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大佬穿成主角他妈(快穿)——寻云者不遇【完结+番外】
时间:2023-04-23 14:53:08

  即使人头拥簇,皇后还是第一时间就寻到目标。跟其他莺莺燕燕不同,奚新雨穿着最普通的宫裙,发间首饰也不起眼,但她就是绝然出尘,自有一番清冷韵味,好似并不属于此间。
  奚新雨察觉她目光,转头看来,淡淡扫了她一眼,全无旁人神情中的敬畏。皇后也顾不得许多,她压下心头激动,对传信太监点点头,转头心甘情愿叫停宴席,一路亲力亲为,将还在迷茫的一众女眷从侧门送出皇宫。
  郑霜泠没什么好奇心,埋头跟在继母身后。在她身前,两个妹妹叽叽喳喳。
  “怎么回事,才刚开场呢,怎的就叫我们回去?”
  “我哪知道……”郑家三小姐暗搓搓瞥一眼郑霜泠,用自以为别人听不到的音量道,“我就说带她出来准没好事,皇后娘娘原本说宴会后有只发钗要送我呢,全被她搅黄!”
  “她总是故意坏人好事!”
  “……”
  两姐妹一应一和,好似撤宴真是郑霜泠责任。最后还是郑家夫人回头,令她们安静些许,两人才停住话头。
  郑霜泠早习惯被编排,不痛不痒继续迈步。靠近出宫偏门时,一个红衣女子突然出现,一把扑到她身上。
  “霜泠姐姐!出大事了!”陈瑞淼两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
  郑霜泠扶她站直:“小心些,别总这样冒冒失失。”
  陈瑞淼心情激动,根本听不进她的话:“撤宴是陛下亲自下令!你绝对想不到前殿发生什么事!咳咳,要不要我告诉你呀?”
  周围女眷闻声,都按捺不住,转头朝她们看来。偏偏被陈瑞淼抓着的郑霜泠面无表情:“不要。”
  陈瑞淼:“?”
  郑霜泠叹口气,补充道:“皇家之事,你少凑热闹。”
  陈瑞淼有些受挫:“不是什么秘密,前殿的人都知道啦!”她拉着郑霜泠衣袖:“你弯下腰,我就告诉你一个人。”
  郑霜泠经不住她胡闹,妥协附耳过去。
  陈瑞淼也不卖关子,立即小小声道:“是齐念!就是我们刚刚才在池畔见过的十三皇子!他公然在宴上翻出潘家旧案,说葛家才是真凶,要陛下明察!”
  郑霜泠瞳孔微缩。
  齐念?
  两人于池畔分别时,他分明一身轻松。水面弯月与他的身影融在一处,是今夜她印象最为深刻的好景。就是这么一个人,转身回到前殿,居然干出这般石破天惊之事?!
  郑霜泠原本并无兴趣,直到此刻也不免心神动摇。她问:“那……他怎么样了?”
  “不知道呀。”陈瑞淼小郡主扁着嘴一摊手,“不过我听说陛下很不高兴。”她叹气:“只能祈祷他不要有事咯。”
  郑霜泠还想在问,前面继母已经在门口催促。她不得已,匆匆与陈瑞淼道别,提裙赶去。
  她不知道,此时的齐念就在不远处另一道宫门前,与沈桐碰上面。两人都没说话,仅以目光相触,已经言尽所有。
  沈桐将严管事推到他身边,临分别前,抬手按按他的肩膀。
  齐念朝他一笑,转身以搀扶为掩饰,暗暗扣住严管事脊梁,逼迫他往前走。整个皇宫上下,都在盯着这边,齐念不刻意去找,也能察觉到来自暗处的,意味不明的目光。
  阿初就在他身后,一行要上台阶时,他提醒道:“少爷,前面有埋伏……小心!”
  齐念勾唇,似未发觉任何异状,仍旧带人往前——
  他不怕齐斌出手,就怕齐斌突然醒悟,不来截人。
  果然,刚拐上台阶,在他们的视线盲区,陡然窜出一个皇家侍卫!侍卫手持红缨枪,先发制人,直接朝齐念攻来。
  他的目标并不是齐念,而是齐念“扶着”的严管事。齐念心中早有准备,不退反进,做出一副反应不及的模样,把严管事直接往枪口送!
  下个瞬间,枪刃入体声响起,被刺中左胸膛的严管事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哀鸣。侍卫没听到惨叫,心生疑虑,但他根本没时间思考,下一刻,直接拔枪逃窜。
  没有枪体堵塞,严管事体内血液喷溅而出。靠他最近的齐念首当其冲,半边身子都染上鲜血。众人呆愣当场,再回神时,那行刺的侍卫已经凭借事先规划好的逃跑路线,消失于茫茫夜色中。
  明知自家主子不可能有事,阿初还是关切喊了一声:“少爷?”
  齐念分神,淡淡应了一声。
  严管事正躺倒于台阶之上,身体不断痉挛。可奇怪的是,明明已经到这番田地,他张嘴大力呼吸,口中却仍旧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响。
  他并没有当场死去——慌乱中,侍卫枪尖偏离,没有正中心脏。此时若能得抢救,他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齐念上前,对他对视。
  “重要证人”濒死,十三皇子却没有任何慌乱与惊诧。他嘴角笑意清浅,看着严管事,不紧不慢抬脚——
  用力踩上那处伤口。
  严管事颤抖得更厉害。
  他满眼愤恨,舌头摆动,却说不出任何话。
  齐念便慢条斯理地笑。
  他毫不留情,那伤口不断溢出血液,却因为踩踏,深深陷进胸膛。不多时,严管事连痉挛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咽气。
  庄严的宫殿台阶上,铁腥味弥漫,半边身子染血的齐念屹立于最高处,像择人而噬的妖魔。偏偏他面容太过俊朗,唇边笑意又太蛊惑,让人不寒而栗,却又难抵追随。
  危险,但迷人。
  阿初不由暗暗吞咽,下一刻,齐念含笑的声音将他们唤醒:“走吧,去会会我那个‘胜券在握’的五皇兄。”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晚上11点更新,之后恢复正常,每天晚上九点更新~
  推荐一下我的预收文《女主当自强(快穿)》,文案:
  “你如今处于人生低谷期,只要你忍耐,你爹/你长姐/你夫君会在铲除异己后,亲手将你捧上高位。”
  这是每次穿越前,系统给予慕宁的通关提示。
  即使作为女主,也会有受欺负的时候。只要等待忍耐,女主的靠山就会发挥作用,披荆斩棘前来营救。
  但看着眼前贪欲横流的牙婆和即将被带走换钱的弟弟妹妹……
  慕宁:“我忍你MUA!”
  这世上没有一砖头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用两砖。
  那一天,远近闻名的牙婆晕迷在地,硬生生叫一个小姑娘拖去官府报了案。
  三年后。
  打完小怪的靠山终于找了过来,慕宁新聘的管事头也未抬。
  “又是来打秋风的?旁边领五两银,自行离去吧。”
  靠山:“???”
  要什么靠山,老娘自己就是金大腿。——慕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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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朝阳宫前殿, 宴会厅因清场显得空荡。
  天子状态欠佳,大量混乱的记忆充斥他的脑海,逼得血液往七窍拥挤。不过短短时间,当他重新睁开眼睛, 混浊瞳孔中已布满猩红血丝。
  齐斌寸步不离侍奉在侧, 见状捧上一碗清汤:“父皇, 喝点汤暖暖胃吧。”
  齐磊花了点时间让目光聚焦于他身上。他并没有接过汤盅, 只是看着齐斌询问:“十三说的……是真的吗?”
  齐斌一愣,当即屈膝跪下:“父皇明察!当年儿臣虽未出生, 但这几年在朝中历练,亦曾了解些许端倪。潘家案件人证物证俱全, 三司会审数月最终定罪, 何来齐念所说冤屈?”受到污蔑, 他同样委屈:“葛家与母妃,这些年一直是尽心尽力侍奉父皇。而齐念流这十年流落在外,也不知受到谁人挑唆, 刚回来就大闹父皇诞辰宴……父皇难道宁愿相信十三一面之词, 也不相信葛家与母妃么?”
  齐磊额角越发疼痛。
  齐斌一番话, 令他回忆起当年许多细节——
  当时案件会拖上数月之久,本身其实存在诸多疑点。潘家德高望重, 不少朝臣上奏为其求情, 这其中就包括淑贵妃生父,当时还是潘谌副手的葛舟。案情无法推进,就在他软了心要放人时, 一封关键书信被一名太医院小太监找到。
  身为天子, 他几乎每天都能看到潘谌递上的奏折, 那手龙飞凤舞的字体, 无人能出其右。当年看到书信,齐磊一眼就认出是潘谌所写。如山铁证面前,即使潘谌本人,都编不出任何借口。
  至此,潘谌及所有涉案人士问斩,案件也终于了结。
  铁证如山,铁证如山!
  齐磊目眦欲裂,双拳紧紧捏起,重重往桌面一锤。
  齐斌见状,知晓天子心态上已极大偏向葛家,不由垂首,暗暗勾唇一笑。他沉浸在喜悦中,丝毫没注意自己的死对头二皇子就站在不远处,将他得意模样尽收眼底。
  齐晟不由蹙眉。
  前些年他想对付葛家,也暗中调查过潘家旧案,但无奈,十数年过去,大部分痕迹早被葛家扫除。他找到些许零星证据,却串联不起来,最终无奈放弃。今夜他始终按兵不动,归根结底在于他并不看好齐念——
  连他都做不到的事,齐念一个刚回宫的小屁孩,能翻什么案?
  但此时见齐斌表情,他心中又有疑惑——按说如果葛家真是被齐念污蔑,此时说服天子,齐斌不应是庆幸么?
  他在得意什么?
  脑子还未转过弯,齐晟已经下意识开口:“父皇……”
  天子与齐斌朝他看来。
  齐晟心中暗骂自己沉不住气,嘴上却骑虎难下,继续说道:“儿臣觉得,今夜十三敢在众臣面前说出那番话,肯定是掌握新线索。
  “他既然已经出去带人证,父皇不妨稍安,等等看他们会怎么说。”
  天子尚未回应,齐斌起身一拂袖:“哼,他才回来多久,能找到什么线索?依我看,他分明就是好大喜功,着急在父皇和朝臣面前出风头!”说着,他回身看向齐磊,又行一礼:“父皇,儿臣猜测,齐念话中的‘人证’,就是葛家前阵子贪墨巨款的一个管事。舅舅心善,当时只收回赃银便令他离开,没想到他怀恨在心,居然编造如此谎言。”
  刚才都已经开口,齐晟便不准备继续沉默:“十三还没将人带来,你便将话说尽,是企图混淆父皇视听?齐斌,你在怕什么?!”
  齐斌坦荡荡昂首:“二皇兄此言差矣,我心中只有不平,没有惧怕。”他朝地面一指:“今夜我就在此地,等齐念将人带来,好好与他辩驳辩驳。我倒要看看那个忘恩负义的奴才,能说出什么辱主谎言!”
  仿佛要迎合他的言语,话音落下,守在殿外的小太监便入内通传:“陛,陛下,十三皇子回来了。”
  齐磊挺身:“让他把人带进来!”
  小太监十分惶恐:“人,人没了……”
  齐磊皱眉:“什么意思?”说着,他下意识往前看去,便见灯火昏暗的门口出现一个人影。人影一边口唤“父皇”,一边踏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朝殿中走来。等他终于出现在华灯之下,众人皆惊。
  顶着半身鲜血,齐念自若抬臂行礼。随着他动作,血腥味散发,殿中弥漫起阵阵铁锈腥气,周围众人无不蹙眉掩鼻。
  唯有位于血腥中央的齐念,神情平和,宛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仔细观察,甚至能发现他心情其实不错,比平时面无表情的模样好上些许。
  齐磊回神:“你这是怎么回事?证人呢?”
  齐念道:“儿臣带证人行至宫外台阶时,遭遇伏杀。严管事命丧当场,无法前来面圣。”
  齐磊愣怔一瞬,随即大怒:“伏杀?你在开什么玩笑?这还是朕的皇宫吗?!”
  齐念:“儿臣不敢欺君。严管事尸体就在殿外,如果父皇允许,儿臣便让手下人将它带上来。”
  齐斌指着他:“少拿那些肮脏东西来污父皇的眼!齐念,你说严管事遭伏杀,那凶手呢?”
  齐念幽幽望向他:“凶手对皇宫地形非常熟悉,已经逃窜而走。”
  “逃窜而走?”齐斌轻蔑一笑,“你的意思是,凶手在宫中堂而皇之杀人,又明目张胆溜走,而你和一众大内侍卫就这样眼睁睁看着?”
  齐念:“是我疏忽。”他直视齐斌:“我没想到有人为掩埋真相,竟胆大包天到敢在父皇眼皮子底下动手。”
  齐斌眯着眼:“疏忽?真的是疏忽吗?”
  他转身朝一脸凝重的天子拱手行礼:“父皇,齐念此番前言不搭后语,实在叫人生疑!呵,依儿臣看,他恐怕也知晓那证人无法自圆其说,这才暗中将人处决。如今所谓‘人证’已死,岂可容他空口白舌污蔑朝廷忠臣?”
  齐念紧随其上:“父皇,儿臣一片忠心可鉴,请父皇明察。严管事之死,分明是贼人心虚灭口。五皇兄甚至不敢正面与严管事对峙当年之事,足以说明事件存疑。”
  齐斌辩驳:“休要血口喷人!你大闹父皇诞辰宴,气得父皇养神许久才缓过劲。这期间我寸步不离侍奉父皇左右,哪里有机会去安排什么杀手?”
  齐念挑眉:“杀手是早就……”
  他话音未落,天子终于忍不住,锤桌怒道:“都给朕住嘴!”
  齐斌齐念一顿,随即躬身请罪。
  “请父皇恕罪。”
  “请父皇恕罪。”
  齐磊喘着粗气,目光在两人身上逡巡。
  齐斌面色微红,显然气血上脑。面对齐念指责,他一心维护淑贵妃与葛家,情绪激动显而易见。而反观齐念……
  齐磊瞳孔微缩。
  他太过冷静!
  从神态到语气,齐念全程十分淡漠,俨然扮演一个局外人角色。他太清高,遥遥看着这场因他而起的闹剧,看自己的五皇兄尽力辩驳,看自己父皇陷入往昔痛苦回忆,没有丝毫动容。
  这一瞬间,齐磊觉得自己像个戏子。他胸口闷痛,而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子,却像个无情看客。他颤巍巍举起手:“来,来人,将十三皇子押入天牢……”
  说这句话的时候,齐磊一直在观察齐念。果然,淡漠的十三皇子终于有些许表情变化,但他也仅仅是微挑起眉:“父皇,您不信我?”
  齐磊哀切一笑:“十三啊十三,今天是朕三十九诞辰,你真是送的好大一份贺礼!”
  齐念:“儿臣并未说谎。”
  齐磊挥袖:“你说葛家蓄意陷害,但当年全力为潘家求情者正是葛舟。你说要带人证,结果人证在你手中被杀……朕乏了,朕不想再听你说……”
  一旁齐晟终于理清思路:“父皇!现在定论还为时过早,不如等抓到凶手……”
  “等抓到凶手?”齐磊侧目朝他看去,“禁军统领不正是你那好舅舅吗?呵,你若心疼十三,不如随他一同到天牢等候?”
  齐晟瞬间哑火,深深垂首不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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