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她是假哭,小鹤却十分不忍,跟着进去,十分柔声细语地哄劝:“莫哭了,是我的不是,是我把话说重了,只是你也不该讲那些话,听着多叫人难为情……”
悄悄哭哭啼啼的:“你两个好了,就不稀得管我了……”
小鹤说:“怎么不稀得,我最稀罕你……”
悄悄撒娇卖痴:“那你今天不要理他,只理我一个。”
小鹤无奈:“好,就理你一个。”
羊生听了这一耳朵话,隔着房门大喊大叫:“小鹤,你不要偏心!”
小鹤:“……”
里里外外都在喊,都在叫,小鹤脑瓜子嗡嗡作响,被闹得好生头疼。
偏偏师父又在火上浇油:“小鹤啊,你同羊生好了,也不要忘了悄悄,她是你的亲亲师妹,你怎么能忘了她?”
有师父撑腰,悄悄更是闹得震天响,在床上撒泼打滚,作出种种耍横姿态。
羊生急眼了。
他不会撒泼打滚,但他有别的招数。
他冲进房门,一把扛起小鹤,撒丫子就往外跑。
悄悄捶床大怒:“这个灾贼,他把小鹤给抢走了!”
一天道人笑得打跌。
羊生抢走了小鹤,一口气跑出三千里地,才缓缓停了下来。
小鹤被他扛了一路,脸都是黑的,怒喊道:“你把我放下!”
羊生坚决不放。
小鹤恼道:“为何不放?”
羊生道:“我一放你就跑了。”
他很慎重的:“你是我的,不许跑到别人那里去。”
小鹤十分气恼。
恼着恼着,又笑了:“你这个小心眼,悄悄不过说了几句,你就着急忙慌把我抢出来,你的心眼儿比针尖还小哩。”
羊生听她说自己小心眼,心里觉得委屈,梗着脖子说:“我就小心眼,我一辈子都小心眼,凭你怎么说,我是坚决不改!”
小鹤看他气鼓鼓的样子,觉得他十分可爱,忍不住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呀!”气鼓鼓的脸上染上一抹羞红。
羊生眼神乱飞,羞答答如同一个被浪荡儿轻薄了的小媳妇儿,捂着脸,小小声声说:“你……你怎么突然亲我?”
小鹤故意说:“你不喜欢?那我不亲了。”
“喜欢!喜欢!”羊生的声音忽然拔高了八个调儿。
他羞涩地瞟了小鹤一眼,又瞟了小鹤一眼,期期艾艾说:“再亲一口么。”
小鹤背过身,佯佯不睬。
羊生绕至她跟前,央求般叫她的名字:“小鹤……”
小鹤故作不知:“你叫我怎地?”
羊生用可怜的眼神望着她:“小鹤,再、再……”
小鹤心一下子就软了,俯身在他脸上又亲了一下。
羊生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笑成了一朵花儿,他的眼睛亮亮的,像是盛满了天光。
他瞧着那么傻,小鹤却那么喜欢。
日头亮亮的,暖暖的,风低低地吹过,卷起一些花和草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