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桃秾李——虞予er【完结】
时间:2023-04-17 17:37:49

  此刻,潋滟红唇勾起浅淡弧度,她也没客气:“既然我选择了入这个圈,淌这趟浑水,就没打算做一个糊咖小明星。”
  “不管怎样,反正我十分看好你!”陆苒梨捏紧拳头,作打气状:“等你以后站在那尖端端了,可别忘了还有我这个糟糠闺蜜!”
  尤漾被她的破形容逗笑了,抿唇乐得不行:“行,以后有我一口肉吃就有你一口汤喝。”
  说完这个话题,两人又扯了一些家常。
  因为两家关系向来亲近,便互相问了几嘴对方家里的事情。
  “先不谈这些了。”许久后,陆苒梨想起什么,朝尤漾挤眉弄眼,兴致勃勃地问:“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现在和沈淮礼是什么情况?最近是不是过得很幸福?”
  幸福一滴也没有,性.福倒还行。
  不过尤漾没将内心吐槽在大庭广众之下吐露,而且也怕带坏母胎单身的陆苒梨。
  她不紧不慢地抬起白瓷杯子,白净纤细的手指绕着杯沿,啜饮了口清甜的花茶润喉,才慢条斯理地回应:“一个成语形容。”
  “什么成语?”
  没等她回答,闲不住的陆苒梨尝试着猜了几个:“恩恩爱爱?蜜里调油?如胶似漆?”
  尤漾脑海霎时浮现着她和沈淮礼结婚近一年来的,少得一双手掌都可以数过来的相处,内心冷哼一声。
  她盯着陆苒梨,没什么表情的脸在渲开的炽白光线下显得格外高贵冷艳,红唇淡淡吐出几个字:
  “相敬如冰。”
  怕她误解,尤漾特地强调了最后那个字:
  “冰块的冰,而且厚度直接可以媲美南极万年不化的四千米冰层。”
  陆苒梨:“……?”
  她脑海缓缓敲出一个问号。
  但下一秒。
  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她静止呆愣在座位上。
  良久后。
  “我操。”陆苒梨艰难地消化完这个成语,她猛地捂脸哀嚎一声:“完了,那我还给你买了那种礼物。”
  “……”
  尤漾没想到一个胡乱篡改的成语,会让陆苒梨反应会那么大,像是遭遇了什么晴天霹雳。
  闻言,她不禁掀起薄白眼皮,根根分明卷起的乌睫都透露出浓重疑惑和好奇,询问道:
  “你给我买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第三章 回到别墅后加了几十个字,是两个人斗嘴情景,感兴趣的宝贝可以返回去看看>3<
第5章 先婚
  ◎你对这个套过敏◎
  明亮宽敞的餐厅,走的名媛少女风,装饰考究梦幻,以蕾丝和蝴蝶镶边点缀为主调,辅以低饱和度的莫兰迪色彩,不会显得过分花里胡哨,复古又精致。
  曲调慵懒的轻音乐飘飘荡荡,缠绕着一股甜呦呦的心动气息。
  但以尤漾为圆心,两人距离为半径,整个圆圈内都陷入了一种莫名又诡异的安静。
  空气死寂下来。
  陆苒梨心里开始直打安塞腰鼓。
  可没等她开口说话。
  一道男声突兀地横插进来:“你好,请问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这个人从尤漾的斜背后绕过来,陆苒梨正对着他,将这人看得清楚。
  白衬衫西装裤,一副社会精英的模样,五官也周正,算得上一个衣冠楚楚小帅哥。
  但作为浸淫娱乐圈多年的站姐,修过不少爱豆的怼脸暴击美图,陆苒梨的审美都被养刁了不少。
  眼前这样子的,她只能给个很一般的评价。
  更遑论,尤漾家里那位,颜值可是拳打各大流量爱豆小生,身家实力脚踢整个宴城的存在。
  这样一对比,陆苒梨不禁在内心摇摇头,捧着心口叹息:“唉,今晚这座城市又要有一个伤心的人了。”
  男人的目光隐晦地扫过被尤漾随意搁置在一旁的包,全球限量款,罕见雾面白色喜马拉雅尼罗鳄鱼皮。
  真是令人垂涎。
  尤漾循声侧眸,透过浅色的墨镜,轻飘飘的一眼,将视线投放在这人身上。
  “……”沉吟两秒,她询问:“你是从事那个行业的?”
  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语,顿时让在场另外两人都摸不着头脑。
  几秒后,男人完全没明白,一脸疑惑地问:“额……什么行业?”
  尤漾挪开视线,懒得再看他:“刚才旁边不是还有佳人坐陪,她就去个洗手间的功夫,就着急忙慌地来找下一家了?”
  她自顾自地从甜品托盘架中层拿起一块司康,边慢条斯理地分析:“是最近业绩不太好?都要无缝衔接了吗?”
  刚才走进餐厅时,尤漾寻找陆苒梨的位置时,就瞟到了两人的身影,不过当时也没在意。
  只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男的会那么不自量力,上赶着来找不痛快,可能智商还停留在胎教水平吧。
  “……”
  听到尤漾尖锐直白地说破,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惊慌,但依旧强装镇定,嘴角僵硬扯笑:“你误会了,那个是我妹妹,我们不是情侣关系。”
  “是吗?”尤漾在司康的缺口上抹着果酱,不咸不淡地接话:“现在兄妹都流行带情侣款手表了吗?”
  她动作稍顿,漫不经心地继续补刀:“哦,对了,那手表还是对仿款A货。”
  一句话鞭辟入里,男生脸色“唰”地一下青白交接,伸出来的手臂也控制不住地往回收了收。
  他咬牙想要反驳,但绞尽脑汁却寻觅不出一个辩驳借口。
  僵持几秒,面上实在挂不住了,只好灰溜溜地夹着尾巴离开。
  -
  “不亏为我宝贝,贼飒!”旁观群众陆苒梨憋笑着看完全程,夸张地竖了个大拇指,毫不吝啬自己的崇拜:“一下子就将渣男击退了。”
  尤漾莞尔:“敌人不堪一击罢了。”
  说完,她咬了一口手边抹好的甜点,泛粉腮边微鼓。几秒后,鸦羽垂落:“不过,刚才我觉得还有点难过。”
  陆苒梨一脸懵逼:“咱击退一个搭讪软饭男,不应该高兴吗?”
  尤漾略一抬腕,葱白指尖轻轻地拨弄浓密鬓角,将垂在脸侧的发丝别到耳后,佯装惋惜:“如果我够出名,他就不会问我要微信了,而是上来就要我签名。”
  “……哈哈哈。”
  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陆苒梨笑得前仰后合,“这不是你带着墨镜嘛,没认出来也正常。”
  “那你看过古装剧里的蒙面人吗?”尤漾眨了眨眼睛。
  陆苒梨点头,疑惑:“嗯嗯,这咋啦?”
  “就是半张脸蒙了块黑布的,我一直觉得导演将观众当傻子,其实眼熟后真的很容易认出来。”
  尤漾不无遗憾,感概了句:“如果我稍微红一些,刚才那男的认出我后,就得掂量着来搭讪了。”
  陆苒梨:“……”
  这,真是一个新奇的思考角度。
  不过,想起自家闺蜜性子,陆苒梨正色:“的确,不过宝贝你这才刚入圈,缺少曝光度,这种烂人不认识你也正常。”
  尤漾笑了下,语气也云淡风轻:“我知道,刚才只是有感而发。”
  “不想这些了。”尤漾收拢被打岔的思绪,干脆摘了墨镜,重新将视线尽数落在陆苒梨身上。
  一双潋滟的狐狸眼微眯,折射着危险慑人的光芒,“老实交代,你到底送了我什么?”
  再度被问及,陆苒梨支支吾吾,一副难为情的模样:“就是那个……”
  “哪个?”尤漾心里升腾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陆苒梨小心翼翼地抬眼,动作慢吞吞地对上尤漾视线,硬着头皮道:“适用于夫妻间的调节情.趣的用品……”
  “……”
  尤漾盯了陆苒梨半晌,伸指扶额,一时觉得费解:“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明天不是你生日吗?我就想着送点别出心裁的礼物。”陆苒梨满脸无辜,语气诚恳地解释:“早上的电话,让我误以为你们夫妻俩最近感情很好,就想着添把熊熊烈火,助推一下。”
  尤漾想起沈淮礼在床上的德性,骤然陷入沉默。
  这礼物。
  确定不是让她玩火自焚?
  或者直接将她往火坑里推?
  “那礼物买了吗?”尤漾缓缓深吸一口气,冷静地从灵魂深处发出拷问。
  “如果我说……”陆苒梨咽了咽口水,紧张兮兮地问:“我在跟你通完电话后就下了单,并安排了极速送货上门到汀澜名邸,你会不会想打死我?”
  尤漾:“……”
  她现在动手来得及吗?
  “算了,反正听家里阿姨说沈淮礼不经常回汀澜名邸。”尤漾心里尚存一丝侥幸,宽慰道:
  “我晚点回去处理掉就行。”
  -
  傍晚时分,风荷举会所。
  似乎每个顶尖销金窟,惯常都会取个附庸风雅的名字,试图掩盖点金钱浇筑的铜臭味。
  顶层宽敞奢华的包厢内。
  中西合璧的装潢精致,云锦山水墨画屏风,翠影青黛环绕,香炉瀑布银河倒挂,意境深远寥廓,品味不俗。
  室内光线璀璨夺目,洋洋洒洒地落在懒洋洋地倚在真皮软沙发上的几人身上。
  在座的都是晏城有头有脸的青年才俊,加上都是老板,没有死板的规矩束缚,行动自如。一个人吆喝着组了局,其余人便自由地撇了旁务,叁俩聚会。
  不过几人都不是只会玩乐的纨绔子弟,商议了一下最近的合作事宜和手头项目,稍微谈拢了工作上面的事情,才进入闲谈环节。
  ·
  “以往的聚会,哥儿几个都是小酒喝着,娇滴滴的美人在怀。”
  正中央的梁旻宁抓了把头发,百无聊赖地发表自己的高见:“咱就是说,沈哥一回来,不仅这些都没有了,连根烟也不让抽了,我现在感觉嘴巴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坐在他对面的时珩斜乜了他一眼,哼笑着推拒:“我这个已婚人士,可不会左拥右抱。你别把自己那些臭德行强行安在我们身上,扣什么屎盆子?”
  梁旻宁这人脸皮厚得很,自动忽略了时珩不给情面地戳破他的话,继续着他的声讨大业。
  炯炯的目光大喇喇地落在角落里的沈淮礼身上,语气巴巴地cue他:“沈哥,你都不回应一下兄弟我的话吗?”
  沈淮礼坐在偏角落处的沙发上,一身剪裁适宜的黑衣,像是要融入无垠的夜色中的水墨,眉眼淡漠如苍山,如圭如璋。
  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搁置在黑色软皮沙发扶手上,极致的颜色对比,显得冷淡又勾人。
  听到梁旻宁不依不饶地问话,他眼皮都不带掀一下,浮皮潦草地答,敷衍又直白:
  “回应什么?要是觉得难受就出门左转,不要赖着污染这空气。”
  “……”
  兄弟还是万年不变的不给他情面啊。
  梁旻宁瞬间变得臊眉耷眼,再也没了口诛笔伐的念头,虽然不敢直接对刚,但是也要过过嘴瘾。
  他用掌心磕着纸牌的边角,有一下没一下的,边不满地咕哝:“我还以为你结婚后,就会变得温柔体贴些,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话落。
  一秒、五秒、十秒。
  梁旻宁继续:“我觉得吧,你再这样子,是会失去哥几个的。”
  “……”
  空气持续安静,依旧没人理。
  Fine,任凭他耗费口舌,沈淮礼也没施舍眼神,只有时珩挑眉笑看他一眼。
  OK,他锲而不舍:“就算不重视哥几个,这也没关系。但我觉得以尤大小姐那个性子,迟早会忍受不了你的。”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个字眼踩了雷。
  须臾,沈淮礼终于撩起眼皮觑他,声音寒浸浸的:“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那个眼神也凉飕飕的,冷得梁旻宁直打了个哆嗦。
  他暗骂了句自己不争气,扁了扁嘴,迟疑着说:“……就是建议你不要那么冷淡,可以适当变温柔点。平常可以拿我们练练手,慢慢培养一个好相处的性情之类的。”
  “……”时珩嗤地一下笑出声,推了推鼻梁骨上的镜片,“你这算盘珠子蹦我脸上了都。”
  梁旻宁撇嘴,“我这是为沈哥好,我们几个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相处久了早就习惯和包容他这性情了。但是尤大小姐不一样啊,完全不会纵容他,更别提两个人以前还是出了名的不对付,他再不温柔点,这婚后生活岂不是要鸡飞狗跳?”
  包厢里也有不是跟几人一起长大的年轻合作伙伴,闻言好奇心上来,实在没忍住地问:“这尤大小姐以前是和沈哥有过节吗?怎么会出了名的不对付?那两人为什么会结婚呢?”
  “这个啊……”梁旻宁也不敢直接说,话到嘴边又往角落方向看了眼,像是要征询他的态度。
  在梁旻宁一开始提及尤漾的时候。
  沈淮礼的眼皮就微不可查地跳了两下,不过一直沉默着,没有什么动静。
  直到旁人问起两人的过去,像是想起什么,他阖了下眼睫,眼底神色几经变化。
  最终收腿站起身,扯过搭在扶手上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径直朝屋外走去。
  这突然的动作,让在场所有人都懵圈了,但都不敢轻易吱声。
  直到时珩在背后喊他:“沈哥,你去哪里?咋那么早就走?”
  沈淮礼言简意赅:“回家。”
  时珩疑惑:“那么早回家干嘛,冷冷清清的,这里多热闹。”
  沈淮礼脚步稍顿,面不改色地答:“找老婆。”
  “……”
  两秒后,梁旻宁斜倚着沙发捂住胸口痛心疾首地喊:“就知道秀恩爱,伤害我这个孤寡老人。”
  -
  因为对阿姨所说的“沈总他不经常回汀澜”一句话深信不疑,尤漾也没着急回家。
  喝完下午茶,和陆苒梨逛了半天的街,美美地做完SPA,才磨磨蹭蹭地返回住宅。
  华灯高绽,夜色渐深,繁华的宴城沸腾骚动,人流如织。
  汀澜名邸地段优越,也胜在僻静,不受纷繁外界干扰。
  下车后,甫一打开别墅大门,里面敞亮的灯光霎时间便倾泄了出来。
  “……”尤漾握着黄铜把手的动作一僵,难以置信地往里面探身望了下。
  里面这是有人吗?
  等她动作迟缓地关上门,张望了下四周。许久,也没发现一楼有动静。
  尤漾舒了一口气,心里想着可能是阿姨走之前忘记关灯了。
  她提溜着手上的逛街后的战利品,踩着高跟鞋“哒哒”地上了楼。
  片刻后,尤漾再度推开卧室的门。
  然后眼睛就被里头亮堂的光线残忍刺痛,心脏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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