里还涌出了阵阵血腥气。
他死死地盯着这个妹妹半晌,然后,勾了勾唇,又痞又冷地笑了起来。
“念儿,哥一个大男人,你小时候不懂事吃吃就算了,你那时年纪小哥不说你,现在你都及笄了还闹着要吃,你觉得像话吗?”
陈灼侧过身,高大的身躯微微弯下,娇弱的少女便完整地陷在了他的阴影里。
“你说你难受,每次你吃的时候,你哥比你更难受。”陈灼抬手给她擦眼泪,温烫的呼吸裹着笑落在少女耳际――
“你也心疼心疼你哥,行吗?”
第6章
陈念懵了一瞬,蝶翅般的睫毛轻轻扇动,红润润的唇微张,一副很茫然的样子。
陈念不知道她哥哥说的难受指什么。
为什么会难受呢,陈念想不明白。
以前她趴在他胸膛扒衣服吃的时候,她的哥哥都会扬起脖子,她都能听到哥哥发出的声音。
那声音明明听上去就很舒服啊!
他们是如此的亲密,陈念太过了解陈灼,甚至能从陈灼的呼吸声中分析他的喜怒。
是以,她能确定,以往的每次,次次,他都是舒服的,不可能会难受。
陈念不相信陈灼的话,眯着杏眸,狐疑地看了他好久。
她还趴在床上,衣衫和头发也都没整理,由于刚刚哭了,眼眸中的水光还在如涟漪一般荡着,抬起纤细易折的脖颈,呆呆地盯着她哥哥看时,些微春光从窗棂的缝隙处透进来落在她脸上,衬她肤白胜雪。
看上去无邪得很,比雪还要纯洁。
陈灼看到这样的她轻微目眩,喉结滚动,脑子很快疼了起来。
而陈念还趴在床上,盯着她哥哥看。
怎么都看不够。
她太喜欢她哥哥了。
陈念想,她是从什么开始对她哥哥有了这种病态的依赖,喜欢像个小孩子一样,趴在他怀里吃奶呢。
想来想去,陈念自己也不清楚。
她只记得自己小时候就喜欢黏着他,喜欢把他当做自己的娘亲,恋恋不舍地趴在他怀里吃他的胸肌,似是把这里当成了会出奶水的地方。
陈灼对她纵容得很,一个人人都惧怕的大将军被她天天扒着胸口要吃奶也从来不会训斥她,只是把陈念当成了顽劣的小孩。
她那时年纪小,每次她像爬山一样爬到他怀里时,陈灼怕她会摔下去,甚至还会贴心地托着她身子,将她严严实实的抱在怀里,给她喂,哄她,逗她开心。
只要她开心、健康地长大,陈灼那时对这件堪称荒唐的事也不甚在意。
而陈念便是在他一次次的纵容里,从一个小孩子起,迷恋上了在他怀里吃奶的感受。
陈灼生的俊朗又高大,身材健硕,胸肌也生的健美,虽然他身上都是硬邦邦的肌肉,手心也满是粗糙的茧子,但偏偏胸肌却生得白皙,戳一戳还软软的。
触感非常得好。
于是,虽然吃不出母乳,但陈念就是喜欢埋在他胸口,喜欢像个婴儿一样窝在他怀里吃。
这种习惯和迷恋随着年岁不断地加深,一年又一年,到如今,已经成了一种不能治愈的瘾症。
只要吃不到,陈念会很难受,四肢百骸都像是被蚂蚁啃噬,钻心的疼,疼到她想拿刀子去割自己。
此时此刻,便是如此。
“哥哥……”
哥哥不让她吃,陈念就扬起小脑袋,懵懵地盯着陈灼的胸膛,像极了小孩子在盯着糖果的可怜样子……
面前的男人的确很出色,身材长相都极其优越,无可挑剔。
身姿挺拔如苍松,宽肩窄腰,腰腹劲瘦,胸膛看上去宽阔又有力,剑眉下的一双眸子璨如寒星,将军的气势显露无遗,威武刚健。
虽然陈灼从边关回来后还没来得及换衣衫,他的玄色锦衣上满布鲜血和风雨的痕迹,但陈念依稀可以看到她哥哥的胸肌轮廓。
看着看着,陈念心跳加快,粉颊含春,然后便伸出小手,一下抱住了站在床前的陈灼。
白白软软的脸蛋埋在了男人胸膛这里,陈念来回蹭了蹭,嘴里还哼哼唧唧的:“为什么哥哥会难受啊……念儿不明白。”
小家伙突然抱住自己,还把脸埋在了他胸膛这里,少女软嫩脸蛋的触感透过胸膛传来,陈灼一个大男人,竟然觉得手足无措,浑身肌肉紧绷,汗水不停渗出。
然后,他脸红了,耳根烫得要起火。
陈灼彻底僵住了,也就忘记了要第一时间去推开这个小畜生。
终于可以埋在哥哥的胸膛里,陈念发出的声音都甜腻了不少,开心极了。
她一边天真地问,一边又抬起小手伸到了男人衣襟里面抚摸:“念儿每次都没有吃得很用力啊,哥哥怎么会难受呢。”
陈念娇滴滴地哼了声,柔若无骨的身体窝在他怀里时,趁着陈灼发愣的间隙,她看准时机,小手灵巧地拽着男人衣襟,很快就把陈灼的外袍给扒了下来。
扒下外袍后,陈念还得意地了挑了挑眉。
……
“而且哥哥每次都很舒服的样子,还会按着念儿的脑袋。”陈念似乎不明白这些虎狼之词相当骇人,还在嘟嘟囔囔地念,一边念一边继续扒衣服,“我知道的,哥哥脸上是开心的表情,不是难受,哥哥骗人。”
当陈念扒了男人两层衣衫,只剩下里头穿着的那件亵衣时,陈灼再听到陈念的那些虎狼之词,终于回过来神来。
他低头看了眼胸膛,再对上少女那双茫然无邪,泛着水雾的眼睛时,陈灼霎时涨红了脸。
哥哥和将军的威严暴起,已是怒不可遏。
“陈念!”
陈灼一把推开了这要命的小家伙,然后,他侧过身,在陈念看不到的地方,抖着手给自己穿上外袍。
他俊朗的脸被汗水浸了个透,就连那英武的剑眉上也沾上了几滴汗,睫毛上的水珠也摇摇晃晃地要坠下,不知是汗还是别的东西,喉结也在剧烈地滚动着,猛地咽了好几口口水。
总而言之,陈灼这个大将军第一次如此狼狈。
被他亲手养大的小畜生逼的。
“老子是你哥,陈念,你给我收敛点。”陈灼穿好衣衫后严厉地斥了她,接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在躲着她。
被哥哥推开,陈念整个人都傻了,眼泪扑簌簌又流了下来。
哥哥与自己拉开了距离,他身上冷冽又迫人的气息也随之散去,陈念当即没了安全感,委屈地又开始掉眼泪。
“抱抱念儿,哥哥。”
陈念自己抹掉眼泪,张着双手要抱抱,轻薄的衫裙几乎被全部褪下,肌肤白如新雪,云鬟酥腰,身段玲珑纤细,一双玉足在裙摆下若隐若现。
在些微的日光下,此番情景对一个龙精虎猛,高大健硕的男人来说,着实夺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