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射道:“我要辣椒油,你安排人去给我采买盐和辣椒油,越多越好。”
说完白姑射又拍出三块高级灵石。
“看到没,爷有钱,土豪。”
“姑娘且放心,我这就安排人去做,姑娘请到雅间歇息,等上片刻,吃点小茶点。”
老板眉开眼笑。
老板是个麻利人,会做生意的,立刻在店外挂了暂停营业的牌牌,专人专厨的为白姑射一人服务,八色茶点供上,八荤八素的极品菜肴送上,菜品全免费。
等白姑射酒足饭饱了,老板还贴心地奉上玫瑰香露水给白姑射洗手,雪白的帕子擦脸,润肤膏护手擦脸。
“贵客,您要的东西我已让人安排妥当。”
“老板,服务不错,发财发财啊。”白姑射笑哈哈,这钱花得舒心,这才是会做生意的。
走时,白姑射又送了一块高级灵石给老板当小费。
蓝凌皇家财万贯啊,乾坤袋里的灵石成堆拉摊的堆成了山。
黄老板给白姑射准备了两个大坛子,一坛子辣椒油,一坛子白盐,并贴心地用了是能缩小方便拿取的收缩宝坛。
白姑射霸气地拎着两坛子宝贝离开。
雪无极忍不住再次问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白姑射不耐烦:“不关你事,少管。”
吃了一顿饭,采买了些东西,几人就从灵兽族离开了,灵姝因为样子吓人被放在了天马车上。
到了兽族外的树林里,白姑射一把将灵姝薅出来!
灵姝吓破了胆子,她凄厉尖叫!
将她扔在地上,白姑射抱起坛子,她拔掉塞子,把还滚烫的辣椒油泼灵姝身上!
“啊――”
“啊啊啊――”
灵姝捂着脸凄厉尖叫,倒在地上发疯一般打滚,她疼得死去活来!
“你干什么!”
凤羽惊呆了,他扑过去阻拦,不敢相信白姑射居然这样残忍,“你简直没有人性!”
“我没有人性?”
白姑射哈哈笑两声,看到灵姝的惨状,她只觉着解气,咬牙道:“怎么,我这就叫没人性了?她杀无垢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人性?你们逼我剜心的时候,有没有人性!”
“白姑娘――”
月降雪看灵姝形状凄惨,她不忍心想阻止。
白姑射扭头怒叫:“你闭嘴!我告诉你们,都给我闭嘴!你们没有资格跟我说教。”
白姑射上前,一脚踹开凤羽!
凤羽愤怒,便要与白姑射动手,雪无极挥袖将他扫开。
白姑射上前捏住灵姝的下巴,灵姝痛得撕心裂肺,在她手下发抖,疼到讲不出话,每一寸血肉都疼得犹如被虫蚁撕咬!
“你也知道疼啊?“
白姑射恨得咬牙切齿,仍不解恨,“当初你杀了无垢,她就死在我怀里,我每次想起来,都恨不得一口一口把你的肉撕下来,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化腐水无药可解,我要你这副样子出现在天翊面前,出现在所有人面前,我要你永远不敢照镜子永远不敢见人,永远不人不鬼的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
“啊!”
灵姝痛苦的哭叫,浑身发抖,“你别说了,你别说了!”
她痛苦的嘶叫!
她被关在地牢里时,每日被泼化腐水,痛不欲生,那地牢里四面都是镜子,她便那样看着自己可怕的样子,无时无刻!她恨不能剜了双眼。
那人说。
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吗?
我便让你尝一尝。
“别晕,晚上还有盐腌人肉等着你呢。”白姑射松开手拿帕子擦掉手上的污秽,冷冰冰说,她那模样冷酷无情。
――
“帝君。”
白姑射借故拖延行程,不是困了就是累了,就是要吃,总之就是不想走。
雪无极居然顺着她了。
雪无极在溪边洗手,月降雪过去找他,月降雪皱眉道:“帝君当真要由白姑娘这样,不管灵姝了么?”
雪无极捧起水洗手,淡淡道:“为何要管,灵姝杀先太子妃,原就有罪。”
月降雪不赞同:“且不说此事是真是假,即便是真的,灵姝杀了先太子妃,她有罪也该天界来定,怎么能让白姑娘这样滥用私刑?”
雪无极不以为意:“天界若真能按天规来论罪,只怕六十四天族要诛九族了。”
月降雪一下沉默了。
“帝君便这般纵着白姑娘,若换了旁人,您还会这样赞同吗?”月降雪忍不住问。
雪无极道:“你觉着她残忍?其实她最不喜欢杀戮,白无垢是她的至亲,若非痛到极至她又怎会如此?由她吧,你若觉着不忍,不看便是。”
月降雪垂下眼眸,声音低下来:“是……”
雪无极洗了手离开,月降雪站在溪边发呆,凤羽沉着脸走过来。
“你现在知道我的苦心了吧,知道白姑射在帝君心中的地位了么?”
月降雪却道:“我虽不忍心,却也相信灵姝罪有应得,白姑娘手段残忍也是事出有因,你不必激我。”
凤羽脸一沉:“你便是这样心软,当初灼华公主那样害你,你也忍了。”
“啊!啊啊――”
晚上,惨烈的叫声在树林里响个不停!灵姝在地上打滚惨叫连天!白姑射手捧着坛子,毫不心软往灵姝身上撒盐。
半日就能到天宫,让白姑射磨蹭到了半个月,半个月蓝凌皇都没有追上来,白姑射一个人的时候,对着天长吁短叹,她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无限的担忧。
作者太无耻,好不容易给她一个金手指,还是镀金铁芯的!
蓝凌皇真是太不靠谱了,果然,再牛逼的大佬也比不上男主光环啊。
――
“陛下,母后!”
灵姝到了凌霄宝殿,她哭着扑到地上,爬上前哭嚎!
天后一看到她这般凄惨模样,她简直不敢认,“你,是灵姝?你当真是灵姝?”
天翊坐下下首,他看到灵姝的浑身腐烂,恶臭盈鼻的污秽样子,他竟不敢上前,只白着脸站在那里下意识朝后躲了半步!
白姑射穿着披风,戴着面具遮面,她看到天翊的举动,她不屑地一笑,然后拉了下披风帽檐。
“走吧。”
她低声对雪无极道。
她便是特意要来看一看灵姝的报应,如今她看到了,心里却有一种别样的悲凉。
雪无极允她,不将她的身份透露出去,当即没有说什么,带她闪身离开。
“母后,母后,你要替我做主,你要救我!”
灵姝在凌霄宝殿上凄惨叫囔,恨恨道:“是那魔君丹青玄将我劫走,丹青玄与白无垢有私情!”
天翊脸色一变,拍桌而起:“你住口!休得胡言!”
灵姝被折磨的眼球几欲脱落,视线模糊,听到天翊的声音她当场委屈痛哭,摸着声音寻天翊:“天翊,天翊!”
天翊无法接受她此刻的模样,太狰狞太可怕了!
满殿的仙神具在殿中都在看他,他不能退,只能强忍着恶心上前,灵姝扑过去抱他!
天翊看到她身上腐烂的脓肉,鼻子里全是恶臭味,他脸惨白全没了颜色,显些没有吐出来!
天后道:“天翊,你先带灵姝去歇息,她神智不清了。”
天后绝不愿白无垢清誉有损,辱了小天孙的清名!
八百年前天帝又娶了侧妃,并又添了两子一女,侧妃也是六十四天族出身。
太子天翊一千年被人重伤,魂魄碎裂,一身修为尽毁,虽居太子之位,但等同废人,天后如今势弱能依仗的只有小天孙!
下了早会。
天后带着侍婢前往双栖宫。
双栖宫的仙婢都瑟瑟地守在殿门外。
天后进殿后扫视一圈,皱眉问道:“太子呢?”
一仙婢怯怯上前:“太子将侧妃送回来,便走了……”
灵姝在里头哭,声音刺得人耳朵疼。
天后敛眉道:“你们都退下吧。”
天后走到殿中,灵姝瘫坐在地上,地上桌椅,琉璃盘盏了一地!
灵姝看到天后,哭着爬过来,膝盖扎满了琉璃碎片!
“母后,母后!”
灵姝过来拽天后的衣摆,哭着道:“你救救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这样子生不如死啊!”
灵姝心中绝望。
她伏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她囚在魔界,受尽化腐水的折磨,日日生不如死,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便是天翊!
她以为她受尽折磨回来,天翊会心疼!
她受尽委屈爬回来,在凌霄宝殿上那般期待,期待天翊能毫无顾忌过来将她抱到怀中!
结果,没有……
那个她,拼尽全力去爱的男人,没有心疼她,没有主动抱着遍体鳞伤的她。
灵姝跪伏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绝望悲痛!
回到双栖宫,她害怕的想偎着天翊,可是他害怕她,他拼命的躲她,甚至落荒而逃!
他怕她!
他怕她。
灵姝跪在地上,心中绝望,心犹如被撕了千万片,被囚魔界,日日受化腐水,看到镜中自己浑身腐烂,她都没有现在这样撕心裂肺的疼!
他怎么可以嫌弃她,他怎么可以害怕她。
天后闭了闭眼睛,在心中叹息一声,神色变得冰冷。
“你杀害太子妃,竟还不知悔改,在凌霄宝殿上当众污蔑太子妃清白,本宫真是疼错了你。”
灵姝哭着抬头:“母后,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有污蔑白无垢,她真的和丹青玄有私情――”
“住口!”
天后厉声喝斥她,“还敢再胡说八道!来人!”
天后喝道,她宫中的女官立刻前来,天后下令道:“灵侧妃污蔑太前子妃清白,辱小天孙生母,罚幽禁双栖宫,没有本宫的命令,不得出,任何人不得见她!”
“是。”
女官立刻命人封了大门,派人守在殿门口。
天后面容冷峻,拂袖带人离开。
“母后――”
灵姝嘶叫,她连滚带爬的扑过来,立刻被门口守卫打了回去!
灵姝伏在地上挣扎着向外爬,她惊恐绝望,又茫然,“母后,母后……”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绝情的对她,明明当初她杀白无垢,天后没有怪她。
白姑射被迫回到永寒宫。
永寒宫还是老样子,白雪皑皑,终年严寒。
白姑射最不喜欢这里,她喜欢热闹,喜欢春暖花开,万物茂盛。
“冰霜呢?”
站在雪中,白姑射问。
永寒宫中唯一值得她想念的,就只有冰霜了。
雪无极道:“她还在幽夜镜禁闭,算是历劫。”
“我住哪?”
白姑射随口问,即来之则安之,她虽然修为菜鸟,但是一身硬技术,她决定用她医术改变命运,报仇雪恨!
雪无极沉默了片刻道:“你住寂寒殿吧。”
月降雪立刻扭头看雪无极,寂寒宫?雪无极从不让人进寂寒殿,殿里的摆设千万未变,从不让任何人碰。
白姑射却不知道这些,她挠挠鼻子道:“寂寒殿怎么走来着?”
雪无极见她连寂寒殿的路都不记得了,他眼神微微一变。
月降雪看到雪无极的神情,忍不替他难过,急忙道:“白姑娘,我领你去吧。”
雪无极并没有跟她们一起。
到了寂寒殿,白姑射一脚踹开门,月降雪站在她身后,心疼地皱紧了眉头。
白姑射走进殿里,打量四周道:“这里多久没住人了,一股子冷清味。”
说完,她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竹制茶壶看一眼,怦扔桌上,一脸嫌弃。
“白姑娘不觉着这殿中摆设眼熟吗?”月降雪忍不住问。
白姑射茫然:“没觉着啊,什么意思?”
月降雪抿了抿嘴唇:“这殿中的摆设,是你曾在时的模样,一千年了都没有变过,帝君从不许人进这殿中来。”
“没想到你居然都不记得了。”
“都一千年了谁还记得。”
白姑射翻个白眼,她就记得雪无极对她的那一记‘黑虎掏心’了。
月降雪见她毫不在意,心里不禁为雪无极感到难过。
这一千年,雪无极为了复活白姑射,翻遍江川湖海,到处寻找聚魂珠,何其执着何其辛苦。
月降雪转身离开,她走到门口,她手扶着门,终究无法再自私下去,她道:“白姑射,这些年帝君一直在想法子复活你,当初剜你的心,他一直很愧疚。”
“是么。”
白姑射神情冷淡。
月降雪道:“帝君,他是一个很冷情的人,他不懂爱,他也不懂人间疾苦,不知道什么叫失去,当年他心里是有你的,只是他还不明白。”
她亲眼看到雪无极长久地站在寂寒殿门口发呆,神情茫然。
那时候他还不懂得什么叫失去。
后来,他开始一日一日地坐在寂寒殿,呆的时间越来越久,脸上的茫然也变成了痛心悔恨。
他曾经问她。
你说,什么叫撕心裂肺的感觉?
后来,月降雪听说,白姑射在被剜心的时候,说了一句,原来,撕心裂肺的感觉是这样。
雪无极便永远地记住了这一句话。
“我觉着他是懂的。”
白姑射把玩着茶杯盖,扯动嘴角一笑,“不然他又怎么会为了救你,剜我的心?”
月降雪手指抓着门框,她吁了口气坦言道:“白姑娘,当初扔你下堕仙台,不是帝君的意思,帝君交给凤羽一颗长生丹原是要保你,再想办法救你,是凤羽为了我骗了你,将你扔下了堕仙台。”
白姑射手捏着杯盖,她听了这话,心里没有一丝触动,只平静道:“是么。”
“白姑娘,我只是想告诉你,帝君他心里有你,他对你没有那么绝情。”见她依然不为所动,月降雪不由有些急了。
“白姑娘,你就不能原谅帝君吗?”
“……”
白姑射看着月降雪,她忽然失笑,然后摇摇头,“月姑娘,我永远不会去爱一个挖我心的人,我不是垃圾桶,不回收垃圾,我永远相信我值得更好的。”
“白姑娘――”
“月姑娘,我已经不喜欢他了,不过你真是奇怪。”白姑射一面笑一面摇头,“哪有你这样的,你也太善良了吧,喜欢他还把他往外推,你爱得也太卑微了吧,做女人,一定要自信,男人算个屁,放掉还有下一串呢。”
送走月降雪。
白姑射哇一声,摇头感慨,不愧是女主,这一颗榴莲大的圣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