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柳有些惊讶：“小临找了两个混混去逼你拿钱？那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我躲在屋子里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只不过沈临那边得在局子待几天。”徐岁暖道。
她不确定张丽芳是不是在旁边偷听，只能压低声音：“妈，不管舅妈和舅舅说什么，现在人都进局子了，我也无能为力。”
“诶，好端端的，怎么闹成了这样。”沈春柳轻叹了一声，又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好好地工作，可别被影响。我听说最近裁员的可多了，你这份工作虽说不如上份，可也是不容易才得到的，要是有什么事，得和我说，记得没？”
“我知道了。”徐岁暖松了一口气。
沈春柳虽然疼爱沈春荣这个弟弟，但是涉及到她们自家利益的时候，沈春柳已经不像是年少时期，能够所有都全盘托出。
沈春柳那头又念叨了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徐岁暖回到办公室，继续吃着午餐。
划开着消息往下看，张丽芳的消息发了一早上，好几十条。
无非都是在说她没有良心，他们当年怎么怎么帮她们，结果却这样恩将仇报。
徐岁暖翻出了昨天导出来的录音，直接发给了张丽芳。
徐岁暖：【舅妈，有时间骂我，不如好好教教你这个儿子。现在只是进去待几天，再和这种混混在一起，下一次，指不定要进去多久。】
张丽芳没有立马回复，估计是在那边和她妈妈吵着吧。
徐岁暖懒得理会，把饭盒洗干净了，便开始午休。
一整个下午，徐岁暖都忙忙碌碌的，选题想了好几个，还没等交上去给叶宁，她自己都觉得不行，又重做。
最后，还是艰难地敲定了两个，发给了叶宁审核。
等做完下午所有的工作，外面的夜幕已经暗了。徐岁暖从公司走出来，时间快接近八点。
下班点为了省钱，徐岁暖也没点外卖。路过煎饼摊子，买了一个上楼。
屋子内空荡荡的，前几天还能瞧见那只流浪猫。只是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一直不见踪影。
或许是有人收养了，又或许是跑到别的小区了。
把电视打开，徐岁暖啃着那个煎饼果子，有些狼吞虎咽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脑力活动太久了，一个煎饼果子下去，徐岁暖一点饱腹的感觉都没有。
翻找着自己家里为数不多的存粮，徐岁暖正犹豫着要不要再煮一碗泡面，敲门声响起。
“徐岁暖，是我。”
门口是秦渡的声音。
徐岁暖开了门，男人提着两份炒面，身后还拿着一个黑色的登机箱。瞧见她，眉眼微垂，声音里染着些许的温柔：“徐小姐，您的外卖已送到。”
徐岁暖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那好，外卖放下，你可以走了。”
“那不行。”秦渡厚脸皮地挤了进来，看向徐岁暖，慢条斯理地补充了一句：“本店还附送，陪吃□□服务。”
第38章 差点
徐岁暖倒是真的不知道, 秦渡还能有这么骚的一面。
接过炒粉和柠檬水，她问：“你们这样，能赚到钱吗？”
“不能。”秦渡摇了摇头：“主打的就是一个自愿。”
很可以。
不仅不赚钱, 还倒贴。
和秦渡在餐桌上坐下，徐岁暖把遥控器丢给他：“你想看什么？”
“就这个吧。”秦渡看了一眼电视，夹了一口炒粉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道：“学习学习人家怎么谈恋爱。”
徐岁暖也饿了, 尝了一口回他：“恋爱这种东西，每个人谈都不一样, 学不来。”
秦渡一顿，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徐岁暖：“也是, 徐学姐经验之谈。不像我，母胎单身至今，只能学习电视剧的那套。”
徐岁暖：“……你还能再阴阳怪气一点吗？”
秦渡挑了挑眉：“陈诉事实罢了。”
徐岁暖：“……”
算了, 看在这人请她吃炒粉的份上，她不和幼稚的男人计较。
吃完炒粉, 徐岁暖自觉地承担起了收拾桌面的任务, 而秦渡也自然而然的从登机箱里面拿出杯子和洗漱用品。
徐岁暖看得愣神, 忙问：“你在干嘛？”
“收拾我以后要用的东西。”秦渡回答得无比自然。
徐岁暖静默两秒：“你这是打算常住？”
秦渡：“也不算, 至少这半个月得住下。”
顿了顿又道：“何清扬说你最近在找房子, 考不考虑去我那住，房租照旧。地铁三号线直达你们公司，通勤大概是三十五分钟左右。”
徐岁暖神色莫名地看向秦渡，迟疑了几秒然后道：“我还是打算就近找, 不着急, 还有三个月。”
“嗯，也行。”秦渡向来是不会勉强徐岁暖做任何决定。
吃过了晚饭, 徐岁暖和秦渡先后洗了个澡。
空调制冷勉勉强强，虽不到凉爽得舒适的程度，但是也足够解暑。
投屏了一部解密综艺，徐岁暖刚刚坐下，秦渡已经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朝她走来，她随口问了一句:“明天你加班吗？”
一晃又到了周末，徐岁暖不用去公司加班，只是也得在家充充电。
不确定是不是最近质量上出了问题，还是推广那边力度下降。总之，这阅读量的问题，她得尽早解决。不然下一次，可就不是点名批评，而是直接扣除绩效。
“加，下午应该过去一趟。回来我带你去吃东西？”秦渡翻出一条毛巾，随意地在头上胡乱擦了两下。
“我看看情况。”
身边的沙发忽而陷了下去，一股很淡的沐浴露香味卷了过来。
徐岁暖偷偷地往秦渡那边看了一眼，却不想直勾勾地和男人的目光对上。
她慌乱的收回目光，耳畔是秦渡愉悦的低笑：“是不是觉得沐浴后的我，秀色可餐？”
徐岁暖原本还胡乱蹦跳的心脏，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莫名地冷静下来。
她把腿从地面收回来盘着，淡定地回他：“你们家的自恋，都是天生的吗？”
秦渡扬眉：“那可不一样，秦航的自恋，比较讨人厌。”
“秦航？”
“就是你民宿楼下偶遇的那个。”
那确实是自恋的没有边界感。
徐岁暖忽而一顿，盯着电视认真思考。
她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隐约记得有件事会在周末，可是仔细想想，又具体想不起来。
秦渡把头发弄得半干，找了个衣挂晒起来，又重新坐下：“明天我大概六点半到家，你看着时间收拾一下，带你去何清扬那边好好玩玩。”
对，六点半。
徐岁暖脑海里断着的那根弦，又接了回去。她翻着微信的聊天界面，被压在好几个工作群和私聊下面的高中群。
通知上的聚餐时间，明天六点半。
昨天她还记得这件事，没想到出了沈临那件事，加上今天被批了很久，一下子就给忘了。
“明天晚上我有同学聚会，去不了了。”徐岁暖看向秦渡，提议道：“要不下周，我正好也想好好感谢一下何清扬。”
“行啊，反正那厮最近闲得很。”秦渡一边说着，一边撕开一包薯条，视线落在徐岁暖身上：“高中同学聚会？”
“是啊，也有两三年没聚了。”
徐岁暖高中从县里来到城市，无论是课程还是生活上，都有很多不适应。她遇到了一帮很好的同学，带着她一点点地融入这个城市。哪怕是毕业之后，他们也依旧时不时保持着联系。后来发生了疫情，才断了两三年都没聚。
秦渡咬下一块薯片，漫不经心地道：“高中啊，那美好的回忆应该挺多的吧？徐学姐，你的初恋也是在高中吧？”
徐岁暖：“……”
“真好啊，学生时代谈个恋爱。啧，可惜了，我当年满脑子都是打游戏。”秦渡换了个姿势，好整以暇地看着徐岁暖：“徐学姐高中在哪读的？”
“七中。”
秦渡点了点头：“那有点远了，我在十五中。”
“十五中是贵族学校，我记得你们一年的学费，得好几万吧？”
“说少了，是一个学期。”
徐岁暖：“……”
贫穷果然限制了她的想象。
“所以。”秦渡把薯片往桌上一放，微微俯身靠近徐岁暖。
他的头发只是半干，还有些湿漉漉地耷拉在他额头上。他的眼睛清亮，看上去，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狗。
“徐学姐，你的初恋，也来吗？”
徐岁暖有一种心虚的感觉，她不自然地点了点头，又很快解释：“我们已经五六年没联系了。”
“五六年？”秦渡轻轻眯了眯眼，意味深长地看着徐岁暖：“意思是，大学的时候还有联系？”
徐岁暖：“……”
秦渡见她不说话，自顾自的继续推理：“那就是徐学姐大二大三的时候，也就是，刚和我遇见的时候。我记得徐学姐第一次对我上下其手，是在咖啡厅。现在仔细想想，应该是在故意做戏给什么人看。”
“……”
“徐学姐。”秦渡的语气更温柔了，却莫名地让徐岁暖有种想要退缩的冲动：“所以徐学姐以前，根本不是被我的美□□惑，而是，拿我挡枪呢。”
“……”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秦渡一点一点地靠近徐岁暖，看着她心虚的样子，故意道：“啧，果然是没谈过，比不得某些人经验深，把我玩在股掌之间。”
“不是。”徐岁暖脸色微囧，她很认真地看着秦渡：“我没有玩弄你，当年，很抱歉。”
“只有道歉？”秦渡不满，把脸凑了上去，温热的呼吸打在徐岁暖脸上：“徐学姐，你的道歉和感谢，只是说说？”
徐岁暖微顿。
面前放大着一张俊脸，细长的睫毛在冷白色的皮肤上格外好看。
她心神一动，主动地搂住秦渡，吻了上去。
唇齿触碰之间，她低声道：“这样呢？”
秦渡一愣，眼里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凶狠和爱意。
他反扣住徐岁暖的手，舌尖挑开徐岁暖的牙关，把人压在沙发上。
“不够。”
隐忍了多年，哪是一个吻能够满足的。
……
最终秦渡还是没做到最后一步。
理由很简单，徐岁暖一个人住，自然是不会准备避孕套，再外卖拿的话，也失去了原来的兴致。
再说，秦渡没打算从朋友跳跃到床伴。一切，还得慢慢来。
徐岁暖第二天醒来，差不多是十一点。
厨房里传来声响，她顶着个鸡窝头朝着厨房走去。
秦渡正在做饭，听到了客厅里的动静，往外面看了一眼：“去洗漱吧，等会就能吃。给你弄了碗豆浆，有些热，你等等再喝。”
“好。”徐岁暖乖乖地点头，却是往厨房那边又走了几步。
屋子不大，几秒钟的时候，她已经靠在了门口上，神色怅然地看着背对着他的秦渡。
“怎么了？”秦渡回过头。
徐岁暖摇了摇头，看着他：“如果，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你以后也会这么对我这么好，是吗？”
秦渡听得出来她语气里的认真。
把大火调成了小火，秦渡盖上盖子，走到徐岁暖面前，神色认真：“不止。徐岁暖，我对你的好，以后可不止这些。”
他的姑娘，前半生过得不幸福。
所以往后岁月，他会加倍补偿回来。
……
“所以，你们同居了？”
车上，陈乐橙开着车，一脸不可置信。
“我才几天没八卦你的私生活，你就从朋友进行到了同居？”
徐岁暖轻咳一声：“没有同居，只是他担心我安全，暂住几天而已。”
那些人也说不准什么时候会被放出来，已经知道了她住哪。万一日后报复，也是说不定的。
“也是，在你搬家前，最好让秦渡一直住着。”陈乐橙也想到了这方面，也开始有点不放心起来：“他要是没空，你就去我家住。我爸妈这几天去省外学习，估计没个两三个月回不来。”
“好，真要有什么情况，我就去赖着你。”徐岁暖笑道。
陈乐橙点了点头，在红路灯前面踩下了刹车，这才有时间打量徐岁暖：“那你和秦渡都进行到这步了，你到底怎么想的？”
徐岁暖抬起眼，没有丝毫犹豫：“我想和他在一起。”
第39章 盒子
徐岁暖想好了。
如果秦渡非她不可, 那么这一次，她会坚定地选择他。
人活一世，能遇到一个良人不容易。
陈乐橙看了徐岁暖好几眼, 终于在路灯亮起前收回视线，轻声道：“想好了就行。秦渡这人，我不算熟悉，不过, 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