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的态度始终如一。
容蝶忽然就觉得,这一切并不是像做梦。
——她似乎是真的被眼前的男人放在心上宠爱,并且想和她有未来。
啊,怎么办,心跳得快要压不住了。
第25章
明眼人都看出来, 司怀衍这是带小女朋友来视察工作来了。
圈里圈外现在都在疯传,司怀衍有了一位宝贝不行的小女朋友,模样那叫一个漂亮。
如今见到真人, 才知道传闻不假。
金发小哥玩味不已地看着二人, 接着从钱包里掏出一沓钞票扔在吧台, “啧,我说怎么今天突然叫我过来。”
“真特么不干人事儿。”
“江总。”有人叫住他。
“走了走了。”金发小开单手插兜, 背对着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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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穿过奢华的镜面长廊, 脚踩昂贵舒适的地毯, 在无数点头哈腰的恭敬目光中, 容蝶被带进空旷明亮的展厅。
这里和外面野性恣睢的气氛截然不同,像是什么艺术馆, 里面摆满各种各样的珍贵藏品, 有钟表、名画、瓷器, 甚至还有放着很多蝴蝶标本的独间——当然容蝶并不知道那里面放的是蝴蝶标本。
司家产业众多,这种级别的娱产应该最好上手, 并且司怀衍迫不及待想要让整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容蝶和他的关系, 想给容蝶名分, 打算先从最基础的培养起。
“是不是打算要开始实习了?”司怀衍背对着容蝶站在中岛台前, 问。
那里是数不清的倒挂玻璃杯, 和一台鸦黑色的咖啡机。
他亲手磨了一杯, 加奶加糖, 递给她。
容蝶还在打量这间屋子, 心里感慨居然连齐白石的画都有, 闻言转过身, 点点头:“嗯。”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黑白拼接色的茶杯,里面是刚磨好的咖啡, 握住杯把手的指节修长嶙峋,她赶紧接过来,小心抿了一口。
甜度超爱。
“打算去哪儿实习?”司怀衍看着她唇边有一圈奶渍,没忍住伸出手,轻轻擦去。
容蝶像是受了惊的小兔,缩了下,但还是接受了他指腹的温柔触及。
“还没定。”容蝶说。
“不考虑来我这里么。”司怀衍笑。
去他那?华诏?容蝶想都没想过。
“不要。”容蝶回答得挺干脆,司怀衍将她半拢在身前,头微垂,近距离俯视她的眼睛:“不要?”
容蝶的眼珠子是纯正的黑色,没有杂质,近距离看的时候,会有种深处漆黑旷野的错觉,就像是质感决绝的黑曜石。
一不留神就会陷进去,无法逃避地想要一直注视着。
容蝶说完那句‘不要’,有些不敢看他,其他的事情她做不了主,可这种事情她希望能自己选:“嗯,我想去东城的T.Y,先从基金经理的助理做起。”
司怀衍闻言,没有表态,只是有所思般地点点头:“嗯,东城K&M,这家听说过吗?”
“没有。”容蝶听闻,实话实说,说完有些好奇,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这家,“....怎么了吗?”
司怀衍笑着将她又往怀里拉近些:“没有,只是觉得,你的眼光,一向还不错。”
容蝶:“……?”
喝了几口奶咖,容蝶感觉像是活了过来,浑身都热热的。
刚才在外面冻脚,现在只觉得浑身都有了力气。
“对了,你可以把监..保护我的人给撤了吗?”上回时间仓促,没来得及说这件事,今天无论怎么也要让他把人手给撤了。
容蝶只要一想起身后有人在监视,即便是来保护她的,也无法接受。
“怎么了吗?”司怀衍偏了偏头。
“就,整天身后莫名其妙跟着一个人,总感觉毛毛的。”容蝶说,说完还抿了一口奶咖。
果真层次丰富,每一口都有不一样的甜度,容蝶想,且她的视线已经不知不觉盯上了司怀衍身后那架黑色的咖啡机。
“林恒也是A大的学生,他愿意保护你。”司怀衍说,眼底有柔缓的颜色。
容蝶懵了:“什么?林恒?我没听说过,我也不认识他啊……”
司怀衍笑着,似乎不打算同她深究这类话题,因为不是什么值得诉说的愉快记忆,只说:“人么,可以撤,但前提,你走读。”
容蝶:“……”懵。
这算什么,威逼利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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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向她展示了一下这家会所一楼的藏品,后续司怀衍又带着容蝶在风爵逛了个遍,各部门的主管都面见过了。
容蝶今天接触的,仅仅是司家产业的冰山一角,但已经足够叫她目不暇接。
后续去吃泰餐,容蝶一直被司怀衍牵着手,俩人所到之处都是一水儿的瞩目礼。
要人命的颜值,俩人坐个车直接能进剧组拍戏。
位置靠窗,点完餐,容蝶不愿意看菜单,只隐约瞥见5后边不知道多少个零。
眼前人最不缺的,就是money,毕竟体验感这东西是可以和金钱直接挂上钩的。
菜品上桌,容蝶嗜甜的性子再次暴露无遗。
要价380的草莓冰淇淋饼干,她吃的不亦乐乎,一千一只的活虾和地道的酸辣汤锅她看也不看。
应该是被冰到牙齿,她极为难得地皱了一下眉,然后继续挖着冰奶油吃。
司怀衍见了,亲手给她腾位置,把慕斯放在她手边:“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容蝶小松鼠似的,右脸颊吃的鼓鼓囊囊,连连点头。
能被宠成这样,也还得是司怀衍。
...
许是甜品的原材料里有酒精,且酒精的纯度还挺高,吃完饭回君越府的时候,容蝶坐在车后排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想来是不习惯坐着睡,容蝶表情痛苦,司怀衍于是将她抱在怀里,一点点拍着她的后背。
就像是幼年时那样。
在一次次轻柔的拍打下,容蝶痛苦的表情渐渐松却,转而变得酣甜。
司怀衍不放心,又摸了摸她的手心,冰凉。
果然刚才吃的又冰又杂,开着暖气都不好使。
他皱眉,将容蝶的手也握住,源源不断地给她输送热量。
前排的左周透过后视镜,憋得大气不敢出。
总感觉大老板下一秒就是要发怒的节奏。
下了车,司怀衍一路将她抱回君越府。
容蝶体重常年95,属于吃了不长肉那一挂,肉也很规矩的知道哪里该长哪里不该长,司怀衍抱着她简直轻而易举,还是正儿八经的爹式抱。
家中做事的人还从没见过这样的阵仗,家主直接抱着心上人回来,纷纷惊讶得说不出来话。
容蝶睡得稀里糊涂,最后是在浴缸里醒过来的,一睁开眼,就是极其限制级的画面。
剽悍的倒三角肩颈和火辣的人鱼线。
她惊得向后挪,才发现自己不着寸缕,正泡在满是泡沫水的浴缸里。
“……”
司怀衍笑着帮她擦掉脸上多余的沫子:“醒了?”
相比较容蝶的惊慌失措,他看起来倒是相当的淡定与自得。
容蝶一瞬间神魂归位,羞的连忙抱住自己,缩成一团,嘴巴都能在浴水里吐泡泡。
司怀衍也不恼,知道她脸皮薄,出去后默默给她关好门。
“别泡得太久。”走之前他这么叮嘱。
容蝶简直要羞愤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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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躺在超大size的仿田园羊皮床上,还是老样子,司怀衍没有做什么亲密的举动,而是简简单单从身后抱着她睡。
仿佛只有容蝶在,他才能睡得安心。
司怀衍的手臂箍着她,二人体型差距很大,几乎是将容蝶整个儿圈在怀里。
又来了,那种脸红心跳的感觉。
容蝶觉得内心深处的某种邪念在蠢蠢欲动。
“怎么了?”
察觉容蝶心跳得很快,司怀衍撑起身,拉开暖色的小吊灯,俯下来看她。
容蝶的眼睛在暗夜里晶晶亮,脸熏红。
她一紧张就要伸手捂住脸,可是没有一次成功,回回又像上次那样,被司怀衍拉开。
他要看着她的脸。
“睡,睡不着……”容蝶反抗无果,她蹬了一下腿,小声嘟囔了句。
也不怪她,她刚才在车里已经睡过一会儿了,现在叫她入睡实在有些困难。
“那,做点别的?”司怀衍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笑着将她拉起来,二人面对面坐着。
容蝶穿着吊带小白睡裙,细细的肩带下是漂亮纤细的一字型锁骨,她看着瘦,但是有c杯。
浓密的黑色头发如瀑布般倾洒,包裹着她莹白的脸蛋。
她的双手撑在身前的床榻上,两腿并拢弯曲。头低着,有种羸弱兮兮的可怜劲儿。
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好像没惹她生气吧?
司怀衍则是黑色的丝绸睡衣,领口那儿松垮垮的,脖子往下露出一大片风光,跟平时禁欲斯文,一板一眼的模样简直大相径庭。
“……”容蝶以为是那种事,脸上划过一抹红云。
司怀衍笑着:“自己上来?”
“唔,什么?”容蝶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自己被托着腰抱起,直直地拉进他怀里。
紧跟着就听见司怀衍伏在她耳畔,一字一顿蛊惑着说:“好宝宝,坐上来,自己动。”
...
容蝶隔天一直睡到下午,看了一眼时间,13:09,又破记录了。
起来后听家中管家说,司怀衍去公司了,不在家里。
她赶紧连滚带爬着起来收拾,然后出去兼职。
再次婉拒了家中司机接送的请求,容蝶坐上了附近最近的一班公交车。
想从君越府坐车其实并不容易,因为能住这儿的基本上都是私家车出行,而且一个赛一个的气派,容蝶上次还是步行好久才找到公交站台,一回生二回熟。
她站在路边等车时,一辆金色的柯尼塞格从旁边呼啸而过。
-
回到学校,思虑了一周,容蝶还是决定从学校宿舍里搬出去住。
原因有很多,一是因为身后的少年保镖,二是左周总是肆无忌惮地将车开进学校来,她在学校完全无法安心复习,每次跟左周说,他都顾左右而言他,完全不给她面子,谁叫他是司怀衍的人。
再者因为有名誉校友的这层身份,司怀衍有开车进学校的特权,而容蝶此刻是他公认的女朋友,回回都会加深周围人的印象,本以为热度会过去,可是相反的越演越烈。
不过,令容蝶最终妥协的,是留在学校复.□□会碰到一些麻烦的家伙,就比如跟踪狂dv女。
她是新媒体专业的,对司家以及对容蝶都非常感兴趣,致力于想给容蝶开个专栏,好让她的媒体账号成为爆文阅读机。
“孙阅。”宋青遇看着门外登门数次的女孩,白眼已经快要翻上天,“你到底想干嘛?”
“我想采访容蝶几个问题啊。”名叫孙阅的女生这次连装都不装了,直接表明来意,“我想知道容蝶她究竟是怎么认识司家人的,我还听说她爸从前好像犯过什么事——”
话音落,容蝶刚好提着水壶出现在门口,身后是一同前去的谭妙。
谭妙察觉容蝶情绪不对,已经有些想拉住她。
“啊,容蝶!”孙阅余光瞥见她,眼睛一亮,“我一直都在找你呢。”
容蝶的表情算不得好看,源源不断的冷感从视线里透出,她漆黑的眼睛盯着孙阅,有审度,更多的是漠然:“我爸怎么了?”她问。
孙阅一看有戏,连忙凑到容蝶边上:“没什么,我就是想采访你几个问题,没有恶意,你要不要跟我去咖啡厅,我们坐下来.....”
“我问你,我爸怎么了?”容蝶直接打断她,又突然逼近她半步,脸上最后一丝情绪也没了。
孙阅明显被容蝶的目光给震慑到,但她也只是道听途说,结结巴巴地:“就,就是听说,他以前……犯过事……”具体的她也不清楚。
这种话,容蝶从前天天听,日日听,早就已经听惯了,已经觉得免疫,但是其他人不同,都纷纷觉得自己被迫被分享了不好的秘密,而且还是跟容蝶有关。
宋青遇的白眼已经快翻到天上去:“孙阅,你脑子里装的都是蛆吗?你是真晦气。”
“容蝶她爸怎么,跟你有关系?”
“小小年纪净是学人狗仔三八,A大有你这种学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
孙阅气得要抡胳膊,“关你们什么事!”
“你怎么不去死啊,孙阅。”
“容蝶怎么,又关你什么事!?”
想来容蝶早就已经习惯于这种场合,她拦在朋友身前,最后一次对孙阅警告和下通牒:“你叫孙阅是吧,以后,别再来打扰我室友,还有,我不接受你的采访。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