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约会，接个鬼啊。”
孙凡辰嗤之以鼻了一下，“那你呢，我来找你好了。”
“也行，我在上次那个冰淇淋那边。”
“哦，6，7分钟能到吧。”
挂了电话，就发现平昭允已经往她的方向走来。
“视力那么好？两个眼睛都是5.0的吧。”夏煦笑眯眯道。
平昭允把冰淇淋给她，“天冷了，你吃慢点。”
点头接过，眯着眼舔了起来。
“不是视力好，是整个世界只有你是彩色的。”
眼神毫无攻击性的瞪了他一眼，嘴角是止不住扬起的笑，“硬撩很尬哎。”
“能撩到就可以了。”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你有被撩到吗？”
“或许有吧。”她随着他走了两步，脑海终于想起，“不对，我还要等孙凡辰。”
角色对调，孙凡辰看着有些碍眼站在她旁边的人。
“煦煦。”
“嗯，你不和他们吃饭没关系吗？”
“没事，你想吃什么？”
“都行，我听我男朋友的。”夏煦说完笑眯眯看着平昭允。
平昭允用力捏了捏夏煦的手，嘴边的笑容无论如何都止不住。
孙凡辰看着这一幕，面无表情。
三个人以极其怪异的状态吃完饭去了篮球馆，两个人把夏煦送到看台上就纷纷去了更衣室。
“手没好也能打篮球？”夏煦嘀咕了一句。
学姐坐在夏煦旁边，“他不打，就坐个冷板凳。”
夏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个小学弟是你男朋友啊？”
正在喝水的学姐呛到了。“咳咳，啊？”
“他一直盯着你看呢。”
看着夏煦一脸无辜的表情，学姐突然觉得这个小女生有点天然黑？
“对了，学姐没有自我介绍。我叫夏煦，你可以喊我夏夏或者煦煦都行。我总不能随葱葱喊你学姐吧。”
“季椿桦，游戏名是花样作死，就是那个小巫蛊。你喊我学姐也没事的。”
“是你！我觉得你巫蛊那天穿的衣服好棒呀。你的名字也好好听，怎么写的啊。”
等杜可来了，三个女人一台戏。叶恒表情尴尬的往后挪了挪。
“对了，桦姐。那个小学弟是你男朋友吗？”
“不是……”
“他一投进，就看你。”夏煦充满八卦的求知欲眼神，让季椿桦毫无招架之力。
“据说男孩子打篮球，一得分看向的那个人就是喜欢的人。”杜可别有深意的对着这两人说道。
最后，孙凡辰学校赢了。
“你不用去庆功宴吗？”杜可奇怪的看着他。
孙凡辰换好衣服手插在裤子口袋，“晚点去。”
两个人站在客厅，角度刚好能看清厨房。叶恒被杜可打发去买饮料。
在厨房里忙活，一起下厨出奇默契，夏煦要什么调料的时候，平昭允便能快速放到她的手边，平昭允要装盘的时候，夏煦已经把盘子放好。 像是多年在一起的夫妻在抽油烟机的声音下伴着两人的笑声，其乐融融。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说想要三个人住一起的吗？”
“那是我们三个都没伴侣的情况。”杜可没好气的说，“怎么着，现在打算说了？”
“现在说，她会敬而远之吧。”
“……所以为什么不一开始说，要是高中说的话。你们说不定早就在一起了。”杜可故意说这这样的话，她是肯定不会承认自己腹黑的。
孙凡辰低头苦笑了一下，一方面确实是因为杜可的话，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不希望她是因为感激而和我在一起的。那样的情况下，无论是谁，都是她的英雄。我不想趁人之危。”
他说的是校园欺凌，是啊，被人欺负的时候有人站出来保护的话，确实很难不心动。
杜可有点心虚，她当初的想法是完全排除孙凡辰的想法。“我觉得吧，夏煦是成年人了，她有自己的想法。她也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而不是我们猜想她会怎样。即使再了解她的人，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她。”
杜可说完，进了厨房巧妙的把夏煦和平昭允隔开。
徒留孙凡辰一人在客厅发呆。
*
开着车的夏煦看着导航，把窗户留了一条缝隙，吹散车里的酒气。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情况，还得从一小时前说起。孙凡辰没待一会儿就走了，四人简单吃过叶恒和平昭允就回去了。和杜可两个人惬意的坐在沙发上吃餐后甜点，孙凡辰电话打来，是他同学，说他喝多了。本来是和杜可一起的，结果杜可表示叶恒买的饮料她喝的那个是含酒精的，临出门前还肚子疼头晕，只能她去接了。
杜可觉得自己当初都在做什么啊，要是她当初没说这种话，他们三个不是一直都能在一起了？内心又不敢承认，当初这样做的目的是怕他们两个在一起，自己变成电灯泡被排除在外。她也害怕失去朋友的。她抱住自己的膝，她现在只能通过这种方法来使自己的内心好受点。
于是乎，夏煦开着车去接孙凡辰。
接上他打算扔回杜可那边过夜，这家伙死活要去海边。虽然夏煦严重怀疑，孙凡辰过夜的事情，叶恒能答应？
两个人肩并肩并排的坐在矮石墙上，脚下是沙滩，远处是海浪声。如果天气暖和点应该是挺浪漫的。
只是现在的风快把夏煦吹成煞笔了。
“怎么了？”夏煦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冷。
孙凡辰把外套脱给夏煦。“就想吹风。”
裹着外套的夏煦不那么冷了，“你穿的不多，吹会就走吧。你这样喝完酒吹风不好。”
孙凡辰没说话。
她也不太会安慰人，不知道孙凡辰怎么了。她还是陪着他坐会吧。
手机被她丢在车里。
“所以我没及格是因为他才是你的标准答案？”孙凡辰开了口，喝过酒的嗓子并不如清醒时候的清澈。
“并不是，你是标准答案。”夏煦大脑延迟处理了一下，笑的温和，眼里细碎的温柔被孙凡辰捕捉到了，她宛如叹息一般说出了口，“只不过拿错试卷了。”
星光灿烂，晚风清吹。
你要是不那么温柔就好了。孙凡辰看着昏昏欲睡的她。
坐着坐着夏煦头一歪就枕在孙凡辰肩上，耳边是她绵长的呼吸。
他好不容易积攒开口的勇气，被她睡着枕肩打乱。
想了想伸出手把她拥入怀抱。
“我后悔了。我并不想做个好人。”
想吻她，最后只是闻了她发间的香味。
*
卧室里。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夏煦没有明说，可她知道杜可理解这句话。
“嗯。”
你看我，我看你。
“一开始我以为你们有戏，后来知道你学长还有平昭允。我才知道你根本没有这个想法。”杜可耸了耸肩。
夏煦垂着头，“不是，谁会不喜欢一个为你披荆斩棘的人。何况还是高中的时候。”
“那你……”杜可有些惊讶。
“朋友可以当一辈子，恋人不是。”
“因为当时想着有些人，当恋人太可惜了。”
房间内的沉默，陷入了安静的杜可想说些什么，夏煦又再次开口，她轻笑了一声，“但是我发现我理解错了。”
“我可能把他当做守护神之类？他和你在一起我都不会有吃醋的情绪，我以为是因为我和你关系太好了所以不会。”夏煦低沉的说着这两句，脸上又泛着明媚的笑，“说出来，你别生气啊……”她陷入不好意思的扭捏里。
“那次你告诉我，就是，你和平昭允聊天的那次。”
“我吃醋了。我快气死了，明知道你们两个不可能有什么，但是那种情绪就是没办法消除，我才知道我原来那么小心眼啊，占有欲那么强啊。”
“而给我带来这些情绪的人，是平昭允。”
“原来我那么喜欢他。”
站在卧室外面的叶恒一脸担忧的看着平昭允。杜可钥匙给了一把给叶恒，叶恒想着给带早餐。平昭允就跟着一起来了。
杜可曾经和平昭允说过，夏煦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看上去很喜欢独处，其实比谁都怕孤独。高中为了追叶恒，她常常抛下夏煦。夏煦从来都是说没关系，还好那时候孙凡辰一直陪着她。
夏煦害怕杜可受到伤害，也害怕只有自己孤独的一个人。
她其实没有办法去接纳别人。
杜可说，如果夏煦不愿意他们在一起，那就不在一起。不是为了弥补夏煦，而是觉得恋人哪有朋友重要。
现在想来，昨天夏煦的那句只是说给那个人听的。
而，不是他。
心灰意冷的想要离开，却被叶恒抓住，也还好被抓住了。
他才能听到后面的话。
她原来那么喜欢他。
第68章 河蚌与刺猬（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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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恒看着平昭允，“你这算撬墙角吧。”他本来也不想说，但是想到那个[既见君子]改名的事情，还是忍不住说了。
“他们又没在一起。”平昭允诧异的看着叶恒。“而且当初不是你说为妹子插兄弟两刀，还说兄弟就是拿来卖的，这不都你原话吗？”
“但是他们情侣名这个事情，大家都会默认他们在一起的。”叶恒缓慢把头转开，语重心长的说道：“事实怎么样他们不会去在意的，大家只会觉得是你翘了墙角。”
这是平昭允完全没有想过的。
“他有找过你吗？如果没有的话好好想想吧，过几天全民赛你们总要见到的。”
见到祁楚沨吗？
平昭允看着叶恒，“然而事实上他们怎么想我没办法控制，背后成为别人谈资也是意料之中，但是他们并不会和我的关系有什么影响，大家都是利益至上的。”
向阳学校这个圈子，向来如此。
回到寝室，和夏煦在视频聊天。
平昭允又想到那句话，虽然他明知道都是过去的事情，却还是忍不住醋道：“当恋人太可惜了？”
“你怎么能偷听呢！”夏煦拿着手机愣住了，嘴不由得嘟起来。“你太过分了吧！”
“也还好吧，站在客厅也能听见。只能说明膈应太差……”平昭允正说着听见安弈和汪际进来了，反客为主问道夏煦：“你错哪了？”
夏煦愣了一下，什么东西？这个人在说什么？就看见平昭允疯狂使眼色，心里了然。男人奇怪的自尊心。
“我错了。”然后手机就听到转账的声音。夏煦看了眼金额，默默说道：“我不应该说当恋人可惜这种话。”
“除了这个呢？”平昭允严肃问道，汪际和安弈诧异看着平昭允。
“我不应该指责你偷听？”夏煦用眼神询问，平昭允偷偷微笑点头，又给夏煦发了个红包。
“嗯哼？”
夏煦又看了眼红包，“葱葱干什么都可以！是我不对！”
“好吧，我比较大肚。我原谅你了。”
夏煦嘴角抽了抽，要不是看在红包的份上，平昭允死一万次了。
*
全民赛拉开帷幕，第二天才开始比赛，第一天官方介绍活动。
一个穿着小洋装气质绝佳的女性拨动了一下美甲，就瞧见了已经完全瘦下来的夏煦。露出一个亲切可人的笑容，朝着夏煦走去。
“怦怦。”夏煦看见来人打招呼道。话没说完，宋怦怦直接抱住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再退开。
宋怦怦挂着笑容，“嗨呀，上次金然说你瘦了，我都没认出来。妹妹又可爱了不少。”说着爪子就想去捏夏煦的脸。
夏煦和金然长相都属于明媚娇艳的，但是金然的长相长相攻击性强，而夏煦属于亲近感的好脾气长相。
一看就是那种软软糯糯的任人欺负的那挂。
夏煦好脾气的给宋怦怦捏着。全民赛观众席是以抽签的方式选取，宋怦怦没运气，她用的是钞能力。
宋怦怦捋了一下头发，拿着进场牌牌当扇子给自己扇风，“怎么就你啊？他们人呢，杜可呢？”
“在候场区呢，我们不在观众席，我带你进去。”
“这都可以？”宋怦怦愣了一下看向夏煦。
夏煦其实不知道该咋说，胡乱绉了一个。“家属位嘛。”
林歆在走廊上看见坐着双手手肘压在膝上的平昭允。
“hey！”打了个招呼。
平昭允还是维持不动，连头都没抬起。
林歆上前了两步，他才向后靠去。“有事？”
“呃，也没什么事情……”
“你有事没事关我什么事。”平昭允说着站了起来，往后场区走去。
“你就真的不介意夏煦和祁褚沨？”林歆并不介意他的话，轻笑了一下，晃悠着杯子里的红茶坐了下去。声音从温柔的声调变成了懒洋洋漫不经心的语气，“毕竟当初夏煦可是很认真的追祁褚沨，她有这样对过你吗？啊，可能夏煦还会说你真的懂喜欢吗？”
平昭允的脚步一顿。
“人和人之间就算沟通了，也还是有很多矛盾和误会啊。但是也有很多的人，不能理解对方，还是能成为恋人。”好看的美甲在灯光下折射反光。“好奇怪哦。”
林歆拨弄完指甲，随手将纸杯扔进垃圾桶。
平昭允看着林歆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这一幕被刚巧进来的，夏煦和宋怦怦看见了。“你朋友啊？”宋怦怦指的林歆的背影。
“算是？”夏煦也不确定，明明都警告过她不要去动她的葱葱了。
宋怦怦歪着头，“我不理解，什么叫算是？”
夏煦回想了一下她和林歆的日常，和宋怦怦说了一下。诸如都是朋友了，林歆帮着去面基，而且希望夏煦不要出现，劝夏煦说自己是外省的。
又比如平日聊天里，总是自己在说话，而夏煦是个聆听者。
再比如不仅不聆听也不会在乎夏煦感受。当然这些并不是夏煦原话，而是宋怦怦提炼出来的。
相处过的朋友总是在那段时间会熟悉你，了解你，知道你的想法。这样挺好的，前提是真的朋友。
“可是真的对待你的好朋友，是不会这么说你的，一定是无条件支持的，也不会有什么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宋怦怦露出怪异的表情，她实在不想把话题放在讨人厌的身上。又指着靠墙闭眼的男生。“所以你真的和学长在一起了吗？”
“是啊。”
她们两个站的位置是走廊的尽头，他们并没有发现她两。宋怦怦表情更加一言难尽了，“妹妹，我觉得吧……”她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女生有点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