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你这出息，不能等把人追到手后直接亲自上阵么，在这儿歪歪个什么劲。
刘法医则一本正经道：“咱们局里，哪个人不知道我们刑警大队的章队能力强悍？大家公认的，公认的。”
章戚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刘法医面前的碗：“知道我强，那就乖乖被我压榨。快吃，吃完看监控去。”
出车祸那条街上前几天的监控还没有看完，而且这也不算啥技术活，刘法医自然能够胜任。
而目前看完的监控来看，在车祸的前三天里，马天天都有去那条路。
当然了，天天走那条路回家的王爱琴自然也出现在监控里了。
章戚也有询问过马天天这点，他说他比较喜欢那附近的一个小吃摊位，所以一般下班后都会去买一点。
发生车祸的那条马路，在红绿灯的时候左转，就可以看到那个摊位。如果红绿灯的时候直走，则是上出城的高架。
在马天天说完，章戚就让人去调查了，但目前摊位还没摆出来，章戚派去的人只好在那等着。
……
吃完饭，柯诗奕收到了邢子和的短信。
——最近有需要帮忙的吗？我明天也回去了。
柯诗奕一愣，他们明明还有接近十天的时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就你一个人回来？还是你们所有人都一起回来？
邢子和也是秒回——就我一个人回去。我自己平时做点投资，然后现在出了点事，需要回去处理一下，大概会待个三五天。
柯诗奕也是挺无语的，回来忙，还问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哪怕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他能有时间吗？
她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
邢子和解释道——事情大概一天搞定，但至少三天才有航班飞沐西岛，五天则是看你需不需要我了。
柯诗奕已经把邢子和放入很好的朋友一栏了，毕竟这人都知道自己身上可能有系统这种事了，她自然也不客气。
本着有人力不用王八蛋的心里，毫无心理负担的发了个——需要。愿意当我几天保镖么？
毕竟还有一个隐藏在她小区的疯子呢，虽然目标是自己的可能性极小，但免费保镖，不要白不要啊。
邢子和翘着二郎腿坐在酒店的沙发上，低头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嘴角上扬，拇指轻敲，打下两个字点击发送。
——等着。
……
吃完饭，楚晨打了声招呼，就再次前往纺织厂调查了。
夜晚的纺织厂跟白日的纺织厂没什么区别，宛若白昼的厂房内，工作的工人并不比白天少。
楚晨废了一番功夫，才找到十几个跟王爱琴上过夜班的人。
这么一圈问下来，还真让她问出了点东西。
其中一个比较年轻，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的员工，看了看四周没人后，她才凑到楚晨耳边低声道：
“我跟你说，大概一个月前吧，有一天上夜班我中途出去上厕所，看到她拿着把剪刀狠狠地扎一团废掉的布料，面部表情特可怕！”
“嘴巴里还嘀嘀咕咕着什么，我也没敢靠近仔细听，可渗人了！”
“之后我每次看到她的时候都很正常，但总会想到那晚的事，导致我都不敢怎么跟她接触了。”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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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实世界, 柯诗奕对于骇客技术已经熟练，加上她对于一切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在她的主动推动下, 原本一整天的进程, 硬生生的被挤压到下午三点前完成了。
至于原本晚上去找曾经跟王爱琴一起上夜班的人, 柯诗奕则跟楚晨商量变成了打电话询问。
由于在虚拟世界的最后, 柯诗奕特地让楚晨询问了提供关键消息的那个人员工的姓名，所以一切进展顺利。
下午三点半，柯诗奕准备开始着手破解FindYou, 其他人则继续寻找与王爱琴相关的线索。
现在虽是发现王爱琴有问题, 但仅此一点，并不能够证明她与这起连环追尾有关, 甚至目前都无法证明，这起连环追尾是有设计的杀人案。
顾裕伸了个懒腰跟在柯诗奕后面：“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们仍需努力啊！咱们争取把那朵烂花菜扔进监狱那块肥沃的土地里，那可是改造人的好地方。”
柯诗奕脚步微顿，转头问道：“我以为，死了三个人应该可以死刑了？”
顾裕努努嘴, 示意边走边说：“在具体判什么刑下来前，他也得进监狱里待一段时间，让他体验体验也够了。”
随后话题一转：“柯老师啊……你看看我这学习能力是不是不强？”
柯诗奕当下立刻了然：“之后再说。”
她都没能彻底掌握呢, 哪怕掌握了，时间也短到她一时无法转变身份。
别到时候收个徒弟，把他好好一条康庄大道给带到了死胡同里，那她可就是误人子弟了。
顾裕看她没立刻拒绝, 立刻喜笑颜开：“好的柯老师！没问题柯老师！”
……
吃完晚饭，刘法医摸摸鼻子, 慢吞吞地挪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想到丈母娘催促自己快要个孩子的事，有些烦躁的揉了揉脑袋，随后默默地拿出手机给自己的老婆发了个短信。
说明今天也不回去了之后便打开电脑，开始查看章队发给他的监控。
说不情愿是不可能的，毕竟做这份工作的时候就考虑到这种情况了。
但身为一个法医，讨个老婆真的不容易，还总是因为工作被丈母娘嫌弃，明天回去后又肯定少不了一顿牢骚。
看着打开的窗口，他压下了心底的那一抹烦躁，立刻沉下心看了起来。
由于知道了马天天基本每天都会去，交通事故发生地点附近的路边摊购买，他的主要任务就是确定他说的这点是否属实。
打开一个又一个窗口，查找马天天下班后那个时间段里，该路上的所有车辆中是否有马天天的车。
一直到晚上十点半，看了约大半个月以来的监控，发现了他的车十次，其中有两次，他并非自己开的车，而是坐的公交车。
然而凑巧的是，每一次都有王爱琴出现。
偶尔会像在饭点那次一样擦肩而过，但绝大多数则是他在马路上开车，而王爱琴依然走在人行道上。
就像……
刘法医看着纸上记录的内容，就像他在提前演练一样。
就在刘法医不辞辛苦地看着监控的时候，原本计划去纺织厂的楚晨，因为都靠打电话解决了，她就亲自带人去往马天天家，查找是否有什么遗留的线索。
马天天的家她和章戚去过一次，这一次他们去的时候，他的女朋友依然不在家。
穿戴好手套、口罩以及脚套，前来的五人分开行动。
楚晨的第一个目标自然就是他的书房，如果有什么线索留下的话，她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书房了。
书房不是很大，大概也就二十来平米的模样。
有一面墙是一整面的书架，上面虽然没有全部摆满，但也绝大部分都放上了书，书的种类繁多。
从中文到英文，从教科书到小说，从历史、军事到金融、策划等。
其中还有不少文件夹，楚晨将文件夹取出，从里面查看了起来。
这些文件夹中基本都是策划案，有废弃的，也有不是他所在公司的，多半就是从网上拉下来学习的。
其中有一个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份策划案与其他的其实没有多大的不同，都是一份看起来比较正规的策划案，但其中夹了三张纸，那张纸上记录满了数字，以及各种计算内容。
其中记录数字的那张纸，最后一行记录的数字出现在了所夹着的策划案中。
不知为何，楚晨看着那串数字感到有些眼熟。
她拿着那张纸蹲下，一直盯着最后的那串数字看，时不时闭眼思考一会儿，半晌后，她猛地睁开眼睛。
“这是……车祸发生时的日期和时间？”
在一瞬的震惊后，她立刻掏出手机给章戚打电话，想要进行求证。
接通后，她立刻询问了章戚车祸发生的具体时间，同时强调道：“最好精确到秒。”
这些在档案里都有写，楚晨虽然看了几遍档案，但也没能把它完全记下来。
章戚拿过一旁的档案，将日期和时间报了一遍，紧接着问道：“怎么了？发现什么线索了？”
楚晨抿唇看着手上的那张纸，把自己的发现和猜测说了一遍，随后又有些犹豫。
“前面数字可以和日期对应上，时间的小时数也对的上，但分钟数和秒钟数对不上，会不会是我想多了，这只是巧合？”
章戚的手机才这时又有电话打进，他赶忙说道：“先都带回来。我先挂了，有电话打进来。”
说罢，不等楚晨回应，直接接通了拨入的电话号码。
打来电话的人也是刑警大队的一员，他被章戚派去问路边摊摊主，现在打电话过来多半就是有结果了。
“章队！摊主说他知道这个人，这一个月来基本都会去他那买点东西吃吃。”
章戚确认道：“给摊主看照片了？确定他没有认错人？”
那人保证道：“给摊主看了，摊主说这人他记得可熟。他说马天天有点自来熟，每次来就买了东西站在他边上吃，一边吃一边找他唠嗑，想记不住都难。”
章戚眯起眼，回忆起跟马天天接触的几次，以及之前在审讯室里的模样……都不像是自来熟的样子。
他想了想，再次询问道：“那附近有什么监控可以拍到摊子吗？”
那人四处看了两眼：“没有。”
章戚心下有了定论，让人回来继续干活后，便挂断了电话。
同一时间，马天天的公司，找马天天另一部手机的警员们也在翻箱倒柜后有了进展。
一开始他们去的时候，就在马天天的办公桌和办公室里找，然而忙活半天啥也没找着。
办公室里都没有，整个公司还那么大，这么找下去不是办法，还耽误人家办公，最后一商量，打算先去不打扰人家办公，但马天天又常去的地方找找看。
比如公司的食堂、洗手间这类地方。其余的地方，等一会儿员工都下班了再说。
最后，他们还真在洗手间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找到了一部手机。
他们第一时间就让一个人带回局里，顾裕拿到手机后，立刻连接电脑开始给手机解锁。
这种操作极其简单，不过一分钟的时间，他将手机解锁后进入手机桌面。
都不用任何的滑动，他就看到上面仅有的一个APP——FindYou。
顾裕当下激动的直接往大腿上一拍，腿都拍的有些疼：“找到了！这肯定就是烂花菜的手机！柯老师，你继续破解，我去把这个给章队啊！”
等柯诗奕点头后，他立刻拔下数据线，将手机塞进物证袋里，起身朝门外飞奔而去。
一口气冲到了章戚办公桌前，顾裕比较激动，手中一下没控制好力度，他拿着装在物证袋里的手机往桌上一拍。
“章队，你一会儿别客气，直接把这个手机怼在那朵烂花菜的脸上，看他还能不能嘚瑟！”
纯黑色的图标，在白色手机背景桌面的衬托下尤为醒目，章戚也是一眼就看到了。
然而他并没有拿，而是面无表情的看向顾裕：“这是马天天的另一部手机？确认了吗？手机号是多少？跟谁联系过？联系内容有没有办法得知？上面的各种信息都先给我查出来，然后再把手机一起送到我的面前。”
顾裕面色一僵，有些讪讪的将装有物证袋的手机拿起，脸上扬起讨好的笑容：“嘿嘿，太激动了，忘记这茬了。”
在章队依然毫无表情的目光下，立刻收起讨好一般的笑容，板起脸，敬了个礼，严肃道：
“报告！我现在立刻就去调查手机中的信息，这类错误不出意外的话，之后不会再犯！”
说完，他便挺直着身子，直接一个转身，小跑着离开。
章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想到他刚刚说的‘不出意外’，嘴角微抽。经过他这一打诨，心情倒是轻松了不少。
他本来也没有生气，看他即将离开，忍不住想再逗逗他，便出声说道：“物证要轻拿轻放，毕竟不是每款手机都是诺基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