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之冬——冬日牛角包【完结+番外】
时间:2023-04-21 20:22:53

  所以呢?
  黄珍珠眉毛拧起,“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她加重“单独”两个字。
  陶晓皙回她,“就在这儿说吧。”有什么话还非要单独,又不是搞什么秘密活动。
  黄珍珠急,“是有关阿放哥哥的。”
  那就更没必要单独了。
  黄珍珠跺了两下脚,俯身到陶晓皙耳边,唬了陶晓皙一跳,她还没来得及后退,黄珍珠极快地说了一句,“你让阿放哥哥仔细过一遍他工程队里这两天新进的人。”
  陶晓皙开始没听明白是什么意思,黄珍珠语气极其严肃,“我没有开玩笑,阿放哥哥不接我电话,你一定要把我的话转告给他,不然他可能会有大麻烦。”
  黄珍珠说完就走,她本来不打算管这件事,要是让她爸知道了,肯定得停了她的卡,但是事关阿放哥哥,她既然听到了就没办法坐视不理。
  陶晓皙看着黄珍珠的背影,慢慢醒过味来,她多少知道现在陈放和黄保登有业务上的竞争,就算她对他工作上的事情不太懂,也知道做工程的最怕出安全问题,尤其是人员安全,要是工程队里混进了什么人,想要做手脚,不是难事儿,陶晓皙虽然没经历过,也知道社会的阴暗面,为了利益恶性竞争这种的,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陶晓皙连着给陈放拨了两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心咚咚地跳的厉害。
  陶晓筱不知道刚才那个女人跟她姐说了什么,她姐的脸色不太对,“怎么了姐?”
  她姐一向是四平八稳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她慌成这样。
  陶晓皙没时间和她解释,“我现在要去你姐夫公司一趟,就先不陪你逛了,你自己打车回去,等回头我再和你说。”
  陶晓筱连连点头,“姐你把东西都给我,我给你送回家去。”
  陶晓皙刚把东西递过去,陈放的电话打了过来,揶揄的语气,“这是铁锅炖贴饼子吃完了,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他下了一趟楼,忘了拿手机,回来就看到她的两个未接来电。
  陶晓皙叫他,“陈放。”
  陈放立刻从座位上起身,拿起车钥匙往外走,她嗓子里在打颤,肯定是出什么事儿了,“怎么了?你在哪儿?”
  陶晓皙将刚才黄珍珠说的话一口气转给他,“你公司这两天新进人了吗,她说得很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陈放,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陈放停下脚步,关上办公室的门,“我已经知道这个事儿了,黄保登那边有我的人,他有什么动作我第一时间都会知道。陶晓皙,不会出什么事情,放松呼吸。”
  他的声音很沉稳,像是胸中已经有成算,陶晓皙提着的那口气慢慢松下来,“你已经知道是谁了,是吗?”
  只要知道那个人是谁就好办了,从公司里辞掉不给他捣乱的机会,就不会出什么事情。”
  “嗯,他既然敢放人来我的地盘闹事情,就别怪我不给他留后路。”
  陶晓皙放下的那口气又提起来,他每一个字里都透着寒。
  陈放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放轻声音安抚,“我肯定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他不值得。他手上沾的事儿太多了,随便捅出一件来,就够他吃一壶的,用不着我做什么。”
  “哦。”她欲言又止。
  “担心了?”
  陶晓皙的脚无意识地划着地面,“嗯,我担心你出什么事情。”
  “不用担心,他不能拿我怎么样,我对他早有防备,不管他有什么小动作。”
  “嗯。”
  陈放问,“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
  陶晓皙摇头,“不要,我和晓筱还没逛完。”
  “都买了什么?”
  “给奶奶和爸妈买了几件衣服,还给你买了一件大衣。”
  “是吗?”他声音里有惊喜。
  “你也不用太高兴,反正用的是你卡里的钱,好大一笔。”
  “陶晓皙。”他叫她的名字。
  陶晓皙慌慌的一颗心到现在才平缓了些,“哦,我说错了,你没有钱,都是我的钱。”
  陈放轻笑,“这话没错,我的钱都是给女王大人挣的。”
  陶晓皙:……
  “买你自己的衣服了吗?”
  “还没。”
  “再去逛逛,给自己买点儿。”
  “哦。”
  “陶晓皙,我还算是能挣钱,比你想得应该还能再挣一些,所以,你可以使劲花。”
  “哦。”
  陶晓筱在旁边站着,她不是在偷听她姐打电话,她就是觉得有些神奇,一个人的脸上在短短的几分钟内竟然能出现这么多表情。
  慌乱担心忧虑,到后面慢慢安定下来,脸上有一种很迷人的温柔。
  这难道就是结婚吗,情绪的牵动和另一个人息息相关,忧也是因为他,喜也是因为他。
  *****
  陈放开门进屋,房间里静悄悄的,这是已经睡了?
  他晚上有一个推不开的饭局,他只吃了个开头,被罚了几杯酒后,提前离席了。她心思有些重,他怕今天的事情会吓到她,她一个人在家里胡思乱想。
  他换完鞋走进客厅,才看到沙发上趴着的一双长兔子耳朵,正在埋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在干什么?”他俯身看过去。
  陶晓皙被他的声音吓得一激灵,她画得太入神了,都没有听到他进来,她迅速地将纸翻过来,假装淡定,“没干什么,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以往他有应酬都得到十点多才能回来。
  “有人家里有事情,提早散局了。”他看着她头发戴着的长兔子耳朵,问她,“这是什么?”
  “发箍。可爱吧?”陶晓皙晃了晃自己的脑袋。
  “可爱。”他弹了一下那个毛茸茸的粉耳朵,“给我买的大衣呢?”
  “在衣帽间挂着,你去试一试,看合不合身。”
  “好。”他说完好没有离开,摸着她的兔子耳朵,“今天黄保登的事情吓到你了?”
  陶晓皙的手一顿,缓缓点头,“有一点儿,上学的时候比较单纯,总觉得人再坏能坏到哪儿去,出了校门之后才知道,人心有时候是最可怕的,为了钱和利益,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她认真看他,把白天在电话里没有说完的话讲给他听,“奶奶看着什么事情都能看开,其实她最担心你,我有好几次看到,你早晨出门的时候,她在窗边看着你的车走,你的车都没影了,她还一直在看。陈放,我知道生意上的事情有的时候会比较复杂,人家捣乱欺负到你头上,你肯定不是那种单等着挨打的人,但是你做任何决定之前,一定要多想想奶奶,也多想想……我,千万不要冲动,也不要意气用事,我们不想你出一点点事情,钱够花就行,你平平安安才是最重要的。”
  陈放听着她的话,眼睛有些发热,他蹲到她身边,握住她的手,“我保证,我不会让自己出任何事情。”
  陶晓皙和他对视了几秒,确定他有听进她说的话,才开口,“好,我信你。你不是说过你说话从来都是一口唾沫一口钉子吗,所以我相信你给出的保证一定会做到。”她双手捧上他的脸,大力揉了揉,“好了,快去试大衣,我觉得你穿上肯定比模特还要好看。”
  陈放直起身子,对着她的嘴,狠狠地亲了两下,还不够,又亲了两下,仿佛这样才能缓解心头的滚烫。
  陶晓皙推他,“你好烦,快去拿你的大衣。”
  陈放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的眼睛,最后把人快要看恼了,才起身去卧室的衣帽间取了大衣过来,在她的注视下,单手松了松衬衫的扣子,才穿上大衣。
  意料之中,她眼神闪了闪。经过这些天的观察,他对她的喜好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她喜欢看他单手解衬衫的扣子,他仰头大口喝水时,她的视线总会停在他的喉结处,格外专注,她还喜欢看他脸红耳朵红,他只要稍微表现出一点儿害羞的样子,她就会笑得特别开心,然后还不知死活地使劲儿挑衅,想看他再害羞一点儿,既然她喜欢,那他就害羞给她看。
  反正是自己媳妇儿,自然是怎么哄得她高兴怎么来,而且她挑衅完后认错态度特别好,贴着他的耳朵,磨着他的嘴,柔着嗓子,左一个放哥哥,右一个狼哥哥,随他怎么尽兴怎么折腾。
  要是每天有这种好事儿,他就是天天晚上扮演娇羞的小媳妇儿都乐意。
  陶晓皙不知道陈放心里在想什么,她只知道自己的眼光是真好,她围着他转了一圈,“我就知道你穿上肯定合适。”
  粉色兔子长耳朵随着她的动作前后晃动着,陈放的眸色愈发得深。
  “给自己买了吗?”他问。
  陶晓皙点头,指着兔子耳朵给他看,“我买了这个。”
  陈放揪了一下那个长耳朵,“就只买了这个?”
  “还买了睡衣,你上次不是把我的睡衣给撕烂了。”陶晓皙斜他一眼。
  陈放屈拳抵在嘴上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买了什么样的睡衣?”
  她仰头看他,兔子耳朵也跟着往后仰,“我穿给你看?”
  陈放看着她灵动的眉眼,直觉前面有坑在等着他。
  他坐到沙发上,“去换。”
  不就是一个睡衣,有坑的话他再撕掉就行了,他对撕睡衣这件事还算擅长。
  陶晓皙小跑着进了卧室,不一会儿,卧室门口先探出一双兔子耳朵来。
  “我要出来了。”
  “出。”陈放盯着声音的方向,他倒要看看她今天这么主动,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结果,葫芦里卖的是要人命的药。
  说是睡衣,其实是睡裙,两根细细的带子系在肩膀上,黑色绸缎包裹着玲珑的身材,乌黑的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大片的雪白,那个粉色的兔子发箍还在她的头上。
  陈放原本撑开的腿交叠起来,搭在沙发背上的手慢慢收紧。
  陶晓皙转了一圈给他看,“好不好看?”
  陈放好像能闻到她头发上散过来的香气,淡淡的,也是致命的。
  自然好看,她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陈放伸手想把她拉过来。
  陶晓皙后退一步,“你不是喜欢黑色吗?所以我买了黑色的,喜欢吗?”
  他现在何止是喜欢黑色,他恨不得吞掉她身上那抹黑。
  “我对你好不好?”
  陈放点头。
  “那我有一个愿望,你要不要满足我?”
  别说一个,十个都可以。
  “你不许反悔。”
  绝不反悔。
  陶晓皙去拿茶几下面的袋子,陈放的眼睛随着她弯腰俯身,快要冒出火来。
  “你戴上这个给我看看,好不好?”
  陶晓皙从袋子里掏出一个东西来,她逛街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它。
  看着那个狼狗的面具头套,陈放眼里的火有点蹿。
  陶晓皙给他解释,“你看,你戴上这个狼狗的面具,我戴着兔子的发箍,我们就是名副其实的兔子女王和狼哥哥。”
  陈放:……
  他虽然有预料到是坑,但是没想到会是这种坑。
第23章 ◇
  ◎兔子女王与狼◎
  陈放和那个头套对视了几秒,然后看向她,问了一个来自灵魂深处的问题,“你是想让我戴着这个……然后……嗯?”
  陶晓皙最初没有听懂他这欲出又止的话是个什么意思,她买来头套当然是想让他戴给她看看啊,她怕他不会戴,还特意给他准备了点甜头。直到看到他眸色里沉压压的翻涌,她突然琢磨过来他那个“然后”和带着疑问的“嗯?”指的是什么。
  陶晓皙直接将头套扔到了他身上,压着嗓子就差要骂人了,“你怎么什么事儿都能往那方面想,你简直是……”她现在大脑被热气给灌满了,卡壳在这儿,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你简直是比流氓还流氓。”
  陈放接住头套,拿在手里转了转,“陶晓皙,不是我要想歪,实在是……”他上下看她一眼,这样的晚上,她穿着这样一身,还戴着这样一个可可爱爱的发箍,在他眼前晃过来晃过去,是个男人都应该会……嗯……“不得不想歪。”
  他眼底漫出的笑格外得让人牙痒痒,陶晓皙手里没有了趁手的东西可以砸人,又把头上的发箍摘下来扔到了那张招人恨的脸上,转身进了卧室。
  陈放紧跟着她的脚步,却还是被人挡在了衣帽间的门外,他倚着门框,对着紧闭的门问,“生气了?”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过了几分钟,门才打开,她换了一身睡衣,从脖子到脚都捂得严严实实的,不打算给人任何想歪的想法。
  陈放捏了捏那张紧绷的小脸,“真生气了?”
  “嗯。”陶晓皙点头,又强调了一遍,“真生气了。”
  他当看不到她嘴角隐约要起的笑,按照她生气的剧本往下接话,“那我要怎么哄你,你才能不生气?”
  陶晓皙继续绷着一张脸,瞅着他。
  “我戴这个给你看?”他抬起左手拿着的头套。
  陶晓皙的眼睛却落在了他右手拿着的发箍上,她现在突然不想看他戴狼狗头套了。
  陈放也注意到她视线的方向。
  不等她开口说什么,断然拒绝,“陶晓皙,你想都别想。”
  陶晓皙反问,“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陈放不上她的当,“我不管你在想什么,你最好都把它给我收回去。”
  陶晓皙不满地小声回嘴,“是你说你要哄我的,你根本说话不算话,这样我以后还怎么信你。”
  这话……陈放没法反驳,毕竟他刚刚才给出了一个保证,如果他现在要是言而无信,就相当于把刚才那个保证也给推翻了。
  “你换一个。”他退一步,随便换一个什么都好,只要不让他戴那个兔子耳朵,这跟要他死没什么两样。
  陶晓皙故作勉为其难,“好吧,不过你得听我指挥,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陈放点头同意。
  陶晓皙坐到床上,本想盘腿,又觉得那样太没气势,她翘起二郎腿,双臂交叉于胸前,下巴微微抬起,“你先把那个狼狗的头套给戴上。”
  陈放看她,“狼就是狼,还什么狼狗,这明明就是狼,哪来的狗。”
  陶晓皙下巴昂得更高了些,“你到底戴不戴嘛?”
  怎么话这么多。
  陈放啧了一声,戴!怎么能不戴,他把自己埋坑里了,只能当一会儿狼给爬出来。
  陈放戴上了头套,以为这就结束了,但他忘了陶晓皙那句话里有一个“先”,先把头套戴起来了,自然还有下一步。
  “你把大衣和衬衫都脱了。”陶晓皙紧接着给出了第二步的命令。
  陈放闷在头套里的眸光顿了顿,“你确定?”
  “快点。”她催。
  陈放的笑声透过头套穿出来,更加低哑,“脱衣服这件事,应该没人比我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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