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做咖喱饭喜欢有很多配菜,她把土豆、洋葱、胡萝卜、鸡肉切丁,蒜切碎末,依旧先炸蒜,蒜炸金黄放入稍微腌了一会儿的鸡肉,鸡肉变色就可以捞起了。
补一点油下洋葱,等洋葱炒的透明,这就代表洋葱炒好了。
洋葱依旧在锅里,下土豆、胡萝卜翻炒,土豆和胡萝卜煸炒到油亮,胡萝卜有些软的程度,捞出一半的蔬菜,放入炒过的鸡肉。
向晚喜欢有特别软烂几乎要融入汤里的土豆和胡萝卜,也希望能吃到有点硬度的蔬菜,所以她捞出一部分蔬菜之后放。
一锅食材稍微炒炒,让所有食材熟悉一下彼此,倒入开水小火慢煮,煮到土豆用力能够压碎,就用铲子在锅里压一压、搅一搅,就土豆压碎完全融入汤里,然后再把之前的一半蔬菜放进去,继续煮,煮到土豆一压就碎了放入咖喱块。
咖喱块全部化开后把咖喱搅匀,根据咸淡收汤或加水。
向晚这次做咖喱很幸运,味道刚刚好不咸也不淡,稠度也是她喜欢的,正好饭也准备好了。
小火的咖喱在锅里咕噜咕噜,像一个个火山喷发着香气,金黄色的咖喱在锅里上下起伏着,是不是能看见一块灿烂的土豆或者橙色的萝卜,土豆、萝卜就像咖喱给予的小小的惊喜,总是令人意外的出现。
鸡肉被咖喱染的金黄,不断的散发诱人的香气。
用碗扣出圆圆的讨喜的大米饭,一勺咖喱浇在米饭一圈,偶有几滴汤汁溅在米饭上,像美人泪痣,点睛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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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源于央视《半边天》刘小样
第22章 又来人
咖喱饭很香,多种香料的复合香气搭配土豆沙沙的口感,极致的美味,乐言瞳孔地震,出乎意料的好吃。
把聚成一碗的米饭用筷子拨松散,和旁边的咖喱拌匀,搭配一小块鸡肉,一起放进嘴里,复合的味道层层递进,米饭和咖喱的香气融为一体,我宣布,这就是咖喱最好吃的做法!
乐言幸福地眯起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将咖喱饭一扫而空,当勺子再也舀不起一粒米,看着被吃的都不需要洗的盘子,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已经把咖喱饭吃完了!
可恶!再来一碗!乐言快乐的又点了一碗咖喱饭,等待过程中专注的注视着厨房的方向,像一只摇着尾巴、嗷嗷待哺的金毛。
正好咖喱一煮就是一大锅,米饭也还有,向晚对旅客想要再来一碗习以为常。
她招待过很多过路的旅客了,他们同样也进食迅速,她一开始还会感到震惊,担心这样吃会伤胃,后来得知他们平时在外风餐露宿吃饭必须要快,否则就会被不知什么时候闻到味道的丧尸和野生动物抢食,她也就习惯了。
她换了一个周围一圈小黄花的新盘子,给乐言盛了一碗咖喱饭。
系统奖励的洗碗机很方便,放进去脏的碗,拿出来已经烘干好的放进橱柜里,不会把灶台弄得很脏,也不需要总是教导旅客使用家里的清洁用品自己洗碗。
系统这方面不像游戏,游戏经营大多不需要考虑洗碗的问题,也不用增添厨具,碗筷随着做菜一齐准备好,像是一次性可回收似的,有多少客人就有多少碗筷。
现实中经营,碗筷问题真的非常重要,向晚不喜欢洗碗,特别是在只有自己经营并且也不准备靠这个谋求生计的情况下,哪有人会真的喜欢洗碗呀?油腻腻不说,弯着腰抬着手,洗完碗一整个腰酸背痛,每个要求自己洗碗的人,不过是生活所迫罢了,不是为了礼貌,就是为了名誉,总归有自己的考量。
洗碗机拯救世界!
乐言依旧很快的光盘,他瘫倒在沙发上,吃饱喝足摸摸肚子。
好舒坦呀,很久都没有这样不用担心丧尸的生活了。
乐言在沙发上躺尸的时候,又有敲门声想起,他好奇的望了望,没有冒然去开门。
向晚收到系统提示,又有旅客到来了。
蛮少见的,居然在上一位旅客还没走时,就来了下一个。
向晚去开了门,是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的中年男性。
他看上去非常苍桑,十分疲惫的样子,之前有个母亲也是这么沧桑,但她的沧桑是生活的疲惫,但她还有她的女儿,因此疲惫中还有一缕希望,这希望就像眼前的胡萝卜,总归还能前进。
但眼前的人,他眼里空荡荡的,是一片虚无,只有生活的痛苦留下的残骸。
向晚请他进来,在乐言旁边的小沙发处坐下。
乐言好奇的看了看他,礼貌的没有说话。
“这是一个餐馆,你可以看看菜单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今日特色菜是咖喱,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这位朋友。”向晚一次性把话说完,给这位旅客简单介绍了乐言,就准备离开。
中年叔叔翻开小册子,没翻下一页,就抬头叫住了向晚,他的动作有些迟钝,似乎更疲惫了些,“我没有面板,没办法支付愿力。”
他的脖子深深地低下去,很流畅的动作,似乎已经做了无数遍的熟练,他的眼睛很自然的流露出羞愧,但这羞愧似乎也是浮于表面,像是伪装出来的假面。
向晚愣了一下,系统似乎筛选过,之前她都没有见过没有系统面板的人,潜意识默认了人人都有,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没有面板系统的人。
她很快反应过来,没有让陌生叔叔一直保持羞愧的状态,她迅速解围:“其他东西也可以,什么有特殊意义的东西之类的,需要给我看看,我感兴趣才行。”
她不歧视没有面板系统的人,因此也不会格外同情他们,她看待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平等的尊重。
“或者你用劳动换取也行。”她想把旁边的房子废墟整理出来种种菜。
想到安全问题,她又补充道:“我能保证你劳动期间的安全,这个你放心。”
陌生叔叔抬起头,他黝黑麻木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能从声音中听出情绪的变化。
“我可以要一碗面吗?那种酱油汤的面,有青菜和葱花,一碗就好!”他似是在描绘什么记忆中的东西,声音带着些颤抖和呜咽,突然想起了面有代价,又连忙说道:“你想让我干什么都行!”
“可以的,作为报酬,你会锄地吗?我需要把旁边的地开垦出来作为耕地用。”向晚放缓语气安抚眼前情绪激动的叔叔。
“我会的我会的!我可以!我本来就是农民,种了一辈子的地,种的很好的!”叔叔很激动的一口答应,似乎工作给予了他力量,让他的眼睛都有了光彩。
他突然想到还没介绍自己,慌张补充:“我叫梁泊,你们叫我老梁就行。”
他不知怎么的,突然开始介绍自己的经历。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河对岸的七舅公家突然就有人得了狂犬病还是什么奇怪的病,开始咬人,见人就咬。
是末世来了是吧,我知道的,是丧尸病毒,我也紧跟时事的。
我见事情变得糟糕了,陆陆续续一直有人发烧,从东洞村传到北洞村,最后到我们村。
我们家就我,我一个人倒无所谓,孩儿娘照顾孩子工作去了,远在城市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就打电话,刚开始还好好的,后来就打不通了,我就去找他们。
我找到他们了。”
梁叔说到这里就哽咽了,硬是忍着哽咽继续往下说。
“我怎么会认不出他们呢!我见了二十几年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孩儿娘……呜呜……”
他终于是说不出话来,悲痛的哭出声来,双手捂着脸,像是要深深埋进手掌的阴影里,在黑暗中扎根,寻求生的力量。
乐言早在梁叔叙述过程中,就赶忙去拿了纸张,贴心的放在他手边。
他和向晚一起都没说话,只是静静陪着,有些伤痛是无法感同身受的,或者说,任何伤痛都无法感同身受。
梁叔缓了缓,深吸一口气。
“有好多好心人帮我去找,他们还说那不是她,不是孩儿娘和我的女儿。我怎么会认不出呢!那丧尸的手都是茧子,一时半会儿变不回去,都是和我操劳出来的!
我的女儿……呜……我可怜的女儿……她才二十几岁!她是西区泊莱洲超级精英大学毕业的,刚毕业没多久,还没找对象……呜呜……怎么就忍心去了呢!”
他的痛苦和感伤似乎得到了一个释放的源泉,痛痛快快的流露出来。
向晚悄悄对乐言耳语几句,见乐言点点头,她才向着厨房走去。
一把细面,半勺猪油,一勺酱油,葱花浇油,面汤一碗,煎蛋卧在面上,阳春面就做好了。
在听梁叔描述时,向晚就觉得他说的大概是家常的阳春面。
她把做好的阳春面放进托盘里端了出去。
梁叔刚平静了情绪,看到面热泪又浸润眼眶。
他尝了一口面,顿了一下,泪水一下子就砸在了面条上。
“不一样呀……再也吃不到了……”他喃喃,声音很轻,没人听见。
他吃面也很快,末世人的共性,他飞快吃完,擦了擦嘴,先对向晚表示了感谢。
“谢谢你了小姑娘,我想吃一碗孩儿娘常煮的面条,你煮的和她煮的味道很像,很香很好吃,多谢你了。”他边说着泪水边淌下来,但他带着慈祥的笑意,看着就让人胸口发闷。
“没事没事,您喜欢就好。”向晚回应道。她不擅长安慰别人,也不擅长处理煽情的戏码,她感同身受般的心痛,却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你要锄哪块地?老叔有的是力气!”梁叔笑呵呵的,伤痛都刻在心里。
“您要不先休息会儿吧?不着急。”向晚不折磨人,情感波动这么大身体也会疲惫,先让梁叔休息会儿,干活之后再说。
“我稍稍坐会儿就行了,你给我指指吧,不干活我不安心。”梁叔想赶紧干活,他不喜欢拖欠别人人情,他有的是力气,不然即便有国家补助,也不能靠种地供出大学生来。
向晚见梁叔确实是自己想干活,就把他领到自己家左边隔壁家的房子。
房子已经坍塌的差不多了,半人高的草丛中偶尔能找到几块砖头。
末世后植物生长的快极了,微生物的繁殖也去很快,人类留下的痕迹正飞速的消退,想被按下了以百年计数的快捷键。
在梁叔的帮助下,向晚在隔壁的土地上规划出种植区域与田埂河流的位置。
种地工具向晚还没买,她问了问梁叔的意见下了单,有任何疑问都推脱给万能的特殊门路。
工具到后,她们就开始去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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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有点忙,晚了一点,不好意思。
祝大家新年快乐呀!
第23章 乡镇
梁叔确实是干活的好手。
在看到自己锄了似没锄和梁叔锄的又快又好的田地后,向晚得出结论。
即便如此,向晚也没有全让梁叔来锄,她自己尝试着,努力锄的更好一下,有不会的地方也虚心请教。
梁叔总有走的一天,她可不是次次都能逮到人来锄地的,即使她不需要锄的非常好,但至少得会一些。
“种地不止需要力量,还有一些技巧。”梁叔很热心,“你看,这样侧着进去,然后顺着进去一点,然后再出来,就好了。”
向晚认真看梁叔演示,锄头不是垂直插入土地的,而是倾斜一定角度,不光方便手使力,而且节约时间。锄头穿进土地之后,依旧存在向下的惯性,借着惯性可以锄一定的深度,一鼓作气还能把土地翻过去,完成一整个锄地的动作,确实是方便一点。
但光有技巧还是不够,锄地总归还是体力的劳动,向晚有模有样的锄地很快就没了力气,在她杵着锄头喘气时,梁叔已经把旁的地都锄好了。
“你们小年轻干不来这个,我来就好!”梁叔乐呵呵的,像是之前的伤痛都过去了一样,他的脸上一道一道褶皱像一条一条深深的沟壑,所有的苦难所有的不幸都留在沟壑的阴影里。
“我想帮帮忙。”向晚没说什么,她浅浅的笑着。虽然是报酬,但也不能让梁叔自己一个人干活,自己一个人容易东想西想,日子的苦楚自然地会泛上心头。
乐言也饶有兴致地在旁边锄锄地,但他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和向晚半斤八两,锄了一两下发现没什么乐趣,就把锄头还给向晚,地还是刚刚的样子,仿佛只是被风吹动了一点。
我锄了,我装的。:)
有梁叔的帮助,地很快就锄完了。
几块方方正正的土地,周围是隆起的田埂,长得很像田字格。
刚锄完的地里没有任何东西,向晚准备种点葡萄、茄子,豇豆、四季豆,都是她喜欢吃的。
梁叔告诉向晚自己种地的经验后就告辞了,乐言陪着梁叔一道走了。
向晚看着刚刚还奋力的菜田,感觉菜田一下子就寂静下来。
她并不觉得寂静有什么不好,向晚享受这份寂静,这样的寂静比刚才的人声鼎沸更能平静她的心,让她有一种踏实的存在感。
她有的时候会向往人群,但更多时候她更愿意一个人生活着。
向晚买的葡萄的裸根苗到了,她按照教程,把苗的根系放在清水里浸泡半个小时。
她不知道泡久了和泡短了会不会对苗的存活率造成影响,索性一放进水里就定了三十分钟的闹钟。
清洗完晾干,她减去部分根系,留了十到二十厘米。
在耕好的土地上挖个洞,葡萄苗的根横着放在土地上,苗是竖直的,填上土。
向晚不太熟练,挖洞、放苗、填土,一系列操作完,苗就是东倒西歪的了,远没有刚刚的挺直。她也不知道洞要多深、土要多厚,网络教程大多也说的不是很清楚。
她先挖一个很深的坑,然后依次减少一点深度,控制变量做对比实验,依据苗的存活率,这样之后她就能知道挖多大的坑合适了。
给每个葡萄苗浇水、插好竹棍,葡萄苗就种好啦。
茄子、豇豆、扁豆也是一样的种法。
扁豆就是向晚以为的四季豆,她一直以为那种扁扁薄薄,里面种子也很小粒,吃起来脆脆嫩嫩甜甜的豆子叫四季豆,结果买种子的时候才发现,四季豆长的和豇豆差不多,反倒是扁豆比较接近她印象中的四季豆,于是她就买了一点扁豆苗种种。就算不是她印象中的豆子也不是什么大事,人生很长,她总能找到的。
很巧的是,向晚种的这几类植物都需要长长的杆子作支架,于是田地里就起了一片棚,看上去有模有样的,能预见未来的欣欣向荣。
苗与苗之间的间距是向晚随意决定的,她没什么经验,就留的打了一些,小动物能够钻来钻去。
向晚都没有施肥,她准备养一点鸡鸭鹅羊小动物,补足生态,免了施肥还有肉吃,就是不知道房子领域内活物无法生存的规则是否也同样适用于家养的动物。
她买了两三只小鸡,不错眼盯了好几天,每天来来回回的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