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猫后喜提团宠剧本——释葳【完结】
时间:2023-04-28 17:17:11

  “喵嗷!”烤栗子不耐烦地张嘴催促。
  听见同伴的呼唤,邦德立马屁颠屁颠地转身奔去,令仇天睿欣慰的是至少它临走前还给了他一个眼神。
  这两天的努力总归是没有白费。
  翌日上午,仇天睿如约带了整整两箱,四十八个猫罐头。
  不仅是表达对方收留邦德的谢意,通过视频,他本身也很喜欢这几只通人性的猫。
  三天。
  虽然战线拉得有些长,在凌慈看到两箱猫罐头的时候就知道分别的时间到了。
  被牵上狗绳带走的上一秒,邦德还十分不解地回头看着他的猫朋友们。
  你们不一起走嘛?
  从那天之后,邦德可能再也没有办法和他的狗朋友、猫朋友一起度过南方小镇不可多得的第二场雪。
  原本院子里有十二只猫和两只狗,在庞大的基数下少了一只狗似乎没有什么区别,院子里依旧是热热闹闹的。
  毕竟是朝夕相处了将近三个月的伙伴,面对离别,凌慈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
  凌慈不知道几只猫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从他们出门时反反复复回头确认什么身影的动作上看,估计也是不习惯身后突然少了一个惹麻烦的存在吧。
  不过,即使是小动物,也会和人类一样,既要拥抱遇见的喜悦,又要忍受离别的孤独。
  它们并不会因为可爱的外貌而受老天的额外优待。
  就在气温回升的一个清晨,凌慈在离院子不远的一丛灌木中看见橘色的身影。
  巷口,环卫工白色的三轮小车停下,穿绿衣服的阿姨从车上下来,从车斗里拿出扫把和畚斗朝小巷里走来。
  凌慈转身跑回院子,冲着紧闭的木门用力地挠门嚎叫,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白色的抓痕。
  过于凄厉的惨叫吸引来了其他的猫,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同伴表现出与平时截然不同的一面。
  老爷子匆匆穿上衣服打开门,还没搞清楚状况,裤子上传来不容忽视的拉力。
  一群猫挤在门口,白色的长毛猫紧咬他的裤脚想把他往外拽。
  在一只猫的身上,老爷子看出了迫切。
  顾不上关门,他顺着猫的力道往外走,刚好与在门口清扫的环卫工擦身而过。
  一直到走到灌木丛前,白猫才松开了嘴,钻进灌木丛里不停地用脑袋拱橘猫的脑袋、身体。
  借着白猫的力道,橘猫的头摇摇晃晃地立起,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睡梦中醒来,懒洋洋地打着哈欠伸懒腰,然后摇头晃脑地回到小院蹭吃蹭喝。
  但不管凌慈努力多少次,老橘猫都和她的猫妈妈一样,睁不开眼睛了。
  她呜呜咽咽地贴着老橘猫,感受着他的冰凉与僵硬。
  老橘猫年纪不小了,老得牙齿都掉的没几个了,爪子也破损得厉害,失去战斗力的他在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很狼狈,粗糙结块的毛发下面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理智上,凌慈心里清楚,在小院里,老橘猫得到很好的照顾算不上,但不愁吃喝,没有争斗,因为营养上去了,所以一身暗淡的橘色毛发变得整洁而又光泽,他的老年生活应该也没有遗憾了。
  但是情感上凌慈无法接受一个朝夕相处的伙伴骤然离世。
  这是她第二次直面死亡。
  在她毫无准备的时候。
  当几只猫簇拥着上去与老橘猫做最后告别时,陈老爷子沉默地回去院子里拿了一个纸箱出来,在环卫工过来之前将老橘猫抱进纸箱。
  大黑狗的鼻子嗅动,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在原地踏步,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声音。
  老爷子把纸箱放在桂花树下,只身进入屋子里拿出一把铲子。
  老橘猫是最为传统、最会享受的老猫咪了,他就睡在院子里阳光最为灿烂的地方,继续享受他那温暖的午后睡眠时光。
  --------------------
第75章
  在寒假来临之际,一连送走了两位伙伴,小院里气氛低迷。
  陈雅静买了一只橘色的、体型接近老橘猫的陶瓷猫玩偶,就放在他的旁边。
  凌慈进出院门之间总有种老橘猫还在的错觉,恍惚间也老是把隔壁街传来的狗叫声听成哈士奇的鬼哭狼嚎。
  更不要说大黑狗了。
  大黑狗是家养犬,和凌慈这些散养猫比起来,他是正儿八经的体制内工作,全年无休,若不是上一次陈雅静心血来潮带他出去逛了一圈,他这一辈子见过的天空都将是被院子四边墙围绕起来的,方方正正的模样。
  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哈士奇是他接触过的为数不多的同类,而老橘猫年迈无力,进入院子之后更多的时间是在晒太阳,墙头上、桂花树上、空地上……
  老橘猫晒太阳的样子随处可见。
  又或许是老橘猫太阳晒得多了,纵然沉默地待在角落里一言不发仿佛没有存在感,却依然能够照亮他方方正正的小天空。
  大黑狗情绪低落,下巴贴在地面,天上白云变幻莫测,他却没有探究的兴致,任由它们在他的眼底自由出入。
  正当一片完整的云飘离他的视野,三颗毛茸茸的金色小脑袋从不同的角度进入视野,用湿漉漉的眼神担忧地看着他。
  “喵……”
  大黑狗强打起精神应对这三个小家伙。
  要想尽快走出悲伤,那就让他忙到无暇顾及悲伤。这句话用在大黑狗身上也是适用的。
  凌慈使了一点小手段,接下去整整一个星期,大黑狗都为三个小家伙的撒泼打滚伤脑筋,就算有空闲下来的时间也只能用于喘息没空多想。
  凌慈只希望大黑狗的心态能够尽快转变过来,也希望他能与老橘猫在一个有风吹拂的温柔夜里重逢。
  ……
  临近冬至,天黑的时间越来越早,还没到六点天就黑得差不多了,再加上最近天气不好,不是阴天就是多云,时不时还会下一场雨,不过从那天之后,即使温度降得再厉害也没有下过雪了。
  傍晚,寒风呼啸,下班的行人紧抓着帽领,想尽量让手缩在袖子里,却因为要抓着帽子不得不让部分肌肤暴露在冷风中,被吹得通红。
  凌慈穿着厚厚的一身毛大衣,虽然能抵御一些寒冷,奈何脚底没能长出足够厚的毛,刺骨的寒冰径自从肉垫直达天灵盖。
  即便是这样寒冷的天气,她仍不辞辛劳,逆着人群的方向赶往学校接小孩。
  她原本的路径是先去学校接任延年放学,然后再一起去幼稚园带任思思回家,如今这个天气不容许她不低头。
  实在是冻jio。
  所以她擅自更改了路线,从小院直接冲到幼稚园,和任思思一起等任延年。
  还有门卫。
  伤经动骨一百天,小羊老师的病假还没结束,帮小羊老师代班的老师还是之前那一位,她本就不耐烦代小杨老师的班,再加上任延年去接任思思回家的时间逾出下班时间太多,她在门口陪了两天也算仁至义尽了。
  况且幼稚园里也不是没有人了,保安二十四小时在警卫室里待命,呆在幼稚园里面,能有什么危险呢?
  于是任思思就这样被托付给了门口的保安大爷。
  由于任思思本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小孩,大爷也不是一个健谈的大爷,一大一小压根就聊不到一块去,索性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两人在一起倒也不尴尬。
  一个坐在警卫室门里面喝茶,一个蹲在门外数蚂蚁。
  凌慈到的时候任思思数到第四十三只,旁边刚好经过一只膘肥体壮的大蚂蚁。
  任思思专心致志,四十……然后大蚂蚁被一只毛茸茸的白色爪子一爪压在了下面。
  失去了目标,任思思后知后觉地顺着毛茸山竹抬头,看见一张似笑非笑的猫脸。
  凌慈龇牙咧嘴,嗨~
  随后便顺理成章的,一人一猫玩到一块儿去了。
  不是什么新奇的游戏,只是一个小孩一只猫各伸出一只手来玩叠叠乐罢了,一会儿手放在猫爪上,之后猫爪又抽出来放在小肉手上面,如此往复,他们不嫌无聊,看门的大爷也不嫌弃,凑合着看个热闹。
  大爷今年六十七了,本就是退休的年龄,儿女都在外地,老伴儿前些年也走了,他做不来养鸟遛狗下象棋的闲事儿,可巧村镇里幼稚园的保安回老家要招一个新的,大爷便也来凑凑运气。
  他虽上了年纪,可身子骨还算健朗,眼也不花,家里没有人也愿意住在幼稚园里,还是个本地人。
  再说看看幼稚园大门不是个要上刀山下火海的活儿,如此考虑下来,大爷反倒是最合适的。
  于是大爷包袱款款走马上任来了。
  上下学时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脚上皮鞋一蹬,头盔一戴,腰上的警棍一别,站在门口也是不差的。
  保安大爷喝一口热茶,花白的粗眉上似乎也氤氲了水雾,在热茶缥缈的雾气中,一个瘦削的身影若隐若现,看他的走向,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冲着幼稚园。
  小孩儿和猫还蹲在警卫室和校园铁门的夹角中。
  大爷放下热茶,没了水蒸气的阻挡,那人的样子越发明显,不高,很瘦,头发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好好打理了,十分凌乱,再加上那略微有些恍惚,甚至算是神经质的眼神,大爷六十七年的阅历告诉他,这个人有问题。
  中间还有着三步的距离,大爷隔着铁门,谨慎道:“你找谁?”
  “孩子都被接走了,要找老师你直接给他打电话就行了。”
  男人没有理他,只用他那双浑浊的双眼盯着门后一无所觉的女孩许久,才抬起头来慢半拍地又往前走了两步。
  “我,”他张开嘴,声音粗粝得像沙子,“我找我女儿。”
  “没有了。”大爷说,“是不是你家里人已经把孩子接走了?要不你打个电话去问问。”
  “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孩子吗?”男人的话里若有所指。
  凌慈警觉地抬起头。
  因为任思思总是最后一个离开校园的,大爷虽不是对她家的情况特别了解,但也和她的哥哥混了个眼熟。
  兄妹两个人干干净净,一看就是有教养人家出来的孩子,怎么会和面前这个邋里邋遢的男人扯上关系。
  大爷把面前这个男人按在不怀好意的人贩子的位置上。
  “人小姑娘家里人快要来接她了,和你有什么关系?这里是幼稚园,你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有什么关系?关系……关系关系关系……”他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嘴里念个不停。
  大爷已经拿出手机准备拨打110了。
  在电话拨出的一瞬间,男人也不知是怎么脑补的,突然愤怒地大喊了一声,“你是她和谁的杂种?!”
  不去想为什么这个声音让她熟悉,凌慈一个哆嗦,眼疾手快,一口咬住任思思的衣袖准备把她往学校里头引。
  这男人一看精神就不那么正常,指定有鬼。
  任思思虽然不解,却还是十分顺从小伙伴的意思,动身往前挪两步。
  却不想男人被任思思的动作刺激到,一个跨步向前,手臂穿过中空的栏杆拉住任思思的衣领,一把扯过来,另一只一直隐藏在外套下的手终于暴露出来,连带着寒光肆意的刀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根本让人来不及反应,谁也想不到他会突然发难。
  任思思的后背紧贴着铁门,男人只抓着她的后衣领,不断下坠的身子让她整个人的重量强压在外衣上,才一会儿的工夫,她的脸便因为被脖下的衣领勒得胀红起来。
  ……
  冬日凛冽的寒风几乎要撕裂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尽管路上的行人急着回家,也会时不时停下整理脖间的围巾,不让北风有丝毫入侵的余地。
  穿着榕桥高级中学校服的少年于人流中逆行,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得凌乱。
  任延年顾不上灌进外套里的冷风,疾步朝幼稚园的方向赶去。
  他胸腔的心脏直跳,被不好的预感紧紧包裹着,最后干脆跑起来。
  风越刮越大,偶尔眨一下眼睛,眼球都被冰冷的眼皮刺激得眼泪直流。
  眼前的景象不断往身后略去,幼稚园的大门已经进入视野的范围,然而面前的情况却让任延年目眦欲裂。
  那所谓的父亲的样子,即便是化成了灰,任延年也绝不会忘记,即使只是一个隔着老远的背影——
  那高高举起的刀正对着小姑娘细细的脖子。
  在任思思尖锐的哭声中,凌慈终于想起男人的声音,和那晚在任延年家门口怒骂的声音一样。
  根本就来不及思考这个男人和他们兄妹俩的关系,凌慈从铁门栏杆的缝隙中钻出去,紧急状况中的爆发力让她一跃便能轻易咬住男人拿刀的手腕。
  锋利的犬齿死死钉在手腕的肉上,除此之外,她的四个爪子也没有干等着,在男人的手背上划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男人吃痛地叫喊出声,大爷也终于在惊变中反应过来,老迈的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从男人的手中夺回了女孩。
  失去了首要目标,男人的仇恨一下子全都转移到让他受伤的罪魁祸首身上,在猫还来不及挣脱的时候,就着这样的姿势,一把将猫掼在墙上,右手接过左手上的刀,狠狠的几刀下去……
  凌慈的眼球上似乎溅到了鲜血,整个世界血糊糊的一片,在某一个瞬间,她感觉不到痛,也听不到一点声音,她费力地扭过头去——
  “呜哇!!猫猫——”
  她的世界开始有声音,却又重新归于黑暗。
  --------------------
第76章
  凌晨。
  万籁俱静。
  病房的窗帘紧闭,外面微弱的晨光穿不透厚重的布料,房间里那一片漆黑,只有床头的仪器发出微弱的光。
  病房的另一头也放着一架小床,男人眉心紧皱,呼噜声断断续续,似乎睡得很不安稳,却又陷入梦魇不得醒来。
  男人挣扎着翻身,他的身后蓦的出现一张鬼脸。
  难怪他睡得不踏实,额前一片冷汗,原是他翻身之前,正与一张青黑的鬼脸脸贴着脸,女鬼阴冷的鼻息冲着他的脸一阵又一阵。
  女鬼的身形如一团青烟,飘忽不定。
  见男人转过身,她也不去纠缠,刚刚的时间已经足够男人小病一场,碍不了她之后要做的事就行。
  她从男人的床头起身,慢悠悠地朝另一张床飘去,如果凌慈现在能睁开眼睛,她定能一眼就瞧出这女鬼就是住在任延年兄妹俩附近的神婆。
  那天傍晚在昏黄夕阳下的阴翳眼神,堪比恐怖片最后可以按理成章拍续集的片尾,叫凌慈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神婆不急不缓地朝凌慈的病床走去,虽然她像是一个胸有成竹的猎人,而病床上的人则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猎物。
  成功在即,何况现在时候尚早,在第一声鸡鸣前她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可以动手。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