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老爷子就是看不惯他们不讲道理,还倒打一耙的嘴脸。
到底是谁欺负谁?
你女儿作恶就行,我们给点教训回去就不行了?
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鹤老爷子血压高,医生建议他平日里情绪不能过于激动,但看到他们就来气,顿时,血压便升高,已经有些不舒服地征兆了。
然而,他们还在那里蛮不讲理的骂骂咧咧。
仿佛鹤家欠他们那般,什么事都得顺着他们。
鹤老爷子气的双手抖动,要不是年纪大了,要他们好看。
鹤老爷子的其他儿子女儿见状,纷纷担心的问候:“爸,你没事吧?”
“就是头有点晕。”
而后,他们纷纷开始指责两人的不是。
只不过,能生养出梅女士那样的疯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们说一句,他们就能盛气凌人地顶两句回去。
整个客厅里,吵吵嚷嚷,场面一度混乱起来。
鹤老爷子需要吃药平缓一下,不过,佣人去拿药了还没回来。
吵吵闹闹的环境,他也无暇顾及什么。
鹤云行和沈月瑶回来后,便发现鹤老爷子不舒服的神色。
“爷爷。”沈月瑶担忧地上前。
“我没事,别担心。”
虽然很不舒服,但不想让她们担心。
这时,女佣拿来了药。
沈月瑶把药倒出来,给老人家递水,连忙把药吃了。
梅母见到鹤云行,眼神凶狠:“鹤云行,你赶紧把我女儿从精神病院里放出来,你个没妈养的狗崽子就是狼子野心,当年害了我外孙不说,现在又想害我女儿。”
沈月瑶听到那句没妈养的狗崽子便生气了,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就扔了过去,茶壶直接就砸在了对方的脑壳上:“你再骂我老公试试?”
那个茶壶是白瓷做的,价格不菲,是古董。
梅母没想到沈月瑶会动手,没躲开,额头和茶壶撞击在一起,顿时, 头破血流。
梅母哎哟了一声:“血,血……”
梅父站起来:“你们鹤家别欺人太甚。”
“哪比得上你们养出来的疯子,她就该待在精神病院,这辈子最好别出来害人害己。”沈月瑶气呼呼的:“还有爷爷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在精神病院里,别想好过。”
许是被沈月瑶的话给震慑到,他们不敢再嚣张跋扈。
而一旁的鹤云行气场还过于吓人,让他们有所忌惮了。
说起来,自从梅女士被迫去了法国后不得回香港,他们也移民去了新加坡后就再没见过鹤云行,眼下,当初那个阴郁漠然的少年已经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商界翘楚。
梅母强撑着:“我女儿根本没精神病,鹤云行,我要起诉你。”
“随你。”鹤云行眼神更冷:“趁我还没发火前,滚出去。”
第103 章 发财树
被鹤云行的气势镇压以后,接下来,他们没有再去鹤家老宅闹,而是换了一个地方。
在长乐集团大门口那里闹,控诉鹤云行强制把自己女儿关押进精神病院,说他狼子野心,还企图抢走弟弟手里持有的股份和资产。
当天引起不少港媒的注意力,在当地大肆报道一番,在论坛里,网友们热议很高,想借着舆论给鹤云行施压,但鹤云行甚至都没花钱去撤热度,任由发展。
而他们想要把梅女士从精神病院里接下来跑上跑下,但一直无果,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整整半个月左右。
这半个月里,鹤云行除了日常工作,他还去医院做了疏通手术。
疏通手术一般在一个月到两个月左右才可以同房,其间还要定期回去做检查,确保是否恢复了生育功能。
除此以外,也会定期地继续看心理医生,沈月瑶想要听到的话,他会亲口说给她听。
订婚五年,结婚一年,他们才陷入热恋。
他们的速度比乌龟还慢,这么长的时间,龟兔赛跑,乌龟不知道赢兔子多少回了。
先前那段时间压抑的,沈月瑶更没什么心情打扮自己,现在天天打扮得像是仙女下凡,容光焕发,唇角时不时地上扬,几乎就没下来过。
这个月的姨妈从15号推迟了20号,沈月瑶还寻思着会不会怀孕了,还偷偷地买了验孕棒回来验。
“鹤太太,你在洗手间已经待了快一个小时。”
鹤云行听到里面没动静,在洗手间门外站着,“你在里面做什么?”
“我大姨妈推迟了五天。”
“然后呢?”
“说不定我肚子里有宝宝了。”
门外,鹤云行无奈失笑,他没有直接告诉沈月瑶她不会怀孕这件事,多少是有点惩罚她的意味。
明明之前跟她说过她不会怀孕,结果她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背着他偷偷地吃避孕药。
“不出意外,不会有。”
五分钟后,沈月瑶看着那一条杠,好吧,真没有,就是单纯的大姨妈推迟了。
沈月瑶从洗手间里出来,鹤云行倚着墙壁,漫不经心地等着她出来,望着她的眼神,含着笑意。
沈月瑶踩着兔子棉拖:“那晚我们那么疯狂怎么都没中呀……”
“鹤太太,这么着急想替我生孩子了?”鹤云行把她搂进怀里。
“我是替自己生的,要不你今晚努力一点,看看有没有机会……”说着,沈月瑶就扯他的皮带。
说来奇怪,她身边的好朋友只要是在不做措施的情况下很快就能怀上,怎么到她这里就不行了,她也不是每次都会吃避孕药的。
鹤云行的皮带就被她扯开了,但鹤云行阻止了她:“兔兔,别耍流氓。”
“???”沈月瑶抬头:“你平时对我耍的流氓还少吗?我不管,我就要宝宝,我需要……”
沈月瑶本来就不抗拒生孩子这件事,要不是误会鹤云行不爱她,她已经在备孕了,用得着等现在吗。
鹤云行的衬衫衣摆被扯出来,软软的手已经贴在他的腹部上,鹤云行握住她作乱的手:“兔兔,你现在需要,也不行……”
“鹤云行,你已经两个星期没跟我履行夫妻义务了,我每次暗示你,你还拒绝我,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小妖精了?”沈月瑶在他腰上就掐了一把。
“没有小妖精,只养了一个小仙女,她姓沈,名月瑶。”
纵然如此,小作精的情绪还是没有哄妥帖。
鹤云行见她生气,低头贴住她红唇,给她一个缠缠绵绵的深吻:“你不会怀孕,是因为我结扎了,两个星期前才做了复通手术,两个月内不能行房。”
沈月瑶愣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你什么时候做的结扎手术?”
“很久之前。”
“那我避孕药不是才白吃了?”
“是白吃了。”
沈月瑶是真不记得鹤云行跟自己说她不会怀孕的事,难怪那次被发现吃避孕药,狗男人那么生气,那次两人吵架,他应该是想告诉自己,只可惜,她气头上,还误会他了,也就没有然后了。
还有一个半月呢……
很漫长的。
沈月瑶还在感慨自己一个半月不能和鹤云行贴贴可惜,半夜,大姨妈就来光顾自己了,
好在的是,鹤云行会给她揉肚子,揉腰,尽管很疼,但她却不会疼地想哭。
之后也,一直寻思着给鹤云行补送圣诞节的礼物,可是,就是没有挑到合适的。
今天,莺莺也陪她跑了好多地方,还是没有挑到合适的礼物。
“那里人怎么那么多?”沈月瑶看向窗外,问。
莺莺瞄了一眼:“那条街是花鸟市场,专门卖花花草草,小动物的。”
沈月瑶寻思片刻:“我们下去看看。”
……
两个小时后,临近中午,沈月瑶抵达长乐集团。
距离上次来已经两个月了吧,她一下车,陆陆续续有人跟她问好。
沈月瑶顺畅无阻得乘坐总裁电梯抵达鹤云行所在的楼层。
手机拎着香港酒楼打包好的午饭,以及她在花鸟市场里买了要补送给他的礼物。
总裁办公室里,沈月瑶推门而入,里面好几个高层。
见是沈月瑶,异口同声:“总裁夫人好。”
“没打扰你们吧?”
“不打扰,已经很跟鹤总谈得差不多。”
沈月瑶看了看手表:“鹤云行,你干嘛还剥削员工的午休时间,这不是下班时间吗?”
鹤云行示意他们出去:“没注意时间,你手里拿了什么?”
“给你补的礼物。”沈月瑶献宝似的给他。
“我看看。”
不得不说,商家给她包扎得还挺有仪式感,用着礼物盒包着,缠着彩色丝带,丝带绑成精致的蝴蝶结。
只不过——
鹤云行打开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棵小发财树的时候,陷入了沉默。
小发财树叶子长得绿油油。
鹤云行失笑:“鹤太太,我挣的钱还不够你花?”
“你不喜欢吗?”
鹤云行哪敢说不喜欢,直男的情商在看了几本相关书籍后已经提升了不少:“你送的我都喜欢。”
“反正你什么都不缺,又不像我,喜欢买买买,我本来看中了一只小兔子,想送给你,但是一想到那只兔子会跟我争宠,我就不买了。”
“就挑了一棵小发财树暗示你老公多努力挣钱养你。”鹤云行替她补充了下一句。
沈月瑶望着那棵绿油油的发财树,不由笑得花枝乱颤,手指挑起男人的下颌:“你可要好好养,看电脑久了,就可以看着发财树养养眼睛,一举两得。”
鹤云行便把小发财树放在笔筒旁边,一把搂过人坐在自己腿上:“我对养鹤太太比较感兴趣。”
“我跟你说发财树,你说我干嘛呀……”沈月瑶耳朵泛红。
鹤云行咬她耳朵:“鹤太太,想我吗?”
沈月瑶犹豫片刻,点点头。
偌大的办公室里,两人窝在一张办公椅上接吻。
沈月瑶揪着他的衬衫,半张脸埋在他的胸口,衣摆卷起,露出一点纤纤细。
她脸颊薄红不已,她咬了咬唇:“你讨厌死了,干嘛逗我……”
鹤云行抬起她脸颊,低头在她红唇亲了亲:“情不自禁,兔兔……你说停下我就停下。”
“再不吃饭,饭菜要凉了。”
她才不想在这里弄脏裙子,她可是总裁夫人,她要面子。
鹤云行明白她的意思,而后扶着她的腰让她坐办公椅上,他去洗手间洗手了。
……
李助理敲门进来的时候提心吊胆,生怕打扰了两人恩爱时刻。
李助理有重要的事汇报:“鹤总,医院那边来电话,说子鸣少爷醒了。”
医院,鹤子鸣醒来后,躺了八年的植物人醒过来可谓是奇迹,在住院部传开了。然而,更多的是让人惋惜,他可是从十八岁,躺到了二十六岁,再不醒来,就是第九年,第十年……
人生有多少个八年,而他一躺,时间就这么浪费了。
鹤子鸣醒来后,病房里全是医生在给他做各种检查,他除了眼珠子能动,身体的其他部位,暂时还没有力气动。
他很安静,望着天花板,眉眼跟鹤云行有几分相似。
医生说,他躺了八年。
但对他来说,他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这个觉睡的太漫长了,以至于思绪恍恍惚惚,混混沌沌。
他想起父母,想起爷爷,还有大哥……
沈月瑶是陪鹤云行一起去的医院,她看到床上躺着的男人,瘦骨嶙峋,护士正在喂他喝水。
他的头发有一段时间没有打理,已经长到了脖颈,精致颓唐的男人。不像照片里那么阳光乖巧,如今沉默,忧郁。
护士率先看到病房门外的两人:“鹤子鸣,你的家人来看你了。”
鹤云行对于这个弟弟,从前不喜,如今也不会。
他能醒过来,对鹤家来说,是一件喜事。
鹤子鸣在看到鹤云行的时候,脑子里一下子涌出许多记忆,他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更多的是愧疚,他一直以为,他们虽然同父不同母,但只要他努力跟大哥打好关系,他们一样可以成为好兄弟。
但是,他的母亲扼杀了一切……
第104章 嚯……
时隔八年,鹤子鸣再次见到鹤云行,面前的大哥比记忆里的成熟稳重,高大挺拔,他宽阔的肩,像是伟岸的山,可以撑得起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他望着自己的冷淡,倒是没有任何变化。
他牵着一个年轻女人的手,女人双眸像是被水浸过那般,纯的没有一丝杂质。
他们无名指上戴着戒指,鹤子鸣猜这是大哥的妻子。
鹤子鸣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接受了时间过去八年的事实。
鹤子鸣八年没有说过话,嘴巴里像是塞了沙子,嗓音沉哑无比:“大哥……大嫂。”
四个字,已经用掉他所有力气,他现在太虚弱了,脸色苍白,额头冒着冷汗,这具身体,就像是干枯受损的木,表面看着完好无损,里面脆弱不堪。
“有什么事你养好身体再说。”鹤云行给出了回应。
鹤子鸣点头,缓缓闭上眼睛,很快,再一次陷入沉睡。
人睡着后,鹤云行让李助理放下一些补品后,听医生报备了他的基本情况便离开了。
一个躺了八年的植物人,得慢慢养才能成为一个正常人。
医生办公室来了人,是鹤令山,时隔一年,在听说鹤子鸣醒了之后马不停蹄赶来了医院。
“云行,子鸣他情况如何?”
“醒了。”
“你亲眼看到了?”
“嗯。”
鹤云行的冷淡也影响不了他心中的喜悦。
他对鹤云行愧疚,想弥补,但从小忽略的大儿子,父子之间的情谊并不深厚,人心偏起来,让人心凉半截。
沈月瑶从小就是独生女,即使后来父母老来得子,即使她嫁了人,对她还是呵护关爱有加。
正因为感同身受,她心里替鹤云行难受得很。
两人离开后,鹤令山是留在了病房里。
进电梯里,沈月瑶伸手搂住鹤云行的腰:“爸怎么可以那么过分,一句关心你的话都不问。”
“不重要。”他早已经不在乎,“鹤太太,你看我的眼神不用这么慈爱。”
他没那么脆弱。
沈月瑶埋头在他胸口:“我就是替你难受,我心疼。”
鹤云行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被亲生父亲薄待,自己老婆反而替他哭了。
沈月瑶的确是哭了,那双眼睛湿漉漉,淌着眼泪,她想到鹤云行小时候的遭遇,压根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