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桃秾李——虞予er【完结】
时间:2023-04-17 17:37:49

  尤漾葱段般的指尖紧紧地揪住沈淮礼身上的西装布料,把它当破布一样乱抓着,全身的力量都压进男人身上。
  借助支撑,尤漾仰头看着沈淮礼的那张轮廓利落的脸庞,一瞬不瞬地看着。
  过了会儿,她的嗓音疑惑中带着点娇憨:“你长得那么好看,我为什么会讨厌你呢?”
  明明听过无数句别人变着花样夸赞他,许许多多阿谀谄媚的话语,沈淮礼却觉得那些都远远不如尤漾这句话动听,心下沉积的大石渐渐崩解。
  她不讨厌自己,可真好。
  见沈淮礼半晌都没有反应,脑袋昏昏沉沉的尤漾觉得很不解。
  她以为沈淮礼这是在质疑她这句话的真实性,秀气的眉毛一拧,露出个即将炸毛的表情,就差揪住男人的衣领质问了,“沈淮礼,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你不相信我的话吗!!?”
  沈淮礼顿了下,薄唇缓缓开合,才慢腾腾地淡声吐出一句:“没有……我没有不相信你。”
  只是,他有点害怕自己听错了,毕竟眼前的一切都有些失真。
  “你有,”浑然失去了平常的认知,尤漾遵从最表面的想法去指责他:“我都说过自己不讨厌你了,你为什么不笑一下,还要臭着一张脸,像是我欠了你二五八万一样。”
  “……”
  身居高位多年,沈淮礼这还是头一遭听到别人硬要他笑一下表达态度的说法,语气还那么强势,不容他拒绝。
  如果是别人,在沈淮礼眼里,只会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跳梁小丑,自寻死路一条。
  但是眼前的人不一样,他可以为了她做出很多改变,比如绽放个笑容给她。
  在尤漾一眨不眨的注视下,沈淮礼轻轻地扬了扬唇,宛然薄唇勾起个松弛的弧度,眼里的笑意也慢慢充盈了起来,直接抵达了眼底。
  一张冷淡漠然的脸庞渐渐生动鲜活,没有了高不可攀,也不再是那般不近人情,一切都很美好。
  看着眼前放大的俊美斯文的脸庞,简直帅到界限都模糊了,尤漾舔了舔唇角。
  她感觉自己喝下去的酒液灼烧了喉管,带走了里面的水分,所以才会那么口干舌燥。
  她的头脑显然已经不够清醒,所以让平日压抑在下的想法都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尖。
  尤漾的一双眼眸如同蒙上了一层薄雾,湿漉漉的像是蓄着一汪潋滟春水,她将红润唇瓣凑过去,语气大胆又轻佻:“沈总你好帅啊,我今晚想翻你的牌子,可以吗?”
  -
  沈淮礼将自己怀抱里的小醉鬼抱去了浴室。
  趁着他抱着自己没办法腾出手,尤漾很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一双手已经顺着西装的缝隙摸了进去,柔若无骨的小手左探右探。
  像是在玩一个很好玩的玩具,不亦乐乎的。
  被这样四处点火着,沈淮礼只能凭借着强大的意志力往下压制着。
  喉咙都发干发紧了,才将人抱到了浴缸里面。
  骨子里最后一丝绅士风度,让沈淮礼低头问着尤漾:“你现在还能自己洗澡吗?”
  尤漾迷茫地眨了眨眼,她看了一下自己身上完好的衣服:“洗澡?可我现在还没有脱衣服欸,你得先帮我宽衣解带吧。”
  得,已经无法正常沟通了。
  但这也彰显着,尤漾已经没办法自行进行洗漱了。
  醉意熏染下,尤漾那张脸更是明艳得不可方物,湿润红唇一张一合就像是在散发无声的邀请,一双狭长的狐狸眼眸也是媚意横生,令人升腾起一种心驰神往的迷醉感觉。
  沈淮礼盯看她几秒,无奈妥协:“行,我帮你”
  答应了后,他将西装外套脱到一旁,垂眸慢条斯理地将衬衫衣袖折起来一截,露出肤色如玉质的修劲手臂。
  尤漾慵懒随性地坐在浴缸里,眼眸惺忪地看着沈淮礼的动作,看着他那包裹在衬衫底下引人遐想的肌理,无声地咽了咽口水。
  她抿了下唇,尝试发出更近一步的邀请:“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洗?”
  沈淮礼动作一顿,却是不置可否的,就当作是没听见。
  毕竟,一个小醉鬼的话,是完全没必要去听的。
  万一她明天清醒后不认账,说不定就跟自己闹起来了。
  尤漾却不知道沈淮礼的考量,只知道他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完全不理她。
  她心里很不满,挣扎着从浴缸里爬起来,想要抓住沈淮礼好好质问一番。
  她的身体软趴趴的,站也站不稳,脚下一个趔趄就要摔倒。
  沈淮礼忙不迭扶住她,低低喝了一句:“乖乖坐着,不要乱动。”
  被说了,尤漾委屈地瘪了瘪嘴,头昏脑胀下她几乎是口无遮拦了:“沈淮礼,你是不是不行!”
  “他们都是酒后不会乱性,因为石更不起来。”
  “但是明明醉的人是我,为什么你起不来,你是不是不行啊!”
  沈淮礼看着她,几乎是气笑了,嗓音沉哑低缓:“你现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尤漾不开心地瞪着他:“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刚才我都说了要翻你的牌子,你明明都答应了,现在还要装聋作哑!你这样子我会瞧不起你的。”
  沉默了片刻,沈淮礼将脸凑近她,没辙地答应下来:“好,那我给你翻牌子。”
  尤漾翘起唇角,心情终于愉悦下来,美滋滋地笑了下:“好。”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漂亮的眉头蹙得要夹死个小沈淮礼。
  尤漾感觉自己已然化成了浴缸里的那池水,悠悠荡开,波纹一圈圈漾开,层层递进。
  不同之处在于那池水已经冰凉,而她被滚烫的热水炙烤,软瘫成了香糯可口的芋泥团儿。
  浴缸是按摩样式的,水流缓缓地冲刷出来,流淌在洁白无瑕的白色瓷砖墙壁上,慢慢地浸泡在表面,湿漉漉地嘀嗒着。
  裹进去俩颗,分外突然地被吸住,毫无防备的小芋泥团儿像是实在是消受不了,抻长脖颈线条细细地发出支离的声音。
  沈淮礼脊背微弯,将脸埋得更深了些。
  小芋泥团儿虚着眼,整个人变得软烂,瑟缩着蜷着腿儿勾住他的肩膀,夹住了他的脑袋,珍珠般莹润的趾在他脖颈上的青筋上来回滑动。
  沿着蓬勃茁壮的淡青色褶皱和线条摩挲,来回磨磨蹭蹭。
  “啪嗒”一声,尤漾感觉自己脸上滴落了什么东西,湿答答的。
  她迷迷糊糊地抬起眼,发现沈淮礼额头已经隐忍地渗出来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沿着利落的脖颈线条,汇聚成颗水珠,掉落在了她的脸上。
  她……她还以为是那个。
  不过也不太可能,至少这个姿势不太可能。
  两脚朝天的,只有自己弄他身上的可能性。
  酸胀感填满心口,尤漾挤了挤,想要脱离那种饱涨的束缚。
  意识开始脱离酒精的掌控,她却只能徒劳地将自己的五指握住,发出不满的哼唧声:“沈淮礼,你再那么用力,我真的就讨厌你了。”
  感觉到她的清明,沈淮礼抽离出来,将人正对进自己怀里,嗓音温煦又耐心地再问了一遍:“那排除了这个,你是真的不讨厌我了吗?”
  刚才还嫌弃太用力,但没了那种充实感,尤漾又觉得虚得很。
  她烦躁地扭了扭,咬上沈淮礼的嘴唇:“烦死你了,说了不讨厌就是不讨厌。如果讨厌的话,我一开始和你结婚后就不会跟你做这档子事。”
  这次沉默许久,沈淮礼探身吻了吻她的鬓角,“好,我知道了。”
  尤漾哼了一声,语气娇娇柔柔:“那个我也不讨厌了,你继续吧。”
  沈淮礼笑了笑,语气都愉悦轻松下来,和她打着商量:“好,那你等会哭唧唧的时候,不可以再说讨厌我。”
  “谁会哭唧唧了,你不要胡说八道。”尤漾的手抓住他那短茬茬却柔软的墨发,凶巴巴地咬沈淮礼的耳朵,牙齿磨了磨,发出小恶魔般的威胁:“我只会咬唧唧。”
  “……”
  -
  酒后求.欢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不仅脑袋昏昏沉沉的,连身体也是酸软无力的。
  尤漾揪住被子一角,发现自己脑海里的记忆竟然是清晰明了的。
  她喝酒后,不仅没断片,连昨晚那一举一动都记得清清楚楚。
  每一句和沈淮礼的对话,每一个和他交战的动作,她是否咬唧唧都记得。
  尤漾感觉自己颊边都快烧起来了,火辣辣的。
  她哀嚎一声,把自己缩进被窝里,感觉自己昨晚喝酒壮胆和抹去记忆的决定是多么多么错误。
  她把自己卷进被子里,羞赧地来回滚了两圈。
  但发泄情绪后,尤漾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对于跟沈淮礼吐露了自己真实的想法一事却并不后悔。
  毕竟,某些事情重要拨云见日,让它们露出最真实原本的模样。
  让当事人得知事件最初的原貌。
  在家里休息了一整天,在沈淮礼下班之前,尤漾又偷溜去了公司。
  她可耻地逃避了,因为她觉得自己可能需要先去别的地方躲一躲,等心头那陌生的情绪渐渐冷静一点,再让自己平静地去面对已经在自己心里变了个位置的沈淮礼。
  ……
  云朵进来了许久,发现尤漾都在盯着某处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唇角竟然诡异地扬起个弧度。
  她有点纳闷,觉得自家艺人这几天都不太对劲,莫名地情绪轻松,看起来就很像春心荡漾。
  但云朵这段时间一直都没跟沈淮礼接触,也不敢确定,只觉得纳闷。
  实在是被忽略了太长时间,加上工作要紧,她忍不住出声打搅:“漾漾姐——”
  “嗯!?”尤漾如梦初醒一般,扭头看过来,发现是云朵。
  她松了一口气,又不可避免地失望了一下:“怎么了?是有什么工作吗?”
  云朵扬了扬手机,解释道:“那个刘导打了电话过来,说是节目又变动了,必须尽快确立嘉宾名单,想要问你到底能不能去录制。”
  听到是节目录制的事情,尤漾正了正神色。
  她这几天考虑了一下,毕竟打算在娱乐圈长远发展,她又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前辈,要想被大众熟知,录制综艺就不可避免。
  而且,她这几天想通了许多。
  一个人完全没有必要为了过往受过伤害就束手束脚,况且那些伤害都是别人附加过来的,明明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
  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何必拿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
  想明白后,尤漾弯了弯唇,语气轻松明快:“朵朵,你跟刘导那边的工作人员说,我打算去录制那档综艺。”
  作者有话说:
  来了,不知不觉都二十万字了,漾漾才开始动心,我可真能拖延(理不直气也壮地叉腰
第51章 先婚
  ◎沈狗还好吗?◎
  沈淮礼察觉到尤漾在躲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但是他也不是一个急功近利的人。
  自家老婆好不容易敞开心扉跟他说了点心事,他再上赶着追过去,逼得急了, 万一她又蹭地一下缩回壳子里, 断绝了和他的沟通,那只会得不偿失。
  但肉眼可见的,沈淮礼的心情变好了许多。
  余珂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 早已经将一套察言观色修炼得炉火纯青。
  公司最近也没有特别大的业绩能够让大BOSS愉悦成这样子,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夫妻生活足够和睦, 所以让沈总春风得意, 身心舒畅。
  老板高兴, 他这种底下做事的人也能稍微喘口气, 不会像之前那样紧绷, 生怕行差踏错了一步,自己就要被炒鱿鱼卷铺盖走人。
  那这是不是就意味着, 自己可以尝试着提出一个小小的要求。
  余珂觉得他可以试一试。
  上午,他端着咖啡进办公室,将杯子安静地放在在桌面上。
  余珂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沈淮礼发觉到他的异常,将手里的万宝龙大班系列钢笔搁置在文件上,淡淡地掀起眼眸睨着他,嗓音冷沉:“有什么事情吗?”
  “沈总英明!”余珂笑得灿烂谄媚,语气小心翼翼地询问:“过两天就是我女朋友的生日了,上次她的生日因为公司加班我差点就没赶上, 所以这次我就想着……”
  说到这里, 他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停掉, 然后将决定权交付到沈淮礼手中。
  “所以,你想请假?”沈淮礼沉静的视线穿过冰凉的眼镜片投放在面前这兢兢业业的助理身上。
  “对的。”余珂点着脑袋,一脸期待地看着沈淮礼,“所以沈总您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准了。”沈淮礼不咸不淡地收回视线,将手头的文件翻了个面,“你记得跟另外的助理交接好工作,不要到时候我都找不到人来处理事情。”
  “好嘞!我一定办好。”余珂兴奋得嘴巴都咧到了耳朵根,笑得见牙不见眼,努力压抑住嗓音里的激动:“沈总,你就放心吧。”
  沈淮礼淡淡地“嗯”了一声,重新将那支黑白钢笔拿起来时候,他想起来什么,又叫住刚迈开步伐往外面走的余珂:“等等。”
  余珂应声停步,扭过头毕恭毕敬地说:“沈总,您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吗?”
  “我太太生日也快到了。”沈淮礼一向在外人面前这般称呼尤漾,他说:“你帮我留意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拍卖会在拍卖好看的珠宝,或者那些品牌有什么上新什么适合她的新品。”
  余珂再度低眉颔首,把这事情刻在心里。他想了想,谨小慎微地问着:“那么这一次,还需要以匿名的形式送出去吗?送到太太公司那边?”
  沈淮礼握着的笔尖一顿,在白色的纸张上洇下一团黑墨,他眼睫一动,缓缓温声说:“不用了,这次礼物我会亲自送到她手上。”
  光明正大的,毫不避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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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几年国内综艺节目大爆发,各式各样的室内户外恋综纷纷上线,一开始还算新奇,靠着新鲜度赚足了一波流量。但随着各大卫视纷纷效仿,市场逐渐饱和,观众也渐渐感到乏味无趣。
  而尤漾参与的这个综艺是刘导的转型之作,所以力求着在一众综艺节目中搞出点新意,才能抢占市场,有观众给他买单。
  而他抓住了现在综艺有台本争议、而且还可能存在剪辑乱凑情节的两点,试图打造一档真正的户外真人求生综艺。不提前告诉嘉宾任何一个行程,全程都是直播不剪辑。
  尤漾也看中了不剪辑这一点,毕竟她上一次那个综艺就是吃了剪辑的亏,给她剪成了个“一剪梅”。
  如果全程直播的话,她不仅不愁没有镜头,也不用担心节目组后期为了流量给她胡编乱剪,恶意地拼凑一些镜头。
  节目一共请了五个常驻嘉宾,但只有她一个女的,偶尔还会来一个或几个飞行嘉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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