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为颜狡黠一笑,“这样就可以咸得发慌,富得流油啊。”
黎则桉失笑,不太温柔的在她头顶上抓了两下,“出息。”
今年的除夕夜,江家格外热闹。
沈逾白在家没待一会儿便被他爹赶到江家。
原因是,他要带着媳妇去旅游。
大过年不在家歇着,跑出去玩,也只有他爹能做得出来。
黎则桉和夏为颜傍晚才到。
他们从老宅直接过来的。
厨房里,除了厨师,赵清影也在忙活。
江总闲不住,跟着老婆一起,虽然帮不上忙。
客厅的麻将机已经工作好一会儿了。
江以葵第一次尝到了这种新型赢钱的方式,乐得脸上的笑都没停过。
深得她心。
朝夏为颜招招手,“淘淘,快来快来。”
江言扫了眼还剩四位数的余额,“我不玩了。”
还没起身,就被小叔猛然一摁,屁股瞬间与椅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
江言就差哭了,“小叔,我求你了,让我留点钱过冬吧。”
话落,眼前多了两份红包,他晃一抬头,竟是两位便宜姐夫。
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之快。
不带犹豫,不搞虚头八脑,当即接走,“来来来,继续继续。”
夏为颜笑,“别得瑟,一会这些钱就进我和小葵姐的口袋。”
江言唇角的笑容一下子变淡,说的也是。
忙来忙去给两姑奶奶忙的。
他尽量不点炮,少输点。
沈逾白让位,坐到小辣椒旁边,“我教你。”
江以葵懒洋洋偏头,撩开眼皮,一双好看的眼睛晃晃悠悠落在他身上,“确定不是我教你?”
沈逾白毫无主见,立马附和,“嗯,你教我。”
示意大家伙暂停。
几人配合,齐齐看他。
江以葵似乎猜到他要干嘛,伸出尔康手,“千万别求婚。”
沈逾白:“……”
怎么就不铺垫一下呢。
她直,他也直。
把她的手指放在掌心攥牢,不由分说地将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看似慢条斯理,实则很紧张,生怕小辣椒一脚踢飞他。
她不答应,那他就换种说辞。
“就觉得这么好看的手不戴点什么挺可惜。”
江以葵:“……”
指尖不由得蜷缩,感受着钻石硌着皮肤的细微痛感。
沈逾白越瞅越好看,自夸,“我眼光不错。”
觉得有必要补充,“我说的你是人美,不是我选的戒指。”
江以葵偷偷地抿了抿唇,没吭声。
小新探头探脑地凑过来,往妈妈腿上一趴,伸出小爪摸了摸戒指上面的钻石。
呼呼~
好好看。
脸上都是笑,“爸爸,是用我挣的钱买的吗?”
沈逾白顺着他的话回答,“嗯,你的钱。”
小新更开心了,爸爸妈妈终于在一起了。
扬起小脑袋,眼里漾着光,“那我是不是可以跟爸爸住一起啦?”
沈逾白哪有做主的权利,正想把问题抛出去,不料,小祖宗的眼神已经飙过来,一双美眸压迫感十足。
意思不难理解,让他好好回答。
沈逾白只能将喉间的话给咽了回去,“快了。”
打破砂锅问到底是小孩子的天性。
小新继续:“快了是什么时候呢?”
沈逾白也想知道。
第142章 变相求婚
江以葵一次性解决,拿来玩具汽车,“小新,你先自己玩会,妈妈一会过来陪你。”
既回避问题,又能转移儿子注意力。
江言助攻,“姐,你也该嫁人了,总住小叔家也不方便。”
“跟你有屁关系?”
“我方便的很!”
江以葵和江舟陵几乎同时开口,声音重叠,显得格外气势。
江言:“……”
行,他多嘴。
年夜饭好了,赵清影迈着嗓子喊了声。
几人踱步餐厅。
难得这么热闹,自然要喝一杯,男同志满上,女同志喝的果酒。
我们的小新只能喝酸奶了。
江总很开心,在之前他心头一直有两件事捆着自己,一是担心在外的侄女,二是怎么改善与那丫头的关系。
现在圆满了。
拿出红包,“来。”
都有,包括黎则桉和沈逾白。
内心里,他已经把沈逾白当侄女婿了。
接走红包,两姑娘不约而同看向江舟陵。
意思很明显:你的呢?
江舟陵无语,“你们俩是不是掉钱眼里?”
两人像商量好似的,动作一致点点头,然后齐齐开口:“快点给!”
江舟陵失笑,是被气笑的。
从口袋掏出一沓红包,给的时候不忘敲了下她们小脑袋。
接着,走到黎则桉和沈逾白附近,递出红包,“一会吃完饭记得磕头。”
两男人:“……”
能做的只有视而不见。
可两姑娘就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代收。
夏为颜乐得往老公肩膀一趴,笑得眼睛弯成一条缝,“一会我给你准备个海绵垫,这样膝盖不疼。”
黎则桉抬手对着她的小脸蛋就是一揪,还故意往外扯了扯,“就为了个红包把我卖了,良心呢?”
他力度很轻,所以夏为颜丝毫没有痛感,用只能他听到的音量,声音甜又糯,“没了,全在老公身上。”
“谁让我那么爱你呢。”
这句话,黎则桉很爱听,眼底全是笑,“你枕头下有张支票,金额随你填。”
夏为颜又笑了,亿万富翁不是梦。
“那就不让你跪了。”
这句话,她是说给小叔听的,朝他扬扬眉。
江舟陵就没指望,但被她表情挑衅到了,抽了好几张纸巾放在手心团了团,到底是亲侄女,故意砸偏,砸在小女婿身上。
黎则桉睇了他一眼。
江总无语又好笑,“你幼不幼稚,还不如小新稳重!”
问重点:“什么时候找个女朋友?”
江舟陵还是那句,“没……”
忽然迟疑了下,似乎有什么在动摇他的想法,但还是将后面的话接上,“没那想法。”
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不如从前般坚定。
没等琢磨出所以然,二哥的训斥声滚进耳边,“说你混不吝一点也不假,等你这张脸一过四十,看看还有没有人要!”
江舟陵:“……”
他好想反驳:你50都有人要,我40为什么就没人要?
夏为颜有那么一丝心疼小叔,就像当年没考过90,被妈妈训。
举起酒杯,“江叔叔,我敬您。”
以此来岔开话题。
江以葵接上,又单独敬了二婶,话里话外都是感谢,谢谢她这段时间帮忙照顾孩子。
赵清影摆摆手,“是我谢谢你,你都不知道小新那张嘴有多甜。”
小新正在啃鸡腿,听到自己的名字,抬起小花脸,模样特无辜,“妈妈,我没偷吃糖。”
他的话惹来一阵笑。
江以葵揉揉他发顶,“知道,妈妈信你。”
推杯换盏,年夜饭在欢笑声中结束。
沈逾白把孩子交给夏为颜,不问那祖宗愿不愿意拉着她就走。
他握得太紧,江以葵放弃挣扎,“干嘛去?”
沈逾白保持神秘:“一会就知道。”
除夕夜,到处缀满红灯笼,连成一片,目光所及的尽头依旧是那片红,夜色下,只为显眼。
这时,天空又下起雪,上午开始下的,这会儿灌木丛上已经积起薄薄一层。
几片飘雪混着夜风慢悠悠在落江以葵的发顶上,不等沈逾白挡去,雪已融化。
五分钟后,两人脚步停在一栋别墅前。
沈逾白没卖关子了,“这是我们的家。”
少顷,又说:“江舟陵那边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房源,不过没事,沈氏在附近开发了新楼盘,到时候我留一套,你想住哪都行。”
住到跟前,只是想让她多点安全感。
她从小没有父母,几乎是江叔和江舟陵养大,在感情上,她已经把两人当成父亲。
所以,自然想跟他们多亲近一些。
在门口,他将她指纹录入,轻声道:“不是要逼婚,什么时候拿证你决定。”
他们之间,主动权一直在她手上。
庭院没开灯,视线昏暗,江以葵的唇角不自觉上扬,下一秒又拉平,“那你慢慢等吧。”
门被推开。
原本带着点赌气的双眸在男人开门那一瞬被诧异取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映着彩色。
不知道的以为是进了婚房。
地上,楼梯扶手,餐桌,就连沙发上都是……
像是误入花海。
沈逾白强行给自己解释,“真不是逼你嫁我,最近钱太多,没地花。”
将她带进屋内,“你要是愿意,帮我管管帐。”
他声音很轻,像是刻意掩盖自己的紧张。
江以葵手心紧了紧,无意识地摩挲无名指上的婚戒,须臾,她抬起眼睫,沈逾白与她对望,灼灼的眸光里映着她的轮廓。
江以葵轻抿唇瓣,“我问你两件事。”
沈逾白:“你说。”
江以葵做了个深呼吸,黑而亮的眸子认真地凝望着他,“你是因为责任还是爱我?”
这个问题沈逾白不带犹豫,视线攥在她身上,“是爱你。”
“不爱为什么这几年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爱揪小辫子是江以葵特色,立马质问:“那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说到这个沈逾白冤得慌,“空号我怎么联系?”
江以葵撇了撇嘴,“你可以找人打听啊,找小叔呀!”
沈逾白:“怎么没找?”
这时候也不要面子了,“压根不理我,恨不得给我几脚。”
江以葵认为这个不是理由,明亮优越的五官透着蛮不讲理。
“那你就缠着他,告诉他你爱我,离不开我啊!”
沈逾白:“……”
沉默两秒,弱弱地为自己讨说法,“是你甩了我。”
语气是说不尽的委屈,“骗色就算了,还骗心。”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外面的嬉笑声明亮,一墙之隔的屋内却陷入了沉寂。
片刻后,诺大的客厅响起一声轻笑。
江以葵仰脸,喝酒的原因,双颊粉嘟嘟。
她翘唇嘀咕,“你活该,就要骗你,踹你。”
说着,攥起拳头砸在他结实的胸膛。
一下又一下。
对沈逾白来说,这个力道跟挠痒痒似的,掌心压着她的腰,将她重重碾入胸膛。
他的小葵回来了,回到她最初的模样,刁蛮可爱。
气氛使然,他得寸进尺,抬起一侧去抚摸她,指尖在脸上一遍又一遍滑过,“过完年陪我去趟民政局,好不好?”
紧忙追一句,“你都不知道黎则桉那畜生嘲笑我多少回。”
字里行间无不透着无名无份的幽怨。
江以葵转过脑袋,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笑了,“活该。”
眉宇间带着小骄傲,“看我心情。”
能有这个回答,沈逾白已经很满足了,温热的唇瓣贴了贴她脖间的皮肤,“第二件事是什么?”
江以葵缩了下脖子,“痒。”
这一追问,她忘了要问什么,“等想起来再说。”
沈逾白:“好。”
捧起她的脸,神色一本正经,“能不能亲下?”
第143章 荒唐又念念不忘
江以葵真想送他一个真情实意的大白眼。
腹诽道:前段时间强吻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绅士,现在倒是矜持起来。
想试试他是不是说话算话,果断拒绝,“不能。”
话堪堪落地,就感觉到唇上有温热的触感。
像是在给她适应的时间,只是轻轻一碰。
吻很轻,却很烫。
江以葵没避开他的视线,与他胶在一起。
“小葵,”沈逾白喊她的名字,带着浓浓柔情,“这些年我很想你,很想……”
他磁沉的声音,惹得她心口悸动。
江以葵忽然觉得空气变得稀薄,费力地喘了口气,正要开口,他的唇再次落下。
不再是刚刚的温缓耐心。
肆意,炙热。
她下意识攥住他的腰间衣摆,隐藏在身体里的心跳止不住发颤。
不觉间,外套滑落。
沈逾白将她抱进房间。
卧室的床上铺满玫瑰。
地板上有几片花瓣凋落。
江以葵整个人软成一摊水。
慌乱迷离间,推了推他,“小新——”
男人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迫不及待地封住她的唇。
辗转反侧的厮磨。
最后,她顺从地闭上眼,忘了思考,也不想思考。
本能抱住他,如那晚。
荒唐又念念不忘。
湿腻腻的声音里,沈逾白俯下身,唇贴在她的耳边,“老婆。”
声线微哑,在夜色里混着细砂的质感,“我爱你。”
“这么多年,只爱你。”
江以葵心尖一颤。
那种心动从心脏蔓延到交合处。
抵死纠缠。
缠绵爱恋。
平静下来是一个小时后。
沈逾白吻去她脸上的汗,“要不要抱你洗澡?”
江以葵动了动酸涩的四肢,“回去洗,儿子等我呢。”
沈逾白不爱听这一句,“什么叫回去洗,这就是你家!”
江以葵:“……”
抬杠嘛不是。
“去小叔家洗,行了吧?”
沈逾白勉勉强强地嗯了声,得想个办法早点把这祖宗拐过来。
万一住习惯了,怎么办?
边想着,边将她的衣服穿好。
从里到外。
都已经赤诚相待,江以葵也不害臊了,由他慢条斯理地服务。
窗外乍然一亮。
不知谁家放起了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