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大佬穿成主角他妈(快穿)——寻云者不遇【完结+番外】
时间:2023-04-23 14:53:08

  奚新雨冷哼:“你也知道你是他师父,你就教他去纠缠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你觉得合适吗?”
  沈桐抿唇:“……不试过,怎么知道那个人最后不会喜欢自己?”
  齐念挤在两方中间,第一次有左右为难不知所措的感觉。他一会看看最爱的娘亲,一会看看敬重的师父,弱弱插进一句:“可是……我并没有喜欢谁啊……”
  这声音实在太小,自动就被两个上头的人忽略。
  奚新雨瞪着沈桐:“如果一开始就选错人,越努力,只会错得越离谱。”
  沈桐:“感情没有对错之分。”
  奚新雨拍桌子:“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沈桐看着她,突然使出一招杀手锏:“……你谈过感情吗?”
  奚新雨头脑一空,直接愣在原地。
  沈桐声音不大,清冷寡淡,气势上却步步紧逼:“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面对他的迫近,奚新雨不由后撤一步。在她想出辩驳字眼前,沈桐抢先道:“可是我有。”
  奚新雨:“……你有什么?”
  沈桐看着她:“我有喜欢的人。”
  奚新雨:“……”
  这就是经历过的人更有发言权吗?如果不是时空不对,奚新雨都想站直给他敬个礼。
  瑞思拜。
  她转头避开沈桐灼灼目光,轻咳两声掩饰:“行……你赢了。”
  沈桐闻言,唇角微弯,居然罕见露出一点笑意。
  齐念从愣怔中回神,见自家娘亲和师父的战争已经结束,暗暗松口气。他下意识擦擦额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趁机转移话题:“对了师父……”
  他问:“你今夜……应该不是专程来教导我的吧?”
  沈桐想起正事。他从怀中拿出两张纸,递到奚新雨面前:“‘物证’已经准备好,为保谨慎,我觉得应该让冷宫那位看看。毕竟,她是当年亲眼看过那封书信的人。”
  奚新雨深吸口气,镇定下来后接过纸张,大致浏览一遍,随后收起:“嗯,我知道了,明天我带去给宛嫔。”
  齐念自觉化身沈桐的小崇拜者:“有师父在背后帮忙,潘家旧案很快就能了结。”
  沈桐看着他:“我没做什么,到时候……真正要犯险是你们两人。”
  齐念笑:“齐斌母子哪里会是我和娘亲的对手?师父尽管放心,等我们好消息吧。”
  沈桐颔首:“嗯。”
  奚新雨开口:“没其他的事了吧?”她开始赶人:“天色不早,都回去吧。夜里皇宫守备增强,都小心些。”
  沈桐与齐念同步点了下头,随后一前一后,从窗户翻出去。小孩武功路数本就是沈桐教导,两人连翻窗姿势都如出一辙。奚新雨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某处莫名被触动。
  察觉到冒出的奇怪情绪,她连忙按住嘴角,随后简单洗漱一番,躺到床上。
  这天夜里,她凭借出色的夜视能力,同帐上两只双飞燕眼对眼互瞪大半个时辰。
  “沈桐有喜欢的人?他这个闷葫芦……喜欢谁?”
  “嘁,想来他也同齐念差不多,人家姑娘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不对,我这不是连齐念一起数落进去了么?呸,我家齐念那么优秀,陈小郡主不喜欢他……那陈小郡主该不会是个瞎子吧?年纪轻轻的,还挺可怜。”
  “……沈桐似乎也没那么差。”
  “……”
  第二天,冷宫。
  宛嫔看着奚新雨眼下青黑,关心道:“近来睡得不好么?”
  “不妨碍。”奚新雨敷衍,快速将怀中纸张递过去,“你看看这个。”
  宛嫔接过纸张,细细查看其上内容。越往下读,她就越是难以自持:“这,这是……那恶人终于认罪了?这……”她捏着纸张的手越来越用力,整个人肉眼可见激动起来。
  但下一刻,奚新雨一句话戳穿她的幻想:“不是。”她拍拍宛嫔后背帮她冷静:“这是我们伪造的。”
  “……伪,伪造的?”宛嫔陷入空虚的茫茫然中。
  奚新雨点点头:“你当年看过那封被伪造的书信,可能察觉出这认罪书同那封书信有什么差别?”
  宛嫔呆愣许久,突然就明白她的意图。她回过神,认真观察起纸张。但这一次,她的注意力不再落于文字,而是放在纸张的种种细节之上。
  作为当年京师第一才女,她也是刚会说话就开始背四书五经的狠人,加上这些年午夜梦回都是当年种种,勉力回忆一阵之后,她开口道:“这纸不对,太新了。那封书信发黄,似乎是用很旧的纸书写。而且……这手感也不对。书信很脆,像……像浸过水!”
  奚新雨将这段话牢牢记下,又问:“还有别的吗?”
  宛嫔将纸张递回去,摇摇头:“没有。除此之外,我想不出有什么其他异常。”
  奚新雨点头:“嗯,这些已经足够。即使还有其他差异,连你都回忆不起来,肯定也是难以察觉的细节。只要无法第一时间被发现,就已经足够。”
  宛嫔看着她,眼中不由自主积蓄起泪花:“只能兵行险招了么?”
  奚新雨眉眼淡漠,将纸张折好,收回袖中:“都到这一步,别再说这种话。”
  宛嫔眨眼,挤干眼中湿意,表情也变得无比坚定:“你莫怪我心狠把你们母子拉下水。这二十年下来,我纵使有再多良心,也早被仇恨蒸干。此次潘家若无法洗刷冤情,我们一起下地狱,等我化为厉鬼撕碎葛家人血肉,再想办法报答你。”
  奚新雨轻蔑勾起嘴角,起身往外走:“少骗自己了,当人的时候做不到的事,做鬼更加无能为力。我从来不把希望寄托于死后,所以……”
  她在院子门口停留:“也不会打没把握的仗。”
  说完,她伸手抵住门扉,一边往外推,一边提高声音:“给贵妃娘娘请安。”
  宛嫔一愣。
  门外,刚刚抵达的淑贵妃目光冷冽:“请安?”
  奚新雨双手环胸,明着跟她耍无赖:“我身体未调养好,皇后还未派人教我规矩,若有失礼,还请贵妃娘娘担待。”
  淑贵妃冷哼:“你有皇上保着,本宫不动你。不过……”她提高音量:“冷宫中那一位,也不懂规矩不成?”
  奚新雨回头,给宛嫔递了个眼神。
  宛嫔没真正见到淑贵妃,但光听声音,已经足够她双眼充血,濒临失智。只是奚新雨这道目光实在太有力量,硬生生将她从失控边缘拉回。宛嫔一口银牙将自己下唇咬得渗血,到底还是拖着沉重双腿,一步一步走回屋内,掩上房门。
  淑贵妃眉头紧皱,点了两个宫女要进去将人带出来。但偏偏奚新雨将门关好,横跨一步,正正挡在门前。两个宫女不敢对她动手,又实在越不过去,只能站在门边干瞪眼。
  淑贵妃怒斥:“没用的东西!”
  众人闻声,噤若寒蝉。那两个被直接喝骂的宫女更是直接跪下,颤抖着不住求饶。一时间,冷宫外,只有淑贵妃本人和奚新雨两人能安稳站着。
  奚新雨隔空与她相望,无声做出口型:“你也是,没用的东西。”
  淑贵妃脸色涨红,头上就差冒烟了:“你真以为本宫不敢动你吗?!”
  奚新雨迈着悠闲的步伐,踱步到她身边:“你想怎么‘动’我?”
  淑贵妃:“你个贱人不是忘记规矩,分明就是故意忤逆本宫!来人!给我掌她的嘴……”
  “啪——!”
  一个清晰的巴掌声打断淑贵妃施令,周围众人就像当年在莱山湖畔一样,足足花费两三息才消化这个事实,后知后觉做出反应。贵妃娘娘手捂脸颊,不敢置信瞪着她,蓦地放声尖叫:“啊——!”
  奚新雨嫌恶揉揉耳廓,冷着脸问:“还掌么?还掌几个?”
  淑贵妃闻言,第一时间害怕地连退几步,硬生生与奚新雨之间拉开五尺距离。
  穿鞋怕光脚,强横怕不要命。
  在淑贵妃眼里,此时的奚新雨就宛若一个疯子,已经完全不在乎后果。她身侧,一个贴身大宫女壮着胆朝奚新雨喊道:“奚,奚才人,你放肆!你,你究竟有没有将贵妃娘娘放在眼里?!”
  奚新雨:“垂死之人,还放在眼里,不是占地方吗?”
  淑贵妃一抖。
  慌乱间,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被抓的管事——那废物到底透露出多少线索?看奚新雨这模样,难道真已经有万全把握扳倒她与葛家?
  但凡没有足够人证物证,奚新雨一个小小才人,哪敢在她面前如此嚣张!
  越是自我臆想,她就越是感觉当年之事仍留存许多破绽,心中也就越慌!
  奚新雨观察她表情,蹙眉问道:“如何?还罚吗?或者我们去皇上皇后面前掰扯?”
  淑贵妃还未反应过来,那大宫女却被点醒。她宛若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回身朝一个小太监喊道:“阿康,快!快去禀告皇上皇后……”
  她话未说完,就被淑贵妃推开,狠狠扇了一巴掌:“谁准你擅作主张?!”
  大宫女满脸迷茫,跪坐在地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奚新雨勾唇,轻蔑一笑。她甚至连道别的话都懒得说,直接转头离开。淑贵妃恶狠狠盯着她远去的背影,气得张口大力喘息。
  大宫女站起身,颤颤巍巍喊道:“娘娘……贵妃娘娘……”
  “回宫!”淑贵妃咬着牙,“今日之事,谁都不准透露出去,否则本宫饶不了他!去,去找五皇子,让他,让他到九华殿来!”
  大宫女急忙应“是”,点了个小太监去跑腿,自己则乖顺回到淑贵妃身边,搀扶着她返身回宫。
  齐斌还不知发生什么事,来到九华殿,就听淑贵妃一字一顿道:“找出严管事,不惜一切代价,杀——掉——他——”
  齐斌皱眉。
  淑贵妃瞪向他:“一定要灭口!他多活二十年,知道的事可能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
  齐斌艰涩道:“底下的人在搜寻,一直未发现严管事踪迹。但……但是没关系!齐念若执意要将事情捅破,必定要将他带到父皇面前作证。
  “只要严管事一出现,舅舅和我布在宫墙内外的人手,就会将他直接击毙!”
  他设想各种可能出现的结局:“这样一来,虽然难以解释杀人行径,但至少能保证潘家真相永不见天日。”
  淑贵妃点点头。
  她又问:“我近期让你们处理的那些人……”
  齐斌点头:“已经全部处理掉!剩下的几个知情者,连同他们亲近之人,都已尽数灭口!”
  淑贵妃稍稍放下心,泪意又止不住:“本,本宫就该更谨慎些,前几年就该把这些人通通杀了!”
  齐斌扶着她的肩膀安慰:“母妃不用自责,如今处理也是一样。呵,齐念这个废物自以为能对付我们,实则不过是帮我们找出几个破绽。
  “此事一毕,当年案件便彻底成为死局,再无人能勘破!”
  淑贵妃点点头,脸上露出些许冷酷笑意。
  自此后,奚新雨一方与葛家算是正式撕破脸皮。两方都在等待,等待一个可以彻底除掉对方的机会。暴风雨前夜,表面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但暗地里,两方交手数回,葛家派出的几波杀手都被安然化解。
  齐斌看齐念的眼神越发恶毒。
  每当这时,齐念就会挑起嘴角,友好朝他挥手。
  八皇子齐甄是齐斌的跟屁虫,十次里有七八次会被“波及”。看着齐念对他们微笑,他总会不自觉抖一下,实在忍不住,就揪着齐斌袖口问:“齐念吃错药了?怎么总朝我们笑?”
  齐斌目视前方:“你理他做甚?”
  齐甄摩挲双臂:“可我被他盯着,总感觉全身毛毛的。”
  齐斌冷哼一声:“再过一阵,他就不能盯着你了。”
  齐甄懵懵懂懂:“哦……你是说他就要去东边剿寇?可剿完寇,他不还要回来吗?”
  齐斌无语瞥他一眼,隐晦道:“少去青楼多读些书。等着吧,很快事情就会见分晓。”
  齐甄被训,果然老实许多,安安静静闭上嘴巴。
  日复一日,终于,在两方暗自较劲中,天子三十九岁诞辰临近。大启帝国讲究“做九不做十”,早从去年开始,满朝上下便开始为这天做准备。
  齐磊并不喜欢过生日——二十年前,小太子与陈皇后正是在这段时间里相继逝去。但今年不同,即使勤勉如他,也破例给满朝文武放了五日休假。
  到了正日当天下午,齐念按照惯例,来到钟粹殿接上奚新雨,要前往朝阳宫为皇帝庆贺。整个钟粹殿四位娘娘,只有奚新雨一人育有儿子,主殿的赵婕妤牵着自己未满七岁的十七皇女,羡慕道:“本宫若是有奚才人这样的福气,能生出十三皇子这样俊朗优异的孩子,即使位份再低两级都是甘愿。”
  齐念闻言,谦虚回应两句。他正诧异自家母妃怎么不说话,转头就看到奚新雨眼馋地看着赵婕妤手里的小女孩。
  十七皇女一身粉色宫装,也正看着奚新雨甜甜微笑,可爱得让人想揪一揪她颊边小软肉。突然,小女孩似乎感到什么威胁,瞪圆眼睛缩回赵婕妤身后去。
  两人对视被切断,奚新雨收回目光,不满瞪他一眼。齐念面不改色,顺势调整位置,站到两人中间,彻底隔断自家娘亲和别人小孩的交流。
  奚新雨质问道:“你做什么?”
  齐念压低声音:“赵婕妤说羡慕娘亲有个好儿子呢,娘亲怎么不说话?”
  奚新雨掏掏耳朵:“她们几个,每次见我都要夸夸你,我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齐念“哼”一声:“娘亲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明明有我,怎么还觊觎那种小姑娘?”他问:“难道我还比不上她?”
  奚新雨咂咂嘴:“你当然是最好的,不过……”她看着齐念:“一转眼你都这么大,没小时候可爱好玩。”
  齐念小时候比十七皇女还好看,奚新雨刚穿越过来那会,就喜欢去掐他的小脸蛋。可是等齐念长到十岁往上,脸上婴儿肥完全褪去,气质也一天比一天成熟。奚新雨这点为数不多的小爱好被迫中止。
  现在想来,还十分遗憾。
  齐念闻言,孩子气鼓起腮帮子:“唔……要这样么?”
  奚新雨好笑戳扁他一边脸颊。
  齐念这么一闹,果然把奚新雨的注意力又全都拉回来。两人一路闲聊嬉笑到朝阳宫,即使碰上齐斌都没能破坏好心情。
  又过一阵,众人到齐。
  有司仪女官带着所有妃嫔与皇子齐齐拜下,为皇帝庆贺诞辰。整个朝阳宫中,除并立于齐磊身边的皇后,所有人,包括淑贵妃都老老实实行起大礼。
  这一刻,皇后容光满面,一点看不出以往处处被淑贵妃压过一头的窝囊。她稳稳站在皇帝身边,华服上金凤熠熠,正与旁边玄色皇袍上的五爪金龙交相辉映。
  齐念拜伏于地,眼角余光瞥见高高在上的两人,心中忽有所感,连用来伪装纯良的嘴角浅笑都维持不住,眸光中只余晦暗。好在大礼行完需要一定时间,他默默隐于人海之中,倒也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等皇帝开口让众人起身,他已经恢复如常,面上只有为父庆生的喜悦。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