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先把自己养好了再说。”
“好……吧。”
“夫君,他生的丑不丑?”
“不丑。”
“那定是像夫君。”
“像你多一些,只是眉眼像我。”
“夫君,我还是想要看看他……你让兰嬷嬷抱来,我就瞅上一眼,行不行?”
她冲他撒闹着,谢Z云看向外殿,“把阿翊抱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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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煽情了一把~
第69章 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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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日灿灿, 文帝已将国事全交由谢Z云处理,与李美人去了城外皇家别苑休养,太子监国, 一时之间东宫里热闹起来,来往官员络绎不绝, 谢Z云虽是处理国事已得心应手, 却还是挤不出时间去陪她。
她每日都会让御膳房炖些补汤给他送去朝政殿,陪他在朝政殿里待上一个时辰, 常常瞧着他这么忙而心疼的不行, 回到辰阳殿里她倚在贵妃榻上瞧着窗外怔怔愣神了许久。
夜间, 窗外落了雨, 细细碎碎的春雨打在院中青石板上,在烛火中显得格外灿黄,院中的月季修剪了一茬又一茬,如今春雨落下,一片生机。
隔着雨帘一道颀长的身影渐入她眼眸, 待她回过神来, 那人已经走进了殿内, 她因着怔神了许久, 声音有些暗哑,轻声唤着他, “夫君,你怎么来了?”
谢Z云走向她, 见她有些蔫蔫的, 伸出手来就要去触碰她的额头, 被她柔软的手将他的手握住,“我没事。”
“外面落了雨, 夜间还是凉意重,我抱你去床榻上歇着。”
说着,他上前将她抱在怀中,眉头微蹙,带有责备的语气说着,“身上这么凉,若你再不听话,可是要罚辰阳殿里所有人的。”
她冲他笑,“哪是我身上凉,是夫君你身上热。”
谢Z云将她抱去床榻,温和道,“今日午时在朝政殿我见你面色不好,过来瞧瞧你。”
“这你都瞧出来了?”
谢Z云见她满眼笑意,还有心思打趣他,心中安了许多,宽大手掌在她发间轻抚,“与我说说,在忧心什么?”
“夫君,我瞧你每日那么辛苦的处理国事,我也不想整日闲着,我想在皇家园林开办女子书院,让皇城里的小姐们都能去听学,不再只读女戒、只学女工。”
谢Z云思忖片刻,赞许的说着,“你有此想法夫君赞同,也会大力支持,你尽管去做。”
她猜到了他会这么说,“嗯,我打算找哥哥给我帮忙,他从前在翰林院任职,自是能帮到我,不过,我还想永宁陪着我一起。”
“那就让她陪着你。”
她轻哼了声,不满道,“午时从朝政殿回来时我就让人去跟她说了此事,她一口回绝了我,说她好不容易逃过了自己听学的时候,才不会再去办什么女子书院呢,要是办个女子跑马场她倒是乐意的紧。”
谢Z云明白了,她这是在生永宁的气。
“永宁太不仗义了,她答应过我,什么事都要陪着我一起的。”
谢Z云说道,“我让永宁陪你。”
“嗯?夫君,你可是要将她给骂一顿?”
谢Z云轻笑,捏了捏她的脸颊,“不骂她,她不仗义,我就以公谋私欺负顾秉,她让我的太子妃不高兴,我就让她的夫君受点委屈。”
荷良:……
“夫君,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没有。”
“哦。”
荷良:反正你们兄妹尽管斗,与我无关。
倒是可怜了顾秉。
女子书院不过月余就一切准备就绪,她打算着六月份书院正式开讲,算着如今是四月,还有两月时间可以再细细完善一番,她最近一段时日都很忙,终于体会到了谢Z云每日的生活了,如今停当下来,也是要好生歇息几日了。
她在辰阳殿院中正用着桂花酥酪,春风和煦,暖阳柔和,别提有多舒适了,如蝶走上前来对她说,“小姐,萧锐公子来求见您。”
她不解的朝辰阳殿外望了眼,萧锐找她做什么?
“让他进来吧。”
萧锐一袭湛青色长衣恭敬的行礼,“见过太子妃。”
荷良与他倒是没那么见外,毕竟萧锐的丑事每次都能被她撞见,她轻声问着,“萧公子,你找我何事?”
她总觉着萧锐找她没好事。
萧锐从袖袋中取出一只紫檀木盒递在她面前,“这是我爹收藏了多年的一块澄泥砚,太子殿下最喜此物,我特意送来给你的。”
荷良瞧了他一眼,“既是给他的,拿给我做什么?”
萧锐轻叹了声,将手中的紫檀木盒放在她面前的石桌上,又从袖袋里取出一只紫檀木盒,他轻缓的扣开盒盖,里面是一对红血玉石,她知道,此物极难寻得,只听闻过未曾见过,她咽了咽口水,不解的瞧着萧锐,“给我的?”
萧锐点头,将这只紫檀木盒也放在石桌上。
他又将手伸进袖袋里,荷良瞳孔有些放大的瞧着他,萧锐的袖袋难不成是个百宝箱,还拿个不完了?
萧锐果真又从袖袋里取出一只紫檀木盒,里面是三个青玉瓶,“太子妃,听闻你自诞下皇子后殿下一直在寻医师给你调理身子,这是我爹收藏的保命的丹药,我特意拿来给你补身子的。”
荷良:……
他爹保命的丹药?萧锐还真是个不孝子。
她打量了眼萧锐,“别拿这些东西了,什么事,你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可不敢收,萧锐能把东西送到她这里,定是谢Z云不理他,他才会出此下策。
萧锐笑瞧着她,又向辰阳殿外望了眼,“太子妃,我还寻到一位名满皇城的厨子,他的手艺比御膳房的人还绝,今日给您带过来了,等会让他给您露一手。”
荷良不理他。
萧锐见时机成熟,开始与她说正事,“我着实是有事相求”说着,萧锐瞧了眼一旁的如蝶,如蝶将目光看向她家小姐,荷良示了意如蝶才退下。
“太子妃你知道的,我与青鱼两情相悦,我想要娶她。”
荷良:我不知道,谁知道青鱼是不是被你威逼利诱?
“可我爹说了,我若是敢娶她就与我断绝父子关系,还要将我的腿给打折,可我是非青鱼不娶的。”
荷良瞧着他说的认真,倒不似平日里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她淡声问着,“说重点。”
“我爹最听太子殿下的,我去找了殿下,说了此事,殿下让我滚出去,我再去找他,他就不见我了。”
荷良应了声,果真如此,谢Z云不理他,他才找到她这里来了。
“太子妃,你帮帮我,你与青鱼也认识,怎能忍心眼睁睁看着我和青鱼被拆散呢。”
荷良下意识的回绝他,“我帮不了你,拿着你的东西走吧。”
说着,她瞧了眼萧锐放在石桌上的物品,萧锐是动了些心思的,样样都是令她心动的。
萧锐继续说着,“我爹最听殿下的,殿下最听你的,你帮不了我,那就没人帮得了了。”
她还是回绝了萧锐。
萧锐不情不愿的抱着自己的三只紫檀木盒离开了辰阳殿。
萧锐这一走,倒是把她的心也给带走了,那几样物品样样都是戳她心的,她倒是有心帮萧锐,可谢Z云直接将他给骂走,可见是不想管他的事,她若是应了,岂不是给他找麻烦。
用晚膳时,谢Z云来到辰阳殿,她试探的问着,“夫君,你可知萧锐来辰阳殿了?”
谢Z云应着,“刚知道。”
她用了口粥,认真的说着,“萧锐也真是的,来找我做什么,你不答应他的事,我那么向着你,又怎会答应他呢。”
“不过,青鱼是个不错的姑娘,若不是在软香楼里待着,也配得起萧锐。”
谢Z云放下手中的银著瞧向她,确定的问着,“看上萧锐拿给你的三只紫檀木盒了?”
“嗯?”她轻疑了声,谢Z云连这都知道?
“没有,我什么宝贝没见过,怎会因为他拿来的几样东西就替他说话呢。”
谢Z云向外殿瞧了眼,徐公公行上前来,如同萧锐一般,从袖袋里掏出三个紫檀木盒,跟萧锐拿来的似乎一模一样。
她不解的问着,“夫君,你拿这些来做什么?”
她似是很嫌弃的问着,可一双眸子一寸不错的瞧着那三只紫檀木盒。
“给你的。”
她急忙回绝,“我不要。”
谢Z云嗤笑了声,早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放心吧,这些不是萧锐的,是我命人寻来给你的。”
她欣喜的问着,“真的吗?”说着上前打开了紫檀木盒,定是假的,里面的物品和萧锐的简直一模一样。
“萧锐从你这里离开后,又去了辰阳殿,说是你很喜欢他拿过去的这几件物品,想以此来让我帮他。”
“然后呢?”她急切的问着。
“然后,我想着既然你喜欢,岂有再让他拿走的道理,就命他都留下了。”
“那夫君可会帮他?”
“不会。”
“嗯?”
“他敢来辰阳殿拿这些东西贿赂你,让你动了心又不给你,我不治他的罪已是宽待他了。”
荷良:……
萧锐这是丢了宝贝也没办成事。
“夫君,你帮帮他吧,他其实也不是没干好事,这些东西我都很喜欢。”
谢Z云笑瞧着她,“快点用膳,听你的,帮他。”
“嗯,好。”
第70章 番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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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渐浓, 未至夜间,泛起薄雾,一辆锦布马车从宫外驶进东宫, 在辰阳殿前停下,如蝶放好了车梯, 里面的女子提起裙据从车内缓步而出, 一边向殿内行去一边说着,“天色真是暗的越来越早了。”
兰嬷嬷迎上前来, 本是有事要与她说, 听得她这句话, 顺着她的话说道, “昨日过了霜降,这将要入冬了,可不是天色暗的越来越早了。”
说完,兰嬷嬷又道,“小姐, 太子殿下在殿内都等您一个时辰了, 老奴瞧着殿下的面色不太好, 许是生气了。”
荷良向内殿张望了眼, 生气了?他生哪门子的气,她又没招惹他。
“嗯, 他等在这里可是有事?”她边向殿内行去边说着,心里还是有些慌的, 谢Z云极少与她生气, 除非她真的做了让他非生气不可的事。
可, 昨日不还好好的,难不成是晨起他命御膳房送来的补汤她觉着味道怪怪的让如蝶偷偷给倒了, 被他给发现了?还是她今日在宫外待的时间久了,他心有不满?
她走进内殿时,谢Z云正向殿外走去,荷良瞧着他,面色着实有些不悦,她上前拉着他的手,柔声问着,“夫君,你这是要走了?”
谢Z云垂眸瞧她,轻嗯了声,似是很不愿理她,不过他的手还是让她拉着,整个人立在那里也并未要再向殿外行去的意思。
这些自是被她都瞧的一清二楚,她将他的手松开,故意说着,“夫君,你走吧,想必是有事要忙。”
她刚松开的手被谢Z云反握在掌心,她知晓若是他刚才没真的生气,现在着实是心中有气了,等了她一个时辰,等到了她回辰阳殿,又要赶他走,如何能不气?
可,可她又没让他等,谁知道他面色不悦是为了什么?
“夫君,你等我可是有重要的事?”
“你都忘了?”
“嗯?”她轻疑着瞧他,随后轻拍了下自己的脑门,她昨日让谢Z云来辰阳殿教她练字的,想是他挤时间来的,却让他等了一个时辰。
她扑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夫君,是我忘记了,你不要生气了。”
她乖巧的说着,将脑袋埋进他胸膛,压根不去瞧他的神色,只管自顾自的说着。
谢Z云双手握住她抱在他腰间的手臂,将她推开,侧转过身去,不去瞧她,最近这段日子,她是越发轻视他,丝毫不把他放在心上了。
她身子一怔,心里先是懵懵的,随后才瞧向谢Z云,今日这般的事她还是第一次遇见,从前抱抱他就会好的,可现在他站在那里,也不理她,也不离开辰阳殿。
她上前扯住他的手,“夫君,青生说他想在永宁那里多待会,跟顾秉练剑呢,我瞧着青生喜欢的紧,就应了他,回宫回的晚了些。”
“你都没见,青生这段时日又长了个子,如今瞧着越发俊朗了呢,还有,他的剑练得也极好。”
她想着谢Z云待青生是极好的,还亲自教导过青生剑法,与他说这些他应是会消些气的,不过,本来也就是这样,她应了青生才会回来的晚些,将与他约好的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她见自己话说完了,谢Z云的脸色不但没有和缓,反而更加难看了,就跟冬日冰窖里的寒冰一样让她觉得冷飕飕的。
谢Z云今日知晓她带着青生去了公主府时心中就已不悦,本也没打算将自己吃一个十几岁孩子的醋事给表现出来,可她倒好,不但回来的晚了忘了与他约好的事,还在他面前夸起青生来了。
见谢Z云不理她,她伸出白皙的手指在他腰间抓痒,刚触碰到他,被他侧首一双清冷的眼眸瞧着,她觉察的出来,他眸中冰冷,当真是很不愿理她。
瞬时之间,她的心里也极为不痛快,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哪还有心思去哄他,他会冷着个脸,谁还不会啊?
她将手从他掌心抽开,眼眸半垂着也不去瞧他,双唇紧抿明显气鼓鼓的,谢Z云瞧着她,他竟是不知道为何她一生气,他本是心中气焰无法压制,却突然之间全然不见了。
他假咳了声,欲言又止,还是将话咽了回去,可瞧着她似乎越发生气了,他抓起她的手腕轻放在他腰间,淡声说着,“看着我。”
她瞧向他,莹亮的眸子透着无畏与不满。
谢Z云被她瞧的彻底没了脾气,故作淡然的说着,“你不是要跟我解释吗,继续说。”
“嗯?”她轻疑了声,她哄他时他不理,不理他了又要让她继续说,“不想说了。”
荷良:谁还没个脾气。
“是我态度不好,对你太冷淡了。”谢Z云继续说着。
她又垂下眼眸,灵动的转了又转,还是不理他。
“没良心的,我在这等了你一个时辰,你将我忘得个干干净净,还在我面前夸别的男子,还生我的气了?”
他语气和缓,极其温柔,她抬眸去瞧他,“可我跟你解释了啊,你还冷着个脸,你这样让我很委屈的。”
谢Z云:……以后就知道了,只要她肯开口哄他,须得见好就收,不然只会得不偿失。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谢Z云,你,你在吃青生的醋?你也太……”
注意到他的目光,她将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我是不该把和你说好的事给忘了的,你也不该如此与我生气,所以,我们扯平了好不好?”