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她总在脱线[快穿]——雏雏菊【完结】
时间:2023-04-17 17:32:14

  然而无论他再怎样学习经营与云昭的这段感情,也不懂得要如何做才能够确保她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谢渝以为云昭之所以承认跟他在一起,是那晚的芒果冰起了作用……因而时常陷入焦虑中。
  他总是担心,如果换个人来用同样的方式去勾她,云昭也许会头也不回地离开他。
  并且,这份焦虑并没有随着他们交往的时间越来越长而逐渐递减,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存在在他心底。
  平常谢渝把它埋藏在内心最深处,可当他独自一人时,又会忍不住将其翻出来反复查看。
  不过好消息是,在他们确认了恋爱关系后,谢渝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云昭与平时的一点不同。
  她的确把他当作男友来对待,甚至有在学习要怎样与恋人相处。
  最开始,云昭对习以为常的牵手活动都有点别扭。
  不过她的适应能力相当强,对谢渝的态度很快就恢复如常。
  他们很少亲吻,但也并非完全没有。主要原因在于谢渝。
  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经常因为一个简单的吻就变得情难自禁。
  云昭默默忍受了很久,终于在某一天皱着眉责怪他:“为什么你这么容易?”
  “………”
  “你就不能学着控制一下自己的身体吗?这又不是什么难事。”
  谢渝被她数落得面红耳赤,一双耳朵烧得通红。
  是,他的确受不了她任何一点撩拨,他承认自己这一点很丢人。
  可他实在没法随心所欲地控制身体的每一处。
  于是从那以后,谢渝减少了亲吻的次数。
  所幸效果很不错,难受的人从云昭变成了他自己。
  ……
  升大四的那个暑假,他们一起回了A市。
  赵家的房子在去年被赵老大翻新过,不过为了省钱,二楼那两间简陋的房间没有装修。包括那道迈一下腿就能翻越隔壁的矮隔墙也都还在。
  云昭回来的第一天,被谢渝拉着在赵家吃了顿饭。
  赵老大早知道他们俩的关系,饭桌上面对云昭时居然装得几分文雅。
  他年纪不小了,过了五十岁还没有结婚,本以为有了几百万暴富之后就能讨个老婆,谁知道反而疑心病重了起来,跟谁谈恋爱都感觉对方是在觊觎他的钱。
  思来想去,觉得这样也不错。
  比起外人,他更放心自己这个不在意钱财的外甥。只要谢渝到时候给他收尸,剩下的遗产给了他也无妨。算是物归原主。
  赵老大呼噜噜吸了口饺子汤,放下碗筷后看着两人问:“毕业后准备啥时候结婚啊?”
  啪嗒。
  云昭的筷子被惊得掉到了桌子上。
  结什么?
  [结婚。]系统替她将词语补充完整。
  赵老大毫无所觉。
  在他的认知里,只要有条件,年轻人怎么能不结婚呢?当然了,他自己这个老光棍是个例外。
  况且,谢渝跟隔壁姑娘都谈了好几年了,怎么看都是准备走那一步的。
  谢渝淡淡道:“还没决定好,以后再说吧。”
  语毕,他体贴地帮云昭把餐桌上的筷子捡起来,擦干净后重新递回到她手上,
  对于婚姻,他此前没有任何期待。现在虽然有了想法,却也不心急。
  就算是三十岁、四十岁、哪怕是七老八十了再谈婚论嫁,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云昭拿着筷子,看着碗里的饺子一动不动。
  结婚?结婚……
  满脑子都是“结婚”这两个字。
  跟谢渝交往的这两年,云昭可以给这份体验打个五星评分。虽然谢渝有一些奇怪的毛病,不过大体上他们相处得非常愉快。
  但如今乍然提起结婚这个字眼,还是让她微微茫然。
  在此之前,云昭从来没想过这种词会跟自己扯上关系。
  她有点莫名的慌张。
  直到她的手腕被谢渝碰了下。
  云昭抬起头看他。
  谢渝冲着她弯起唇,“吃你的。”别想太多。
  鉴于赵老大在跟前,他没把后半句说出来。
  但他的态度还是很好地安慰到了云昭。
  她的食欲得以恢复些许,重新动筷子夹自己碗里圆滚滚的饺子。
  “欸对了,”赵老大想起什么,望向云昭:“老乔好像住院了?就半月前。也不知道啥病……这么久了还没出院呐。”
  云昭没什么分量地回了一句“是吗”,又夹了一颗饺子。
  有系统在,她对于乔志生的了解远比住在乔家隔壁的赵老大要多。
  上个月她就听到系统带来乔父住院的消息。
  系统偷偷进入乔父所入住医院的数据库,从里面找到他的病历。是免疫缺陷类的疾病,以及□□染上的其他脏病。
  不出意外的话,乔志生以后的人生会有一大半的时间在医院度过。
  从云昭高考结束那一段假期,乔志生被送进了戒毒所强制戒毒。这事儿瞒得不紧,附近巷子里的人随后都知道了。
  谢渝不知道从哪里也听说了,大学期间每次放长假,他一天往乔家跑好几趟。哪天乔父要是回来了,他就态度强硬地让云昭睡在赵家。
  大概十月份,乔志生从里面出来,居然真的老老实实地去找了一份苦力活。
  可惜的是,戒毒所只是改变了他很短一段时间,对早就习惯于享乐的乔父而言,一旦与外面的世界接触,复吸是早晚的事。
  他压根没有彻底远离毒品的毅力。
  出来后的两个月挣到的几千块,很快就被他花了出去。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再一次复吸,甚至变本加厉。根植于乔父骨子里的恶习在复吸后的几天内全部表露出来。
  云昭大学这几年打得最多的电话,除了跟谢渝的日常电话,就是远程举报乔父。
  喝酒、滥|交,加上毒,乔志生几乎把身体能够加的buff叠满了。
  应该说,他的身体垮掉是早晚的事。
  赵老大被她这轻飘飘的、毫无关心之意的语气噎了下,只好看向谢渝:“那什么……等乔雪去看老乔的时候,你也跟着买点东西去探望一下。”
  未等谢渝说什么,云昭先他一步开了口:“不用,我不会看他的。”
  赵老大:“……”
  这话听起来属实有点没良心。
  对方是养大她的父亲,连病了都不去看一眼。放在常人眼里怎么看都是个白眼狼。
  赵老大在心里嘀咕了句:果然小怪物长大了也还是怪物。
  然后再去看自家外甥的表情,却发现谢渝的表情连变都没变一下,像是压根儿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
  ——差点忘了,他家这个也是个怪物。
  赵老大重重叹了口气,又是拍大腿又是唉声叹气的。
  完球蛋啦,等到他死的那一天,这一对儿能给他好好收尸吗?他还想住在城里的高级墓地里呢!
  他之前见过一次,那叫一个高档气派!
  云昭与谢渝皆是不明所以地望着他,搞不清楚他的行为艺术后又朝着对方转过去面面相觑。
  谢渝也没理解赵老大在做什么,看着她的脸说了句:“吃你的就好。”不用管他。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一封情书
  大四这年, 谢渝成功保研进了S大的物理系直博。
  这仅仅是他学术道路的起点,不仅是未来几年,他的后半生都会在学习和科研中度过。
  没遇到云昭以前, 谢渝理想的死亡方式就是在做实验时悄然倒在实验台上,虽然这可能会给其他同僚带来麻烦。
  现在, 他则是希望能够与云昭合葬在一起。可以的话最好是葬在一处僻静的场所,这样他们死后也可以独处。
  云昭则是在本市早早找了一份薪资不错的工作。
  她在时薪二十块的武术教练的工作和大企业的后端开发岗位中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
  谢渝意外于她一个学经济的,居然会有足够应聘上大企技术岗的编程技术。
  不过云昭没有向他解释原因, 含含糊糊地应付了过去。
  她在公司附近租了一间房子。谢渝厚着脸皮从学校的宿舍搬了出来,跟她住在一起。
  每日他要耗费一个多小时在通勤上, 可他乐此不疲。
  同时, 他也分出一部分精力用在投资和创业上。
  谢渝并不需要钱,可他希望能够在未来几年赚到足够应付两人后半生的金钱,这样云昭就能够随心所欲地选择自己喜欢的工作, 去做她的武术教练了。
  云昭毕业从学校离开的那天,苏梦来送她。
  谢渝帮忙把行李搬上车,只留下她们两人在校门口。
  苏梦看了眼谢渝搬东西的背影, 凑近云昭低声问她:“你们住在一起啦?”
  “为什么你会知道?”
  谢渝才搬去她的房子一个月而已。
  住在一起以后,她发现谢渝的毛病实在有点烦人。
  他无时无刻都想把她放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包括看书和阅读文献的时候。
  据谢渝所说, 有她陪在身边能够极大地提高学习效率。因为他的大脑不必再分出精力去想她,就能够将更多的注意力投注在当下所做的事情上。
  云昭认为这是一种谬论。但她的口才不好, 没能反驳成功。
  苏梦的猜想得到验证,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只是直觉罢了……”
  “你准备跟他结婚吗?”
  “……我不知道。”
  “哈哈, 也是。你们两人应该怎样都无所谓吧。不过你们要是结婚了, 谢渝大概会比较有安全感。”
  云昭奇怪地反问她:“他为什么会没有安全感?”
  “嗯……”苏梦思考几秒,“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而已。”
  云昭若有所思地垂下眼。
  她怎么就什么都感觉不出来?
  她正纠结时,谢渝从车厢处折返回来,“走吧。”
  云昭回过神,向苏梦挥了挥手,“我要走了。再见。”
  听见“再见”两个字,苏梦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跟谢渝报送到S大不同,她考上了曾经梦寐以求的A大的研究生,距离云昭工作的城市有好几千公里。未来两年她们将很难见到面。
  她给了云昭一个大大的拥抱,在云昭和谢渝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不争气地哭了出来。
  “呜……再见。”
  ……
  云昭工作的第一年,收到了来自乔志生的电话。
  她上大学的四年里,乔志生从来没主动给她打过电话,对她学费和生活费的事情更是绝口不谈。
  现在,她毕业了,他却一反常态地主动联系。
  这通电话主旨只有一个——他需要她这个女儿的工资来治病。
  乔父的病情加重,自己的积蓄早就用得干干净净。
  开始还能跟人借点钱,但几年没有归还,在周围人中的信誉度早就为负数了。被借债人的狗见了他都要吠两声。
  然而云昭没有让他轻易如愿。
  她更多地是在口头上给予乔父精神层面的关心,包括但不仅限于让他多喝热水、吃饭时荤素搭配等。
  每当这时,乔父就会在电话那头破口大骂,说她是“不孝女”。
  他骂一会儿,身体便承受不住剧烈的情绪而开始疲累,于是喉间的咒骂声转为痛苦的低吟,待休息够了又接着骂她。
  云昭则会让系统把乔雪的残魂从系统空间内叫出来,把通话开启扩音模式,播放给她听。
  通常这时候,乔雪就会发出“咯咯咯”的古怪笑声,并且时不时同乔父一样对他破口大骂。
  她明知道电话那头的乔志生听不见她的声音,却还是执着地跟他对骂着,用词比乔父更难听、语气也要更加激烈疯狂。
  有一次云昭在外放的时候不小心被谢渝听见了。
  他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后,脸色骤然变得很差,并且夺过了她的手机,学着乔志生的脏话骂了回去,然后按了挂断键。
  那还是云昭头一次听到他讲脏话。
  谢渝一怒之下把手机也丢出去了。不过云昭反应很快,一下子就接住了。
  那以后,每次她去乔父所在的医院,谢渝一定会陪同着一起,站在她身后死死地盯着乔志生。
  仿佛只要乔父敢说一句不好听的,谢渝就能不顾自己的人伦道德底线掀了他的病床。
  乔志生的病情又一次恶化时,云昭将他所欠下的医药费全部付清,甚至还帮他请了一位男性护工。
  她需要乔父多活两年——这也是她当初工作时选择高薪技术岗位而非武术教练的原因。
  对乔志生这样的人,病痛带来的身体上的痛苦远比精神上的折磨更加直观,也更加有效。
  多数时候,病症连同着毒瘾一起发作,乔志生在隔离病房里佝偻着腰背,从床上滚到地上,癫狂似的大声吼叫。
  他忘记了免疫缺陷病导致的血小板减少的症状,在撒泼打滚时常常磕碰到病房的桌椅柜子,然后便在身体的皮肤上留下严重的淤青,许多天都下不去。
  青黑色的瘀斑像是被人殴打过,从额头开始,到双脚结束,分布在身体上面看上去有些瘆人。他曾经对乔雪实施的暴力,在如今以另一种形式反馈到了自己身上。
  护工常常会用一种厌恶、怜悯又包容的眼神看着他。
  厌恶是因为他看过乔父的病历,知道引发那些病的原因。怜悯则是因为清楚乔父没几年可以活了。一想到自己要伺候的人没几年可以活了,无论乔志生做出多么让人难以忍受的行为,他都能大度地包容他。
  偶尔乔父精神平静下来,他就躺在病床上从喉咙里发出□□,想到时日无多的自己,惊惶地流下几滴浑浊的眼泪。
  他不曾想起,幼小的乔雪也是这样蜷缩着躲在角落里抽泣,却又在下一刻被他毫不留情地抓着头发一路拖到前院。
  当他因身体的病痛而发出难听的喘气声时,也不会想起乔雪撕心裂肺的喊叫。
  他从不会学着忏悔,因此死神将会代替上帝收下他的头颅。
  ……
  云昭二十六岁这年,收到了来自医院的病危通知书。
  和谢渝赶到医院时,乔父已经奄奄一息了。
  医生只说他可能撑不过当晚,但云昭知道,乔父的生命只剩下最后的几分钟。
  ‘我许下第一个愿望,我想亲眼看着他死亡。’
  为了完成乔雪的第一个愿望,系统在乔父病重后就一直监控着他的身体状况,系统屏幕上的进度条变成了乔父的生命倒计时。
  云昭看了眼仅剩下三分多钟的倒计时,转头对谢渝道:“你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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