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宴问。
于望舒已经站起身想走,闻言转头,对陆明宴露齿一笑:“好。”
看过海豚表演,出去喂宠物。
其他都是圈养,唯独两只羊驼,是放养,追着于望舒想吃她篮子里的菜叶,追了整整一大半个宠物园。于望舒尖叫着躲在陆明宴背后都躲不掉,最后叶子吃完,才终于放过她。陆明宴在旁看着,笑出了声。
后来还一起划了船。
待回到露营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
王珊林媛几个围坐在一起,正在打扑克。
见于望舒和陆明宴回来,不由分说林媛给于望舒让了个位。
“于老师你快来和他们打,斗地主!休息一会儿,晚点我们就回家了。”
斗地主几乎全民都会,于望舒也会。
于望舒平时不太打牌,但是现在气氛正好,于望舒转头问陆明宴:“你要打吗?”
陆明宴:“你来。”
于望舒坐了下来。
陆明宴坐在身边,到五点的时候,起身,开始独自收拾起地垫帐篷和座椅。林媛不打牌,也开始收。
打牌打到五点半,等于望舒他们结束,所有的露营用具,除了他们屁股底下的这个坐垫,其他的全已经和陆明宴和林媛一起收了起来。
最后大家一起在大树底下合了个影。
合影完,于望舒刚走两步,被王珊喊住。
“于老师,别走那么快,和你男朋友也合个影呀?”
于望舒转头看一眼陆明宴,陆明宴也勾着嘴角,垂头看她。
“好呀。”
于望舒说道。
于望舒和陆明宴重新走回树下。
两人挨着,于望舒本觉得这样的距离已经足够,但谁知道在外人看来,还是不够亲近。
“于老师,你们再靠近一点哦~”
于望舒正在想要怎么才算更近一点,这时候陆明宴的手,自然搭在于望舒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更拉近一点,于望舒的背,靠在了陆明宴的宽阔胸膛上,透过薄薄的衣服,传递他身上炙热的体温。于望舒不免得偏头看一眼他的手,再转头看一眼他。
由下往上,只见到他利落到近乎完美的轮廓线条。
心脏怦怦跳。
奇怪,明明更亲密的举止早就有过,现在不过就是搭个肩。
“就这样,很好!”
“笑一笑哦!”
于望舒下意识露出笑容。
“咔嚓”“咔嚓”王珊连拍好几张。
“长得好看,就是怎么拍都好看呀!”拍完,看着自己拍的完美作品,王珊不禁感叹。
说完退了出来。
“于老师,加个微信吧,待会儿我把照片发你。”
于望舒有林媛的微信,没有王珊的,闻言拿出了手机,调出二维码让王珊扫。
既然都把手机拿出来了,就大家都互相加了加。
男士加男士,女士加女士。
陆明宴主动把手机拿出来,去扫林媛和王珊老公的。
加完之后,对他们说道:“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出来玩。”
林媛:“我和于老师在一个办公室,以后机会多的是,于老师,以后一起出来玩哦!有活动我喊你!”
于望舒闻言一笑,“好的呀。”
离开之前,王珊想发个朋友圈,看见几人的合照,特别问了一下于望舒。
“于老师,我发朋友圈,介意我发这一张吗?你和你男朋友会一起出镜。”
于望舒垂头去看。
六人合照里,她站在陆明宴身旁,微微笑着,虽没什么特别亲密的举止,但王珊和她老公是一对,林媛和她老公是另一对,最后剩下她和陆明宴,混在这里面,怎么看,也无法撇清楚关系。于望舒看完了,转头去看陆明宴,陆明宴也正垂眸在看照片。
王珊的朋友圈里应该有许多明扬的老师,这张不太合适。
今天玩得太开心了,于望舒差点都忘记快忘记一件事,两人在王珊林媛眼中看起来像是情侣,实际并不是,只能抱歉拒绝:“还是不要了吧。”
王珊表示理解。
“好,那我换一张。”
-
王珊没过一会儿就将有于望舒和陆明宴出镜的照片全都发了过来。
各种角度,有在烤肉的,有在吃饭的,有在一起说话的,有大合照,以及最后她和陆明宴的树下合照。王珊拍照的技术很好,每一张都将人拍起来很好看,氛围感十足。
然后于望舒就看见了那一张,陆明宴给她夹菜,她在听林媛说话的那一张。那是个特写,全屏就只有她与陆明宴,没有旁人。
照片中,陆明宴看她的目光,温柔深情到让于望舒几乎快产生某种错觉。
于望舒定定看那张照片许久,再转头,看向正在开车的陆明宴。
陆明宴感受到于望舒的注视。
偏转头,柔声问于望舒:“怎么了?”
被陆明宴这么一看,不知怎么的,于望舒心跳蓦地加快!
连忙转回头去,目视前方。
“没有,没有!”欲盖弥彰,连连否认之后,才惊觉自己反应过大,在陆明宴微微有些疑惑的目光下,于望舒定下心神,说道:“就是王珊把她给我们拍的照片发过来了,我发给你?”
陆明宴闻言点头:“好。”
于望舒将照片转发过去。到这张合照时,于望舒手略顿,最后滑了过去。
照片已经够多,少发一张也没有关系。
照片发完后,为了转移注意力,转而点开了朋友圈,一刷手机,见王珊果然发了一个朋友圈,是他们四人打牌时候的照片。下面有一些认识的明扬老师的点赞和评论。
于望舒也给她点了个赞。
这一天玩得特别开心,想到陆明宴的另一个没有被实施的PlanB,于望舒有点蠢蠢欲动。
考虑到连着玩两天会累,所以和陆明宴约定,下周周末再去。
下午六点多钟,正是吃饭的时间,懒得回家再做,又将车开去附近一家很有名气的粤菜馆吃了晚饭,才回的家。
车子开进小区,已经晚上八点多钟。运气很好,在于望舒的那栋楼底下找到一个停车位。
待陆明宴将车子停好,于望舒取下安全带,正想下车。
“等等,舒舒。”
于望舒转头,正见陆明宴朝着他倾身过来。
视线不着痕迹在对面的楼底下掠过,陆明宴对于望舒依旧轻声说道:“我想吻你,今天已经想很久了。”
于望舒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句话的话音刚落,唇上便感觉有温润的触感,他已经将她吻住。
第36章
陆明宴这一天开的还是他那辆迈巴赫。
他似乎对这辆车情有独钟,保养完后,那辆新买开过没几次的辉腾便功成身退被换了下去,重新换上了他这辆迈巴赫。
由于陆明宴常开,所以卓城也认得。
卓城这几天特别烦,孟清盈怀孕了,死活不肯打掉孩子。卓城每天和她周旋,又苦闷又心烦,特别想念于望舒。
他知道于望舒不想见他。他也不过就是想躲在角落里,远远的看她一眼。
地点选在了那栋楼的墙角下。
十二楼没有开灯。
于望舒还没有回来。
卓城现在墙角等她,已经抽了好几根烟。
正想再从烟盒里拿一根来抽,烟才拿出来,抬头,他看见了那一辆熟悉的迈巴赫。
他站在阴影处,除了车子刚才过来时,车灯短时间晃到了他,其他时候,别人不是那么容易看见。
迈巴赫里坐了两个人。
一个是陆明宴,另一个……是于望舒。
这时候,卓城已经忽然意识到什么。就这么轻易想起了前一阵子他来这里,见到的陆明宴的那辆阿斯顿马丁。
打电话给陆明宴,陆明宴说借给了他表弟。
卓城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那不过就是个谎言。
本不在意的记忆在此时争先恐后浮了上来。那辆车,在那天夜里,整整在这楼下停了一整夜。
紧拧眉头,卓城视线紧紧盯着前方那辆迈巴赫,看它在前方不远处找到车位,倒车入位。
它离他更近了,他看得更加清晰。
一个不可能的念头浮现脑海,卓城双手将拳头握得紧紧。
不可能……
……舒舒和陆明宴?
不可能!!
然而,车停之后,在见到陆明宴倾身,吻住于望舒时,最后一丝期翼都破碎。
卓城蓦地睁大双眼,眼中全是不敢相信。
愣在原地。
全身微微发起抖来。
怎么会?
不可能!!
为什么??!!!
无数个问题在脑海里盘旋,最后全化作难堪,愤怒,极度受伤,如被捆缚的野兽,内心被尖利的爪牙撕扯着撕裂成一片一片。
他的全身在颤抖,他的心脏在流血。
-
于望舒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她不知道陆明宴怎么忽然会吻她,但她还尚存理智,记得这里是小区楼下,公开场合,人来人往。
于望舒伸手推了推。
好在,陆明宴并没有持续多久,不过几秒时间,他放开了她。
嘴巴得到自由,于望舒嗔他一眼:“你怎么都不看场合?”
还好刚才没有人路过,要是被人看见了该怎么办?!
陆明宴笑了笑,伸手揉揉她的发。
开门下车。
于望舒是在下车之后,才看见卓城。
卓城从阴影中走出。
“陆明宴!”
伴随这极致愤怒的呼喊,卓城忽而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奔了过来,速度极快。
根本来不及反应,卓城已到面前,一拳直接呼上了陆明宴的脸。
陆明宴自然不能站着挨打,两人即刻在车前扭打起来。
事情发生得太快,于望舒愣在原地。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跨步上前。
挡在陆明宴面前。
“不要打了,卓城!”
于望舒厉色对卓城喊道。
她回头望,陆明宴的嘴角一抹赤红,已经开始流血。
“已经说过多少次,你不要再来,你怎么从来也不听?”
转回头,于望舒皱起眉头对卓城质问道。
陆明宴被卓城先发制人打了一拳,但卓城也没有在他那里讨到多少便宜,陆明宴这样的巨富之家的孩子,几乎都有体术课,陆明宴从小学拳,精通拳术,就算多年不练,但小时候攒下的灵敏身手还是有的。
他只被打到一拳,短短几秒的时间,卓城却被陆明宴狠打了好几拳,却都在暗处,疼痛入骨,但脸上却干干净净,丝毫不显!
陆明宴实在太阴险,现在看见于望舒明晃晃的心疼,卓城甚至在怀疑,看见他来,陆明宴是故意不躲,不然以他的身手,怎么可能躲不掉?!
卓城露出极度受伤又不信的眼神,手愤怒指向陆明宴:“你护着他?”
面对他的质问,于望舒皱眉,只催促他。
“卓城,你快走吧,离开这里。”
卓城感受到她眼神和语气中的不耐烦,感受到她对陆明宴的亲近,以及对他的抗拒。
他快不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因为已经痛到麻木。
他不管,只继续质问:“你和他在一起了?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们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是不是早就在一起?!”
最后,几乎是用吼:“你是不是早就背叛了我,所以分手才那么痛快!才一直不肯见我。你说啊,你说!!!”
“我还以为分手你很伤心,我一直担心你。可是你呢,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他勾搭在一起,我真傻!我真是傻啊!”
说着说着流了泪,最后竟然极度伤心极度愤怒得哭笑了起来。
被扣了好大一顶帽子。
于望舒只看着他。
等到他终于冷静一点,于望舒冷然而又有条理说道:“第一,你出轨了,但我没有,在和你一起时,我从来只有你一个。第二,和你分手以后,我想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与你无关。第三,分手后你时常在我楼下站岗,你的举动已经打扰到我,如果你再这样,我会报警。”
于望舒很认真。
任谁听见,都不会以为她在开玩笑。
卓城的心更痛。
“你要报警抓我?”
在这时候,一直躲在于望舒身后妆模作样的陆明宴在卓城眼中,已经变得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