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刘思诺点头,“就是这样。”
“恐怕不止吧?”
杜月兰指着她笑,“肯定还发生过什么,所以你才开始注意这个人的。”
刘思诺脸一红。
“反正咱们没有越界,哎呀不说这个了,等你家那口子回来,你帮我多问问。”
“成。”
温庆平回来时已经是月末了。
山间的野樱桃花开得正艳丽,杜月兰默默记下樱桃花的位置,想着等野樱桃成熟的时候,就去那些位置找野樱桃吃。
温庆平回来时大包小包的,厢房里的柜子又被塞满了,吃的比较多,还给杜月兰买了一件长袖裙。
杜月兰换上后在温庆平面前转了转,“怎么样?”
“好看。”
温庆平抱住她,“真好看。”
杜月兰被他弄得有些痒,她偏过头道:“就没有别的夸吗?”
“我媳妇儿真好看。”
温庆平想了想说。
杜月兰被他逗笑了,“行了,我先换下来,这两天穿还是有些冷的。”
一听她说冷,温庆平立马放开她,“快换,等天暖起来的时候穿。”
“好。”
杜月兰背过身换衣服,知道她害羞,温庆平也不盯着看,只是侧着身躺在床上说起这些日子在外面时发生的事。
“遇见偷货的?那你没事儿吧?”
杜月兰听得心惊。
“没事儿,”温庆平笑着安抚道,“又不只是我一个人,送这种大货,一般都是两个人,当时我们停在服务区休息,我听见有动静,就和我搭档拿着家伙下了车。”
“也就一个人,应该是附近的村民,看他跑了,我们就没追,上车就往前走了。”
其实这种事挺常见的,劫道的也遇见过,不过温庆平没讲给杜月兰听。
“这么嚣张?就不怕吗?”
换好衣服的杜月兰生气道。
“怕什么?穷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温庆平叹了口气,“之前遇见过一个老汉,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没办法才出来偷,还想着被抓了也好,能进去吃牢饭,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不去上工吗?”
杜月兰疑惑。
温庆平将人抱住,“有些地方就和高山生产队一样,没办法种出多的庄稼。”
杜月兰也跟着叹气,将头埋在他怀里,“我这些日子过得挺好的,可能是家里多了一笔债,爹娘不敢得罪我,老三呢,自打那件事后,也没啥小心思了,上工积极得很,就想把大姑家的债还了。”
“他到底还是有几分骨气,不然我不会帮他。”
温庆平将人抱紧,“陪我睡一会儿。”
“好。”
杜月兰抬起头,伸出手去碰他眼底的青黑,“记住我的话,好好开车。”
温庆平抓住她的手,递到嘴边亲了一下,“一直记在心里,你放心吧。”
温庆平还带了盐鸭回来,说是路过某个地方,那边的特产。
晚上吃的就是那个。
温大姑还送来几个鸡蛋,说给他补身体。
也不留下吃饭,便回家了。
杜月兰将鸡蛋全打了,做了鸡蛋花汤,每个人都能喝一碗。
温庆强几人笑得脸上起褶子,就爱大哥在家的日子。
而晚上夫妻二人洗漱完正准备回房睡觉时,温母来找温庆平拿生活费。
温庆平挑眉,“生活费?什么生活费?”
“就是每个月五块钱的生活费啊。”
温母一愣。
“这一个月,我媳妇儿给家里买了不少吃的吧?还让我给生活费?”
温庆平双手环臂,“给可以,把买肉的钱折下来给我。”
温母说不出话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进厢房。
“五块钱也没了?”
温母气得不行,跑回房和温父说。
温父这才反应过来,“我说老大媳妇儿怎么那么好哄呢?敢情买肉的钱都是从我们生活费里面扣的!”
“啊?”
温母更懵逼了,“从生活费里扣?”
“不然老大为什么不给生活费?”
又想起家里那几百块钱都是老三借老大的,温父更觉得头疼,“不能逼他们了,不然这几百块钱也会被他要回去的!”
“咋还能要回去?”
温母惊叫。
“老大要是说这钱他不想借给老三了,那咱们不得还回去?他那有借条的!”
温父拍着床板道。
温母腿一软,整个人瘫在地上,“我就说容易遇见骗子,你们不信,现在好了?家里啥都成老大的了!”
“闭嘴!让老大听见了,又得闹!”
温母赶紧捂住嘴,心里凄苦不已,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温父也烦得睡不着,除了他们夫妻二人,其余人都睡得不错。
所以早上吃饭时,看见温父二人眼底的青黑,大伙儿对视一眼,也不敢问怎么回事,继续吃自己的。
杜老三生辰,温庆平没回来,所以今天他准备和杜月兰回杜家。
因为地里的活儿也没那么忙了,大伙儿可以歇歇,所以温母他们也没去上工。
温母把所有人叫到堂屋,“你们大哥说这个月没有生活费给了。”
温庆富把头埋下,现在只要是关于钱的事儿,他一概不敢问。
毕竟他闯了一个大祸。
温庆娇姐妹倒是没感觉,本来大哥给不给家里的钱,她们的日子也差不多。
温庆强看了看不说话的弟弟妹妹,以及在一旁抽闷烟的温父,忽然道:“是不是因为大嫂给家里买了肉,买了鱼还有面什么的?”
一时间弟弟妹妹都看向爹娘。
“对。”
温母磨了磨牙。
“那这样挺好的。”
在温母和温父震怒的眼神下,温庆强露出一抹笑,“爹,娘,说句不中听的,大哥以前给家里生活费,我们家一个月也难得吃一次肉,可这钱要是给大嫂管着,那咱们一个月至少能吃两次肉,两次鱼,我觉得对大家都挺好。”
“挺好?你不想娶媳妇儿了?那些钱你以为我们攒着干什么?还不是给你们两个娶媳妇儿的!”
温母无比大声地骂道。
“娶媳妇儿也得吃肉啊,”温庆强今天胆子肥得很,“要是这样娶了媳妇儿回来,吃糠咽菜的,谁愿意嫁给我?”
“你这个孽子!”
温父拿起扫帚就给温庆强打去。
温庆强在院子里跑,温父就在后面追,温庆富三人就在旁边站着,温庆娇看向温庆富,低声道:“三哥,咱们要说话吗?”
“不说。”
温庆富低声回着。
温庆美看了他几眼,以往三哥最爱蹦跶了,现在却话最少,看来真和大嫂他们猜得一样,被骗了。
这个“早会”受伤的除了没找到同仇敌忾同伴的温母二人,就是挨打的温庆强了。
杜老三家。
“我生辰那天晚上,你们舅舅过来了,”杜老三跟温庆平二人说道。
“爸过寿,舅舅他们肯定是要来的。”
“对啊,舅舅他们可是平哥最亲的家人,”杜月兰话里有话,“你们也是亲家嘛。”
“有道理,”杜老三哈哈大笑,“那天晚上把你们舅舅灌醉了,谁让他说晚上要回家的,好不容易来一次,我能让他走?”
“喝得第二天中午才醒,你好意思说。”
杜母瞪了他一眼。
杜老三摸了摸鼻子,“他劲头大得很,喝到半路上,比我还激动,我也倒了,第二天没去肉联厂。”
温庆平哈哈大笑,“舅舅就是这样的,喝上头了,只要没倒下,就不许下桌。”
“他就是这么说的!”
杜老三学着温大舅的样子,“不许下桌!谁下桌谁是狗子!”
杜大哥和杜二哥在一旁嘎嘎笑。
因为地里不忙了,所以大嫂和二嫂回娘家看爹娘去了,不在家。
狗娃也跟着大嫂回去了。
杜月兰也跟着乐,“想不到舅舅喝醉了是这样的。”
“哥也一样,”温庆平笑道。
在杜家吃了午饭后,下午他们就去了温大舅家。
温舅娘和表嫂在家搓麻线,温大舅父子上山砍柴去了。
温庆平拿起柴刀,背上背篓上了山,杜月兰则是在家和温舅娘她们说话。
发现温表嫂的肚子比之前胖了些,杜月兰就忍不住看了一眼,两眼。
温表嫂脸一红,低声道:“有了,我也以为是胖了,结果是有了,快三个月了。”
因为她人很瘦,所以腰身大了一点就能看出来。
“恭喜恭喜,”杜月兰哎呀一声,赶忙恭喜道。
温表嫂脸更红了。
温舅娘趁机跟杜月兰道:“一旦发现腰酸,那事儿不怎么准,或者是很少,就得注意了,因为有些姑娘,有了身孕后,还会来一点点,很多人就会以为没事儿。”
“我娘也这么说过,”杜月兰点头,“她有我的时候,就来事儿了,后来肚子越来越大,才发现是有了。”
温舅娘笑着点头,“我当初有你姐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后来还是我婆婆觉得我吃酸黄瓜吃得太多了,而且一点都不觉得酸,所以才带我去看老大夫。”
第29章 [VIP] 29
听温舅娘说起以前的事儿倒也有趣, 没多久隔壁的干娘也过来串门了。
干娘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就让人心情很好。
她说话也有趣,杜月兰听她说脸上的笑就没有落下过。
温表嫂低声道:“婶子说话就像是在讲故事, 很有趣的。”
“对, ”杜月兰笑着点头, “但她自己好像不觉得。”
温表嫂闻言笑得眉眼弯弯。
干娘又提起自己的小闺女,“也不知道带孩子带习惯了没有, 她没有婆婆, 我也不能一直待在那边,又是第一次当娘, 我刚回来那几天, 做梦都梦见他们两个不小心把孩子捂住了。”
“哎呀, 你就是自己吓自己,”温舅娘安抚着,“都做娘了, 心不会那么大的。”
杜月兰也听过有些心大的带孩子, 特别是冬天,睡着睡着, 就把孩子闷在了被窝里,不是捂死了, 就是冷死了。
“我家那口子也是这么说的, ”干娘笑了笑,“我现在是真后悔, 当初就该给她选有婆婆的人家。”
“有婆婆也好, 没有婆婆也不差, 各有各的好,现在孩子都有了, 你再后悔也没意思,”温舅娘看得比较透,手里的麻线理得飞起,“我看现在地里也没什么活儿,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去看看呗。”
“我是这么想过,可这地里的草长起来也就两场雨的事儿,”干娘又怕自己走了地里又忙起来。
“说到底你自己也觉得他们没问题,”温舅娘取笑道。
干娘也笑。
杜月兰和温表嫂也说着话,“核桃放假的时候才回来?”
“对,”温表嫂点头,“我娘家哥哥多,侄子也多,他在那边有伴儿。”
“那确实比这边热闹。”
“等这个生下来,他就有人陪着了,”温表嫂摸了摸肚子,“只有他一个,我都怕我们以后不在了,核桃一个人孤单。”
杜月兰想说他还有自己的小家,不会孤单的,但又看了看她的肚子,这样说可对这个小家伙有点不好了,于是闭上了嘴。
温庆平三人回来时,都傍晚了。
晚上他们就在这边住的,第二天吃了早饭也没忙着回去,杜月兰跟着温庆平来到穆水阳家。
穆水阳正扶着自家丫头在院子里学走路,温庆平二人站在院门口看了一会儿。
“呀,有人来了。”
穆水阳媳妇儿张春花拿着小衣服出来,见温庆平和杜月兰站在院门口,赶紧跟她男人说道。
“哟!庆平,弟妹,快进来坐!”
穆水阳回头一看,又惊又喜,一把抱起丫头招呼他们进屋坐。
结果这丫头死活不愿意被抱,就想下地走路,张春花笑着上前接过她,“我来,你陪他们说说话。”
小脚丫踩在地上后,丫头心满意足地挥了挥小手,示意张春花扶着自己继续往前走。
“她现在就爱下地,得一直有人领着,”穆水阳带着点宠溺道。
“孩子学走路都是这样的,”想到核桃和狗娃的温庆平还有杜月兰都很理解。
穆水阳笑嘻嘻地看着他们,“说吧,什么事儿?”
杜月兰看向温庆平。
温庆平轻咳一声,“你之前不是和严国安一起修过几个月的水渠吗?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