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柏林:?
傅斯欲:?
奈何她想跑却已经晚了,当她对上傅斯欲的目光时,季柏林便知道今天绝对带不走她了。
果然,慵懒贵气中夹杂着怒意的声音从后方悠然响起:“傅太太要去哪?”
傅斯欲加快速度,高大的身影拦截在了人跟前。
洛宵宵扭过头不去看人,道:“与你无关...哎哎哎!!”一股狠劲的蛮力将她拽出了季柏林的身边。
傅斯欲从女人的身上闻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味道后,厌恶的皱起眉宇。
扫墓时回忆起的一件件一桩桩陈年旧事溢上心头,他强忍着没有发作,声音嘶哑道:“跟我回家。”
洛宵宵一口回绝道:“不要...”
傅斯欲的理智正在随着一分一秒碎成渣滓,他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说:“那你要跟谁走,他吗?”
男人的手指径直指向季柏林,胸腔急促的上下浮动。
不远处,洛岁言隐约感觉气氛变得有些紧促。
“我靠,不是吧。”他咋感觉老姐和姐夫一见面就打呢。
是错觉吗?
他疑惑的挠了挠头顶,赶忙招呼来林安可:“安可姐,我感觉我姐那边不太对,我去看看,你帮忙处理一下这里,该结束就结束吧。”
“放心,我来处理这边,你去你姐那吧,她喝多了,别让她吃亏。”林安可果断应承下来。
她动作麻利的拿出一早便准备好的小礼物挨个派发着,送今天来参加生日宴的人离开宴席。
“怎么结束的这么突然,宵宵呢?”有人问道。
林安可打哈哈的笑道:“不突然啊,都玩了几个小时了,她喝的都不省人事了,怎么,你们是想给她喝进医院啊?哈哈哈。”
这么一说后,众人突然明白了,他们异口同声古怪的“哦~~”了一声,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道:“难怪傅总大驾光临,原来是来接酒醉的夫人了。”
不知道角落正上演着兵戎相见的众人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道别后,挨个嬉笑着退场了。
反正二世祖们整日晃荡在外面,参加完这个宴会,一会指不定还要出去蹦野迪。
不一会,一片狼藉的宴会厅内只剩下洛宵宵几人。
洛宵宵站在季柏林和傅斯欲的中间,像是一只洋娃娃被两位买主争相抢夺。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她大喝一声,中断了二人无休止的争抢,她打了个酒嗝,面向季柏林,轻声道:“柏林,你走吧。”
“我们两个只适合做朋友,我对你没有那种感情。”她的柔声中带着些许生疏,小心翼翼的劝退着对方。
什么人能有耐心用二十年劝退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也就季柏林是真情实感的深情,换做另外一个男人...
季柏林:“宵——”
未等人回应,她又转过身,直接不留余力的锤了傅斯欲一下,骂道:“滚蛋!我这星期都不想看见你!”
“不对,是这个月,不对!”骂完后似乎觉得不解气,又抬腿用高跟鞋狠狠蹬了一下男人的小腿:“五年,听见了吗?五年我都不想看见你!”
“给爷火葬场!”
她的动作倒是不重,对常年练体的傅斯欲而言没什么感觉,反倒是洛宵宵,因为喝了太多酒而导致重心不稳,没等收回腿便直直的朝后仰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章 .总裁凭什么去火葬场啊?
洛宵宵只慌了一秒,随后便放下心来。
有什么可慌的,在场三个动作麻利的老爷们,难不成还接不住她一个妙龄花季少女?
带着这种想法,洛宵宵叹了口气,安详的...
‘噗通!’
摔在了地上。
“姐!姐你没事儿吧!”洛岁言发誓,他真的伸手了,但是距离实在是太远了,他紧赶慢赶也没赶上!
同理,傅斯欲的手和季柏林的手都滞在半空,捞了,没捞起来。
洛宵宵揉了揉脑袋,有揉了揉摔疼的屁股,不幸中的万幸是裹身裙够紧,她没走光。
她支着洛岁言的手臂起身,恍惚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小星星,好像清醒了些又好像更迷糊了,女人愣愣道:“岁言,要不咱...咱别干警察这活了...”
“我要是你老师,当初就该让你挂科。”
洛宵宵靠在洛岁言身上,朝季柏林道:“辛苦了。”
最后是傅斯欲,看到人的那一刻,她毫不收敛的翻了个大白眼,语气登时变了个样:“连自己的女人都接不住,到底是接不住还是不想接?!”
骂起傅斯欲时,她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嘴也不瓢了:“你就是故意不想接我的吧?我懂!”
刚才温柔的女人仿佛是黄粱一梦,每当视角转给暗夜帝王时,就会大梦初醒。
针对性未免也太高了些。
傅斯欲:“?”
凭什么又对他这么凶?
背靠着亲弟弟的胸膛让洛宵宵没由来多了几分底气,她挺直了腰杆,眼睛里已经容不下这个几次三番拒绝听她讲话的男人了。
她转身,困倦的熊抱住了自家老弟。
酒精会让人失去一部分意识,连带着五感都会缩减功能带来疲惫和睡意。
这时候洛宵宵才发现,谁好都不如亲弟弟好,长得好身材好性格好,最主要的是不会被某人乱吃飞醋。
洛岁言站直了身体,扶住了老姐的臂膀,冲他姐夫小声道:“我姐今天过生日,难免喝的有点多,别生气。”
傅斯欲:“生日?”
洛岁言面色一紧,这才发现对方原来不知道他姐过生日这事儿。
“......”难怪了他姐怨气这么大,破案了。
洛岁言就知道,自家老姐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生气,果然,凡树必有根凡水必有源,他算是知道了。
“她没和我说。”怕小舅子误会,傅斯欲静静道。
哪知他前脚刚说完,后脚快要睡过去的洛宵宵猛地诈尸,醉里醉气的谴责道:“我说了!!”
“我和他...和他说了好几遍....”
“他从来都没当回事儿,我没说完他就走了....”
雾气凝聚成两颗晶莹虚伪的泪珠,洛岁言感受到了原本干燥的肩膀慢慢湿润了一大片,他正想着摸摸人的头发安慰一下,结果迎来大片剧烈的疼痛!
“!!”疼疼疼疼疼!
“姐,姐,轻点!”
洛宵宵那点怒气全部以撕咬的方式咬在了自家亲弟弟的肩膀上,洛岁言大吸一口凉气,委屈巴巴的看向万恶之源。
他挤了挤大眼睛,无声道:
姐夫,你自己惹得事儿,我来背锅,这样好吗?
哪知,傅斯欲倏地弯腰,掸了掸小腿上的鞋灰。
他也略带屈服和无奈的看向小舅子。
谁比谁好到哪去。
在场只剩下季柏林没有负过伤。
洛岁言瞧了一眼脸色不算好的季柏林,又默默低下头。
算了,柏林哥更惨,心都要被加特林突突透了,被拒绝了这么多年还能坚持的勇敢追爱...
洛家。
洛宵宵安静的躺在她柔软的大床上呼呼大睡。
“你怎么这么会生。”生在哪天不好,偏偏生在今天。
傅斯欲愧疚的坐在人床边,抬手剐蹭着女人柔软的脸颊和鼻尖,她眼尾有点红,睡之前刚大哭了一场,边哭边埋怨他,哭的洛大贵刚才险些跟他拼命。
原来,父亲应该是这样的,可以在孩子受到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不畏恐惧更不畏强权。
傅斯欲羡慕的捏了捏她,转瞬又赶紧收回手,生怕把人给弄醒后继续哭。
忌日碰上生日这件事情,碰上了就无可避免,不幸中的万幸是比起忌日,他更在意小娇妻的生日。
他昨天的确有些急了,满心只顾着母亲,本以为洛宵宵整天无所事事不会有什么大事,没想到竟然是过生日的事情。
男人愧疚的起身,百无聊赖地在房间里打转摸索着。
这是他第一次进洛宵宵的卧室,房间不大,该有的家具倒是一样不少,这和他想象中的房间不太一样。
听洛岁言说,这间屋子她从小睡到大,一直都没有换过。
“没想到她还会看书?”
她不是只听霸总文学的广播剧吗?
书架上密密麻麻的摆着四五排书,他随手抽下一本:
《总裁的头号新妻》
“.....”什么东西。
他不信邪的又抽出了几本书,结果不是《邪性总裁》就是《总裁的7日恋人》,反正除了总裁就是总裁。
每本书他都翻了几页,剧情都惊人的相似。
连续翻了十几本书,竟然只有一本是正经的纯文学,他微微惊讶的抽下书,翻开第一页。
我不想学习!!!
本应该写名字的空白页面此时密密麻麻写满这几个晃眼的大字!他揉了揉眉心,砰的合上了书。
“...”很好,他的小娇妻真是一点都不愿意学习。
再翻下去已经没了什么意思,直到他在书桌桌面上看到了一本名为《总裁他又火葬场了》的书。
火葬场...他想起了今天洛宵宵和他说,要他也去火葬场的话。
嘶...所以好端端的,总裁为什么要火葬场?
总裁招谁惹谁了?
傅斯欲对这本书的内容产生了莫名的好奇,决定一会翻阅一下。
想着,傅斯欲忽视了女人一整面墙壁的盲盒小人,径直打开了她的抽屉。
里面的东西摆的倒是整整齐齐,就是没什么正经物件。
数不清的贴纸、各种形状的蜡烛、一根比他手还要大的亚克力火柴、怎么捏都不会变形的橡胶球,以及最深处的两个迷你石狮子...
“......”
经常送人首饰的傅总感觉自己一直以来送礼的方向出现了重大偏差。
想起上回一起逛商场,女人缠着自己要买的乐高玩具。
“......”他懂了,洛宵宵就是喜欢这些没有任何用处,但是摆着看就开心的东西。
第一百三十一章 .出门选礼物
傅斯欲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奈何洛宵宵的卧室有一种神奇的魔力。
像是赌石,他永远无法知道下一秒会在某个角落发现什么东西。
男人垂眼盯着手里把玩着的笔,目光深邃沉寂。
看洛宵宵的状态应该还能再睡三四个小时,现在时间尚早,他有足够的时间在夜晚来临前选好她的生日礼物。
上午过忌日下午过生日,幸亏暗夜帝王的心性足够强大,换做其他人,怕是早没了心情。
卧室内寂静祥和,泛着淡淡的酒气。
傅斯欲仔细寻觅了一会后,心神一晃,拿上那本《总裁他又追妻火葬场了》离开了卧室。
“岁言。”他轻轻合上了卧室门,换上了一身相对居家的衣服,看起来倒徒添了几分亲和力。
“姐夫!我在。”洛岁言悠闲地吃着棒棒糖,见人出来,砰的一下紧张兮兮的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毕竟眼前的男人是他姐的老公,不是他的!
他姐怎么娇纵怎么闹都无所谓,自己可没有这胆子!
洛家作为硬挤进京圈的暴发户,说难听点,搁古代只有给人家顶级豪门提鞋的份儿,空有财力没有权力,谁没事儿敢惹乎京城的太岁爷?
洛岁言察言观色的能力没得说,看人这架势他就知道对方想做什么:“您有什么事儿,尽管吩咐。”
傅斯欲很满意小舅子的办事方式,直言道:“我要出一趟门,给你姐买礼物。”
洛岁言:“礼物啊?”
傅斯欲:“嗯。”
现在定制礼物已经来不及了,他最大的诚意就是亲自出门一趟挑选,免得洛宵宵醒了后要继续挑他毛病。
总裁也要面子。
“行,那我套件衣服咱就走呗。”洛岁言倒是痛快,说走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姐夫,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一起挑礼物啊。”
洛岁言直言直语的习惯和他姐很像,不喜欢拐弯抹角。
“嗯,想让你帮我看看。”
车子平缓的行驶上路。
洛岁言新奇的坐在副驾驶上,身旁便是令他过去闻之色变的傅斯欲,尽管现在关系近了不少,他也依旧不敢在对方面前造次。
“最近工作怎么样?”傅斯欲看出了小舅子的紧张,主动扯起家常道:“有没有碰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
“啊,没有,我们局里挺祥和的,平时也没有什么大案件。”洛岁言缩紧喉咙,回应的中规中矩,内心却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满打满算姐夫只比他大了六岁,人家已经是世界闻名的顶尖成功人士了!别说他六年后,就算是十年二十年可能都没法做到他的十分之一...
“太安稳不是什么好事。”傅斯欲趁洛宵宵不在,不避讳的冲着她老弟拆塔道:“你姐就是图安稳,每天无所事事的不务正业,给她机会都懒得伸手抓。”
说白了,无非是家里宠出来的,吃不了苦。
洛岁言不敢怒不敢言的低声应和,傅斯欲身上那股长年累月积攒出的上位者气势让他莫名的胆怵:“嗯,是。”
如果让局里那些警员看到平时跟局长说话都轻松自在的洛岁言这副模样,估计都得惊掉大牙!
“但你姐是女孩子。”刚才把女人贬的一无是处的男人忽然话锋一转,道:“她不愿意努力,没有上进心,这些都无所谓,因为她已经嫁给了我,作为丈夫和男人,我会一直带着她向前走。”
这些话,他从没有对洛宵宵本人说过。
在女人看来,她被活生生劈裂羽翼剥夺了自由自在的权力,孰不知,在傅斯欲看来,他正在带着对方前往一个更为舒适的圈子,鬼混只能得到一时的快活,做出一番成就才能做到真正的愉悦。
“......”洛岁言感觉自己在听成功人士的讲座时,莫名被塞了一口新鲜的狗粮。
好端端的屠狗干什么!!
他像是路边狗,走的好好的,突然被人踹了一脚!
傅斯欲轻轻睨了他一眼,没什么逼人的压迫感:“你是男人,你肩上的担子很重。”
从小支撑傅斯欲走下去的便是这句话。
父亲逝世,嫡子失势。
他没有选择,作为家里仅剩的男性,他必须要主动撑起全部重担,带着母亲活下去,并且要活的更好。
他一针见血道:“洛家主理煤矿产业,煤矿是有限的资源,早晚都会挖空,现在的洛家在京城空有财力没有权势,站不稳脚跟,想要稳固洛家只能靠你。”
洛家想要继续往大了发展,只能开始转型走经济产业。
洛大贵现在的年纪和精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再坚持二十年没有问题,指望洛宵宵,不如指望他生个三胎继承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