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爷的小祖宗真是坏透了——苏斜里【完结+番外】
时间:2023-04-27 14:50:57

  左手边的小姑娘软乎乎的小手拉了拉叶绒的袖子,“小姑——”
  叶绒温柔低头,顺着她目光看过去,是一盘精致的点心,“想吃点心?小姑给你拿。”
  那点心正好在洛烟面前,她把盘子递过去,叶绒摸摸小家伙的头,教导:“快说谢谢姐姐。”
  小姑娘看了眼洛烟,大眼睛圆溜溜的,又有点害羞,“……谢谢姐姐。”
  人类幼崽小巧精致,一个小眼神都是萌的,洛烟好奇地看着她,眸里蓄着柔。
  杨婉婉挑着眉,朝叶绒右手边的小男孩道:“欸,小盆友,认识我吗?”
  小男孩摸摸自己的耳朵,直言:“我在电视上看过你!”
  杨婉婉很满意,“你觉得电视里的姐姐漂亮吗?”
  “漂亮。”
  “那是电视里好看还是你面前的好看?”
  小宝贝似乎认真思考了下,“现在最好看。”
  这时左边的小姑娘抿唇,娇软的小奶音开口:“笨蛋,小姑说夸女孩子什么时候都要说漂酿,姐姐电视里和外面都很漂酿。”
  娇软的小活宝把杨婉婉逗的眼尾弯弯,找到合适的时机,把小姑娘抱到腿上玩。
  不远处另一桌的穆修泽看着她和小孩子和谐相处的画面,眼里蓄着浅笑。
  有人帮自己哄小朋友,叶绒得以跟人闲聊,看见好久不见的洛烟,有太多话要讲。
  “表……徐小姐怎么不跟我表哥坐一桌?”
  “我们原本就不是一起来的。”
  叶绒偷偷瞥了眼那边端坐如松随时都有人找他谈话的表哥,收回视线轻咳一声,“看来表哥还没把你追回去。”
  “徐小姐你知道吗?之前有一次我把表哥惹生气了,特别特别生气那种,很久都没理我,还不许我去景华府,从小到大我第一次被他这么凶过。”
  洛烟微顿,能让祁肆这种情绪内敛的男人生那么大的气,“你犯什么错了吗?”
第161章 “洛烟”
  “因为我拿走他酒柜里的一瓶酒。”
  “珍品?”
  “一瓶荔枝酒。”叶绒看着洛烟,“后来才知道那酒是你送他的。”
  “你不在的这一年,他在外表现得冷硬淡漠又要强,虽然从不与人说,但我知道,他过得一点也不好。我不知你们当初发生了什么,这一年对他来说很难熬,他对你是很思念和愧疚的,我能感觉出来。”
  叶绒抿唇,思忖片刻又缓缓开口,“他是真的喜欢你。口头表达远不及他心里千分之一,他性格就是如此。这么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
  “不要低估你自己在他心中的份量,他为了再见你,以前不信神佛的人每月初一都要上山……”
  婚礼音乐一响,整个婚礼大厅礼花齐放,中央的银河路两头分别走来新郎新娘,婚礼正式开始。
  新人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幸福风采,穆修泽看着,目光不由自主投向另一边的杨婉婉。
  她看得有点呆了,目光清透而莹亮,不停鼓掌祝福新人。
  见证别人的幸福还是会很感动。
  祁肆的视线一直在徐清蝉那边,她嘴角随意弯着轻松的弧度,看着别人的婚礼心里在想什么呢?
  是羡慕,还是落寞?
  【一个姑娘家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敢问你,你却以为她是酒后胡言。】
  【你拒绝了她的求婚,她会记一辈子的,以后再也不会有那样的勇气了。】
  回想一次,喉头便涩一次。
  严璟说得对,对的人是不需要用时间长短去衡量的,这点他做得比自己明智,懂得抓住眼前人。
  他那时拒绝徐清蝉的理由站在理性的立场没有问题,但感情最是讲不起理性的,她都敢冒着被拒绝的风险还是要一试,她把真心捧到他面前,可他一次没接稳,后来就没机会了。
  那么勇敢的徐清蝉不会再有了。
  即使那天的话有多理智合理,但拒绝了就是拒绝了,她看到的结果只有那一个。
  几杯酒下肚,从喉咙烧到心里。
  徐清蝉跟陆安季清柏聊天,看着三人和谐的画面,祁肆总觉得有种隐约的熟悉感。
  新娘子要抛捧花了,宾客们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杨婉婉瞥了眼人们,摇头,“抢它干嘛,单身多好。”
  季清柏问她:“你不想结婚?”
  “不想,我到底有多想不通要英年早婚,现在事业上升期,男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
  叶绒知道她跟穆修泽那一段,故意道:“如果那个男人超有钱呢?”
  “有钱也是他的钱,自己挣的钱花的才最舒服。”
  叶绒比了个大拇指,欣慰地点头,“不愧是当红小花,有这觉悟,前途无量。”
  这桌的人自顾自聊天,完全没注意从台上飞奔而来的捧花——
  啪嗒一声,花束落在洛烟面前的餐桌,撞倒了一瓶刚启封的红酒,酒液倾淌而下,瞬间将裙身泼湿。
  本来就是修身的衣物,湿了是贴在身上的,陆安眼疾手快脱下西装给她披上。
  新娘子见状不好意思地过来道歉,让人领着洛烟去楼上换衣服,季清柏也随着一道。
  祁肆坐了会儿也上了楼。
  “怎么样,合适吗?”清柏问在里间换衣服的洛烟。
  房门被推开,洛烟活动了下,“有点紧。”
  清柏上手拉了拉她后背的料子,“不算很紧。”
  “内衣。”洛烟挺直腰背,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好勒。”
  “那我说一声,让他们给你换一件。”
  “算了,不用麻烦了,今天大家都忙,婚礼结束就能回去换自己的。”
  “难不难受?”
  “还好,能忍,之前拍戏的时候用裹胸都习惯了。”
  清柏目光有意无意瞥了眼,轻笑,“没想到咱们烟烟身材这么有料,还不显胖。”
  季清柏平时就文静清冷,难得会开这种小玩笑,洛烟没落下风,一脸认真地道:“还是清柏更胜一筹。”
  纯情的季清柏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刚刚新娘的捧花是落到你面前的,看来你接下来桃花运会很旺,没准下个月就会结婚。”
  “这样的好运给你你要不要?”
  “我又没有结婚对象。”
  洛烟笑,“那我又有结婚对象了?其实婉婉说得挺有道理的,过早迈入婚姻不是好事,年轻和单身挺好的。”
  收拾一番,两人离开,谁也没发现转角处伫立的男人。
  祁肆黑眸微敛,瞳子深处尽是无垠的晦暗。
  烟烟。
  季清柏为什么叫徐清蝉烟烟?
  她们又怎会相处得如此融洽熟稔?
  浓眉微蹙,脑海深处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即将浮出水面,与此同时,心脏被一张看不见的细网缠住。
  祁肆从回来起,整个人身上的气质很深沉,目光一直流连在那边跟人把酒言欢的徐清蝉脸上。
  注视她的一颦一笑,眼角眉梢。
  林母一直在林妍身边暗暗推她,目光看向主位上矜贵清冷的男人,林妍装作不懂母亲的暗示,低头专注吃东西,偶尔跟旁边人说话。
  见女儿把来时自己交代的话抛之脑后,林母堵着一口气,但碍于身边都是人,没好发作。
  穆修泽的母亲将林母的表现看在眼里,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怎么不知道她把心思打到了祁肆身上。
  但祁肆的目光一直都在看一个方向。
  顺着看过去,那桌倒是有好几个美貌如花的姑娘,也不知他看的是谁,从穆母这个角度看不到洛烟的正脸,只看那笔直窈窕的背影也能看出是个大美人。
  令她关注的不是这个,而是……自己儿子的目光也一直往那桌瞟。
  自己儿子对女孩子上心她虽然很欣慰,但可别跟祁肆喜欢的是同一个啊。
  真要这样,那竞争未免激烈了些。
  那桌的姑娘她认识两个,一个是沈家收养的小姑娘,从小就文静优秀,另一个是祁肆的表妹,也是个温柔良善的好孩子,穆修泽要是喜欢她们中的一个,不乏是一桩美事。
  另外两个她就不认识了,看来要找人打听打听,如果姑娘人不错的话,她这个做母亲的闲来无事,正好可以帮儿子一把。
  ……
  严徐发现了祁肆的反常沉静,氛围实在深邃莫测,他有预感,一定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楼下宾客尽欢,杨婉婉他们这桌都是年轻人,还有两个小孩子,很热闹。
  严家花了心思办的婚礼,从场所布置到新娘的婚纱再到喜糖喜酒都是最好的。
  喜酒似乎都要好喝一些,洛烟又是个爱酒的,到了后来,看面前的餐桌都是转的。
  糟了,一时放肆,醉了。
  时间不早,宾客开始散了,季清柏拉起睡着的洛烟,“烟烟,不早了,回家了。”
  面前忽而落下一道阴影,季清柏顿了顿,“祁肆哥。”
  祁肆扫了眼大醉的洛烟,嗓音清淡,“你刚刚叫她烟烟?”
  季清柏怔住,“没有啊,你听错了吧……”
  目光淡淡略过她明显怔愣一瞬的表情,祁肆动唇,“她交给我就行。”
  带着人回景华府,一路上她睡得很安静,下车时祁肆唤她一声,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知道跟着走。
  只是步伐凌乱,走不了直线。
  祁肆一言不发,带着她上楼,去的主卧。
  一沾到沙发,她没有骨头似的懒洋洋睡过去。
  青丝稍显凌乱,一笔清晰锁骨漂亮晃眼。
  黛眉细长,脸部线条精致,骨相很优越。
  酒品见人品,醉了也只是安静睡觉,不吵闹不多话。
  近距离端视她,祁肆像第一次认识她一般,目光细致地描过她脸上每一处细节,视线幽深得不像话。
  不知看了多久,他才缓缓出声,“要不要去洗个澡?”
  没人应。
  她呼吸清浅,白皙的脸庞藏在一头优渥秀发里。
  替她拨开青丝,祁肆将人扶起,被迫睁眼,洛烟瞥他一眼。
  “我找人给你洗澡。”
  祁肆在外阳台抽了支烟,替洛烟洗好澡,佣人前来禀报,他灭了烟进主卧。
  一进去,就被眼前的画面勾住脚步。
  灰色大床中央躺着一抹温软的米色身影,身姿曼妙,肌肤在灯光照耀下白的晃眼,浴袍里露出一截光洁白皙的小腿,足部的弧度都是漂亮的。
  美人无骨,毫无防备地躺在他的床上。
  祁肆闭了闭眼,努力扼制心中杂念。
  明明她已经睡着,本该不打扰她,可在夜风里抽了支烟他的心窝非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愈渐炙热。
  在灯下站了好久,他终于迈步过去。
  还未出口,心跳已经不稳。
  “洛烟。”
  床上人没反应,他目光幽深,凝着她又喊了声,“洛烟。”
  正怀疑自己无稽的猜测是否过于怪诞,下一秒,她没有征兆地睁开眼。
  秋水盈盈,瞳子黑而清透,目光却不甚清明。
  仅这一眼,祁肆被看得心脏骤缩。
  呼吸被困在喉间,耳膜的鼓动很清晰。
  “祁露是你什么人?”他听见自己低哑的嗓音问。
  洛烟反应直白,就着问题回答,“露姨。”
  祁肆倏地握紧指节,墨瞳深邃,心里的震愕达到峰值。
  从酒席间到景华府,一路上他脑海里窜出过千万个想法,即使猜得八九不离十,但都只是猜测。
  真正等到她回答时,心里的震惊无以复加,难以形诸言语。
  当时问季清柏就不是为了得到她口中的答案,他知道她不会说,那么一问,当然是为了看她的反应。
  聪明如祁肆,他猜对了。
第162章 太太
  夜空泼了墨,偌大景华府二楼彻夜长明,男人坐在床边,周身气息与深浓的夜糅合,目光凝在呼吸清浅的人脸上。
  脑海里像电影放映般,从初见瘦弱小狸猫到春水镇种种飞闪而过,记忆里那个瘦小坚强的小姑娘没长开的五官渐渐跟床上貌美的女人重合。
  他记得一开始她很怕他,话也不多,记得她被自己母亲抛弃大病一场,记得她在草地里放风筝时的无忧无虑,记得她趴在他背上带着哭腔喊他哥……
  从小身世就可怜,后来又遭遇那样的变故。
  那年夏天,沈如霆派人把他绑到帝都,他再回春水镇时,听到的是洛烟卷入洪水的消息。
  这么多年过去,每每想到那时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小姑娘,在他离开后一个人守着房子该是多么无助害怕,后来又是怎么失足落水,这成了他心里最脆弱的伤疤。
  可是,他都以为她早在十岁那年就夭折,辗转多年,她却成了另外一副模样重新进入他生命。
  怪不得初见时她要用那种晦暗复杂的目光看他,她早在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母亲那时再三叮嘱要照顾好洛烟,他却早早就把她弄丢了,甚至接触那么久都没认出她来。
  她一直不说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其中,是否带着一部分对他的失望?
  她那时还那么小一只,这么多年是怎么跌跌撞撞长大的?
  记得去年有一次送她回家的车上,她说自己这么些年来都是一个人,说话时神情淡然如平湖,轻描淡写带过。
  从不柔弱,也不自怜自艾。
  越想越多,呼吸都是艰涩的,祁肆眼里的墨色晦暗,目光细细端详着洛烟,心里像被人塞了个柠檬,酸意荡开,心绪不宁。
  天快破晓时,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眉头微蹙。
  祁肆倾过去,一夜没睡,嗓音沙哑,“怎么了?”
  “水。”
  扶着人喂了水,她眉头抚平,又沉沉睡过去。
  敛眉看了许久,祁肆心里划过一个念头,指尖微微摩挲。
  半晌后,他似是想通了,起身下楼。
  车子再次驶回景华府时天光微亮,府里佣人已经开始忙碌。
  两个女佣跟着祁肆上楼,大床上熟睡的女人容貌惊绝,两人不敢多瞧。
  “给她化妆。”清晨男人音质清寒。
  两人扶起洛烟,在床上就完成了她的妆容,祁肆亲自去客房挑了以前给她买的衣服。
  带着她坐进车子时,她都不甚清醒。
  昨天那酒后劲是真的大。
  洛烟感觉自己像做了个梦,梦里片段断断续续,她一会儿清醒一会儿迷糊,一直被人推着走。
  “女方笑一笑。”陌生但柔和的女声在对面提醒着,咔嚓一声,有人拍了照片。
  洛烟再次醒来时已经下午一点了,宿醉使得脑袋昏昏,睡太久浑身也酸软。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