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霍时川上位时,也是这么冷冷淡淡的笑着,说着接纳意见,然后发配了几名端着长辈架子的霍家人。
不仅资产被尽数吞没,当事人现在不是在撒哈拉沙漠种树,就是在大西洋养鲨鱼呢。
霍世光笑得温温和和,好似没听出霍时川语气中的威胁之意,“还不是家主您回来的次数少了,他们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霍世光帮着打圆场,几人也麻溜的上前,连声附和,“对对对,家主,您别在意,我们就是人老了脑子不太好使,一时忘了该说什么!”
“家主的风范实在令人折服,我这就是看呆了啊!”
只有霍城一个人被落在后面,脸色格外难看,疯狂从鼻孔出气。
他一个当老子的,儿子当了家主不仅没享福,反而还要来门口迎接算是怎么一回事!
霍时川嘴角噙着一点诡谲阴郁笑意,遥遥看了一眼霍城那个蠢货,今天还有事,决定下次再收拾他。
见霍时川懒倦不应声,直接往里走的模样,霍世光第一时间止住了几人的浮夸表现,笑呵呵道,“家主今晚回来还有事,我们也各自散了吧。家主,您还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霍时川下意识想将黑菩提珠串捏进手心,手腕空空的触感,又让他反应过来。
闻言,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霍世光,“世光叔说得挺对,各位回自己房间去吧。”
他的唇色红到靡艳,开合间像是噬人厉鬼,“要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也别出来查看,小心谨慎。”
霍时川话中的狠意昭然若揭,让听到的几人都毛骨悚然,不敢想被送进来的那几人究竟做了什么,竟引得这位活阎王暴怒。
古典考究的客厅内,坐着被匆匆叫起来的四名长老。
他们年纪大了本就皱纹多,此时又垮着张脸,看上去愈发的阴沉沉。
但不管心里怎么骂,四人还是不约而同的将红木沙发上的主位空了出来,分别坐在两边。
见到霍时川大步走进来的凛冽架势,大长老拄着拐杖哼了一声,正想阴阳怪气的开口说上一句。
“家主,不是我说你……”
霍时川已经目不斜视的走过了他们面前,径直朝着室内的电梯而去。
居翊紧跟在他身后,同样看也不看他们。
直到两人已经踏进电梯、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而去,四名长老都没有反应过来,吹胡子瞪眼的互相看看。
心里别提多气恼了。
上不得台面的、没有一点儿教养的东西!
霍世光熟稔的安抚着,“家主应该是有急事,刚刚说了让您四位回房休息,不用操心下面的事情了。”
“晚上天气也冷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让佣人扶着四位长老重新进了房间,又看着周围的人逐渐散开,霍世光脸上的笑意才慢慢淡了下来。
霍城哼了一声,经过霍世光时,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嘲讽道,“你还真是霍时川的一条好狗。”
霍世光看着他的神色带了点无奈苦笑,让还没来得及上楼的霍家人都看到了这一幕,有些同情霍世光。
随着所有人的离开,客厅重又安静了下来,只有木质家具在暖光中晕着深沉的光。
霍世光最后看了一眼那电梯,眼眸微眯。
被保镖送来的那几人嘴里一直在求饶,说什么不该冒犯那位小姐。
是哪位小姐,能惹得他这个禁欲冷情的好侄子动了如此怒火?
可真是让人好奇啊——
第30章 他急着回去陪他的夫人
直到凌晨,霍时川才带着居翊从地下室上到一楼。
佣人不敢关灯,霍家老宅客厅的灯光还大亮,映照出男人指间的一点鲜红。
霍时川冷着脸,随意的甩了甩手,眉眼间是显而易见的厌恶。
“恶心。”
一楼就有洗手间,霍时川先去仔仔细细的洗了手,修长手指被洗手液的淡淡味道所覆盖,才抽纸擦了手。
他浑身的气势太过骇人,阴鸷而疯狂,眸底都隐隐透着猩红。
尤其是目睹了霍时川发疯的居翊,沉默跟着,有些不敢说话。
众所周知,霍时川是以残忍狠绝的手段登上的霍家家主位。
但很少有人知道,接手家主位后,男人被暴戾狂躁的状态困了小半年,完全抑制不住凶性,甚至有时会为了保持理智而自残。
好不容易恢复后,霍时川已经在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失控。
凭借男人的极端漠然和自制力,本不是一件难事,他也顺利的度过了三年。
直到今天。
居翊好似又看到了那只出笼的嗜血猛兽,充满了凶神恶煞的暴怒攻击力。
“霍总,我们现在回去吗,夫人还在等您。”
为了避免霍时川失控,居翊咬牙提醒。
听到了“夫人”两个字,霍时川黑沉沉的眼眸微动,随手将擦拭过的餐巾纸丢在了垃圾桶中。
他慢条斯理的将手伸进裤袋中,拿出了什么东西,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手心。
居翊偷眼看了看,是那对霍时川私人订制的对戒。
男人闭了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气。
等到胸膛中翻腾的暴戾平息,他深深地握了握那枚银戒,指尖勾起,将之推回了原本的位置。
就像是从来没有取下来过一样。
“走吧,回去。”霍时川神色自如,淡淡吩咐道,“以后我不想在京都看到他们。”
他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步伐略快,是充满了期待和急切的表现。
——他急着回去陪他的夫人。
居翊紧跟在霍时川身后,忍不住暗暗在心中赞叹。
棠岁晚简直就像是专门为了霍时川而准备的一道锁链,轻而易举的就能让发狂野兽束手就擒,俯首称臣。
从人到兽是因为她,从兽变人,还是因为她。
……
进入主卧前,霍时川用书房的卫生间急匆匆的冲了澡,洗去身上似有若无的血腥气。
他动作很轻,开门进了主卧。
床上的小姑娘还睡得无比安稳,半点不知道霍时川刚刚出去做了什么。
半边被子掀开,床垫微微下陷时,棠岁晚有些迷糊的往旁边摸了摸,眼也没睁。
她太困了,以为自己出了声,实际就是小猫哼唧,要不是卧室一片静谧,霍时川都听不到她的话。
“快睡觉。”
小姑娘的手胡乱一摸,直接搭上了男人的腹肌,像是觉得手感极好,还迷迷糊糊的摸了好几下。
让霍时川绷紧了肌肉,放缓呼吸不敢动。
当他完全的躺进被子中时,刚停下动作,身边立刻就黏过来一个软绵绵的身体,充满了依赖的紧紧贴住他。
霍时川闭了闭眼。
他转向侧卧,手掌自然抬起,圈住棠岁晚的腰肢。
只需要往后一拉,小姑娘就能整个嵌入他怀中,严丝合缝,仿佛他们就是世间最契合的一对夫妻。
霍时川低低喟叹一声,掐紧了小姑娘的腰。
——他真的太需要棠岁晚了。
遇到棠岁晚后,他才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活着。
棠岁晚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稀奇古怪的梦。
甚至让人有些面红心跳。
她梦到自己对着霍时川动手动脚,胡乱摸完,轻.薄了人的上半身后,还不死心的想扒拉人的裤子。
被拒绝后,直接气得在人的胸膛上咬了一口。
看着梦中男人那隐忍克制的微红脸庞,棠岁晚才猛然发觉,她竟然很喜欢看这个样子的霍时川。
梦境的触感太真实,意识逐渐清醒时,棠岁晚还有些恋恋不舍。
周围好像还是一片昏暗,棠岁晚仍旧困倦,她转了个身,小小的打了个哈欠。
想着今天早上没有课,正打算继续睡个回笼觉。
床垫微晃,光滑温热的肌肤直接贴上了她的手臂。
棠岁晚:?
她有些迟钝的意识到了不对劲,艰难从困意中抽身而出,睁开了眼。
刚醒时,目光还有些不聚焦,棠岁晚慢了半拍才看清眼前的场景。
锻炼得宜的胸肌饱满流畅,只看着都能想象到柔韧温热的触感。
腹肌隐没在被子的阴影中,看不分明。
而抬眸去看,第一眼就被锁骨旁的那个牙印给吸引了视线。
棠岁晚感觉有点儿懵。
这个牙印,好像有点眼熟,还挺像她梦里咬得那一口哈……
……这不会就是吧???
那她做的到底是不是梦?!
想到所谓梦里自己那些放肆的动作,棠岁晚突然觉得有点儿呼吸不畅。
或许是因为她动了几下,原本闭眼沉睡的男人倏然动了手,圈在棠岁晚腰间的手掌上滑,像是哄孩子一样,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背。
他没睁眼,甚至嗓音也是带着困倦的,“晚晚。”
像是条件反射性的一声呼唤。
没有什么意义,只是亲亲密密的喊着。
棠岁晚感受着后背温柔轻抚的力道,安静下来不动了。
她已经没了睡意,便缩在霍时川的怀中拧眉思考着,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她去上了个厕所,还听到了霍时川不行的谣言……
棠岁晚又骤然回忆起梦中车上的情景,咬着唇红了耳尖。
霍时川,明明就挺行的啊。
别的不说,反正,精神是挺好的。
非常有活力。
反应过来自己又在“回味”车上情景的棠岁晚,喉间溢出一个小小的呜咽声,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缩。
实在是太丢人了吧!
棠岁晚还在心不在焉的想着,就感觉到身前的男人动了动,长手长腿的略微舒展,换了个姿势。
掐在腰上的手臂愈发的收紧了,使得棠岁晚不得不和霍时川紧密相贴着。
睡了一觉的白衬衫已经被卷得乱七八糟,霍时川的手掌是直接亲密无间的扣在她的腰身上。
而因为变了姿势,棠岁晚被迫往前,胸口直接撞上了男人的硬实肌肉,让她忍不住蹙眉轻轻嘶了一声。
霍时川微微垂头,将脑袋抵在了棠岁晚的颈窝处,高挺鼻梁蹭着那柔嫩肌理,呼吸间的热意直愣愣的往上扑打。
棠岁晚忍不住抬起手抵在了霍时川的胸口,颈窝处的湿热感触奇异,让她感觉脊背都在密密麻麻的泛着酥痒。
她想挣扎出一点空间,试探性的动了动腿。
膝盖骤然抵上了一处。
热意勃然。
第31章 我就喜欢这样的
棠岁晚的脑袋一片空白。
曲起的腿突然被一只大手掐住。
掌心灼热,将微凉的肌肤都染上了灼灼热度。
指尖略微用力,就陷入了细腻柔软的肌肤中。
因为手分得开,大拇指的指腹若有似无的点在了红痣上。
棠岁晚微颤,撑着霍时川胸膛的手略微用力,隔开了一点空间。
霍时川喉间滚着浅浅喟叹,在小姑娘的颈窝蹭了好几下,才抬起头来。
他的眉眼间尚且带着一点困倦,神态慵懒餍足,仿佛是吃饱喝足的猛兽。
手指不自觉摩挲。
“晚晚,早啊。”
他靠得太近,声音低沉喑哑,含着一点睡意的鼻音,咬字懒倦黏糊。
性感撩人。
棠岁晚的耳尖一抖,仿佛有微小的电流在身体中流窜,让她的手都有些发软。
“不起床吗?”棠岁晚小声询问。
她的腿还被男人掐在手心,明明感觉也不怎么用力,可就是收不回来。
总觉得再凑近一点,又要撞上什么不该 碰的地方。
霍时川懒懒的从鼻腔中哼出一个“嗯?”来,似笑非笑的勾了唇,“晚晚想起床了吗?”
棠岁晚连忙点头。
却见霍时川笑意更深,语气压得极低,尾音拉长极为暧昧,“那,晚晚还记得昨晚的事情吗?”
棠岁晚下意识就要点头,又紧急刹车,僵硬着脖颈,眼眸心虚的半垂,“什么,我不记得了……可能是断片了。”
嗓音软软,语气坚定。
霍时川随手用指尖勾起被小姑娘压在身下的一缕漆黑发丝,语调悠闲,“是吗?”
“那晚晚也一定不记得,哭着闹着非要和我一起睡的事情了吧?”
他倒打一耙,让棠岁晚瞪圆了眼。
“我、我没有……吧。”
棠岁晚紧急翻着自己的回忆。
她觉得自己应该不至于这么禽.兽,但隐约残留的几个画面,又让她有些不确信了。
尾音也放得犹豫微弱,十足的心虚。
……好像,是她自己开了主卧的门来着。
听出小姑娘语气减弱里的心虚,霍时川微微扬了眉,眸中很快的闪过一点笑意。
好消息,小姑娘不会酒后断片,忘记自己做了什么胆大包天的事。
并且记得断断续续的,没有全部回忆起来。
霍时川指尖绕着那缕卷发,说得煞有其事。
“晚晚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你推门进来说,我们已经结婚了,夫妻怎么能分房睡……我想送你回去,你还不让。”
“包括昨晚接你回来的时候,在车上也是一样,你对我上下其手——”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的音调,浓眉扬起,满是意味深长。
棠岁晚耳尖发烫,伸手就去捂住了霍时川的嘴。
“哪有你这么乱用成语的!”
即使被捂住了嘴,霍时川仍旧坚持闷声闷气的说道,“理解字面意思就行了。”
说话间,唇瓣在棠岁晚的掌心擦过,带来一阵痒意。
说到最后,霍时川眸底沁着笑,轻轻在棠岁晚的掌心吻了吻。
棠岁晚发现了,霍时川看着性子冷沉阴郁的,实际上就是个咕噜噜冒坏水的促狭鬼。
她皱了皱鼻尖,眼尾小痣跟着灵活一动,“反正我要起床了!”
霍时川这次没拦着,放开了手,看着小姑娘哼哧哼哧的转身,挪到了被子外面。
套在身上的白衬衫凌乱,随着小姑娘坐起身的动作,领口大开,直接露了半边的雪凝肩背。
又被撩起下落的长卷发覆盖,仿若残留在视网膜上的惊鸿一瞥。
霍时川狭长眼眸微眯,眸光深沉,舌尖舔过齿列,轻微的刺痛让他只觉得更加兴奋。
棠岁晚理了理身上的白衬衫,有点儿尴尬,犹豫了几秒还是站起了身。
下摆轻晃,站起时自然垂落在了大腿中部的位置,露出的腿长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