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了卷衣袖,“我跟你一起。”
黎则桉用胳膊把她支开,“不用,马上就好了。”
夏为颜偏要帮忙,“我就要做。”
说来也惭愧,自从搬进来后没给他做过一顿饭,哪怕是简单的早餐。
除去这些,其他生活一些琐事他也做了,就像洗水果,倒水…就连挤牙膏都是他来代劳。
感觉再这么下去,她真的得成废物了。
一个离不开他的小废物。
第111章 沈导在线追老婆
黎则桉真不需要帮忙,刚好炒面熟了,他盛出,“劳烦你帮忙吃掉。”
夏为颜扫了眼,只有两人份的量,“小葵姐他们一家吃什么?”
黎则桉反问:“这是我操心的事?”
夏为颜一噎,“好歹也是客呀。”
沈逾白把儿子抱过来,尝试着商量,“黎则桉,把你那份炒面给葵葵和小新,我俩随便凑合点。”
小新顶着一张花猫脸,“可是我想吃意面。”
沈逾白:“...好。”
不问黎则桉同不同意,直接把他手里的炒面夺走,放到餐桌上,而后踱步沙发旁拽起小祖宗,“吃饭了。”
江以葵抬手对着他手背就是一扇,下一秒挣脱开,用眼睛丈量两人之间的距离,示意他滚远点。
沈逾白看不见,换只手牵她,这次攥得很紧,任她掐就是不松,直到在餐桌坐下。
折回厨房,忙活儿子的晚餐。
.......
晚上9点,黎则桉才送走这一家三口。
夏为颜给某人倒上一杯温水,绕到他背后,捏了捏他肩膀,“辛苦老公了。”
没什么耐心,按摩时间不过半分钟,往他身上一趴,亲了亲他侧脸,“炒面很好吃。”
黎则桉伸出长臂把她拉到腿上,讲起条件,“换一个月不找茬,不让我睡沙发,行不行?”
夏为颜抓住这句话的关键词,“找茬?”
拖腔带调地哦了声,“原来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
黎则桉:“……”
极快地认错,“口误。”
夏为颜哼哼两声,翻旧账,“之前说我妇女,现在又说我找茬。”
朝他摆摆手,“行了,我去检讨检讨,黎总自便。”
刚要起身被他压了下去,夏为颜早知道这男人用那招对付她,在之前伸出手掌隔开他的吻。
不忘友好提醒,“我来例假了,别到时候憋得慌。”
黎则桉眉锋一扬,明显不信,“昨天还没有。”
“今天来的。”
黎则桉还是不信,主要是这丫头前科太多了,指尖轻车熟路地往下探,隔着薄薄的布料摸了摸,确实有那玩意。
回忆了下她上个月时间,“怎么提前了?”
夏为颜一愣,“你还记得这个?”
黎则桉:“这有什么好奇怪?不是最基本?”
夏为颜拿开挡在唇边的那只手,变回那个绵软的小可爱,“老公~”
“嗯?”
“没事,就是想喊喊你。”
黎则桉轻笑,“又犯傻了。”
夏为颜在他怀里钻了钻,日常撒娇,“傻你也不许退货,只能我退你。”
黎则桉:“……行,那我争取好好表现。”
手掌挪到她的小腹,轻轻地揉了揉,“疼吗?怎么这次提前了?”
细软的声音从他胸口溢出,“不疼。”
夏为颜用一句话跟他科普女性生理常识,“提前或者推迟几天都很正常。”
黎则桉似懂非懂地嗯了声,拍拍她放在腰间的手臂,示意松开,“我去给你煮点红豆汤。”
夏为颜:“……”
绝对是噩梦。
这男人就是有这个本事,硬是把她不讨厌,甚至有点喜欢的食物逼到闻见气味就头疼。
黎则桉趁早开口,“别撒娇。”
她不撒娇,她跑,匆忙瞥下一句,“鉴于你刚刚说我找茬,罚你睡沙发。”
关上门,还反锁。
然而她似乎忘了有备用钥匙。
最后,这碗红豆汤自是装进她的肚子里。
彼时,沈逾白刚到江家。
他深知这祖宗不会让他进房间,于是,把注意打到儿子身上,“我给小新讲个故事再走。”
江以葵堵住儿子的房门口,神色间的冷淡显而易见,“用不着。”
意思性地道了句谢,“麻烦沈导送我们回来。”
沈逾白并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立在原地,就这么看着她。
江以葵眉眼淡漠的与他对视,之前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有过怯意,现在有了儿子,更不可能。
最后,还是小家伙打破这诡异的沉默,他眨巴着大眼睛,“妈妈,我想爸爸和你一起讲。”
江以葵:“……”
就这样,沈逾白混进儿子的房间,明明什么都没教,儿子却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不仅留下他,还留下小辣椒。
此时,他非常感谢他那个小外甥,要不是喜欢缠着他讲故事,这时候只能干躺着。
江以葵尽量放空自己,可那道低沉的声音不断滚入耳边,想做到忽视都难。
上一次听到他这般温柔的语气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那晚…
明明是带着赌气,报复,可最近却陷入,沉沦…
晃神时,他忽然撇过头,沈逾白目光平白直接,将她的意乱尽收眼底。
江以葵及时拉回思绪,不忘嗤自己:单身太久,脑子犯抽了!
面上端得稳稳,房间只开了一盏壁灯,她才不信他看出她在想什么。
而她似乎低估了狗男人的敏锐,将她心思摸透,精准狙击,“那晚你是我一个女人,也是最后一个。”
这也是他变相的保证,承诺。
江以葵:“……”
正当想说点什么找回场子,男人转过脑袋,将故事讲完。
夜渐深,小家伙的眼皮慢慢变重,他不想睡着,想多跟爸爸妈妈待会儿。
沈逾白轻抚着他额前的碎发,“睡吧,爸爸明天再给你讲。”
末了,补了句,“会经常过来。”
小家伙似乎知道主动权在妈妈手里,忍着困意,“妈妈,爸爸可以来吗?”
听言,江以葵更多是心酸,嘴角弯成一道柔和的弧度,“可以。”
小新这才放心地阖上眼。
确定睡熟后,江以葵轻手轻脚调整他的睡姿,注意到儿子额前碎发凌乱,她捋到一边,前前后后检查一遍,又不放心地重新将被子掖好。
仅看这一幕,沈逾白就已经感受儿子在她心里的份量,难怪会那么的歇斯底里。
走廊壁灯昏黄,江以葵分了个眼神给他,“沈导慢走。”
沈逾白哪能错过亲热她的机会,拖延时间,没话找话说:“明天你什么时候在家?”
手机震动,江以葵划开屏幕,是国外的朋友找她,【休息了?】
边回信息,边漫不经心地跟他说话:“你以后见小新跟我小叔联系就行。”
沈逾白听懂言外之意,有事没事别找她。
就那么想跟他撇清关系?
他偏不成全。
“你是我儿子的妈,我不跟你联系跟谁联系?”
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江以葵连反驳的欲望都没,“随你。”
不行到时候拉黑。
沈逾白堵在她面前,没有挪开的意思,眼睫落下,屏幕又有信息跳出,【想你了,还特别想小新。】
直接问出:“这么晚了,谁跟你发信息?”
这话谁听了都觉得酸。
江以葵没理他,低头敲屏幕,【一会给你打电话。】
沈逾白:“……”
没得不到答案,心就像悬在半空,他来把硬的,“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我是不跟你抢儿子,前提条件你得——”
本想说只能嫁他,怕激到她,话绕舌尖打个转儿,又咽了回去,“不能跟别人在一起。”
为了显得自己有理有据,又补充了一句,“老婆都没有了,总不能让我儿子喊别人爹吧?”
江以葵觉得这人有病,还是神经病,面无表情抬起头,“说完了?”
沈逾白:“……没。”
江以葵呼了口气,“那你继续。”
沈逾白忽然间找不到话题,卡了两秒,干巴巴问:“晚上吃饱了?要不要给你做个蛋炒饭?”
江以葵不吃他这一套,用冷淡回复他的热情,“不用,谢谢。”
提步想越过他,不料他随着她动而动。
往左,跟着左边,右边,亦是如此。
举动跟个无赖的痞子没两样。
索性把他往旁边一扒,而男人似乎预料她的举动,拦住她上前的步子,随即腰间多了一道力量,下一秒,压迫性的阴影覆盖下来,将她贴向他。
“……”
狗男人。
沈逾白弯下脖颈,下巴抵着她肩上,轻声呢喃,“小葵,别这么对我…”
热气拂耳,江以葵觉得呼吸都不顺畅了,几年不见,都学会装可怜了,还好定力不错,没心软。
手肘抵在他胸前,冷眼觑他,“松手!”
沈逾白反而抱得更紧,另一只胳膊抵在她后背,以一种霸道的姿势将她困住。
左右将不要脸进行到底,唇瓣碰了碰她脖间,“松不开,舍不得。”
江以葵:“......”
不松是吧。
行!
手指向下,停在他胸口,用力一掐,沈逾白吃痛的嘶了声,趁机,江以葵狠狠踩他一脚,而后卯足了劲把他一推。
这下,彻底拉开距离。
看都不看他,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潇洒地留下四个字,“沈导慢走。”
沈逾白:“……”
.......
翌日一大早沈逾白就过来了。
殷勤地给母子俩做起早餐。
卖相不行,但味道凑合。
沈逾白自认为还挺好吃。
阿姨留个心,多做了份。
二十分后,江以葵抱着儿子下楼,看到沈逾白并不吃惊,如隐形般,视而不见。
小新就不一样了,看到他明显一喜,但奈何不太熟,只是很小声地喊了声,“爸爸。”
沈逾白轻笑,眉宇间全是温和,“乖。”
先给小辣椒倒了杯牛奶,儿子排在第二,那位难搞的小叔不在,阿姨说:去剧组了。
挺好,省得没事讽他几句。
江以葵将牛奶杯推一边,喝起阿姨榨的果汁,全程跟此人无交流,就连眼神都没有接触。
吃完饭,沈逾白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既然不理他,那他就创造机会。
将碗筷叠起,打算去厨房干票大的。
阿姨不知道从哪窜出,忙按住,“放那放那,我来。”
沈逾白:“没事。”
阿姨执意要争,不管是客人还是姑爷,都不应该让他做。
沈逾白带着目的,所以,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就在两人推来推去之时,江以葵开口了,“阿姨,你歇会。”
这是沈逾白今天听到她说的第一句话,还不是对自己。
阿姨讪讪一笑,默默收回胳膊,“那我去忙别的。”
沈逾白抱着碗筷走到她面前,“怎么算也是客人,要不跟我一起?”
他也就随口一问,套套说话的机会。
江以葵掀了掀眼皮,淡讽的视线里与他短暂交锋,“沈导明白什么叫客人?”
沈逾白怎么可能听不懂,讽刺他不请自来。
自我安慰,她终于跟他说话了。
眼里多了疏松的笑意,“我是女婿,不是客人。”
江以葵:“……脸呢?”
沈逾白无比自然地回答,“老婆都没了,还要脸干嘛?”
江以葵除了无语,再无其他,抱着儿子去了他的小天地。
沈逾白钻进厨房,洗碗的同时估算着时间,大概过了一两分钟,不动声色的把其中一个碗有意放在边缘,而后手指有意一带,瓷碗从台上掉落在地。
清脆的一声响在厨房散开。
沈逾白蹲下身去捡,在看到阿姨身影将手里的碎片紧紧一捏,伴着他自然地轻嘶,一股红色液体从指尖冒出。
阿姨惊了下,“流血了!”
喊出的分贝有些大,引来小新,他迈着小腿跑向厨房,殷红的血滴让他变得紧张,“爸爸,你流血了!”
连忙拽着他到客厅,“妈妈,快快快,爸爸受伤了!”
江以葵抬眸扫过去,割破手,问题不大,但在儿子面前,她只能保持平和的一面,拎来药箱。
不等她坐下,沈逾白伸出那只沾血液的手指,“麻烦孩子他妈了。”
如果喊老婆,估计她手上的药箱直接盖在他脑袋上。
目前,他还挺惜命。
江以葵瞥了他一眼,蹲下身,拿出棉签和碘伏。
小新配合着妈妈,在一旁不停地给爸爸呼呼。
就这样的一幕,谁看谁和谐。
就连沈逾白都觉得,只不过温馨的时刻太短暂,还没来得及回味,她已起身。
沈逾白让儿子先玩会,跟在后面。
药箱单独放在一间房,江以葵归还原位,正要转身,门口传来关门声,接着,室内陷入一片昏暗。
沈逾白扒了扒墙上开关,白炽灯驱走昏沉,变得明亮。
提步朝她走来,间距不断缩小,这对江以葵来说已经突破安全距离,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后退,直到腰间抵在柜子上。
喉咙空咽了下,“又犯病?”
沈逾白索性自暴自弃,“嗯,相思病,不抱你就得死。”
无时不刻不被她搅动着。
长臂一伸,将她揽入怀,“没有你活不了。”
听似肉麻,其实也确实是这样,她离开的几年对他来说只是单纯活着,过一天是一天,没滋没味。
这么多年,也只有她走进他心里,也终于明白父亲为什么如此的甘之如饴。
在面对母亲不讲理的情况下依旧好脾气的哄着。
江以葵脑热了三秒,差一点就信了,好在清醒的快。
狗男人这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推了推他,没推动,又在昨天的地方掐他,疼得沈逾白直呲牙,还是没松手,抱紧怀中人,直到她冷声开口:“限你一秒,要不然别过来看小新!”
沈逾白不得不松开。
必须补充,“比起儿子,我更想见你。”
语气真诚的让江以葵蹙起白皙的眉头,抬眸,看向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